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记者|周昶帆

　　手机研发的技术、行业人才以及市场经济中最初的商业技能，外企摩托罗拉[微博]在它辉煌时影响了中国，成为手机行业的“黄埔军校”。

　　 摩托罗拉移动一度销声匿迹，如今已归属联想旗下的摩托罗拉手机业务在今年1月份重新回归中国发布新产品，让以前记忆中的“Hello Moto”再度响起。而收购摩托罗拉的联想集团[微博]则将Moto这个品牌的市场定位为中高端，与自有品牌的产品线分开运营。

　　 翻看智能手机行业的爆发成长史，摩托罗拉移动业务往日的命运却让人唏嘘。如今的联想在10年前只是摩托罗拉的学生。而在整个手机行业，过去的摩托罗拉素有“黄埔军校”之称。纵观中国手机行业的历史，都可以追溯到1980年代中期进入中国的摩托罗拉。作为手机产品的发明者，也是最早进入中国的跨国公司和科技公司，摩托罗拉有着不为人所熟知的贡献。

　　 早在2004年，联想在战略上决定进入手机行业时，集中吸收了一批摩托罗拉的研发人才。同一时期，集聚于上海的一批手机方案设计公司，以及2007年至2008年涌现出的由联发科[微博]带动的国产山寨手机潮，都可见摩托罗拉研发技术力量的扩散。而眼下正热的智能手机行业中，领军企业的掌舵人不乏摩托背景。小米的合伙人之一周光平以及锤子科技的CTO钱晨都来自摩托罗拉。联想在南京设立研发中心，正是为成建制地留下摩托被裁但无法调往北京的人才。

　　 锤子科技CTO钱晨认为，“摩托对中国最大的贡献是生产管理流程和研发管理流程。以我们的经验，我经常去看工厂，一看那个东西就知道是摩托出来的，流水线的工位排序基本上是摩托的东西。研发里面就是质量品控。”如今，钱晨所在的锤子科技办公室租用的正是原摩托罗拉大厦，而他带领的团队也大多来自原摩托罗拉。

　　 “摩托对工程师最大的一个培训就是什么叫好的标准。因为技术无止境，什么时候产品可以上市这个东西是要掌握度的，我在摩托培训了六七年明白好的标准在哪里，这个东西不太容易掌握。在研发阶段，你做了多少实验，这些实验的结果怎么判断？不能随便都放（调节幅度），也不能不放，不放产品就不挣钱了，但是要放投诉率又很高，会出灾难性事故，这种问题摩托训练得不错。”钱晨说。

　　 创立了“六西格玛”产品质量管理理论和方法的摩托罗拉也将该套理论带入了中国制造业。当年，“摩托拉着合作伙伴和供应商给他们培训，产品不合格的就不能用。”研究摩托罗拉在中国发展的清华大学经管学院创新创业与战略系副主任朱恒源对《财经天下》周刊说。

　　 1992年，摩托罗拉在天津注册了公司，建立了制造工厂。朱恒源认为，在那个时代，市场经济条件下商业运营的制度框架和能力，中国尚不具备，尤其是在高科技行业，摩托在那个时代带进来的就是这些商业思维和能力。除了技术和培养人才之外，还有市场营销与渠道、全新的西方成熟的人力资源管理体系、六西格玛为代表的产品质量管理体系等等。这些不仅仅是让手机行业受益，整个在华的外企以及国内公司也逐渐受到影响。

　　 摩托是最早在中国区有编制的外企公司。为中国市场本土需求开发产品、招聘与培训，这一套带动了中国本地的研发能力。以摩托罗拉大学这一在美国摩托罗拉建立的公司内部培训机构来说，在进入中国后，为了培养中国本土人才，摩托罗拉大学在中国挑选了一批有潜质的本土人才培训成为摩托罗拉大学认证老师，实现了培训师资的本土化，而这一批资源后来不仅仅让摩托罗拉自己的中国员工受益，其他外企以及民营企业也都邀请这些讲师做培训。

　　 如今的摩托罗拉移动，在自身业务经过分拆、裁员、被收购、被再次转售之后，已经不再是昔日那般辉煌了，但它的影响或许不能仅以商业成就来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