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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根生:七做出头鸟(2)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9月26日 15:54  钱江晚报

  每个历史时期,他都有过许多与当时价值观“格格不入”的“狂傲”之举。他的一句感慨就格外耐人寻味:我是一味中药,但是一味极为平常的甘草,生长在大西北沙漠中,决非温室里可以培养出来的。

  在上世纪70年代中期,知识分子都是“臭老九”时,冯根生四处网罗落难专业人才。如今回味此事,他说,当时确实也曾担忧有被造反派批斗和打倒的可能,可是,“等‘老九’们名声香了,境遇好了,凭杭州中药二厂这个条件,哪个金凤凰愿意落脚?”他不仅招医药专业人才,而且像机械、化工、建筑等看似与青春宝不沾边的专业人才,他也一并揽下。

  “如果看着这个老牌子倒闭,我要社会名声有何用?”他说,他可以不要美誉,但一定要救活这块百年老店金字招牌,这也是培养他成长的地方。

  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社会对国有企业领导人的知识水平提出了要求,衍生出各类名目繁多的考试。

  1990年,正是所有国有企业困难重重的时候,办公桌上却出现了三张考试通知,这次冯根生拍案而起:“即使把我免掉,我也不考。”他说,企业成绩是做出来的,不是考出来的。在企业面临困难的时候,应该给厂长松绑,让厂长集中精力搞管理、搞创新。人民日报当时刊登了冯根生的“罢考”事件。不久后,由于这一“罢”,全国的国企厂长都“解放”了。

  新形势需要新改革

  1997年的“300万持股风波”,在他的7次“出头鸟”经历中,最为被人称道。

  1997年10月,青春宝集团决定对正大青春宝进行股份制改革,从公司的总股本中划出20%作为个人股,卖给员工。作为经营者的冯根生须认购其中2%的股份,经过几个月的资产评估,这2%合计人民币300万元。

  对于“冯根生持国有股300万该不该”问题猛烈的争议如期而至,而且有的质疑来得很尖锐,有人表示,这是让国有资产私有化。共产党员怎么能有股份,这还叫无产阶级吗?此事足足讨论了10个月,终于,杭州市政府专门召开了几次会议进行研究, 1998年6月初“正大青春宝国有股权有偿转让方案”被批准通过。

  通过之后,冯根生又面临了如何拿出300万的问题,合资前他的月工资是480元,合资后虽增加到几千元,但无论如何拿不出300万元。在一片社会舆论的惊叹与质疑中,冯根生咬咬牙,家里凑足了30万元,再以股权作抵押向杭州商业银行贷了270万元,每天要还的利息就是700多元。千余员工的3000万股一个星期全都认购完成。

  股改后,企业当年分红达30 %,之后用3年时间所有本金就全部返还。企业总资产10年增长10倍以上。

  而如今,冯根生又是如何看待当年的“工者有其股”呢?

  冯根生说,当年全体职工持股,开始职工对这种新模式非常不放心,怕把钱投到了水里,也担心当时已经60多岁的冯根生万一不持股,离任后换别的管理者,职工不放心。当时的冯根生,惟有持股,才能给职工吃下定心丸。

  正大青春宝成为全国第一个职工持股的国有企业,此后的11年中,“工者有其股,经营者持大股”不再成为新鲜事。而如今,工者有其股也在面临着新的考验,此后某些企业出现了由转制带来如国有资产、集体资产流失等一系列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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