路文志

　　引子：

　　时常接到股民打来的电话，时常听到“圈内”人士打探中关村的消息，中关村到底怎么样？为什么股价总是往下跌？近期内还能不能涨起来？……在反复询问中，多数人似乎并 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因为他们毕竟离中关村太远了，他们之间的相互询问大多是在中关村的外围循环进行，这种“物理距离”构成了雾里看花与隔岸观火的氛围，希望短期投资迅速赚钱的股民在不得已转为“长期持有”的情况下更是对大盘后面的中关村倍加关注。那么，中关村的现状与成长性究竟如何？人们的疑惑与顾虑是否完全属实？走势中不尽人意的低位是否与中关村的经营业绩完全吻合？这些急切需要回答的问题促使我走进了中关村，走近了中关村的掌舵人与高级管理层，同时，也走上了中关村一个一个已有的与新建的平台……当然，按照约定，我最先采访的还是中关村董事长袁振宇先生。

　　低位基本面偏离较远

　　笔者：袁董事长，近期中关村的股价一路走低，在市场上引起颇多关注，您是怎么看待这一现象的？

　　袁振宇：现在看来二级市场的股价离中关村的基本面偏离较远。从某种意义上说，有信息不畅的原因。我觉得中关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有什么打算，应该向股民讲清楚。如果公司的情况很糟糕，股价往下掉，我们还可以接受，不接受也不行，但中关村的情况并不是这么回事。因为，从近两年来看，公司业绩都是持续增长，包括公司的战略调整，资产重组，都是在往前发展，而且步伐也比较大，但就我个人的情况来说，现在出来讲不大合时宜，因为我到公司工作时间较晚，不大有发言权。

　　笔者：我来之前已经听说，您在就任中关村董事长之前是北京市发展计划委员会主任，到中关村也有半年时间了，以您的资历和阅历来说，中关村能不能如市政府所期待的那样迅速发展壮大起来呢？

　　袁振宇：从客观上说，中关村正处于创业初期阶段，众所周知，中关村是从琼民源转换过来的，发展基础相对较薄弱，刚开始是以房地产为主，但按照政府的意愿是希望中关村发展高科技，这样，上市之后就必须有一个大的调整。应该说去年在调整发展战略上中关村做了很多工作，特别是我们请麦肯锡公司对我们的业务发展方向做了详细的论证，并吸收了麦肯锡的建议。首先就是资产置换，只保留了住二、住五两个住宅建筑工程公司，把住一、住三、住六住宅建筑工程公司和安装公司、装饰公司、市政工程公司等6个房地产公司退回住总集团，换成房地产开发项目，这是一个很大的资产置换。另外，以现金形式整体收购了四环制药厂，四环制药厂属于高科技公司，这对中关村的发展方向起了很重要的定位作用。同时，在发展通信产业、开展电信增值服务方面也做了不少工作，比如，我们建立了数据中心，是与香港电讯共同投资建成的，有时间你可以看一看，就在这个楼的三层，设备很一流的，不敢说在全世界、但至少在亚洲是一流的。现在已经开始运营，但不能要求它马上就有很高的收益，要有一个过程。

　　笔者：这个过程是否能让投资者有足够的信心去等待？对于中关村来讲，是否有充足的信心渡过必须的培养期呢？

　　袁振宇：我想尽管这个过程会是艰苦的，但中关村领导层和广大员工是有信心的，这个信心就建立在我们主营业务的发展方向上。中关村确定的主要业务方向或者说发展高科技的方向到底是什么呢？就是将通信及电信增值服务作为主要的发展方向，这个已经有了成熟的考虑，已经进入了一些项目，比如我们有数据中心，开始做通信领域的增值服务。另外，在生物制药方面也有了可以依托的实体。我们的总体发展是向高科技领域进展的，公司上市以来，我们的决策层、经理层围绕着如何把公司的业务做大做强，如何给股民带来丰厚的回报上都做了大量的工作，因此可以说，中关村所处的阶段既是打基础的阶段也是创业的阶段。

　　框架四块比例逐步换位

　　笔者：过去一段时间内，经常可以听到中关村的“四轮驱动”概念，现在这一概念有什么变化吗？

　　袁振宇：有变化，现在我们称其为四个板块，一个是通信板块，这是我们的主攻方向；第二个是生物医药板块，目前化学制药还占大头，今后要以生物制药为主要方向；第三个是金融服务，包括风险投资、参股证券公司；第四个就是开发建设业，这一块我们做的挺“火”，如果你注意的话，可以常在大街上看到“中关村建设”标志，这就是我们的建设项目。目前这一块还占了公司整体利润的50%左右，但它的比例会逐步下降，因为我们是高科技公司，高科技项目肯定要占我们的大头。不过，房地产方面也不会下降。

　　笔者：您是指在总比例中房地产板块下降，但它的利润并不下降？

　　袁董事长：你说的对，总比例下降，是因为我们的发展重点是致力于高科技，但房地产有它自身的优势，它的利润不但不会下降，反而还会上升。换句话说，我们在大力发展高科技的同时，并不限制房地产事业的发展，因为现在房地产的势头不错，又赶上申办奥运成功，房地产还起个拉动作用，我们的打算不仅仅是一个北京市，我们的目标是面向全国，能做多大就做多大，能做多强就做多强，我们是鼓励把房地产事业做大的。

　　四环制药厂是一个高科技板块的公司，生物制药也是我们准备做大的一块，现在信息产业发展的势头是不会减弱的，生物制药是新经济时代的一个热点，我们还想把它做成上市公司，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它的效益是很突出的，独立上市没有问题。但去年四环制药的利润并没有算进中关村，因为按照会计准则要求及有关文件规定，当年收购的公司不能计入当年的利润，只能在以后各个年度摊销。

　　规模做到100亿才算大

　　笔者：您是从北京市计委过来任董事长的，在没来之前，您对中关村是什么感觉？来了以后又是什么感觉呢？

　　袁振宇：那时对公司情况不是很了解，以为这个公司主要是搞房地产的，也没想到会让我到中关村来。但上任以后，我确实感觉要把这个公司做大做强还需要做出艰苦的努力，其实任何一个公司，无论它经营什么，都必须付出艰苦的努力，否则，绝对不会在同行业中出类拔萃。但要想发展就需要资金，需要把那些看好的项目尽快做起来，或者把那些已经做起来的项目尽快发展起来，所以我们决定增发新股，可增发新股就可能会引起股价下跌，这就是一对矛盾。从上市公司来说，融资确实是为了发展。

　　笔者：听说您在到中关村之前是北京市计委主任，我想，这对于整体把握公司的发展方向，尤其是对投资项目的选择上应该是有一定优势的。

　　袁振宇：我的经历对我到中关村科技公司工作应当说还是有帮助的，但我过去主要是从事经济管理的，对于技术问题特别是高新技术可以说还是门外汉，因此，公司的发展要依靠其他高管人员、依靠技术骨干，让他们充分发挥聪明才智。我们对每一个项目选择都是持审慎态度的，要经过详细、规范的论证，要经过各个部委和证监会的批准，不然出了问题不就损害投资者利益了吗？

　　笔者：通过您刚才的谈话我总结出两点，第一、您对中关村的发展是有信心的；第二、要想真正做大做强还需要付出艰苦的努力，目前的中关村就正在经历这一过程。我说的对不对？

　　袁振宇：对的，从一个房地产公司发展成高科技公司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别的不说，我们的总经理段永基工作十分辛苦，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我们公司的经理办公会也多在晚上开。这种高速运转的节奏从一个侧面证明了中关村正在全力以赴地运作，全力以赴地发展。北京市委市政府对我们也是寄予无限的希望，希望我们成为中关村科技园区高科技企业的领头羊。

　　笔者：您觉得北京市委市政府是出于什么、或者说是基于什么立足点把你们作为高科技公司的领头羊呢？

　　袁振宇：中关村科技公司是在国务院批复加快中关村科技园区建设的大背景下组建的，政府希望我们公司能够不断增强融资功能，更多地筹集中关村建设资金，在加快发展高科技产业和加快中关村科技园区建设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成为高科技企业的典范。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关村是背负着政府的希望，担负了一个特殊的使命，所以，必然要经过一个转型的过程。

　　笔者：您判断这个过程大概需要多少年，5年够吗？

　　袁振宇：至少要3—5年时间，才能够形成一定的规模或者说一个象样的框架，这也是符合市场经济规律的，任何一个高科技项目必定要经过培养期以后才能进入高速成长期。现在我们的总资产是将近80亿，也曾经被评为香港“100大公司”和中国50强公司，但是我们还是觉得不够，什么时候能够做到100亿就算是有一定规模了吧。

　　股东10万到30多万说明了什么？

　　笔者：据我所知，很多股民在对中关村的高期望值中大量买进了中关村的股票，但出人意外的被紧紧“套牢”，我很想站在他们的角度问您一个问题，什么时候中关村的股价还能归位？

　　袁振宇：中国股市的变动是一种市场操作行为，而市场的主体是众多的投资者。因此，中关村的股价能否维持在一个合适的水平上，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投资者的信心，而我作为董事长不应该也不可能作出什么许愿。股价变动是由多种复杂因素决定的，不完全取决于公司的经营业绩和成长性，这就出现了有时股价偏离公司的基本面。但如果大势很好，你自己公司的股价一个劲地往下掉，那就不正常了。认真地分析研究我们从琼民源时的10万股东增长到现在的30多万股东，足见关注的人数还是很可观的，因此，我们的愿望是要让广大的投资者尤其是直接投资中关村的投资者了解我们的发展思路，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起码知道我们大体的发展路子，哪怕是粗线条的也好，这样，他们心里才会有底，而不是盲目地“跟风”。

　　笔者：您从政府官员到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感觉如何？

　　袁振宇：实事求是地说，做一个公司的董事长比起当政府官员来要难得多。为什么这么讲呢？当政府官员时，既要很好地熟悉和坚决贯彻党和政府的方针政策，又要很好地领会和贯彻领导的意图，但在工作中遇到困难和问题时，可以及时向领导请示和汇报。而企业问题就要难办得多，企业发展主要靠自己，不能什么事都找市长，直接压力要比以前大多了，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马上就会从整体效益上反映出来。因此，要当好一个企业家并不容易。

　　后记：尽管袁董事长始终强调自己到任时间不长，不适宜做访谈，但出于对公司负责、出于对股东负责，他还是接受了我的采访。采访结束之前，袁董事长又强调说，近期中关村股价一直不太好，客观地说我们是有一定责任的，因为我们没有及时地将公司的进展或者说发展战略告诉投资者，尽管我们自己非常忙，忙得还非常有信心，但别人并不知道我们在忙什么。实事求是地说，我们从一个以房地产为主的公司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形成了高科技公司的基本框架，已经是初见成效了，这些主要归功于总经理和其他所有高管人员以及全体员工。今年中期业绩每股收益0.11元，虽说不太理想，但也是努力的结果。从下半年来看业绩要比上半年好，这一方面取决于我们的运作，另一方面也是行业特点所决定的。我们现在能够告诉股民的就是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把自己的业绩做好，把我们的基础打得更牢，把我们的结构调整得更合理，将来给投资者以较满意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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