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航油股东称，陈应归还巨额年薪给落难的小股东
新快报讯《联合早报》在2003年6月1日刊载过我采写的专访文章，标题就是《来自中国的打工皇帝》。报道说：“根据公司协议，陈久霖上年的个人薪酬是为490万新加坡元，折合人民币为2350万元，这样高的薪酬水平，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海外的中资企业里，可能都是绝无仅有的。”
文章发表以来，各地报章大肆转载。人们近来更是火上加油，在陈久霖的薪金问题上大做文章。有的质问“打工皇帝薪酬应由谁定”，有的声讨“垄断性国字号企业关乎公众利益，决不允许少数人将国家和公众利益单位化、个人化”，可谓义正词严。
2350万元年薪的由来
既然这个话题最早是由我挑起来的，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读者作一个详细的交代。两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同陈久霖夫妇一同在莱佛士大酒店剧场观看演出。中场休息时，我偶然同他讲起新加坡电信总裁李显扬回购公司股票的事情。他问我，李显扬一年拿多少钱。我说不清楚，应该有好几十万新加坡元吧。“怎么可能才几十万！”他反驳说。“按照公司合约，去年我的税后薪金都有490万新加坡元（折合人民币为2350万元）。”
我的喉头登时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我突然说不出话来。这倒不一定说我嫉妒他拿那么钱，而是在心里深处感叹，人与人的价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啊！图：前中国打工“皇帝”，中国航油总裁陈久霖。
当初陈的薪酬很透明
记得在一次饭局上，我当着陈久霖本人的面，就他的薪金问题请教过当时中国驻新加坡的全权大使张九桓。我说：“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陈久霖去年的年薪达到490万新加坡元，折合成人民币2350万元。请问大使，在所有海外中资企业中，这算不算最高的？”张大使当时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他含含糊糊地应答说：“嗯，应该还没有听说过比这更高的吧……”
事后陈久霖告诉我，那天他把张大使送到楼下，大使问他怎么会把自己的收入告诉记者。他解释说，他的公司是本地上市公司，管理层的收入都是透明的，薪金多少是必须在公司年报中加以披露的。
2003年8月8日，中共中央《求是》杂志社总编辑王天玺到中国航油参观考察。我在专访他的时候，也趁机征询他对陈久霖2350万元人民币年薪的看法。王天玺听完我的提问，微笑着，把眼光从我的身上移开，平静地说：“我认为这是他的劳动所得，是合理的。”
陈曾主动要求降薪
不过，我心里始终还是有一种感觉，陈久霖实际上并没有真正拿到那么多钱。毕竟，他不是私营公司老板，而是一家国有企业的委派干部。
两个月之后，他主动提出重新修订公司同他之间的《服务协议》，要求调降自己的服务薪酬，并在董事会上获得通过，从当年1月起生效。
新《服务协议》规定，陈久霖的年薪由三部分组成：基本工资48万新加坡元，3个月花红12万新加坡元，外加集团利润分成。当年上半年他的工资已减少了80万新加坡元。其实，陈久霖是否的确拿了那么多钱，老实说，至今真的仍然是一个谜。
陈现在是哑巴吃黄连
中国航油出事后，新加坡证券投资者协会（SIAS)会长大卫杰乐曾在一次股东论坛上说：“既然你陈久霖为中国航油的亏损负责任，并以总裁的身份表示懊悔，我们能不能建议，你归还你那460万新加坡元薪金给因蒙亏而落难的小股东？”据说大卫杰乐的话音一落，立刻引起台下一阵热烈的掌声。
陈久霖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仅如此，现在可能不仅是陈久霖，看来就连中国航油集团总公司在面对众多的指责时，也只好装聋作哑，听之任之了。
（作者是《联合早报》财经记者）
(观宇/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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