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闘”时分再看日本企业(上)

　　

　　日本企业正与传统上温和的工会就工资问题展开年度谈判，即“春闘”(shunto，意即“春季攻势”)。只不过，今年将是日本工人多年来第一次得到少量加薪。

　　丰田(Toyota) 和日产汽车(Nissan Motor) 均在最近声称，将完全满足其工会的工 资要求(当然，这些要求本身相当适度)。甚至电子产品制造商也同意小幅加薪，尽管其中一些公司仍在竭力提高其微薄的利润率。

　　 就业岗位数量超过求职者

　　原因很简单：很多日本公司在经历了90年代末期的彻底重组之后，已连续数年实现创纪录盈利。直到不久以前，它们还能够压低劳动力成本。但是，更高的产出要求，意味着企业不得不再次开始雇佣员工。经历多年疲软之后，当前就业岗位的数量超过求职者，使工资上涨不可避免。

　　成功并不普遍。在日本工业昔日的重量级公司中，仍存在深层次的问题，包括电子领域的索尼(Sony)和三洋(Sanyo)、三菱汽车(Mitsubishi Motors)、日本航空(JAL) 和许多其它公司。但整体而言，日本企业现在比多年来任何时候都更强大，它们正带领日本经济走出长达15年的萧条。

　　日本央行(Bank of Japan)上月宣布结束长达5年的极为宽松的货币政策，作为对连续3个月温和通胀的回应。此举相当于为日本的泡沫后低迷划上了句号。日本央行做出这一决定之前，去年第四季度日本经济年度化实际增长达到5.5%，主要得益于企业信心上升带来的资本支出增长。

　　企业重组是日本经济逐渐好转的核心。今天的日本企业是什么样子的？2006年的企业，与带领日本成为经济强国、然后使其陷入10年低迷的企业如何相比？

　　 日本企业已完成调整

　　创造了“日本公司”(Japan Inc)这一术语的学者詹姆斯·阿贝格伦(James Abegglen)指出：日本企业再造了自己，尽管没有模仿美国公司的模式。阿贝格伦称，那些曾使日本企业具有可怕

竞争力的东西没有被丢弃。相反，日本企业在经历了多年的停滞之后，从90年代末期开始进行必要甚至激进的调整，这些调整是它们在成熟经济中取得成功所必需的。

　　阿贝格伦教授最近写的一本书名叫《重塑企业》(Redesigning the Kaisha)。书中这样写到：“在始于50年代中期的快速增长环境中有效的商业政策与战略，在90年代中期突然产生了消极作用。”他认为调整过程已接近完成，补充说：“日本企业已再次成为令该国经济伟大的充满活力的组织。”

　　一些投资者可能不同意这种赞扬。他们仍在抱怨日本企业战略失误、董事会顽固不化，以及按国际标准利润率往往低得可怜。但很少有人会不同意这样的观点：日本企业界的普遍状况已得到重塑。

　　其中一个明显的变化是企业愿意压低劳动力成本，这一进程只是到最近才显示出逆转迹象。公司一般不会通过解雇现有员工来减少人力，它们对于终身雇用制的承诺基本上仍未改变。相反，公司减少了聘用毕业生数量，1998年至2003年，其数量已削减逾一半。今年毕业生聘用数量预计将重新出现增长，增幅可高达20%。

　　这些变化可被描述为应对90年代零增长的应急措施。但还是有一些结构性变化。立法使企业能够大幅增加合同工的雇用数量。非终身制员工占员工总数的比例从1994年的五分之一，跃增至现在的近三分之一。

　　部分由于这一原因，更大一部分营业收入成为利润，不过随着劳动力市场趋紧，这一平衡有可能逆转。日本央行称， 2002年至2005年，大型制造商利润占销售额的比例增加了一倍，估计达到6.1%。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