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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人的差别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7月05日 23:24 中国经济时报

  ■肖擎

  法国人阿兰·罗伯特攀爬上海的金茂大厦,被逮了,闹了不小轰动。

  好几天后看到一档电视节目,也是阿兰·罗伯特。电视还展示了他的生活内容,包括家庭、业余时间安排等各方面。罗伯特对记者说:“就像你看到的,我的房子很简单,我不住在城堡里也没有游泳池,我不是个富人……有的人一生追求财富,但是他们死时和别人没什么两样。我并不追求这些东西。”再后来,到网上搜罗伯特,出名程度超出想象。

  阿兰·罗伯特越来越有名,这与我当初的认识不符。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他想要的,但是看到他光着上身,带着家人走在大街上的悠然神态,我开始坚信一种判断,攀爬并非只是胆量和技术的事业,它是罗伯特生活的一部分。原先,无论罗伯特攀爬纽约帝国大厦,还是艾菲尔铁塔,人群总是能以极快的速度聚集,目光跟随罗伯特的身体不断上移,直至他登顶。一片欢呼之后人群迅即散去,世界恢复平静。现在,人们记住的不只是一串常人无法做出的动作,不只是等待下一场欣赏,而是开始进入罗伯特的内心世界,开始关注他作为一个人的状态。

  这使我想起冷冶夫的《蜘蛛人》。这本是一部糟糕的纪录片,可它却获得了“2005年度‘云南红杯’国际纪录片选片会”纪录片一等奖。“蜘蛛人”罗发科原先的工作是将死者棺木送上岩壁,后来当地的燕子洞成了旅游景点,攀岩也成了观赏项目。罗发科带着徒弟,每天爬上爬下为游人表演,以此为生。纪录片的糟糕之处在于导演经常干预情节的进展,最恶劣的是让罗发科带着摄像机攀岩,徒弟和师父为争摄像权闹得很不愉快。

  罗发科比阿兰·罗伯特的境遇更不好。对阿兰·罗伯特来说,攀爬由他自己主宰,攀爬既是一项追求,也是一项爱好,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不为任何人攀登。但罗发科却永远只能在燕子洞活动,通过特定区域的特定展示谋取一定的收入,攀岩成为一种工具。

  不管怎样,罗伯特和罗发科的爱好和技能都有一个共同点,即只能在被欣赏的过程中具有价值。类似攀爬这样的兴趣爱好具有很大的危险性,其普及度必然有限。每攀爬一次,他们离悲剧就又近了一些,总有一天,他们的身体状况将决定他们再也无法实施攀爬动作,而攀爬热情不减必然导致悲剧,这是可预期的。鳄鱼先生史蒂夫的结局就是一个前例,虽然只是一个意外,但危险充满不确定性。只不过,中国奇人的结局与外国奇人肯定不一样,外国奇人留下的是对别样追求的尊重与景仰,而我们呢,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人的离去,没有追求,没有景仰,生命随风逝去。

  胆量和技术之外,相互刺激是保证奇人逸事层出不穷的因子,而社会决定着奇人的最终价值。如果没有观众,便没有阿兰·罗伯特,没有游客,并没有罗发科。差别是阿兰·罗伯特成了法国乃至世界的名人,他开始为人所关注,其追求也为人尊重。而罗发科依然还在云南的燕子洞靠攀岩赚小钱,没事就耕田,有事就攀岩,红过之后依旧不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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