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北京有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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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5年10月21日 08:47 金羊网-民营经济报 | |||||||||
闲情/郭梅 弄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杭州也有了卖“煎饼果子”的小车,街头巷尾的,还不少呢。虽然那味道无可厚非地属于“逾淮之枳”,但却依然能唤起我对北京的那份牵挂,淡而久长。
其实,我与北京本无缘分。生于西湖,长于钱塘,五官、身材也无不小一号,怎么看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南蛮子”,哪里找得出半点天子脚下的气象呢!然后是求学沪上,整天价鼓捣明清时候的人和事,翻开一函函木刻本或石印本,满眼“仁和”、“钱塘”,抑或“吴江”、“桐城”,几十卷、几百卷的集子里难得蹦出一个两个籍隶“宛平”、“大兴”的文人,我以为这一辈子也和北京没什么关系了。嘿,没想到,如今却执起了现代文学的教鞭,于是从五四时期倡导白话文到1949年“北平”又成“北京”,我开始津津乐道沙滩的“汉园公寓”,中央公园的“来今雨轩”,松坡图书馆二楼的“新月沙龙”以及老舍的“小羊圈胡同”和林徽因家高朋满座的客厅,当然啦,也少不了沈从文和萧乾等的京情京韵。那年我去北京,时间虽然不长,但体悟却是深刻的。印象中,历经千年沧桑的燕蓟故都是雍穆而大气的。那日拜访故宫之后,四肢如铅,久久无语,整个身心被无穷无尽的高墙和庭院紧紧攫住,似乎是从那一刻起我才明白了什么叫做苍凉,什么叫做历史。 不过,更令我动容不已的是宫墙外北京的坦荡与平和大度。忘不了,初谒京华是在一个冬日的清晨。天很冷,火车晚点了好几个小时,来接站的同学也就在寒风中“戳”了好几个小时,然后欢天喜地地用冻得通红的手抢过我的行李。那时侯,我知道同学是北京人,曾和我同窗四载的北京人,而初初相逢的北京也就是这样给了我热情,也给了我如入家门般恣意而为的胆气。在接下去的几天里,我这个刚学会在操场上骑车遛弯儿的胆小鬼竟然驾着一匹又高又大的二八式“马儿”在北京穿街走巷。虽说按旅行的老习惯买了一张地图揣在兜里,但却几乎不必动用———满街上走路的,聊天的,姑娘小伙,大伯大妈,包括满身是泥的小顽童,无不是最热心周到不过的向导。有一天的黄昏,我从圆明园出来,贪赶路程,一不留神撞到了别人的车兜上,赶紧慌里慌忙地道歉,不料对方却冲我淡淡一笑,道:“刚从南方来的吧?骑的不是自己的车,可要小心哪!”一口纯正悦耳的京腔仿佛又一次提醒我:“这是北京!” 于是,当我又一次打开周作人的集子时,我明白了那当年定居京城八道湾的知堂老人为什么会用如许闲适恬淡的笔调娓娓叙述北京的茶食和故乡的乌篷船。 于是,在拆阅京城来鸿时,我也会含着微笑又一次告诉自己:我和北京有缘。 (晓健/编制) (来源:金羊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