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提世界杯：中超14家俱乐部亏损 联赛打算大扩军

　　为世界杯做准备？中国足球大扩军

　　足球大军经营不力。报告显示，用收入减去支出，去年中超14家俱乐部处于亏损状态。中超豪门都如此，其他小俱乐部日子更难了。

　　陈汉辞

　　“真的还算幸运，又差点掉‘世界杯’炒作的阴沟里去。”谈起上周末的股市，浙江黄岩的牟橘福舒了一口气。

　　16日盘中，受“中国足协将申办2030年世界杯”传闻刺激，足球概念股应声大涨。莱茵体育（000558.SZ）、金陵体育（300651.SZ）、雷曼股份（300162.SZ）等涨停，中体产业（600158.SH）、双象股份（002395.SZ）亦大幅上涨。当天午后，中国足协对此予以澄清，称未提出申办具体哪一届世界杯，此类消息未经官方证实，属“媒体演绎”，随后足球概念股应声回落。

　　牟橘福是资深球迷，也一直关注体育概念股。他说，当时虽心有所动但还是迟疑了一下，“毕竟不是官方表态”。

中国足协澄清，称未提出申办具体哪一届世界杯。（图片来源：凤凰卫视）

　　“目前协会的确并未提出申办具体哪一届世界杯，申办也不是拍着脑门就决定的事，需要大量的调研工作。”一位长期为奥运会等大型国际赛事做顾问的专家告诉第一财经记者。

　　但从去年开始，中国要申办世界杯的话题就不绝于耳，从中国企业成为国际足联（FIFA）的顶级赞助商到上周的“传闻”，中国申办世界杯每次都挑动着球迷与资本市场的神经。而近日中国足协官员表示中国职业联赛扩军计划（将由现在56支球队增加至118支）的消息，则又被球迷解释为“中国为申办世界杯做准备”。

　　世界杯与中国的距离有多远

　　尽管扩军计划与世界杯何时申办、何时举办并没有太大关系，但人们对于世界杯的热盼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世界杯给球迷带来的是狂欢与感动的交融，给举办地带来的是城市国际品牌以及与服务消费相关产业的全面沸腾。用数字说话，2014年的里约世界杯给巴西经济增加了134亿美元（约合890亿元人民币）收入，2002年世界杯给韩日两国带来约350亿美元的直接收益。

　　如果中国举办世界杯，又会带来多少数字上的惊喜呢？

　　“如果申办的话，这个数目还是能够预估出来，但数字背后的付出成本也不低。世界杯的申办是需要很多条件的，从国际大赛经验、经济实力、球场建设、交通能力等硬件来说，中国是具有条件的，但中国的足球软实力就不好评价了。”上述专家表示。

　　比如，举办国的足球水平。

　　今年10月16日，国际足联官方更新了世界排名，中国队积分为626分，世界排名第57位，力压韩国上升至亚洲第4。这是国足自1996年4月以来首次排名超越韩国队，同时也是继2004年8月（第54位）之后的最高排名。中国队与世界杯最近的一次触摸还是2001年，当年中国队首次杀入世界杯决赛圈。

中国足球在FIFA的最新排名。

　　至于这个排名与第二大经济体、体育强国是否匹配，就众说纷纭了。

　　相较于世界排名，与申办世界杯关联度更高的是举办国的足球运动普及度和职业化程度。数据显示，13亿中国人中足球注册人数只有一万左右；而德国、意大利、英国这些强国有超百万的足球注册人口。

　　最好的对比案例应该是冰岛。调查数据显示，冰岛注册球员人数超过两万人，这意味着全国7%的人口为注册球员；国土面积约10万平方公里的冰岛拥有179个标准足球场和128个小型足球场。冰岛被视为是一个肯为足球疯狂的国度。

　　不可否认的是，中国若申办世界杯并申办成功的话，足球运动的普及度以及参与度都会改变。

　　比如美国足球队是1930年首届世界杯的参赛队之一，但真正迅猛发展是20世纪90年代，随后美国国家队也成为世界杯赛场的常客。

　　“但在许多美国人的字典里，football是橄榄球，而1994年世界杯在美国举办与美国职业足球大联盟（MLS）引入欧洲高龄球星，特别是引入贝克汉姆之后的经营已扭转美国是足球沙漠的印象。”专注青少年足球的动吧体育创始人白强认为。

　　根据国际足联在2006年的统计，当时美国的职业足球球员的数量已仅次于德国，接近419万人；足球裁判人数也达到了79.6万人。

　　愿景美好但没有好球员

　　中国职业联赛扩军计划的意义之一是提升足球普及度和参与度。

　　目前中国足球职业联赛分为三个等级：中超、中甲和中乙。按照近日中国足协副主席李毓毅在深圳站的活动行程中透露的扩军规划，16支中超球队将来规划可以到18支；16支中甲将来规划到20支；中乙今年是24支，明年扩到28支，后年再扩到32支球队封顶。

　　除此之外，作为全国业余足球联赛的中丙也会变成职业联赛。中丙将来通过努力可拥有48支球队。这样加起来，全国将会有118家职业足球俱乐部。

　　“算上俱乐部各阶段的梯队，中国的足球人口将会大大增加，对于现在的中国足球而言，这是一个很好的方向，而且是解决‘产业链’上的问题。”白强表示。

　　而中国56支职业足球俱乐部，每支俱乐部若按一线队25人计算，就需要1400人，这还不算预备队、梯队。以现在中国1万名左右的注册球员计算，球员已经是稀缺资源。

　　“符合我们球迷要求的中超顶级水平球员已是凤毛麟角，更不要说好多都是低水平的球员……没有好的球员自然就不会有精彩的比赛，更谈不上球队的品牌与商业价值了。”牟橘福认为。

　　问题来了，现有56支职业俱乐部选人择人都紧缺，扩至118家俱乐部时，人才选拔与比赛程度会更激烈精彩还是会被稀释？

　　“理论上应该会精彩一些，毕竟优秀年轻球员的成长，离不开系统、科学的青训体系，而这个体系也在构建之中。”白强表示。

　　今年年初，中国足协审议通过了《中国足球青训体系建设“165”行动计划》。

　　今年9月，中国足协在原有青少部的基础上增设了男、女足青训部两个部门，主要承担探索优秀球员培养新模式、挖掘培养高水平优秀青少年球员、为各级国字号球队输送人才的职能。

　　商业模式转型是关键

　　部分体育产业投资者认为，扩军之后俱乐部的商业模式转型是一大问题，毕竟现在俱乐部的账面都不怎么好看。

　　肆客足球和欧迅体育曾发布了《2016中超联赛商业价值报告》，该报告显示：2016年中超16支球队中，仅有延边和亚泰是盈利的：亚泰盈利2256万元，延边富德盈利1.45亿元，这两支球队应该是中超6000万分红后带来的红利。

　　报告显示，尽管中超联赛的整体营收有所增长，但去年中超14家俱乐部都处于亏损状态。“排名靠前的”分别有恒大亏损3.34亿元、国安亏损1.79亿元、鲁能亏损1.70亿元、苏宁亏损1.37亿元。

国足教练里皮。（资料图来源：新华社）

　　“中超俱乐部都如此，其他小俱乐部日子更难了。”曾试图参与投资中甲俱乐部的牟橘福表示。

　　第一财经记者所了解到的情况是，现在中甲球队，一般来说一个赛季投入在5000万元左右；曾有俱乐部打中乙时，两年才投入3000万元；升入中甲后，一个赛季3000万元也就是维持。而欠薪从2015年就已经是小俱乐部公开的困境。

　　“我所知道的是，中甲俱乐部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中乙俱乐部也是有苦难言，就是没钱。”牟橘福告诉第一财经记者。

　　至于如何让中小俱乐部摆脱生存的困境，白强认为首先应立足于自身建设，建立健全规章制度，更为重要的是完善投入机制，充分发挥地方政府和足协在资源配置上的主体地位，“从某种角度来说，扩军之后的俱乐部运营与发展更多是要看地方政府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