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创新：明智的选择还是精明的战略会议实录

　　2005年中国企业高峰会于2005年9月9日至10日在北京召开。本次会议由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管、中国企业联合会与世界经济论坛共同举办。会议的主题是：“中国下一阶段现代化：制定科学与可持续的解决方案”。新浪财经独家图文直播，以下是中国的创新：明智的选择还是精明的战略会议实录：

　　主持人:Soumitra Dutta(欧洲商学院执行教导主任(INSEAD)，法国

　　发言人：

　　成思危(中国全国人大副委员长)

　　Matt Bross(英国BT集团首席技术官)

　　Gregory W.Corgan(国际计算机械会全球销售部执行副总裁，美国)

　　David E.Reisner，(Inframat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Edward Yao—Wu Yang(惠普个人系统集团副总裁、首席技术官，美国)

　　主持人：

　　早上好！欢迎大家参加有关中国的创新讨论。我们有一些著名的人士在场讨论令人感兴趣的问题，主要是通过问答的形式，首先我们的嘉宾先做一个开场白，然后英国电信的Bross，HP公司、国际计算机械会、Inframat的代表，有四位企业的重量级的专家，都是来自ITC纳米技术的代表，我们还会请成思危副委员长，有关中国技术革新创新发表一个演讲，中国如何在很多的领域开展技术革新，在提升技术革新能力方面发表演讲。

　　成思危：

　　女士们，先生们，早晨好！

　　我想先简单说一下为什么中国要更加重视创新和推动创新。大家知道，中国现在成为世界制造业的非常重要的基地，如果我们从主要的生产要素来看，技术主要靠引进国外的技术，资本实际主要是国内的资本加一部分国外资本，尽管中国去年引进FDI是世界第一，609.9亿美元，但是它占中国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也只有10%。第三，资源。我们的资源很大一部分也是从国外进口，特别是像钢铁，钢铁我们的产量是世界第一，但是铁矿砂是靠进口的，我们的石油去年我们自己的产量是一点七亿吨，但是我们进口一点一亿吨，最重要中国的劳动力，中国的劳动力有

竞争力，无论从价格和质量来看，都是有竞争力的。

　　根据国外的统计，美国一个工人的小时工资是16美元，

墨西哥是4美元，中国是50美分，另外中国工人勤劳、肯学习，聪明等等也是很多跨国公司所肯定的。所以中国目前从四个生产要素来看，遇到的问题就是技术、知识是非常重要的，因为知识在产品的成本里占了越来越重的比重。比如说，大家知道DVD中国是生产大国，每台DVD的批发价是40美元，但是我们付的专利费是21.3美元，也就是说专利费超过成本的一半。我们是计算机的生产大国，但是芯片都是用英特尔和一部分AMD的，软件是微软的，所以实际上在一定意义上，我们为他们赚钱，因为我们每生产一台就要付给他们相应的费用。一双耐克鞋在中国的成本，尽管在中国生产只占20%，这就说明知识成本在我们这里占了很重要的因素。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随着中国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中国劳动力的价格也会不断地上升，而且我们也不可能长期依靠大量的进口资源维持经济的发展。我们GDP现在是世界的4%，可是我们的石油消耗量是世界20%，钢铁消耗量世界20%，我们的水泥消耗量是世界40%，长此这样维持下去，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中国必须要考虑要不断地改变自己增长的模式，逐步提高产业的层次，有一个过程，最重要掌握知识技术，要有创新、制度、知识产权。所以这个问题已经提到了我们的日程上，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要努力做到几点：

　　第一，加强教育。我的看法，经济只能保障今天，科学技术可以保障我们的明天，只有教育才能保障我们的后天。只有教育才能培养出创新能力的人才，才能提高我们的竞争力，教育很重要的目的就是培养有创新能力的人才。

　　第二，我们要鼓励原始的创新，创新有的是引进技术、消化再创新，有的是通过集成现有的技术创新，有的是通过研究开发创新，我们都需要进行鼓励。

　　非常重要的一点，我一直在推动的风险投资事业。风险投资可以说是金融资本和实际资本和知识资本相结合的，知识资本是虚拟资本，因为它只有在变现的时候，才能够肯定它的价值，所以用实际资本支持知识资本，推进创新，这就是风险投资事业。这几年来，中国的风险投资事业有了比较大的进展，刚才早餐的时候，我还跟一批风险投资家大家一起座谈，中国的风险投资目前来看资金总量大概是五百亿到六百亿人民币，但是80%是国外的投资，所以我们要进一步促进中国风险投资事业的发展，促进实际资本和知识资本的结合，使得知识真正能够转化成为产品、企业、利润，这是我们的目标。在这个方面来说，人大从立法来说，我们会在各个方面通过立法促进风险投资的发展，最近我们正在修改公司法。另一方面，也需要在全社会培养一种创新的精神，培养创新的文化，鼓励创新、容忍合理的失败，并且能够通过各种方式鼓励人们敢于承担风险去创新，这都是非常重要的。我简要介绍一下我们现在对创新的看法。

　　现在有一个说法，人类将要进入知识社会，在知识社会里有两类国家，一类是头脑国家，就是产生生产知识和输出知识的，一类是躯干国家，接受知识和运用知识中国作为有13亿人口的大国，总不能总是停留在躯干国家这个地位上，必须要具备自己的头脑，必须要有自己的知识，要发展有自己知识产权的创新的成果。这是对中国创新前景的看法。

　　主持人：

　　成委员长您讲到了知识经济、知识社会重要的方面，我生活在欧洲，欧洲也在进入知识社会，提供一种知识经济的环境，我想了解一下从中国的角度来说，成功的标志是什么呢？根据什么样的标杆说明已经建立了一个知识社会？

　　成思危：

　　中国从总体上来看还是相对不够发达的国家，尽管我们的GDP是世界第六位，但是我们是13亿人口，人均才一千二百美元，在世界的一百位之后，但是中国的地区发展是不平衡的，中国的沿海地区具有发展高科技的能力。怎么衡量呢？专利的数目等等是需要的。但是更重要的是看高技术的产业在中国工业中所占的比重。特别是具有自主知识产权所占的比重，目前这个比重还是比较低的，由于统计口径不同，大概只有10%左右。专利数，高科技产业占的比重，特别是在沿海地区，再一个风险投资的发达程度，我想从这几个方面可以衡量中国的发展。

　　我还想说一点，中国现在处于工业化的中期，化工业现在是加速发展的，这是一个知识密集和资本密集的产业，但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中国必须走这个阶段，但是这个阶段也是会逐渐变化的，从钢铁来说，原来世界第一位是美国，后来让位给日本，现在是中国，我相信过二三十年之后有可能印度是第一位，这是必然的。也就是说，工业化的发展必然带来工业不断升级的要求。

　　主持人：

　　我想请其它的专家介绍一下，惠普在中国已经很长时间了，已经是二十多年的历史了，我想应该很了解中国技术发展和革新能力方面的情况。您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可以回顾一下历史和未来的一些展望？

　　YANG：

　　早上好，我非常高兴能够在这儿，我在硅谷28年，在HP工作了25.5年，非常高兴能够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们成功的经验，当然也有一些失败的教训，我们犯了很多的错误，在R＆D、风险资本方面失败率是很高的，所以作为第一点，我们不要害怕失败，这是非常宝贵的财富。

　　大家一直在讨论，IT是否成为标准的商品技术创新已经没什么重要了，从HP角度来说，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我完全不同意，我觉得技术革新的空间是很大的，而且我亲眼目睹了互联网泡沫的破灭，现在无线技术发展非常迅猛，所以我们确实应该发展我们的技术，革命性地提高企业的生产率，同时也改进全球消费者的生活水平，这是第一点。

　　第二，有关技术创新。我们是非常专注的，我们不是非常面面俱到，我们选择我们能够做出贡献的领域，也就是说可以提供增值的服务，然后跟其他进行合作，他刚才讲得非常对，需要进行合作，分享知识。在产业构成模块标准上进行，所以协作合作说起来比较容易，但是实施起来没那么容易，但是对企业来说要做得非常好，这一点是不可缺少的。

　　中国对惠普是非常重要的国家，我们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一开始有一些销售和市场的机构，然后开始生产，然后是产品的研发、软件的开发、服务器的应用、研发，取得很大的进展，中国作为一个国家，我觉得一直是创新的，回顾一下历史，纸张的发明、火药都是由中国发明的。在新的领域，我认为我们有很多新的技术是我们所必须的，我们必须要进行创新，各种各样的创新，我想我如果要谈整个的创新的话还要花很长的时间，但是我想我的同事会继续谈下去，我想我们会有很多的机会充分利用创新。

　　主持人：

　　我想问一个专门的领域，惠普在很多国家都有业务，你们在设计开发方面，在很多过程都有所发展，您看一下创新能力，中国的创新能力针对其它的国家相比是怎么样的呢？

　　YANG：

　　惠普在早些时候在投资非常多，我们在欧洲，我们有很多的大规模的业务，在硅谷、法国、英国等相关领域有各种各样的投资和运营，在亚洲的印度也是投资很多的，所以我们确实在全球进行投资，由于市场营销的原因，当然还有利用人力资源和其它资源的原因，我们要选择我们投资地点。我认为人的思想多样性也是非常重要的，我不会选择一群人，他们都是想一样的，我希望他们之间有相互的竞争，我希望在中国利用资源做开发做研发，带来新的想法，看看不同的想法，我们实际上在中国有非常多的优秀的人才，我认为中国人才技术是非常强大的，中国教育质量很好，而且教育的人才也是很多的，基础在那儿，我认为在中国有很多的机会可以让我们进行创新。而且我也很受鼓舞，能够有这样好的基础进行创新。

　　主持人：

　　现在我也用同样的问题问您，您在很多的国家有所运营，你们在这些国家运营的时候，这些国家的创新能力和中国的创新能力有所差别吗？

　　CORGAN：

　　我们有研发机构在世界分布，在欧洲在美国的各地区，在中国也有。我认为中国的特点充满了潜力，我这样说是因为以下的因素，有巨大的技术、能力，还有不断出现新的技术和能力，我们有很多人进行研发，有150人在研发和开发新的产品，大部分的是关于软件和编码等等，在过去五年，我们一直在开发，我们现在鼓励我们的研发人员在设计上更加创新，设计更多的功能，而且鼓励他们吸取或者是学习新的技术，这个过程比较慢，但是我认为创新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非常基本的技术之上，我认为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三个因素，在创新的领域这三点也是很重要的，我们积极的参与，我们和IBM、微软等等都在纯粹研究方面进行参与，对于以产品为主的市场是非常重要的。第二，创新不仅是涉及到产品和研发，它是涉及到市场，如何把产品推向市场。比如说中国，营销的渠道和营销的关系，还有一些基础的技术，非常重要的。第三个因素，像成思委副委员长所说的那样，我们认为资本市场必须要有根本的进展，资本市场应该繁荣发展，以便能够促进中国和世界其它地区的技术和创新的发展。

　　主持人：

　　我想再问一下，在中国的这些原因，怎么样能够班组你们在全球进行创新发展呢？

　　CORGAN：

　　实际上中国的研发人员在进行产品的开发，我们把这些产品推向全球。

　　第二，我们认为很重要的一点，本地化、语言能力或者本地人才，我们认为本地化也就是本地人才和语言能力是非常，在中国尤其如此，中国员工对我们有很大的影响。

　　第三，这些人才的素质、纪律性是非常好的，我们把他们的这些优点推广到全球。希望全球的员工都能够有这样非常好的素质，我们才能在全球取得进展。

　　主持人：

　　你们是英国电信的和很多的中国电信运营商开展合作，这些公司帮助你们打造21世纪的网络，您能够给我们谈一谈，你们和这些中国主要电信公司合作的经验体会吗？

　　BROSS：

　　我想华为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公司，它是一个很重要的公司，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我们有一个转变计划改造基础设施，是一百到两百亿元的计划，在未来五年内将要实现。在这个计划执行当中，我们看到全球有很多创新公司帮助我们实施这项庞大的计划。我们毫不惊讶地看到中国也有很多的公司参与这个计划，华为是中国IT领域很成功的一个公司，在全球来看，华为实际上与BT合作，它实际上已经进入全球的市场。BT在中国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能够早期进入，而且我们在很多领域有非常持久的发展、创新，我们进行研发，我们开发我们的产品运输能力，我们做这一切，使得我们能够以更快的速度进行创新，而且我们的创新更有意义，我们不止是空谈创新，在很多领域，我们相信很多中国的公司他们的研发和他们的全球化的行为是非常出色的，英国和美国他们是非常钦佩的。

　　再一个，中国的电信公司的商业模式是非常好的，在过去几年，我们看到电信领域的变化得很快，他们面临雨打的压力，所以我们看到很多新型商业模式出现了，华为利用新型的商业模式进行金融方面的运作。在很多的领域，华为他们都进行创新，他们打造创新的技术，而且他们以低价将创新技术转换为生产。

　　主持人：

　　所以，在这些领域？

　　BROSS：

　　我们合作的领域，不仅是创新、销售渠道都是非常重要的。英国电信和很多的中国的电信供应商合作，不仅是供应商。

　　主持人：

　　对于我们来说，你们预计在将来会出现什么文化上的变化呢？

　　BROSS五：

　　首先我们必须学会说话，我学会中国话，我能听懂青岛啤酒，这是非常重要的。有很多的人员的因素，简单来说，在我们做业务的时候，华为有自己的基层很有能力的人员，他们有很有力的梯队，有本地的人才、基层的人才，把他们和设计师和BT所有的设计师、工程师折合成一个梯队，这需要花很长的时间。

　　我们认为，最重要的就是人的因素，我们需要对人力资源进行投资，我们在全球和很多的电信公司进行合作，过去我们知道，人们不仅会提主持人刚才所提的问题，而且他们还会问，怎么应对这些问题和挑战，比如在电信产业，我们有各种各样的体系，比如OSS体系、BSS体系，要从窄带转变到宽带，这样的技术需要做出非常大的努力，我们怎么样能够转变成宽带的历史？这是很多公司正在努力解决的问题，但是我想人员在解决这个问题当中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主持人：

　　REISNER是纳米技术部门的代表，我想您谈一谈创新在中国的创新，从你们的角度谈一下？

　　REISNER：

　　要从不同的角度谈，我们这个公司是一个新兴的公司，有三四十个雇员，我们的历史还没有多久，才有不到十年，我们还在进行技术的创新，在中国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就是，我们是一个很小的商业的公司，我们有很多新的想法，我们要进入这个大市场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难题，所以我们需要加快我们的发展速度，我们发现在中国有很多的合作伙伴，他们非常希望采用美国先进的技术，而且快速地进入市场。所以，对我们来说，有很多的机会。

　　中国最庞大的资产就是中国有很多的人才，成思委副委员长讲到由躯干国家转变为头脑国家，我刚才也反思了一下这句话，如果回想一下千年以前，中国的创新是非常出色的，如果在中国充分发挥人才的优势，我们也会看到很多创新的潜力。如果我们能够有效充分利用这些资源，比如说稀缺资源、土地，也会有很大的发展，刚才谈到带宽、互联网、基础设施、软件的开发等，这些并不是稀缺的资源，我们现在的这些资源还是很多的，所以我认为像中国这样的国家有很多创新的机会和很多的人才，他们可以推进创新的进程。

　　主持人：

　　在中国和邻国之间，在创新方面有一些什么样的联系呢？

　　REISNER：

　　我想在纳米方面谈一谈。我们可以把纳米技术分成两个领域，一是材料，一是设备，用材料做设备。中国在开发纳米材料方面起着领先的作用，还有邻国，比如说韩国、日本，他们的重点是利用纳米技术开发设备或者是产品，但是我想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一旦基础设施在中国成熟，我相信中国会在纳米技术方面有很大的进展，会有很多的纳米设备，也就是说产品出现，中国会很快赶上这些邻国。

　　主持人：

　　现在我想请观众提问。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专家很多都是在中国的跨国公司的总裁们，中国有很多的私营企业在运营，看一看中国的研发、开发在这些国企和私营企业方面会有什么不同呢？

　　成思危：

　　企业成为创新的主体，中国大量的企业要想真正成为创新的主体首先观念要有转变，要认识到研究和开发是企业的生命线，创新是企业生存和发展的根本，现在越来越多的企业认识到这一点，像刚才举华为的企业，但是还有很多企业没有完全认识到这一点。

　　第二，鼓励企业创新的措施。我们最近正在试点，把生产型的增值税改为消费型增值税，允许企业更新设备和研究在税前列支，这也是对他们的鼓励。

　　第三，还是要发展风险投资，支持有创新成果的人去创业。我非常同意刚才几位说的，创新不仅是技术创新，还报包括制度的创新和管理的创新。在中国来说，技术创新是很重要的，中国有很多人才，但是制度创新可能更加重要，怎么样通过制度的因素，把制度创新和人们创新的积极性和创造性能够激发出来，这样的话能够使得企业能够真正成为创新的主体。我举一个例子，中国科学院能够用纳米技术生产领带，但是只是拿来作为礼品，还不能够大量生产，这就说明我们使创新变成产品、企业、利润方面，还需要很多制度上的努力。

　　主持人：

　　两天以前我到清华大学去参观，后来见到了很多著名的教授和专家，看到他们现在所从事的项目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他们现在对于整个研发工作实际上非常注重结果。中国今天有差不多350多个研发实验室，恐怕在世界上位居第二的位置，从数目讲是这样的。现在有请听众能够提一些问题。

　　YANG：

　　刚才我回答的问题没有全部回答，我们都谈到了基础和潜力问题，而且我想这是非常需要回答的问题。所以在这方面，我想给大家提几个建议，供大家讨论。

　　首先，对我来说，我在中国一直受教育，后来在毕业以后又到了欧洲和美国继续进修，我想我的父母和我的学校一直对我进行教育，我想实际上这种教育使得我有一种叛逆的性格。所以在这方面，我们如何进行传统思维和创新思维的平衡？

　　第二，勇于创新的精神。如果别人已经有了创新，我们要跟着潮流走，但是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是不是有意愿自己带头进行创新成为领导者，进行这方面的尝试，我想进行技术的创新，我们首先发展新的技术，开发这些技术、市场的应用。特别是进入后期以后，你要考虑到以客户为中心进行运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你的产品能够使得社会和人们受益，因为这些事情你不能光是到问你的客户他们需要什么样的技术，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你就要跨一步，比他们先一步想到这个问题进行开发，而且在这方面的基础就是要非常好理解客户的需求，发挥你的想象力，发挥企业的作用，改造现在的模式，以便能够鼓励创新的精神，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我们进行创新的话，应该在多大程度上改变消费者的行为，比如说家庭、学校等各个方面的生活。而且基于他们的需求，我们应该如何把技术进行更新、创新，比如在数字技术年代如何提供新的内容、服务等等，我想在中国实际上也面临这方面的需求，也就是说我们应该鼓励创新精神和思维方式，使得人们能够勇于当领头羊、领导者。而且我在中国，在投资的过程中间，实际上也接触到各地的官员，刚才也听到大家的发言，大多数的人，我们在交流中间，对技术都是非常重视的，他知道这些编码和解码等等这些技术方面的事情，但是我们在谈到商业模式的时候，我们应该如何运作、如何建造这些模型、如何运作、如何鼓励人们通过这些过程进行创新，我想这方面应该进一步开发的方面。

　　REISNER：

　　这确实是非常重要的问题。但是应该愿意冒风险，这和文化传统有关联。昨天我们已经讨论到了，中国的风险投资，如果想让中国风险投资能够繁荣起来，我想应该有这样一个环境，让人们可以冒这个险，比如说在美国，一个工作做不成了，他们很容易转到另外一个工作和另外一个领域工作，所以整个环境对于人们的心态都有很大的影响，文化的影响在中国也有一些问题是应该解决的，以便于让中国人能够这样做。

　　(提问部分)

　　提问：

　　我来自于大学，我们谈到了国际公司的规模和性质的问题，人们都谈到了做IP，比如说知识产权保护以及进行这方面研发的工作，我的问题，杨先生已经是在中国做了很长时间的工作，在这方面你们有什么样的建议？比如对国际技术公司，如果想进行技术开发的话，怎么能够降低这方面的障碍因素，以便使人们能够顺利开展研发工作。

　　YANG：

　　这是非常好的问题，这个问题是很难解决的，即使在美国研发环境方面我们也遇到很多的问题，因为在这方面，比如再创造新业务模式的时候也会遇到比如法律或者其它相关阻碍方面的因素和疑问，我想在技术创新方面，再创造的过程中还有知识产权，它实际是上在产业链中间进行估价的。比如CNBC，比如说有一些消息公布了，比如说一些公司首次上市，一下引起轰动，在这个过程中间，很多人也成了大明星，比如说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等等。对我们来说，我们在惠普做的就是，我们在技术上可以给人们开发技术上成长的道路，如果你不做管理工作的话，你不用走这条路，但是从技术这个渠道也可以升上去，比如最后一直升到公司的副总裁这样一级。而且他们的工作不光给公司增加了价值，而且他们的工作的成果给全世界增加了价值。

　　第二点，我们每年都把所有的技术人员集中起来进行审查，看看他们有谁做得最好，然后参加选择的大会，有数千人申请参加这些会议，我们要专门开这样的会，认识到我们公司在技术上最有贡献、最有能力、水平最高的人，我想对于中国来说及也应该认识到这样做的重要性，也就是说他们在这方面也应该做一个非常好的工作。但是现在正在过渡的过程，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谈到知识产权的问题，在公司在社会上都应该鼓励文化，让人们能够尊重技术上的创造和创新。在惠普的时候，我们工作的时候碰到一些非常好的技术上的天才，他们说的一些事情简直都让我理解不了，他们太聪明了。

　　CORGAN：

　　您提了非常好的问题，我想在这方面有两方面我们是关注。

　　对于我们的软件开发管理在内部如何管理和储存、设计、控制？另外我们非常关注的，我们的同事，特别是在中国的同事，能够有企业家的精神，也就是说他们可以独立进入技术市场，你如何鼓励他们，而同时要得知识产权的问题进行控制呢？但是在这方面又能够发挥潜在创新的技能，所以在中国的发展我们要仰仗成思危这样或者其它这样有地位的人来帮助我们创造这样一个环境。

　　提问：

　　我向成副委员长提两个问题。

　　中国创新战略应该说提到国家战略非常重要的高度，从中国企业R＆D费用来讲，投入是严重不足的，应该说跟跨国公司相比，我们的差距是非常非常大。像GE公司、IBM公司，它的研发费用比我们同行业研发费用都要高。这种差距恐怕是制约中国企业研发很重要的因素，包括像海信这样的企业，我前一段到海尔、海信看了一下，海尔、海信研发做得还是很不错的。海信这样的企业提出来，中国国家政策对企业扶植严重不足的。中国从国家政策层面应该采取哪些促进政策，刚才讲了税收，除了税收，在人才等方面应该采取哪些政策推动企业创新？

　　第二个问题，怎样处理自主创新和引进消化吸收的关系？中国的引进消化吸收的能力应该说是比较差的，但是单纯靠自主创新，能力恐怕也是不足的，很多企业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尤其像中小企业是不具备创新条件的，中国很多企业创新能力是比较差的，要不要有一个重点推进，比方说重点企业、重点行业推进这样的战略，根据目前中国的国情推动自主创新。

　　成思危：

　　企业要想成为创新的主体，首先它自己要认识到创新是它存在和发展的前提，这有一个问题，我们的企业本身要有一个长远的观点，我们现在从企业本身结构来看，我们的企业多数是比较短视。比如国有企业，它现在没有董事会，他的经理也有一定的任期，或者说他自己也想，他做得好，他能够升到更高的位置上，这样他没有长期的观念。

　　中国的民营企业，目前平均寿命大概是三年左右，它也没有长远的打算，如果没有一个长远的打算，它就不会在研究和开发商进行更大的投资，因为大家知道，种树要十年，种草很快就长了，所以他宁愿种草，不愿意种树。首先要启发企业自觉地重视研究和开发，重视它可持续的发展，这是内因，外因要从环境上创造鼓励它的因素。比如说从税收方面、政府的支持等等方面，但是关键我认为中国企业内部要建立一种有利于鼓励激励高层管理有支持和发展创新的积极性。

　　第二个问题，创新并不是发明，所以我的看法，创新有三种类型。第一种类型，所谓引进、消化、创新。引进了技术以后，在引进技术基础上加上自己的研发，最后能够创造出新的东西来。上星期四我刚从韩国回来，CDMA韩国引进美国的技术，但是韩国在CDMA周边技术上有很多的专利，这是它自己发展出来的，尽管核心是美国的，但是它发展出了很多专利。这是一种类型。

　　第二种类型，集成末创新。把已有的知识集中起来，可以运用又有一种创新，一种产品原来用途是这样的，又转到另外一个创新，像尼龙，从做绳子到做丝袜，这是很大的创新，延长了产品的生命周期。

　　第三种创新，自主创新，自主创新的观念要明确。自主创新不能完全是靠科学推动的模式，这种模式是中国比较习惯的，我先研究一个发明，我再找它的用途，实际上，有的发明可能一时找不到用途，更重要要注意需求的拉动，如果市场上有一个需求，就会引导你考虑怎样通过创新满足需求，这是更加重要的。从市场发展过程来看，市场需求引导的创新可以说是创新的主流。所以我们必须重视市场的力量，重视市场对创新的拉动作用。

　　提问：

　　我有两个问题。我们都知道，技术创新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对于美国的技术公司来说，也是这样的，比如说他们如果能够成功创新一些技术的话，就可以找到非常好市场的前景。实际上在这方面，中国也是面临这样的问题，就像成思危副委员长刚才说过的一样。对中国来说，创新的问题牵扯到知识产权的问题，因为作为西方来说，一直向中国施加这样的压力，周围在这方面设计或者出这样的法律架构，能够保护知识产权和技术创新。比如说加密或者是编码技术，他们的保护实际上都需要法规方面的保护。我想在这方面实际上都是需要的，不管在中国还是在西方，都是对它要进行保护的。您刚才讲到了技术革新的问题，过份强调一点了，是不是也要根据市场的情况进行革新，有的时候不能光为了革新而革新。

　　CORGAN：

　　我觉得这是非常微妙的区别，市场需求和为革新而革新，这两个问题我想对我们来说是挑战，你要听取客户的需求，但是自己也要创造市场， 而且你也知道，在一定的市场上怎样进行创新，这方面有很多的例子，比如说在消费者方面。像DVD，这难道是客户告诉我们他们需要吗？不是的，主要还是我们自己开发出来的，然后让客户喜欢，也就是说一开始的时候，听客户的意见，然后自己在这个基础上做很多的创新，我想只有这样才能成功。九十年代的时候，那个时候想法很多，但是真正成功的不多，10%，但是你需要百分之百的投入才有10%的成功。

　　BROSS：

　　技术需要知识产权的保护，但是有时候USB使得我们高速存储信息非常简单。我想强调的是，产品和服务对中国机构来说，他们必须连续进行技术革新，首先要搞一个重要的IPR，也就是说你发明了技术创造之后，有其它一系列后续程序要跟上市场操作、产品开发，否则的话，你开发非常好的技术也没什么用，这是一系列的系统工程。比如说财务系统做不好，你们无法支持这样的技术革新。所以，对那些搞技术革新的公司来说，这一点非常重要，从生产革新、生产市场、渠道等每一个环节，只有这样才具有可持续发展性的革新。中国专利局是85年成立的，西方世界知识产权的历史非常长。从1985年开始，现在有大的进步，正如副委员长指出的一样，中国还是致力于知识产权的保护，因为确实有很多大量的知识创新和技术的改造需要进行保护，我觉得在很短的时间内，中国将成为知识产权重要的力量。

　　REISNER：

　　刚才有人说技术创新不见得有一个现成的市场技术才发明，比如爱迪生发明灯泡之前，大家一直用那些照明，而且很高兴和很满足，所以中国在技术革新的时候，还是应该重视技术革新方面的情况，新的技术出来以后我想市场会发展的。

　　BROSS：

　　谁说在无线手机这个市场这些炫铃的业务和短信的服务将成为雨打的市场，没有人事先能预测这样的情况，所以大家都不是算命的，客户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需求，但是他们一看见那个东西，觉得好，就需要，所以对企业做技术革新的时候，就是用更快的，更低成本的方式，把这些好东西给我们的客户，在电信行业，我们这方面做得非常好，我们这方面花很多的时间，我们不会精确预测客户需要什么，但是我们知道基本的因素放在一起推出一个东西，等于是更快速度推到市场，让钱包进行投票，所以我想短信和彩铃的服务就是非常好的例子。

　　主持人：

　　因为中国的人口很多，听一下成委员长对这方面的意见是怎么样的？

　　成思危：

　　关于知识产权方面我简单说一下。中国在知识产权立法方面，《商标法》、《版权法》、《专利法》都具备了，我们还是重视推进知识产权的保护。这三种情况不一样，《商标法》遇到很多问题，中国品牌在国外遭到抢注，在国内来说也有些假冒商标的问题，但是这些问题我们是在认真地查处。

　　关于专利侵权问题，我认为今天应该谈这个问题。专利侵权我们是严肃对待的，从判决的案例来看，包括外国公司起诉的案例来看，也有好几项，我们是做了有利于原告的判决，当然很多时候没有提到法院当然不好说了，如果遇到专利侵权问题，真的解决不了，你们可以写信给我。

　　关于版权的侵权确实是比较复杂的问题，一是由于网络的迅速发展，比如说MP3的下载、铃声的下载等等问题，这要采取措施要防止，要下力量，我们正在采取措施，我们已经警告一些ICP，如果门户网站如果提供的是有侵权网站地址的话，你也要负责任，以前他说我不负责任，我只提供地址，我不知道他侵权没有，如果证明他侵权我可以把它删掉，现在如果不及时删掉，你就要负责任。

　　从另一个方面联系到，中国是这么大一个国家，我们靠法律的手段、司法的手段防止所有的侵权，这确实是也是比较困难的，另一方面也要靠市场的力量。什么意思呢？比如说音像制品在中国有这么大的市场，在美国一个音像制品卖49.99美元，中国这么大的市场也要卖这么贵，可能就会遇到问题。所以应该根据市场的大小恰当地定价，我认为如果有合适的定价，就有利于我们去打击盗版。我是搞化工的，我知道，一个光碟的成本一块人民币，附加上头的价值应该跟销售量是有关的，如果销售量大了，应该适当降低价格，当然这是我的建议了，市场决定你愿意卖，他愿意买这么高的价格，我也没办法。但是我想，我们也需要配合。我们发现很大DVD侵权案就是美国公民在上海那儿做的，因为有这么高的利润，他把电影带到中国来，最近我们破了这个案子，高的利润会刺激人们去违法，所以我们一方面要取得合理的利润，一方面提高违法的成本，这样使他不敢违法，增加处罚的力度，但是另一方面，也需要有一个合理的价格，这是我个人的看法。

　　YANG：

　　我觉得美国的研发有两个变化，肯尼迪登月计划实现的时候，促进很多技术的发展，互联网实际上也是军事技术开发出来的，你有了计划，大家就过来买，今天情况是有变化了，对我来说，家里的网络和设备我想比我办公室的网络和设备都先进。处理器、网络的速度非常快，所以以客户为中心变得非常重要。

　　另外一个例子，有时候让我了解青少年的心思非常难，我很烦，你知道不可能问人家，你需要短信还是彩铃，谁也不知道他们的需求。

　　另外一点就是组合管理，像材料研究和纯基础性的研究需要一些拨款，因为基础性的研究可以更好推出很好的产品，有些也是用在我们改善服务和推出产品方面。对中国的挑战，刚才这位女士已经说了，我们在前瞻性的领域投资不够，我们要鼓励这方面的发展，通过金融的工具，在国家一级我们怎样利用大学、政府和国有企业和私人企业的力度，尤其是新兴创业的公司一起做这个事情，怎么样做一个平衡的工作，这样的话一方面有长期的承诺，同时也利用开放的市场，直接保持平衡，我想讲起来的话会花好几个小时才能谈完。

　　主持人：

　　我想我们已经结束了。我想非常简单地总结一下，我们有一些非常好的讨论，讲了一些大的话题，中国技术革新、领先技术革新方面有巨大的潜力，中国具有长远的技术创新的历史，没有理由不继续在技术革新不领先的原因，我们讲到头脑国家和身体国家，我想讲了非常好的比喻。我们讲到了什么是技术革新，怎么样界定革新。有一点我记得非常清楚，革新不光是技术的革新，也可以在经营方式、渠道、上市的方式、管理、治理方面都算是技术革新，范围很广的。我们花了一些讲到经营客户的革新，创新性地了解他们的需求，在生产一个产品和创造这个市场之间微妙的关系和区别。我们讲到了公司内部的问题和外部的因素，鼓励技术革新方面的内外部的因素。在外部方面，我们要改变中国的教育体制，类似的问题在其它国家也是有的。副委员长先生讲到的税收方面、知识产权立法方面的情况，我觉得这一点对环境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中国在IP方面有很大的投资，这不光是保护IP，而且也是促进中国IP和全世界IP发展的有效的途径。其它嘉宾也提到非常好的问题，思想的问题、思维的问题，改变人的思维方式，也就是说文化的变化是非常重要的，我也喜欢一个词“敢于领先”，我们在中国在全球用这样的方式，利用这方面巨大的潜力。

　　非常感谢大家！

　　(根据速录上传，未经发言人审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