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和科学时报传媒专家做客新浪聊天实录 |
---|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11月12日 19:21 新浪财经 |
大家好! 姜岩 : 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来到新浪嘉宾聊天室,今天我们聊天室非常荣幸请到了两位嘉宾,这一位是中国特稿社的副社长熊蕾女士,我旁边这一位是《科学时报》的总编辑兼社长刘洪海先生。感谢两位嘉宾的到来。 我们今天谈的一个话题就是马上在下个星期四要在北京召开的第四届亚太地区媒体科技和社会发展研讨会,这次研讨会的主题是关于重大危机应对的。我们研讨会到现在为止一共开过四届,熊女士您讲一讲第一届亚太会是怎么来的? 熊蕾 : 第一届亚太会是1992年10月份召开的,当时是中国科协,还有新华社的一些编辑、记者在一起商量,那个时候很希望在那种情况下,就九十年代初,在媒体这一块和对外的交流当时还不是特别充分的情况下,很希望有这么一个交流的机会,科协很愿意提供这个机会,然后就商量了一下,把媒体和科学,再加上社会进步搁在一起,希望和国外的同行一起来研讨。 但是在当时的环境下,谁来做主人,后来大家觉得还是民间色彩的主办单位比较好,便于让海外来参加。这个东西得到了科协、科技部、新华社和其它有关方面领导的积极支持,这样在大概不到一年的时间,91年开始筹备,92年召开。 那一次会海外的华文媒体来得相当多,在外语媒体当中影响还是不够的,来的人很少。但是那次世界各国以华文媒体为主的这些中外媒体做了一些很好的交流,就媒体、科技和社会进步各方面的关系,我记得那时候好像比较热门有环保这样一些问题。会后李瑞环,就政治局常委,当时是政协主席接见了海外的与会代表,反映非常好,扩大了会议的影响。 姜岩 : 刘先生刚才熊女士提到了这么一个,这个大会聚焦在科技、媒体和社会发展,这三个领域是交叉的领域。而且引起的关注度也是非常大,您觉得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这三个领域的交叉对这个交叉领域的研究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刘洪海 : 感谢你提出这个问题,我想谈一点看法,科技、媒体和重大危机的应对,这三个领域的问题实际上往往是叠加在一起的,网友朋友们大概都应该知道,科技和媒体它互相之间有相当大的关联度,首先现代媒体它就是科技的应用的结果,我们现在在这个聊天室,如果没有现在信息技术的发展,我们不可能和网友之间进行直接的接触。那么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这个世界已经高度的全球化、一体化,媒体本身又对科技的发展起着很大的正面的和负面的作用都有。那么在社会发展来讲,我们现在所说的社会发展和社会进步都是包含了科技,包含了媒体的进步。没有科技的进步和媒体的进步,这个社会进步就是不完整的,就是残缺的,也是不可能的。 姜岩 : 刚才刘先生和熊女士谈得非常好,讲到我们这个大会网友同志不见得特别了解。实际上在我们这个领域,在亚太地区,科技、媒体社会发展领域,我们可以这么说,这个大会是这个领域的奥林匹克。确实说举办了这么多届,影响力是非常大,从我们一开始第一届的举办,在1992年当时在国内外引起比较大的轰动。尤其咱们中国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当时有这么一个会议的出现,确实也是引起了咱们国内的高度的关注。 后来我们举办第二届和咱们的网络有关系,和刚才刘先生讲的有关系了,我们在1999年的时候召开第二届亚太会,就专门的提出了第四媒体的概念,这是在国际会议上第一次旗帜鲜明的提出第四媒体的概念,大家知道那是五六年前了,那时候媒体,特别是网络媒体刚刚起步,互联网刚刚起步,大家对它的了解并不是很多,对它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实际上证明那个时候我们说了对了。周光召主席当时在会上做一个报告,专门阐述第四媒体的概念,第四媒体的崛起。在他提出一两的年内世界范围内出现网络浪潮,出现很多网络精英,我们耳熟能详网络浪潮的精英。因此我们认为我们压太媒体会一直跟随着社会发展的前沿,无论是科技领域前沿,社会进步前沿有这么一个特色,也是随着社会进步不断更换主题。 熊蕾 : 我们刚才说第二次会议是1998年开的,当时有美国参会学者专门做的新浪网的研究,一个报告,当时新浪网还没有进入中国。 姜岩 : 对,当时在美国华人圈里面刚刚起步的一个媒体,大家对它很关注,当时认为它是一种媒体,我们记得,在当时搞网络的,很多人不把自己作为一种媒体,是作为技术的实现,是作为通信技术领域的一种实现,没想它是一种媒体。后来上升到了意识形态领域,在当时我们就说报纸,有电视,有广播,互联网当时你说叫做媒体,还得不到大家的认可,在国内外当时都是这样,没想到这些年来发展非常繁荣,熊女士您的补充非常好。 熊蕾 : 现在网络媒体已经是一个非常很有力的力量。 姜岩 : 我们叫做是朝阳媒体,它是随声像、图文并茂,随着带宽以后,各种媒体都会上来。刘总您觉得我们亚太办到现在它有哪些特色? 刘洪海 : 现在即将开幕是第四届,我想有一个现在最实行的流行的词,就是与时俱进。我们四次会议,每次会议选择的主题都是和当前全世界媒体发展的它的主流形态紧密配合,而且具有很大的超前性。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引导着我们国家甚至是全世界整个媒体发展的潮流。 刚才熊女士也谈到第四媒体的概念,这个概念据我所知是我们这次会议提出来来的,姜岩好像你还起了很大作用。现在看起来讲,现在还在发展。我不知道现在大家所说的手机短信,是算第四媒体的延伸,还是出现第五媒体,有人说叫拇指文化。我们这次会议,我们18号开幕的第四次的会议,这次会议的主题又是科技、媒体和重大危机应对,又切中了我们当前所有的网友朋友们,也包括其他朋友们关心的主题,我想我们在主题的选择上,应当来讲体现我们国家媒体界一种,或者叫高瞻远瞩也好,叫引领潮流也好,是这么一种状态。 姜岩 : 确实体现刚才刘先生讲的与时俱进的精神。刘先生,熊女士是大会的委员,我自己介绍一下,我是这次大会的秘书长,这次客串一下聊天室的主持人,谢谢各位网友主持。 熊女士,您觉得在咱们这个社会,重大危机发生是多了还是少了? 熊蕾 : 我觉得媒体和科技的进步,重大危机的发生应该说是,因为我没有做过研究,不能肯定它和以前来比数量多还是少了,但是由于它报道的及时了,信息的传播速度加快了,使我们感觉到,我们能够接触到我们知道的那个危机是多了。 姜岩 : 天天世界上都有大事发生。 熊蕾 : 就是啊。所以这种危机会给社会的心理,如果是处理不当或者应对不当,会造成一些负面的影响。 姜岩 : 确实这样,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一系列大的危机,9.11事件,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我们去年的非典和今年的禽流感等等大大小小都出现一系列危机。刘先生您认为,以前我们认为,只要我们处置得当就不可能有危机发生。现在您认为危机是不是一种必然的?必然要发生危机? 刘洪海 : 我想随着科技的发展,随着整个全球化的加速,危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增加了。为什么?因为原来很多事情它做不到,比如说一个传染病,在人流非常小的情况下,人和人之间交往相对就很少,这样传染就会很慢。在现在大家坐火车,坐飞机,在旅行非常发达的情况下有可能加重,这是我们人类在全球化必须支付的一个可能也是必要的成本。 姜岩 : 世界卫生组织说过这么一个论断,现在恶性传染病一天之内可以传遍全球,现在交通发展非常厉害。 熊蕾 : 如果要对危机有预见或者是对危机的原因有清楚的认识,就可以化解这个危机。 姜岩 : 减少危机的损失。 熊蕾 : 比如非典,我们在去年能够闹得比较兴师动众,惊天动地,也是在很大程度上大家不认识它。今年我刚刚采访过卫生部的专家,他就说我们可以从容的应对,因为吸取了非典的教训,对非典的病因,流行病学,对它的一些东西都有了比较清楚的认识,加上采取了一些应对的方案都有了,我们就不怕了。他举的例子,卫生部的专家姓姚,他说比如说报告制度,他们经过改进以后,从医院最终确诊报到卫生部非典之前是8天半的时间,现在当天都可以报了。 姜岩 : 他改进这个报告制度,主要的措施是什么?为什么一下子缩短那么大? 熊蕾 : 当然他的信息体系加强了,靠的是科技手段,叫做网上实时监测预报制度。 姜岩 : 他们认识去年非典的时候有哪些教训? 熊蕾 : 有好几点,其中有一个我印象比较深的,除了体制上的原因之外,就是部门协调差,还有像对这种城市化进程、发展中爆发新型变异性的传染病准备和认识不足之外,很大一部分也是信息不灵,信息不畅,应对慢,缺乏有利的应急机制。现在他们都做了弥补,国家为此花了很大的代价。 姜岩 : 刘先生刚才熊女士也提到在危机中的信息化。我们知道信息化和全球化是当今世界一大趋势,是不可阻挡的。而且在这个过程是双刃剑,既给我们带来好的,也带来坏的。比如你刚才讲的全球化问题,既给我们带来经济增长大家视野开阔,也带来负面影响,其中包括劣性传染病。你认为信息化在危机中扮演什么作用?危机处理不好带来什么? 刘洪海 : 熊女士讲的和我前面讲的构成一个完整的答复,信息技术对于我们应对重大危机是一个非常好的手段。刚才熊女士讲的,利用信息技术的这种发展,实行了网上了及时报告制度,可以使某一个地方,某一个人的发病,能够及时的被卫生监测部门及时掌握,这样来讲就使我们的卫生系统能够,还有其它的危机处理部门能够及时采取对策,这样来讲,这个手段是其它方法根本无法代替的。 当然说,信息的应用刚才姜岩讲了它是双刃剑,比如如果某一个信息不准确,某一个举措不得当,那就可能瞬间危害于某一个部位,某一个地区,在这个里面来讲特别要讲究信息的准确,在准确的基础上保证及时。 姜岩 : 而且对信息的传播,涉及到我们媒体的责任问题,有的该传播,有的不该传播。最惨痛一次教训,就是最近发生的俄罗斯人质事件,在9月初发生的人质事件中,有很多媒体为了抢新闻,出现报道失控,报道内容失控,有一些俄方的营救的信息,也都给公布出去了,使得人家绑匪在里面通过你大众传媒,他了解很多东西,使得整个人质救援事件很被动。 刘先生您觉得是不是媒体在这里面作为一个信息传播主要的载体,它的责任是不是为重大? 刘洪海 : 你讲的对,媒体在现在条件下应该特别强调自己的责任,社会责任,对人类的责任,文明的责任。讲到危机,大家都关心阿拉法特的去世,我就特别注意,从昨天上午十点半阿拉法特去世消息公布,直到现在我感觉我们国家的媒体和世界主流媒体掌握的分寸都比较好,大家没有利用阿拉法特的去世来煽动民族之间的不和。除了极个别的媒体,现在大家都是以一种平和悲伤的态度,呼吁巴以两个民族和平,借这个机会重启和平。 如果说我刚才讲到准确、及时,还应该加上社会责任感,每一个媒体工作者要想到,你的每一个报道可能关系到他人的安全,他人的幸福,他人的发展。这种责任感是我们媒体界应该是我们一种特别高尚的品质。 姜岩 : 我打断一下两位嘉宾,有很多网友非常关注我们今天的聊天的内容,他们提了一些问题,我们先回答一下,首先感谢一下网友。 网友:熊女士,在重大危机处理中,您认为媒体应该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熊蕾 : 我觉得媒体自己的角色要把握好,它应该是扮演一个信息传递的作用,但是它应该把握好自己的心态,它对危机采取一种什么态度,不是说对别人危机不要幸灾乐祸,也不是那种袖手旁观,再有对有一些危机也不要推波助澜。但是它应该比较冷静的把情况实事求是的报告给公众,也要把公众一些心情准确的反映给有关的决策部门,但是都不要添油加醋,或者是煽风点火,不要再给危机火上浇油。但是我觉得如果媒体比较冷静,它能够让公众对危机采取一种比较冷静的态度。 姜岩 : 熊女士我跟着这位网友再补充两个问题。一个在世界范围内,很多报纸它喜欢出问题,很多媒体它喜欢出现重大危机,咱们做记者也是,遇到重大危机是出好稿子,出好新闻,出好节目的时候。但是也有个别一些媒体,还有一些媒体从业人员不怎么负责任,他在里面炒作,借机成名,借机扩大自己发行量,借机扩大市场,您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熊蕾 : 我认为专业媒体应该是新闻的报道者,它不是新闻的制造者。所以媒体从业人员不应该是制造新闻的人。我非常反感有的媒体,虽然他们有的记者是在很危险的地方采访,我觉得他也不是新闻制造者,他应该是新闻的报道者。 比如像有些地方报道地震,报道一些灾难,媒体从业人员他毕竟是一个过客,真正承担灾难后果的是当地的老百姓。所以我觉得如果要是心态摆正,他就不会去把自己当成一种的或者是救世主,或者是那样子一种和媒体身份不符合的角色。 另外一个,他还是历史的事件的记录者,他并不是历史事件的创造者,还是跟那个上面一样,他要忠实记录这个事件。但是忠实记录这个事件他不要被有一些细节,应该看大局,看主流,不要被一些枝节问题所把握。 另外一个,媒体我觉得不能情绪化,要有科学的心态。因为我们中国特稿社和美国科学的记者有一些合作,做过一些采访。像去年非典还没有结束的时候,美国科学的记者到北京来做了一个非典研究的报道。另外今年他们做了一个中国防治艾滋病的报道,我觉得他们这个态度就是很科学的态度,包括到我们一些疫情比较严重的地方去,他们不像其它西方媒体那样,专门挑你的毛病,或者看一些枝节问题,他们能够看到中国政府的态度,还有中国人民对艾滋病防治的一种主流态度,所以他们态度非常科学,报道的效果发出来就比较公正。 姜岩 : 熊女士我再追问另外一个问题,也是很多网友非常关心,我经常在咱们新浪网上帖子里面说过。有很多在重大危机中,特别是重大灾难中,有一些伤亡者,他的家属本身很悲痛。有一些个别的媒体的从业人员,还要对人家刨根问底,有的网友说这是在人家伤口上洒盐。你怎么看这个事情?这个记者是敬业还是不敬业? 熊蕾 : 看具体的情况来看,一般来讲出于猎奇的心态,人家在很悲痛的时候,有些问题我觉得是不应该提出来的。但是有一些情况,是需要让大家,让公众,比如矿难的事情,需要让公众了解灾难的程度和应对措施,有一些得看实际情况,要出于对当事人的尊重,我觉得主要是记者心态把握好,不是出于猎奇,或者满足一些不高品位的心理,我觉得只要是出于公心,当事人是能够配合记者工作的。 姜岩 : 刘先生,你们的《科学时报》是一个品位很高的报纸,您怎么看待刚才这个问题? 刘洪海 : 记者首先是一个人,首先记者要把别人的灾难作为自己的灾难,你要和人家同呼吸共命运,我想这个作为人的要求来讲是第一位的。然后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再来谈我们的职业要求的问题。 比如说28届奥运会的时候,有一个我们的运动员受了伤,我们一个记者去采访人家,好像脚受了伤,意思说你脚受伤好了吗?能够跳一跳吗?后来这个事情引起我们媒体界一片批评之声,大家认为人家已经受了伤,你还要人家跳一跳,你假想一下,他是你的亲人你怎么想?要在这个角度上来想问题,我们是事件的报道者,我们是事件的思考者,我们更应该是一种人道主义精神的守望者。 熊蕾 : 还有最近有一个例子,上海经贸大学搞低空跳伞,澳大利亚一个参赛的,还是澳大利亚跳伞协会的主席摔伤了,当时我们有媒体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是说他没有买保险,好像不是主办方的责任。我就觉得这种报道,我们很多老同志看了以后,都觉得心里不能接受,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首先来摘清主办者的责任,这是一种什么心态?这样的报道方向不太好。 网友:假如你是一位摄影记者,你遇到一个抢劫事件,你是坚守你的工作岗位拍照片,还是去见义勇为? 熊蕾 : 我不知道刘总编怎么看,我可以用我们一个摄影记者的同行,我们也是比较有名的人物曾璜,他在这种情况下,他说首先要做见义勇为的事。还有碰到一种即使能出非常好的片子的时候,他好像拍一个流浪儿,但是如果这种镜头会妨碍人家,拍照会妨碍人家的正常生活或者与道德观念不相符,他一定要放下他的镜头,宁可丧失这个机会。 姜岩 : 首先以人为本,其次才是职业。 熊蕾 : 对。 刘洪海 : 我来补充一下熊蕾女士刚才讲的。我想到我前两天看到一个材料,就是讲到,好像是我们这次论文里面提到一个例子,二战的时候,罗斯福总统得到了太平洋战争爆发的消息,日本空军轰炸了珍珠港,这个时候他和一个美国记者谈话的时候,他得到消息的时候正是和这个记者在谈话,他就告诉了这个记者,这个记者当时就问他,总统先生,我能不能马上发表?罗斯福怎么答复的?罗斯福说这个由你自己考虑。实际上这个记者回来自己考虑,这个是绝对的独家的特大新闻,因为美国总统获得的是最早的第一手的材料,刚刚发生,如果这个时候这个记者拿出来发表,肯定一举成名,当然他本人已经是一个很有名的了,因为经常采访总统,和总统交朋友的人,但是他经过认真的考虑没有发表,结果这个消息还是由罗斯福总统用广播谈话的形式,当时电视还不是很发达,向世界宣布的这个消息,紧接着美国国会宣布对日宣战。那么这个美国记者的做法,我想这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们从中能够得到一些更深刻的考虑。 熊蕾 : 还有他说到罗斯福,我想起来大家都知道罗斯福是患有小儿麻痹的人,但是没有一个摄影记者专门照他残疾的腿。我相信这不是因为或者是美国政府有什么规定,我觉得从这个记者的职业道德考虑,大家都不会去照那样子的镜头。 姜岩 : 刚才咱们两位嘉宾对咱们的新闻工作者的职业道德进行了深入的阐述。咱们网友反响是非常强烈,提了这么多问题,有的问题可能比较尖锐。 网友:请问各位,现在中国的媒体是否面临着公信力丧失的问题? 姜岩 : 大家不信我们了,我们说什么人家楞是不相信,是否有这个问题? 熊蕾 : 我觉得不能一概而论。可能啊,媒体在某些问题上有失误,但是我觉得大家应该相信我们媒体从业人员非常努力的,也是很有社会责任感的,尽量忠实的报道社会发生一些重大事件,比如说像现在对一些灾难或者是危机报道的态度,我觉得媒体现在是很开放的。当然有些媒体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我觉得这是在我们大家共同努力下,是会逐步改进的,因为相信任何一个媒体从业人员他都有他的局限性,他的认识也有局限性,他的能力也有局限性,我们现在政府还要加强执政能力建设,更何况我们媒体。 姜岩 : 刘总怎么看待这个事情? 刘洪海 : 我赞成熊蕾女士的评价。对于媒体来讲,我想要分析。现在来讲,应该说我们党和政府对于媒体给予了充分的信任,允许我们在很多问题上由自己来决定怎么报道的问题。这时候来讲,实际上在自由状态下的选择,更表现一个媒体的水平。孙悟空有孙悟空的水平,猪八戒有猪八戒的水平,同样是自由选择,孙悟空就会选择西天取经,猪八戒就可能选择回高老庄,这个时候来讲需要我们媒体有责任感,同时还要有能力,有水平。 具体来说,某些媒体可能有些问题,但是总体上来讲,我想网友也会同意我这个看法,刚才熊蕾女士也是这个看法,我们媒体的公信度是在加强、提高,这是我们大家所有媒体工作者努力的结果。 网友:对同一事件的报道,国内媒体和国外媒体,人们更倾向于相信哪一方? 姜岩 : 这个意思是咱们和国外相比到底谁做得好? 熊蕾 : 这也不能一概而论,具体问题应该具体分析。比如像伊拉克战争,我们新华社是第一个报道它打响的,但是可能有些问题上,有些地方我们的报道不如国外媒体。但是也有很多问题,国外媒体报道的可能还不如我们。就以我所在的,我效力在中国特稿社为例,如果我们能力不强,或者是我们的公信力差,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包括美国科学杂志媒体愿意和我们合作,让我们给他们供稿子呢?国内很多其它兄弟媒体,有的报道得非常好。我记得去年在清华参加过一个研讨会,很多外国记者,驻京记者就说,像一些中国的媒体,当然去年那个研讨会是财经方面的,说已经让他们感到遇到了强劲的竞争对手,他们有的时候非常依靠中国媒体的报道。 姜岩 : 这点我和这几位网友也聊一下天,因为我们曾经长期在国外工作过,做过驻外记者。我的感觉,应该说一些发达国家对我们中国的报道,远没有我们中国对他们的报道客观、公正、信息量大。比如说美国,美国实际上来讲没有短波收音机,很闭塞,他认为世界就是美国,美国就是世界。美国一位朋友告诉我,美国的议员中,一半以上没有办过护照,也就是说他压根没有想到要出过国,他对发展中国家报道是比较偏颇的。咱们中国人喜欢看国际新闻,在美国来讲国际新闻不是主流新闻,他要看自己的NBA怎么样,看他们的棒球赛,看他们的演出等等。而对我们关注大的事情可能关注并不够。 前些年,也是咱们这次大会学会委员会的顾问,还有几位人写过一本书,《妖魔化中国的背后》,这里面写了西方人戴了什么样的有色眼镜看我们,我们报道他们基本上还是正面居多,把他们形象树立更好一点居多一些,反映信息量也更大。他们对我们来讲,负面报道更多一些,因为他不相信你中国人能搞好,或者说他从骨子里面惧怕你做好,这实际上来讲,这是一个大家都能看得到,我们现在毕竟还处于一个矛盾比较多的国际社会之中。这个来讲,从我的切身经历我回答一下这位网友的这段话,在某些方面我感觉到,我们中国的新闻工作者做的与国外不相上下,而且有时候我个人觉得比他们做得还好。 因为我管科技报道我知道,在国际上这些领域中,真正叫得响的我那一块还可以,我那科大少年班就有两位学生,学理工科的,学七种语言,在国际上没有哪一个媒体,七种语言,以理工科为主的这么一批报道队伍。他们没有,美联社、路透社、法新社都没有,BBC、CNN都没有,我感到很自豪,我在国际上拿出来我是理学博士,他们没有人敢用这个头衔。说明我们中国媒体工作者确实在世界上应该说取得一席之地,有些地方我个人认为做得不比他们差,我们也要长我们自己人的志气,长我们中国新闻工作者的志气。 网友:刘先生,您认为现在中国最有影响力的媒体是什么? 刘洪海 : 我认为最有影响力的媒体,我希望说是《科学时报》(几位嘉宾笑),但可惜目前不是,我告诉网友。现在中国最有影响力的媒体,这个要按照刚才熊蕾女士讲的,不可一概而论。讲影响力,看什么影响力,是思想的影响力,是事件的影响力,是速度的影响力,还是潮流的影响力,时尚的影响力。如果从事件报道的及时性这个影响力来讲,目前来讲我认为是电视。从思想的影响力来讲,你们注意看,包括现在很多电视媒体的从业人员从哪去的?包括姜岩先生也经常客串,实际上电视它是利用电子科技的平台,把大家的思想传播出去,从思想影响力来讲,我两侧都是新华社的,我认为新华社是有影响力。一个媒体它要有它原创的思维,要有它原创的思想,这种原创思想是别人没有的,因为它惟一,所以它第一。 《科学时报》在科学方面应该说还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是还不够。刚才他们两位都讲到美国科学杂志,我们和美国科学杂志有比较密切的合作,我们希望通过我们努力,帮助网友朋友们帮助,我们《科学时报》做成最有影响力的媒体。 网友:你们的主题叫“科技.媒体与重大危机应对”,科技、媒体与社会发展三者互动关系是什么样?这次大会更偏重于科技、媒体、社会发展三个方面哪个方面?是不是就侧重于媒体? 熊蕾 : 其实这个应该由姜岩来回答,姜岩是秘书长,他回答这个最合适。 我先说一点看法,科技和人的关系,和我们普通每个社会成员的关系应该说越来越明显了,首先科技对于社会进步的影响不能低估,同时刚才刘主编也讲了,我们媒体现在这些进步,我们之所以今天能在这儿谈,也是依仗科技的进步。同时科技也离不开媒体,因为离开它有一些成果的传播,还是要借助于媒体的,让公众认知也需要借助于媒体。我们国家有中国公众的科学素养调查,那个数字还是比较低的,比较差的。那就说明很多科学的还没有为大众所接受,为什么?它传播不够,传播不够还是说这跟媒体有关系的。 就这个会来讲,我的印象好像是参加会议的人有很多是媒体的居多,但是也有一些领域的专家,比如咱们农业部的。 姜岩 : 农业部的一些专家,还有减灾协会的专家有很多,因为这个涉及到重大危机应对,它涉及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媒体只是其中一个重要方面,还有其它很重要方面。比如科技方面,制度建设方面,人力管理方面等等一系列。 熊蕾 : 所以就这个会来讲,这三者应该说缺一不可,谁重要,谁不重要,要说谁更重要,我们这个会是仰仗科协做平台来开的。但是搁在一起就是因为过去在主办这个会之前,这三方面沟通不够,所以这个会的一个很重要目的就是加强这三者的交流。 网友:你们对重大危机处理能力与政府的执政能力有何关系? 姜岩 : 这是非常大的一个题目。 刘洪海 : 危机处理能力是一个政府执政能力的最高表现。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危机,是这个人他的潜能、才能的集中表现。中国有一句话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才叫真正有本事的人。那么作为一个政府,政府要对人民负责,任何一个国家政府它首先对它国家的人民负责。无论是重大危机,社会、军事各个方面。那么危机是人民最关心的事情,当然政府就要摆在第一位,以人为本,执政为民。那么在这方面政府一定要加强自己的应对危机的能力建设,在这方面来讲,我们国家应该说具有我们的各级政府,特别是中央政府具有极高的危机处理能力。 比如说我们前几年,1998年的洪水,这大家都公认。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大家公认。9.11事件以来,世界上重大的国际变化,看一看中国政府的处理,进退有距,左右皆宜,包括这次的宏观调控。当然你说这个是不是危机处理能力,但是它体现一种危机处理能力的水平。 熊蕾 : 我加一句话,中国还有一句话过去常说,叫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所以重大危机,我觉得对政府领导人来说真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姜岩 : 讲到“危机”这两个字,实际上我们这次会议接受很多论文,他们提出一个很有意思的看法,就是危机与机遇的关系。当初的肯尼迪总统有一个中国顾问,他说危机在英文中他从希腊字母译过来,是指人一种必死状态。他说中国“危机”两个字用得好,首先是危险,第二是机遇,他辩证看待问题,在危机出现的时候我们能够化被动为主动,变成机遇,促进我们发展,这实际上是很深刻的道理,我们这里有很多专家、学者就这个问题进行了深入阐述。 因此我们觉得既然重大危机的发生不可避免。就像人他总要生病一样,一个社会,一个国家,全人类都有这个问题,特别是信息化的发展,全球化的发展,一件小事情就能放大成很大。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认为重大危机应对能力,或者用咱们学术的话来讲,叫危机管理能力,包括预防、应对和善后三个环节,应该是执政能力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这次有很多学者、专家也提出来,能不能把建立健全重大危机应对机制,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一个重要保障,这个观点提升到一个国家的高度。因为一个国家它不仅要发展,一个世界也不仅要发展,世界的主题是和平与发展,国家的主题是安全与发展,所以重大危机应对的能力,我们也认为确实是执政能力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建立健全重大危机应对机制,也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一个重要保证。 熊蕾 : 也应该是提高执政能力一个重要内容。 姜岩 : 也是一个重要内容,这一点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比较欠缺,无论是美国也好,欧洲也好,俄罗斯也好,出了问题都很多,出了9.11以后他们也是很被动,这是我们全人类面临一个共同问题。 所以为什么我们选题一提出来就得到国内外那么多政府、官员、专家、媒体,还有科技工作者强烈的反映,这就是很重要的一点,大家都认识到这么一点。 网友:刚才你们对于媒体方面的阐述的非常多,能不能对科技在危机处理方面的作用进行一下描述? 刘洪海 : 其实这个问题刚才已经谈到了,科学技术为我们媒体应对危机提供了非常好的手段。他的问题是这个问题? 姜岩 : 对。科技的作用。 刘洪海 : 科技的作用。我们想,整个世界它有很多问题必须要靠科学技术的手段。比如重大的工程建设,重大的社会发展都必须用科学技术手段。当然这也潜在着一个危险,比如一个重大项目的建设,会不会造成危机?人类会不会在自己的有意无意的制造着危机?我们大家大概都知道十几年前我们关于三峡工程的一场深入的讨论,实际上这次讨论来讲,讨论的结果证明,三峡决策是非常好的一个重大的经济社会决策。 三峡工程到现在这个阶段,已经证明它给我们经济、社会生活发展提供很好的手段。要证明它是好还是不好,靠什么?要靠科学技术,要靠大量的仿真。那么我们应对危机也是这个问题,比如去年刚刚过去的非典,我们想一想,医务工作者靠的什么?靠的是科学技术,各级领导干部靠的是什么?靠的科学技术。我们领导人都在上网呢,各位网友,我们领导人都是你们的网友,大家通过网获得信息,网是什么?科学技术。整个社会的信息发布靠什么?靠科学技术。所以科学技术为我们应对危机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段。当然说我们在应用这些手段的时候也要考虑它可能导致一些不利的方面,比如信息的发布,需要选择合适的时机,所以在这方面来讲,我请网友们放心,科学技术帮助我们应对危机和战胜危机。 网友:主持人,我提了问题这么长时间了,你们怎么没请嘉宾回答,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你们会议要通过一个北京宣言,北京宣言主要内容是什么? 姜岩 : 我很荣幸介绍,刘先生是中文的执笔人,熊女士是英文的执笔人,咱们中英文两位执笔人都来了,你们两位先给我们网友透露透露。 刘洪海 : 我们这次会议要通过一个北京宣言,这个起草工作我们整个会议非常重视,我们的会议的最高决策层专门讨论,几位领导同志也提出非常重要的修改意见,现在我们还只是一个初稿,这个宣言要通过我们这次会议讨论,来变成大家的共识。 目前提出来一个稿子,这个稿子来讲,因为是初稿,有些思想大家可以交流一下,因为会议还要讨论。中心思想是要讲媒体要充分利用科技手段帮助社会各界应对危机、克服危机,把危险变成机遇。这里面特别强调了两个观点,第一个观点,就是在现代化的世界上,在全球化的世界上,危机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关注,而且往往某一个地方的危机,就会扩大为一个地区,甚至全球性的危机。在这点上来讲,发展中国家,发达国家,大家具有共同的利益,我们整个人类都在一条船上,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家园,这是第一点,这是我们一个共识。 第二个来讲,媒体界要特别监守自己责任,要高举人道主义的旗帜,要积极帮助政府及社会各界化解危机,我就介绍这么多。 熊蕾 : 我觉得刘总介绍已经很全面,北京宣言是以往会议所没有的。 姜岩 : 我们要与时俱进。 熊蕾 : 这是新的内容,也是参加会议的中外代表都能够对一些问题达成一些共识,引起同行的重视。 网友:时间快到了,请你们回答一下我们大会一些具体细节,有哪些重量级人物要来?在什么地方开? 姜岩 : 这一点我们新浪网有一个很好的链接,大家可以去看一下,也可以到我们网址去看一下,www.apsp.org.cn国内外有一些大牌专家都来。包括现在大家比较关注像半岛电视台台长,正在连续两天直播阿拉法特葬礼过程,如果不出什么太大意外,也要专门到中国来,要和中国新闻界的同行,以及我们社会各界的人士要进行一下交流。还有我们中国人们的一些老朋友,像鲁宾斯坦,美国科学杂志的前总编,他们也要过来,还有来自英国、尼泊尔、印度,以及其它一些国家从事科学新闻,重大危机应对研究,以及媒体界高层完全人员要来,他们准备很多精彩的报告,欢迎大家踊跃的报名,我们上边也有我们的报名的通知单,大家注册一下,给予我们大会支持。在此我作为大会秘书长,也代表我们学委会,我们组委会,以及我们参会的专家和嘉宾们,热情的欢迎各位能够有机会相聚北京友谊宾馆,我们共同研讨一下在二十世纪我们人类面临共同话题,那就是重大危机应对。 现在时间还剩下一点,按照节目的惯例,在最后总要收收尾,我想熊女士和刘社长,咱们最后给我们亲爱的网友们,他们那么支持我们,我们也给他们说几句祝福的话,感谢的话。 熊蕾 : 我原来以为这个好像是一个比较冷门的问题,不会有很多网友感兴趣,看起来好像感兴趣的网友还不少,所以非常感谢网友对这个问题的关心,而且也希望会议之后,我们能够继续就这个问题以不同的形式来探讨。 刘洪海 : 我希望网友们多到《科学时报》的网站去(几位嘉宾笑),我们的网是你直接打中国科学网或者《科学时报》就可以进入。 姜岩 : 我作为这次大会秘书长,特别希望咱们各位网友能有机会到我们的友谊宾馆注册参加我们的大会,聆听我们好不容易从世界各地请来的这些大牌专家的报告和他们的研讨。最后能够为我们的会议添砖加瓦,为我们北京宣言的修改提供宝贵的建议。今天我们节目就到这里结束,感谢各位网友的参与,欢迎您下一次再次来到新浪聊天室,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