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平主题演讲：实业与金融业的关系

　　由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中国企业投资协会、中华工商时报共同主办，北京大学民营经济研究院承办的“第二届中国民营企业投资与发展论坛”于2005年11月5日在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203多功能厅举行。新浪财经对本次论坛进行了图文直播。以下是在论坛第一模块：主题演讲中，中国统战部副部长、全国工商联党组书记、全国工商联第一副主席胡德平先生的主题演讲实录：

　　主持人：

　　有请主题演讲第一位嘉宾，中国统战部副部长、全国工商联党组书记、全国工商联第一副主席胡德平先生演讲。

　　胡德平：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好！

　　我发言的题目就是想对实业和金融业的关系做发言，如果有不妥之处，希望大家批评。

　　开办实业需要资本，金融业除向实业贷款之外，还可以提供股权、资本金，这个道理大家都很清楚。但如果说钱能生钱，我认为这种说法是不科学的。如果此论正确的话，金融业就可以独资生钱，独资存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金融业要想存活、活力，就必须要向实业贷款，收取利息，或向实业提供股权、资本金，分享利润，以至要和实业共同拟定中长期的发展计划，结成利益共同体。这才是实业和金融业能够良性互动，共同繁荣的一条路。

　　金融业的重要性勿需再言。在现代化社会中，如果没有金融业，那么现代企业就可能变为闭关自守、自给自足，只能进行简单再生产的企业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但极端的说一下，主要是体现金融业的重要性。不管金融业多么重要，但对于实业实体来说，始终是第三产业的一种行业，一种服务业。这种服务业对实业具有巨大的反作用力，如果爆发了金融危机不但会使本国的货币价值几同废纸，也会使大量企业倒闭，造成严重的经济危机和政治危机和社会危机。

　　为什么我国对金融行业的改革的呼声如此强烈呢？现在有一个现象值得研究，越来越多人看到我国实体经济现在发展还比较好，但股市的表现和消除银行不良资产却非常不理想。不良资产一次一次的剥离，但银行不良资产还是没有根本的消除。应该是正相关的关系却产生了如此不应有的相悖的反常现象。但相悖现象只是短暂一时的现象，或者金融市场好转，或者继续低迷不振，甚至恶化影响实体经济。

　　在上上个世纪，恩格斯深入地观察了伦敦的金融市场——伦敦交易所。在19世纪中期，英国的金融危机来源于暂时的工业生产过剩，因为当时是生产过剩了，所以才引起的金融和各个方面的问题。但是英国的交易所和金融机构却想用金融危机来解释一切，一切都是银行业、金融业、货币造成的。但到了19世纪末期英国发生了金融危机，但是当时也有一个现象，当时的工业生产产生的问题，还不是那么很突出，但金融已经有了危机了。为什么会这样呢？恩格斯认为，因为当时英国大大发展的金融市场对实体经济已经有了相当大的独立性。也就是说它开始具有金融业自己的本性，自己的运动规律，自己的运行阶段，而且还会对实体经济产生巨大的反作用力。而这种反作用力恩格斯认为，过去因为各种原因，要和一切他认为错的东西辩论，他特别强调“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对反作用力他认为强调是不够的。因为各种原因，对这种反作用的力量，恩格斯认为自己表述非常不够，在他看来金融业和实业的关系是密不可分、互相影响的，但头足绝不能倒置，实业永远是支撑经济发展的双足。说金融业是头，智慧是无形资产，有巨大的力量，但双足还是实体经济。

　　如何看待我国的实体产业和金融业，如何改善我国政府对市场的驾驭能力，这就应该成为我国今后改革开放的重要问题。现在提几点意见供参考：

　　一、金融服务业的改革

　　我国金融服务业80%的资金集中在我国的商业银行，而商业银行又以贷款和提供企业的中短期资金为主。很长期的投资，我们是不怎么做的，因为是商业银行嘛，这个风险长期的贷款投资这是没有的。而商业银行放款70%左右的资金又向 国有企业和国有控股企业倾斜和倾注，这个现象是历史延续形成的，但极不合理。我国金融业的改革不能孤立进行，如果我们现在搞金融改革了，就是银行怎么改，银行怎么改，怎么个股份制、怎么上市，这都很重要。但也不能孤立的进行，必须结合实体经济的状况来进行改革。金融改革必须要对客户、企业，一切有还款能力的单位结合起来改。首先应该在竞争领域和开放后的垄断行业中，应该按照企业良性的增长方式、有效益的方式来进行贷款。对各类经济主体应该一视同仁，即便国有企业也要看它的效益、增长方式，对民营企业好的也应该给他贷款，只有把实体经济搞好，金融业才能火。

　　其次，为促进民营企业和多种所有制企业的需求和发展，应抓紧时机，逐步建立和完善开发性金融机构、风险基金、信托投资公司、票券公司、财务公司、保险公司、租赁公司。起码要使有科技含量的民营企业在孵化、创办期间就能得到资本金的支持。现在很多后发展公司，一开始不仅有贷款，资本金的支持也是有。过去民营企业是很难来享受的。

　　我国很多的投融资渠道，比如货币市场、股票市场、债券市场已经从1991年的9.61%上升到2002年的18.35%，但还远远不够。应该在市场规范化的前提下，积极发展。

　　最后就是对待小额贷款也不应该忽视，我们昨天去开发行，开发行的领导就给我们介绍，最近欧洲有一个就是搞小额贷款的银行，他说在欧洲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对企业的扶持，对小型企业的贷款都是很重视的，你们国家连微额贷款、小额贷款都没有银行肯做，他对此相当不理解。因为这一领域同样具有巨大的商机，我国的农民有9亿人左右，户数有24000万户，其中有贷款意愿的农户是1.2亿户，实际有贷款余额的农户只有6000万。金融业在农村发展的空间不为不大，但真正做这方面业务的金融机构只有部分的农村信用合作社和一个政策性的农业发展银行。如果农村的金融业没有一个长足的发展，“三农”的兴旺发达是无从谈起的。

　　改革开放以后很重要的一点我们进行了生产方式家庭年产承包责任制成功了，但金融业、流通业的农村改革，远远没有跟上。没有这一点农村的“三农”问题要解决，这还是远远不够的。

　　二、后发展国家的特殊任务

　　西方发达国家的产业行业的发展经历的是一种自然、历史的发展之路，先航运，再贸易，再实业，后金融业。我国近代史也在西方东来的时候，我们也经历了这么一个阶段，他们的航运业到我们国家，还有贸易，而且带有鸦片贸易，最后我们的民族工业也开始发展起来，后来民间银行也起来了。日本是资本主义的后起国家，明治时代的“近代工业之父”——涩泽荣一，在建立他的工业王国之前，便用反弹琵琶的方式，建立起第一家日本现代民间银行。他捷足先登，高度重视金融业对工商业发展的促进、稳定作用，他有一个远大计划，把实体产业和金融业的共同发展，相互提携，循环增进作为自己的目标，然后才启动了他的工业计划。现在涩泽荣一的纪念财团还在日本有相当大的影响，他是赞成把《论语》和算盘结合起来，也是秉承儒家的思想。这对我们后起国家有很大的参考意义。在产业发展的历史中，我国作为一个后发展中国家，应以发达国家的历史经验为鉴，走出一条必然、自觉的新兴工业化道路，和平崛起。资本主义国家尤其是欧洲，是自然的、自发的一条路。200、300年的经验，经过时间的检验和淘汰，这个行业产业发展的脉络已经很清楚了，我们就应该走自觉、必然的新兴工业化道路，从而使实体产业和金融业互为犄角，同进同退，共生共荣，进入全球市场。民营企业那种短贷长投，以短支长的状态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但我们金融改革要跟上，这方面的经验教训应该尽快的解决。

　　因为我不是学经济的，我们做工作只能对经济问题谈写皮毛，我原来最早听短贷长投还是上个世纪90年代中，我怎么也听不明白。什么叫做短贷长投，之后逐步了解了一点儿。最近看到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一个失败的战例，让我得到一些启发。志愿军在朝鲜战争上打的很英勇，很神奇，但也遇到了巨大的困难，就是我们的后勤保障，在现代化战争当中，后勤保证只能供给前面部队一个星期的弹药和给养，但要让志愿军打两个星期、三个星期的仗，结果在第五次战役第二阶段，我们60军的180师几乎被美国全歼，结果毛泽东同志听了这个话很震怒，当时军团司令员汇报都说不出话了，好在毛泽东知道军事问题，问清楚才知道这样的情况，志愿军只有一个星期的给养和弹药，怎么打两个星期、三个星期的仗呢？这个情况美军很清楚，在你一个月之后弹尽粮绝的时候，再反攻。所以我知道什么叫做短贷长投，我们民营企业不是没有意愿做大，他有长期计划，也有可行的办法，但是得不到金融业的支持，在这个时候就是短贷长投、高贷长投。所以现在案例一个一个出来，除了有企业家自身的问题，还有金融业和实业是怎样的关系应该搞清楚。毛泽东当时就决定告诉彭德怀同志，我不打了，部队退回山区，才有上甘岭战役发生。

　　三、科学使用政府的公权力

　　我国政府在指导国民经济的健康发展，加强和改善

宏观调控的能力，按照市场原则配置资源，改进政府管理体制，转换职能方面力度越来越大。这些重要的工作都要以“科学发展观”做指导。如何认识、处理我国实业和金融业之间的关系呢？历史唯物主义告诉我们：“国家权力对于经济发展的反作用能力有三种：它可以沿着同一方向起作用，在这种情况下就会发展得比较快；它可以逆着发展方向起作用，在这种情况下，它现在在每一个大民族中经过一定的时期都会遭到崩溃。改革开放之后农民逐渐走向合作社，世界历史上证明很好，但把这个东西弃之不顾，逆着这个方向，最后连粮食打的都不够中国人民吃，而且有的地方比土地改革之前还要差。或者是它可以阻碍经济发展沿着某些方面走，而推动它沿着另一种方向走。后一种情况，归根到底还是归结为前两种情况中的一种，但很明显，在第二和第三种情况下，政治权利能给经济发展造成巨大的损害，并能引起大量人力和物力的浪费”。只有第一种方法，政府的权力沿着经济发展的规律走，这才是科学的方法，符合“

三个代表”的重要思想。今天能够来这里发言，谈到这个问题，还是源于国务院3号文件的颁布，3号文件的颁布，

北京大学厉以宁教授在政协上提议、提案都发挥了很好的作用，希望大家共同推进，把金融业和实业关系能够分辨的更清楚，不妥之处请大家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