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舌之勇】
在那一波波年轻的人潮中,70后的我已经属于大龄乘客了。
孙勇
记忆中,从2007年下半年起,深圳乘坐地铁的人突然多了起来。晚上10点左右下夜班回家,在地铁中虽然有位子坐,但“一个人坐一节车厢”的好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如今,下夜班的我,若乘地铁回家,多数时候只能站着。从2007年至今,深圳新建并投入的地铁线路越来越多,而我乘地铁能碰到座位的机会越来越少。
那如巨浪般涌入地铁的人潮啊!
据统计,近十年来,深圳每年平均新增的常住人口在50万人以上。巨量的新增人口,给深圳的经济带来了活力,也给深圳的交通带来了压力。我本来是很乐意乘坐地铁的,但2010年以后,深圳地铁越发拥挤不堪,在站台上连续等几班,也未必挤得上去。公汽也是人满为患。打的也要眼疾手快(网约车大量出现是2014年以后的事)。为争取出行自由计,我只好在2012年买了一辆私家车。
有了自己的私家车,出行的烦恼缓解了一些,但还是不太自由,因为路常堵。有时为了赶时间,我也不得不去乘坐地铁,虽然拥挤,毕竟时间可控。
在挤地铁的过程中,我有一个强烈的感受:深圳人真年轻!在那一波波年轻的人潮中,70后的我已经属于大龄乘客了。最新的统计数据显示,深圳人口平均年龄只有34岁,深圳已成为中国一线城市中人口结构最年轻的城市。在地铁里,面对那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我难免心生羡慕。
说实话,挤地铁的过程是很狼狈的,尤其是上班高峰期,乘客们胸贴胸、背靠背,全无绅士和淑女的风度,连车厢门都得指望地铁工作人员在外面推压才能关上。不过,据我观察,上车后,年轻的乘客们大多神情平和,孤旅者调整好站姿后便从容地看手机,有伙伴的乘客则相互有说有笑——话题通常和工作、娱乐或房子有关。
拥挤的深圳地铁里,有狼狈,也有文明。在这里,年轻人给儿童、孕妇或老人让座,是很常见的事情。前不久,我见到从北京来到深圳参加诗歌研讨会的《诗刊》前主编、著名诗人叶延滨先生,他特别谈到,在深圳坐地铁,他多次看到年轻人给老年人让座,深受感动;在中国其他城市,他很少看到这种现象。叶延滨先生的这番话,让在场的深圳诗人与评论家们颇有几分自豪感。
有一次下夜班后坐地铁回家,我手上拿了一本书:《追风筝的人》。没想到站在我旁边的两个女孩交流读书心得,谈的恰好是这本书。我便主动和这两个女孩搭讪,三人围绕这本书一路谈下来,很是愉快。这个因偶遇而临时起意的“地铁书友会”,给我留下了愉快的回忆。
关于地铁,还有一件有趣的事,不妨提一下。我妻子有一个学生叫文俊辉,是个小明星,拿过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新人提名奖,因为形象青春阳光,被地铁公司看中,当起了深圳地铁的形象大使。某日,我乘坐地铁,在车厢的荧屏里看到文俊辉,觉得挺亲切。文俊辉参演的这个电视公益片段,是提倡安全文明乘车的,表演得很自然。我曾想约见文俊辉,请他谈谈拍地铁公益片的感受,没想到他刚上初二,就与韩国一家电影公司签约,去韩国发展了。再见他,已不容易。文俊辉现在是韩国一个著名乐队的歌手,不知将来是否有一天,他会给深圳地铁创作一首动听的歌。
(作者系深圳证券时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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