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企业文化要参与整体文化的创造

    2005年9月23日下午14：00“2005企业文化网络多媒体传播高峰论坛”将在北京中华世纪坛隆重举行，高峰论坛由阳光传媒集团旗下阳光导航网络技术有限公司全力举办，新浪网财经频道独家网路支持。是中国首个以推动企业文化实现网络多媒体传播为主体的专业高峰论坛。 以下是余秋雨教授的演讲实录：

　　余秋雨：

　　我的题目叫企业文化的彼岸。彼岸这个说法有一点讨巧，避开了我对现在的企业文化的不太清楚，具体的细节不太清楚。从一个文化的角度来讲一讲企业文化从宏观的意义上它应该是怎么样的。这个宏观的视角一点没有否定我们现在刚才很多朋友所讲的微观的操作，或者微观和宏观之间的思考，一点不否定。但是，可以想一想，有的时候，我们在做事的时候，经常需要看一下远方，看一下彼岸。从这个彼岸的眼光看，我想我们现在对企业文化的了解，可能有一些概念，我们可能要校正一下，大文化要校正一下。

　　首先需要在思维上校正的就是，不要以为企业文化是在我们开始手上开始做起来的，以前没有企业文化，以为在做企业文化了，那么这件事情就开始了，那么是起点。这可能是一个在文化上的误判。其实，企业文化一直存在。我刚才非常喜欢海信董事长说老国营的文化，在国有企业当中也有文化。所以，不要因为文化两个字给我们企业文化做的好或者不好，窄或者宽，打个掩护，说企业文化从我手上开始的，从我们这个团队开始的，这是一个误解。这么讲可能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也就是说你即使做了企业文化，也可能做成不太好的企业文化。企业文化这四个字并不是一个掩护伞，从我手上开始做起来的，这可能是一个错误的概念。

　　什么道理呢？其实，人类在生活当中，总会形成自己各种不同的价值系统，心理规律，心照不宣的一种思维模式。这一切其实都是一种文化。那么，在我最近的一本书里经常讲到，好多人都认为文化大革命破坏了文化，我倒过来讲文化大革命就是文化的产物，它的确是一种文化，而且它是漫长的文化和大自然的自然的产物，它本身就是一种文化，这种文化破坏了某一些文化，但整体是文化。那么我们的企业文化其实是在挣脱着原来的一种庞大的传统的那种企业文化，挣脱那种文化，来建立我们的文化。在这个过程当中，很可能造成很多的误区。其实视野很大，但是我们有可能会把我们董事长的一个自己的文化爱好，当做我们建立企业文化的一种主要坐标，也可能会把员工们在教育过程当中不得不对业主的自然服从，看成我们企业文化的成功的标志。也可能把实际老百姓对于产品的接受，看成是企业文化的胜利等等，产生很多很多这样的误解。那么在这个问题上，如果这个误解解除的话，那么我想企业文化并不体现价值本身，里边还要看你的所谓企业文化当中包含着的正面效果和负面效果，合适性与否，有效性与否，这一点我很同意有效性，最关键的一点，我想彼岸就是它对现在中国的文化转型带来什么促进作用。

　　在这个问题上，需要讲一讲，前不久在台湾演讲的时候，发现台湾很多企业家很多都是我比较熟悉的朋友，感到都有一个问题，确实大家都有一点刚才程虹先生所说的，过于自主性，过于复辟性，过于狭隘性的来看自己企业里边的文化结构。这种文化其实在某种意义上对于文化来说是不对的，分布起来的文化是不存在的。那么就像我到县里面去，他们也在总结他们县里面的文化有哪几条，我想在座的企业家也觉得很搞笑，说我们这个县从历史上秦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既勇敢又温柔，我想哪个县不是可以讲既勇敢又温柔，但是也有犯罪呀，那么文化实际上是对空间和时间的突破，文化是流动的东西。为了工具性的效果，使文化有的时候会产生某一种实用的效率。但是，实际上文化一定是一个大幅度的体现。

　　在这个大幅度体现当中，如果企业文化只是在后院里面挖口井，在那儿打井水，不管外面已经是干旱天地，这个其实是延续不下去的。还有我们现在感到信息的潮流狂风巨浪，我们找一个岛，捷克前总统哈威尔所说的，过去我们东欧等等不断的在寻找一种意义的岛，而且不知道这个意义是虚假的，就是有含义的岛，就不是找真实的岛，叫意义的岛。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面，从大背景上来说，所有的世界各国的人都提出一个问题，中国的经济这二三十年来发展非常快，为什么中国的文化还如此滞后？严重滞后？这个问题好象给文化人提出的一个问号。但是，这个问号也其实给企业家提出了，社会主义转型企业走在前面了，但是企业家们可能在企业里面不错，但是给这个社会没有留下很大的文化成果，你们都以为有一个文化界存在，文化是他们在做。但是，不知道社会转型有经济转型了，文化没转，文化是滞后的，往前走的企业，非常边缘的文化界求得结果，造成了自身的矛盾，其实文化没有产生很重要成果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企业文化的创造，都太往前走了，都太封闭了，都太保守了，都没有想到我们要改变整个文化环境，我们企业的思维才能够站立，而我们企业的形象也才能更高大。

　　这里我想讲两个很遥远的故事，两批银行家的故事，我会很简单的讲几句，大体能说明我的意思。世界上有两批有趣的可以构成对比的银行家，在座也有很多银行家，我在书上都写过，但是在这儿简单提一提。一批是十四世纪的意大利南部的一批银行家，他是在波斯卡那地区的一些农民，慢慢的变成银行家，这个家族现在我们都知道了，我们叫它叫美帝奇家族，意大利文明的时候是MDEICI这样评的，这个美帝奇家族，我们一直忘不了他们，银行家用他富可敌国的财富和他一定的权利，因为他有很多的财富，在佛罗伦达这样的城市有一定的权利，于是他们有很好的判断，那么召集米凯郎基罗和达芬奇搞了文艺复兴，那么我们中国古代有一些画家很难改变社会的面貌，他改变了绘画界的面貌，原因是他太个体，没有力量。那么，大家以为是不是政府能够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在古代，政府要解决御用画家，这个不能够产生太大的影响。所以，这个时候在意大利我们看到了非常好的组合，就是大企业家，银行家，大文化人是大企业家寻找的，或是某种意义上是他们保护着的，米凯郎基罗13岁就进入了他们的家族了，再加上他们一定的权利，就组织起了文艺复兴，文艺复兴使欧洲所有的啊艺术家都得到了支援。如果不改变欧洲整体的文化思维的话，他自身在比如说

佛罗伦萨的银行家，那么佛罗伦萨不错，但是佛罗伦萨只是这个城市，但是周围的文化如何，他很容易被暗淡化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成功了，而且这个成功结果谁也没想到，他们给人类带来那么大的贡献。我们在讲文艺复兴的时候，我们会讲到几个画家，但是我们真的在佛罗伦萨去不错，企业家都得到了支援，那么所以我们现在到意大利去佛罗伦萨去，永远都忘不了美帝奇的家族。

　　那么还有一批银行家，就是我们所说的晋商，他们用票号系统建立了在亚洲最重要的金融行业，现在博物馆已经开了，进去还可以看到我的一段话，是全世界所有银行家的乡下外祖父在这儿。这是很了不起的，那么现在的上海、广州都是他们小试牛刀的码头，都是非常琐碎的地方，他们也有企业文化，是按照山西人的诚恳、讲信义、讲道义，就是他们的企业文化，银行家就是要取得信任。但是遗憾的是，他们的信息量得不到更多的反馈，不知道世界之变化，不知道西方银行的运作规则，更不知道政治信息，他完全无法想象冒出个太平天国，把整个对话系统全部搞乱了，也不能想象后面有辛亥革命，那儿起义了，每个城市都挤兑，然后就垮台。那么他们又回到平遥等等做起了土财主。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他们没有创建更好的文化，文化人也没有更好的支持他们，所以我后来觉得非常抱憾，那么我写了这个之后，山西的朋友对我很感兴，他们现在在平遥外面造了一个拆迁的城市，叫做秋雨行城，我很感谢他们。

　　我想说明一点，有的时候，我们会感觉到，即使有了企业文化，但是如果没有在一个大的环境里面，我们产生更明确的反馈的话，企业文化流向也会产生某一种背景，烟消云散的背景，他们也活跃了几百年。但是，我现在想一想，我去调查过他们的一代财雄，那么他们的曾孙这一辈，好多已经不识字了，欧洲的家族完全是没法比了。所以在这个情况下面，在我看来就是我们对企业文化的了解范围要大一点。大到什么呢？大到好象在历史转型时期，特别是以经济为先导的历史转型时期，我们一定要参与整体文化的创造。如果我们不参与整体文化的创造，我们想用我们自己原来进入企业前的某一种自我的文化信任，出去搞这种东西，好象是构不成我们自己的文化需要。这是第一。

　　另外我们的环境也不可能给我们提供更好的文化气氛。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注定现在企业文化都是社会文化的创造者，不是说我仅仅在创造我的企业的文化。所以我刚才看到阳光导航我很高兴，他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大平台，让你成为这个大平台当中的一员，你这个大平台当中当然你可以看这个网页，很快就发现我这个企业和别人区别在哪里，我的主体文化在哪里，主体文化我们企业家看来有哪些毛病。我们现在企业文化当中的毛病其实都是主体文化给我们的，因为中国文化几百年来已经有这个毛病了，就是保守性、狭隘性、自主性、低效性，我们现在企业文化低效性就是总体文化的效果。

　　刚才哪一位说我们厂里面编出来的杂志印出来之后，放在车间主任后面，那么整个企业里面只有七八个人看，因为太专业了，那么设想一百年以后翻阅资料说不定会用到，其实你今天都没人看，一百年以后有人看，这就是低效性，还有保守性、自主性，自以为是的东西，这种东西就是总体文化给我们的。我们的企业文化必须是我们站在时代第一线的敏感、高效、快节奏来改变我们中国整体文化几百年来的状态，要靠企业文化来改变。

　　那么企业文化我们也不要仅仅觉得靠我们厂里的几个秀才。昨天我在飞机上也见到，说我们企业里面自己成立了一个作家协会，这个当然也很可爱了，工会性质的，主要不是靠这个。在现代，我们的企业家由于我们的营销方式和我们的营销渠道，我们足够可以吸纳中国乃至世界最优秀的文化人才、思想人才、艺术人才和我们合作起来，创造出既和你有关又和这个中国有关、和这个时代有关的文化，这个文化可能只有一小部分，但是你可能建立这一小部分文化，之后对你企业的效果是无限的，对于中国社会改革的效果也是无限的。

　　我们如果在这一点上我又觉得我们企业家又过于谦虚了。前面有说过于自信，这一点又过于谦虚了。我是来自文化界，你们现在知不知道文化界的情况，你们不能怪他们不好，因为他们没有转型，的确没有转型，也缺少资金，也缺少很好的人才留存，我们都是家长，我们都会知道我们的孩子如果成绩好一点，很少再去读文思哲什么的，就是优秀的人才很难留存，资金的规模很难留存，基本上是国家体制领导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处于一种需要被救助的状态。这个救助我不完全说一定要由国家来救助，需要我们在往前走的情况下来发挥他们优秀的文化。主体部位，艺术和文化的状态，和我们思维的创造，特别是精神文化的建立，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靠企业家们我们自己来做。这一点当然我不能想象，我们能不能在做几个文艺复兴这样的中国的美帝奇家族，我想不太可能，而且时代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像美国的这些大企业，他一定是把大家的思维方式和节奏模式快速的输入了美国人的整体思维里面，像微软，那么快速的输入到美国人的思维当中，那么他们也在吃官司，他们在不断吃官司的过程当中自己在不断的调整，社会也在不断的调整，官司也是个磨合的过程，磨合的过程当中，企业所建立的一种精神的模式，慢慢的被社会接受，然后再进一步的我们要来突破这种模式，再继续往前走，社会就这么发展。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我的想法就是无论如何要担负起企业文化把这个概念扩大，要寻找到更大的平台，要做好多符合我的企业关系好象不太大的事。

　　大家知道吗？你在做和你企业很一样的事情，结果造成的结果是大量重复，两人一开始就讲了，惊人的重复，我们各个企业家的文化背景差不多，我们的文化资源、文化话语、文化背景差不多，所以打开网站一看我们都差不多，团结创新这几个字都一样。有没有可能打破我们自己的那种围墙，进入更大的空间，让我们的文化在更大的范围里做比较、做竞争。然后这个文化和比较和竞争其实会成为中国现在当代文化建设的主流部位。否则就产生一种情况，你们都各个积极的说我们是边缘，国外人觉得我们已经是边缘了，大家都在边缘，主流文化就没有，主流文化后来大家感觉到，最后就变成歌功颂德的假文化。那么这完全不符合我们

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中国文化现实，完全让出来了，没办法，空缺是谁让出来的？所以在这个情况下，我们一定要进入没有界限的大传播状态，我们的企业文化没有界限的大传播。

　　在这样的过程当中，原来的企业文化的梦有可能被打破，打破以后再重建。很可能刚才讲到的，我们的董事长的几句名言，碰到了知道的文学家不好看，打破就打破了，打破以后就重建，重建以后可能是非常好的结构，人才也可以重新组合。这是我想象当中一个彼岸的远景。

　　后面我需要讲一点，我也是对刚才建设银行的这位代表的思路的支援。五度当中他建议另外一个度，好象和你的逻辑稍微有一点点不是一样的，因为你是建立一个完整的逻辑结构。但是这一点我非常能够理解。在现在这个情况下面，信息快速密集，在大空间里面你要取得你的信号的传播的价值，一个重要的源泉是信任度，这个很明白，这个也恰恰是现在我们中国的传媒往往比较缺少的东西，就是信任度。去年年度开始，我在台湾待了一段时间，后来在美国走了好多城市，我不断问你们现在对中国精神文化方面最大的遗憾，好象几乎是精神的一致，就是虚假，对你们的信息甚至于人品为人，最大的遗憾是什么？有各种各样的疑问，最后惊人的一致，就是太虚假。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中国传统文化当中缺少实证的东西，还有理论化的东西。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喜欢在虚假的文化里面作文章，那么最好应对虚假的就是信息，包括我们的广告，带有那么大的虚假信息，更不要说低层的假书假画，像我的书90%的盗版，现在有好多黄色小说都写我的名字，假书。

　　假信息怎么办？这种情况下面，我们有真的信息还缺乏信任度，我现在还没有想好，什么时候跟我们的成员讨论讨论，那么让大家知道有几条东西绝对是可信的，就像我们吃东西一样，这个饭店可以吃，或者是这个品牌我明白，完全没问题的。好象他这个防线是一直守得住的。信息这一点是很重要。因为，大家知道中国人吸收错误信息的历史实在是太悠久、太庞大了。我们好多历史的冤假错案所为，其实说到底，你一开始以为可能政治人物是有这个目的。后来仔细看材料才发现，政治人物也是看了下面的虚假信息，政治人物本来还没有下决心，后来看到下面这些虚假信息之后就下决心了，我们长时间生活在虚假信息里面。

　　那么庆祝五十多周年，那么有很多人说，

国民党还打过日本人。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国民党还打过日本人呢。那么很多人不知道真假，就去寻找意义的岛屿，真假还不知道，就去寻找意义了，就不知道对错，就没完没了。大家想想看，我们曾经想象过我们国家的主席是一个内奸，全国都详细了，我们详细我们的元帅是要搞兵变的人，全相信了，这个文化还没有结束，这样的思维模式有没有被结束过？好象没有。所以什么时候会被结束呢？那么如果党中国社会真的进入了企业时代，错误的信息社会他让企业垮台的时候，中国有希望了，就是中国有可能进入真实的时代。那么我们要对得起这个时代。所以，我们的企业文化如果还不能做到整个对中国文化有一个大的推动的话，首先从信息的真实性上，来做文章，在真实性，然后阳光导读的有趣性，一个真实性，一个有趣性，在这个上面作文章，有可能使我们从迷乱、虚假的黑海洋里面走出来，这也是彼岸的意思。否则的话，受伤害者其实并不仅仅是被错误信息所诬陷了的那个人，受伤害者其实是接受错误信息的那个人。么既然大家相信了很多错误信息，这些人我们的老百姓非常无辜的成了错误信息严重的受害者。所以在这个地方，带有某一种救国救民的意思，我觉得真实的信息，真的是比较严重。

　　所以总归起来是这样的，就是我们企业文化这个话题多年来有这样的成果，这些企业家这些年走过来非常不容易，但是我们要对我们的企业文化做宏观的大攻坚的承建。那么如果是小范围的我们可能还是走重复低水平的道路。那么我们大范围的建设就要首先建立信任度。那么建立信任的第一步就是我们开始要建立一种真实的信息的那种习惯，这个习惯的建立可能现在讲起来是非常艰难的，如果能做到，对中国的国际性将会改变，老百姓心目当中互相的自我信任都会大大提高。否则的话，大家都在一个浅一脚深一脚的一个虚假的王国当中行进的话，现在它的步伐实在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