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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动的篱笆:户籍改革通往何方?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1月15日 02:02  第一财经日报

  谢雪琳

  2010年,户籍改革显然是一个热门话题。

  从中央到地方,都在进行各式各样的探索,试图推动中国长期形成的城乡二元户籍制度,解决以农民工为主体的流动人口户籍与福利难题。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出台报告,推出渐进式、阶梯式改革方案;广东、重庆都拿出了户改行动,大规模地将农民工户口转变为城市户口。

  伴随改革而来的,是质疑与争议。

  农民工们的选择

  来自四川绵阳的老杨,在北京打工二十多年,他自诩是个“老北京”了。尽管在京时间如此之长,自称属于“弱势群体”的他,并无可能得到一个北京户口。

  每年他依然需要办理暂住证,好在近年来办证成本逐步降低,去年是5块钱,今年则不需要花钱了。“上世纪90年代初,办一个暂住证还得要三四百块钱呢。”

  有了暂住证,他才能和所在公司签合同,公司才可能会提供意外保险、养老保险。“也是这几年国家说要保护农民工权益,才开始签合同、办保险,养老保险也是今年才有的,2005年以前哪里有哦。”他听说,养老保险以后还可以跨省转移,回老家就可以把养老保险一起转回去。

  他和妻子在北京打工,人均工资2000多,花400多元租了一个平房。他说,认识的大部分农民工,都租住这样的平房。

  “五环外的便宜点,只要200多元一个月,城中心的要800多元。”对于经适房、廉租房,他摇头说,“那要有北京户口才行,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外地人哦。”

  老杨是中国几亿农民工的一个缩影。他们因家乡贫穷,来到东部沿海大城市打工。据国家统计局数字,2009年全国农民工数量为2.3亿人,外出农民工数量为1.5亿人。

  身处底层的老杨们或许并不了解发生在政策层面的改革与争议。事实上,在距离他们遥远的决策层,一年来从未停止过关乎他们切身利益的政策调整。

  今年6月,受国家发改委社会司委托,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社会部完成了“主体功能区人口管理政策研究”,提出了户籍改革新思路。该报告认为,户籍改革应该遵循权利和义务对等的原则,使原来的“高门槛、一次性”,过渡到“低门槛、渐进式”地获得权益。

  除了中央政策层面的调研外,地方省份的户籍改革更是直接付诸行动。今年4月43名“优秀农民工”通过公示获得上海户籍,在广东的农民工原则上积满60分便可申请入户城镇,重庆市则启动未来十年内让千万农民进城的计划。

  原本遥不可及的梦似乎触手可及,但老杨却开始考虑回老家的问题。他说,孩子今年考上成都的大学,过几年就可以自立,不再需要他们供养。本来也没想过久留北京,“老家有150平方米的大房子,干吗要住在只有老家牛圈大小的房子里呢?”

  改革通往何方?

  农民进城务工已有近30年的时间了,从1984年第一次出现“农民工”这个词至今,也有25年的时间了。农民工为中国经济社会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但要变成为市民,仍是阻碍重重。

  外来农民工数量巨大的广东省,2010年6月出台《关于开展农民工积分制入户城镇工作的指导意见(试行)》,通过设置积分指标体系,对农民工入户城镇的条件进行指标量化,当指标累计积分达到规定分值时,农民工即可申请入户城镇。

  但其针对本省籍农民、以学历为分值大头、要求放弃土地换来城镇户口的方式,饱受农民及学者质疑。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郑凤田撰文直指其忽视了2000多万外省籍民工,且过分重视学历职称,让能受益的农民工范围大大缩小。

  重庆市千万农民进城计划的争议焦点在于对转户农民土地的要求。重庆市规定,农民在转户时,可在三到五年内放弃土地。11月3日,重庆市市长黄奇帆在新闻发布会上,否认改革的目的是换取农民的土地,并详解了农民退地的方式。

  不管争议如何,各地户籍改革刚刚开始,改革效果有待观察。

  长期关注户籍改革的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教授陶然对《第一财经日报》记者表示,从全局来看,重庆的户籍改革对全国借鉴意义有限。

  他说:“第一,重庆不是沿海城市,外来打工的人不多,而我们现在解决的是跨省的,尤其是沿海省份怎么解决内陆人口户籍的问题,第二,重庆户改中大规模提供保障性住房不是一个可持续的方式,政府没有能力管理好保障性住房。第三,地方政府参与指标拍卖分成的话,这事还真得考虑能不能保证自愿。”

  对于户籍改革的方向与路径,陶然有自己的看法,“我一直强调户籍和土地要联动改革。”他认为,现在城市户口的内涵主要局限于三个方面:城市低保、子女在城市公立学校的平等就学权以及城市的保障性住房。而其中又以保障性住房为户籍改革的关键与难点。

  但他所设想的改革前景,在现实中并非没有障碍。当前政府的土地财政模式便是障碍之一,而既有的制度约束也是障碍,“土地管理法是不允许农村建设用地随便入市的”。

  还有利益集团的障碍,“既有的模式下,他能够获益。”陶然认为,改成规范的物业税、增值税后,可能会对利益集团造成负面影响。

  “不少农民工已经在城里了,你要不要人家待下去?”陶然说,户籍改革中央一定要有统一的方案,因为它涉及的是跨区域的流动,中央不能只提建议,而是要制定一些底线,比如不能制定过高的落户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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