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军的自我博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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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5年11月02日 05:54 深圳商报 | |||||||||
朱军伤感了。 他原本打算请崔永元来做嘉宾,结果网上就盛传崔永元要来接棒。 他疑惑地问:是不是人们真的希望这样?但还没有等到大家的回声呢,他就接着表态说:“至少到今天为止,我没有丝毫想过要走,这不是一个负责任的态度,辉煌的时候你呆
朱军的伤感可以理解,观众没有以前那么衷心耿耿了,开始挑肥拣瘦了,而且期盼换人了。但是什么是负责任的态度就值得商榷了。按朱军的解释,如果节目不好的时候离开,这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 在朱军的表态里我们至少看到两种观念在起作用:一种就是“在哪里跌倒就在那里爬起来”,另一种就是不能“嫌贫爱富”。其实这不是朱军一个人的理解,我们好多人打小就是被这样教育过来的。在这样的道德观念和进取精神教育下成长起来的。人们持有这样的想法不是错误,关键是这种坚持和同甘共苦的执着能否对节目的起死回生有帮助? 至于希望朱军离开的观众,他们持有的是另一种观念:此路不通跌倒,爬起来换条路再走,上帝在关上一扇窗的时候,同时为你打开了一道门。这样的现代生存理念在各式各样的成功学与励志篇中随处可见。那些宁愿相信崔永元接棒的观众希望此举能为节目带来一线生机,如果舍朱军一子而能让艺术人生满盘皆活的话,倒是以小搏大的一记妙招。 仔细琢磨,朱军的不肯离去还有一种微妙的“功臣情节”在作祟。自古以来,虽说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有功之臣往往可以看高一线,享有豁免权。不是有先皇御赐的“免死牌”,就是手持一柄可以“上打昏君,下打佞臣”的金鞭或者是尚方宝剑。而众人或看客也并不以为怪,以为是知恩图报、法外有情的人性化表现。 朱军之于《艺术人生》虽然是一对一的关系,但主持人与栏目的成功从来都被当作是二而一的。你可以说朱军带旺了《艺术人生》,也可以说《艺术人生》捧红了朱军,无论如何理解都不过分。但对于节目而言,朱军总是有了点开国元勋的味道,而且是一人独大,历时近五年。 五年后,节目不好看了,朱军的套路被观众看熟了、看腻了、看出破绽来了,但是朱军仍然在沿着固定的轨迹运转,想改,一时半会儿又找不着合适的方向,只好枯守着,用无谓的坚持表示与节目共存亡的决心。这种没有实际效用的悲壮不是负责任的态度,恰好是不负责任的态度。不是说守着是负责任,放弃是不负责任,有时候,态度与结果恰好相反。 其实,电视圈里的人都明白,一般一档电视节目的生命周期大多在二年到五年,不论增加多大的投入来改进和提高节目的质量,多数节目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步入衰退,这是自然规律。 对于进入衰退期的节目,要么进行结构性创新,要么逐渐淡出市场。如果没有从内容到风格方面大刀阔斧的改革,在原有的基础上双倍的努力不会收到双倍的效果。 其实朱军也是明白人,他也知道节目不能够长生不老,但他们希望尽最大可能让节目的生命周期长一点。不选择退出的话,那么就只剩下结构性创新一条路可走了。创新又从何处着手呢? 换主持人也许是其中有效的方法之一。但是负责任的朱军会认同吗? 这让我想起今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获得者之一美国马里兰大学的托马斯谢林,他认为在许多情况下,人们好像并不是具有惟一身份、价值观、记忆和感觉的单个个体,而是往往会存在“双重自我”,双重自我对于某一特定的事物具有不同的偏好,因而无法决定哪一个自我去支配行动并使总体效用最大。 朱军现在就陷入了这种以自己为对手的博弈中,用谢林的话说,这叫自我博弈。朱军的哪一面会胜呢?我们只能等着朱军给出解答。交流信箱:yangq@szed.com 作者:文艺评论员杨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