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古根汉姆博物馆曾想在‘798’租赁厂房开办分馆，但遭到业主拒绝。古根汉姆是国际当代艺术的领头羊，世界上很多城市都争相邀请它在当地做博物馆，以提升城市文化价值。但非常遗憾的是，对于这一送上门来的‘厚礼’，我们把它拒之门外了。”在北京798艺术区拥有画廊的摄影家徐勇面对记者显得急切而又无奈。 中央美院的雕塑工厂外面摆着各种各样的雕塑，毛主席的一支手臂是艺术家隋建国的雕塑作品(闻正 摄)
北京市朝阳区大山子一带798等几个工厂的闲置厂房，被艺术家租用作为工作室或展示空间，逐渐发展成了一个当代艺术区，且引得海内外普遍关注。《纽约时报》曾将“798”与美国纽约当代艺术家的聚集地苏荷区相提并论。美国《新闻周刊》评选出的“世界城市ＴＯＰ12”，北京由于“798”的空间重塑得以入选。法国《问题》周刊刊登了《新北京已经来临》的文章，认为“798”的出现是中国正在苏醒的标志之一。 空旷的厂房为艺术家提供了难得的创作空间(本报记者 万一 摄)
“798”艺术区位于七星华电集团下的797、718、798、707、706等几个工厂的厂区内，以前这里更多地被称为“718联合厂”。厂区是新中国成立初期由前苏联援建、原民主德国负责设计施工的包豪斯建筑风格的轻工业厂房。这里曾被称为“新中国电子工业的摇篮”，我国第一颗原子弹和第一颗人造卫星的许多关键元件、重要零部件均出自于此。
上世纪90年代以后，由于难以适应市场经济，产品不能适销对路，这里的工人大批下岗，各厂均出租部分闲置厂房以度难关。
2002年2月，一个名叫罗伯特的美国人厌倦了写字楼的压抑，租下了这里120平方米的食堂，将其改造成了前店后公司的模样。罗伯特是做中国艺术网站的，由此，一些经常与他交往的艺术家也先后看中了这里宽敞的空间和低廉的租金，纷纷租下一些厂房作为工作室或展示空间。与当年美国纽约苏荷区的情况几乎如出一辙，“798”艺术群体的“雪球”就这样滚了起来。
但“798”真正引起外界关注，源于2003年发起的一个大型活动——“再造798”。徐勇说，活动当天，各家艺术机构都在自己的空间内举办展览，观众来了两三千人，规模空前。从此，“798”名声鹊起。
截至目前，100多家艺术机构在“798”租用了大约2万平方米的旧厂房。一个有趣的现象是，穿着朴实的工人与行行色色的艺术家共同出没在老厂区内。有些车间仍在生产，而另一些厂房已经被改装成为功能各异的艺术场所，或是酒吧和餐馆。
艺术区内，工业厂房错落，管道纵横。推开沉重的厂房铁门，扑面而来的是猎奇、怀旧和前卫的气氛。艺术家在改造厂房时特意保留了墙壁上“文革”时的朱红标语以及部分工业机械部件。厂房里，另类的当代艺术作品、舒适的现代家具与斑驳的标语、过时的机械等历史痕迹相映成趣，仿佛展开了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涂鸦艺术在“798”得以展示(本报记者 万一 摄)
事实上，“798”的艺术家群体早已不仅仅局限于城市边缘化的“北漂”一族，这里聚集着一大批当代艺术名流。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李象群告诉记者，“798”艺术家有的曾就读于国内知名艺术院校，有的曾在海外留学多年，还有德、法、英、日、意、新等国的艺术家。他们中很多人都是各自领域中的活跃人物，有着丰富的艺术实践经验。“798”已经成为了让中外艺术界了解中国当代艺术的窗口，成为了一个交流互动的艺术平台。
与上海、广州出现的艺术村落大多局限于画廊的情况不同，“798”汇集了众多当代艺术门类，绘画、雕塑、环境设计、摄影、精品家居设计、时装……李象群要求他的博士生整天待在“798”，他认为，这里比学校更能感触到当代艺术思潮的脉搏。
更加出人意料的是，“798”正在形成日臻活跃的文化经济市场。艺术家从事艺术创作的同时，这里的艺术展示机构为他们提供了展示、交流与交易的平台。同时，各门类的艺术设计和配套的服务性设施，又为艺术家提供了良好的生活环境，从而形成了比较完善的文化艺术社区和活跃的文化市场。
“798”的三张面孔
面孔一：路线图
开车走北京的四环路，在大山子环岛上酒仙桥路，从酒仙桥路2号入口或酒仙桥路4号入口进入“798”。乘公共汽车可选择401、420、405、909、955、991、988、小30路。
面孔二：景点
“798”方圆一平方公里内有100多家文化机构，包括出版、建筑设计、服装设计、室内家居设计、音乐演出、影视播放、艺术家工作室等。比较典型的艺术景点有：百年印象摄影画廊、798时态空间、西苑雅集画廊、北京东京艺术工程、北京季节画廊、3818库、空白空间、中国当代、七酒吧料阁子、二万五千里长征文化传播中心等。
面孔三：文化人
邓小平广安塑像及现代文学馆巴金雕像的创作者、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李象群；知名作家、作曲家刘索拉；北京“胡同游”策划人、摄影家徐勇；被称为中国当代艺术发端的《星星美展》的发起者黄锐；著名传媒人、章士钊的外孙女洪晃；著名当代艺术家卢杰、毛栗子、张小涛、陈文波、彭禹、孙原、庆庆、白宜洛、苍鑫、付磊等文化界名人均生活在“798”。
作者：王树成 李杨 万一
（来源：经济参考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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