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民：世界经济的不平衡及对中国的影响

　　

11月6日-8日，第13届中外管理官产学恳谈会在国谊宾馆谊和厅召开。图为中国银行行长经济顾问朱民作主题演讲。（新浪财经图片）

　　11月6日-8日，第13届中外管理官产学恳谈会在国谊宾馆谊和厅召开，下为会议实录：

　　主持人：下面有请中国银行行长经济顾问朱民先生为我们做精采演讲。

　　朱民：很高兴接受会议的邀请到这里来和大家做一个交流，有些也是我的老朋友了。

　　我们现在做企业的特别关注经济形势，我觉得特别重要的，但企业比较关注国内形势，这个也是对的。我觉得现在大家不能忽视的，中国今天企业的经营环境更多受制于国际金融形势的影响，而不是国内的金融形势的影响。原因很简单，因为中国今天市场是国际的，资金是国际的，所以国际市场的变动，也就是说需求的变化和资金的变动，或者利率或者金融市场的变动，对国内的生产、融资、投资都会产生巨大的变化。所以现在已经在国际金融界形成这样的共识，就是看中国的经济，不但看中国的宏观调控，而且看世界经济。比如说中国对美国的贸易顺差，按照美国的统计是一千三百亿美金，按照国内是685亿美金，无论怎么说大概是一万亿人民币的顺差，就是我们对美国的进出口是一万亿，所以如果国内经济形势发展变化，对国内企业的需求和生产的作用是巨大的。

　　但是世界很有意思，在过去的几年中跟世界经济发展特别平衡，这个不平衡反应在世界今天的生产的主要的动力集中在中国和美国，而美国由于种种内部的原因，这个不平衡产生在今天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而中国由于自己的原因，我们国家经济生产的不平衡，大家所看到的在今年也达到了一个顶点。所以全球经济不平衡的调整，是势在必然的。问题就是这个调整会对我们产生什么影响，我想这是一个蛮有意思的题目，所以我愿意就这个问题和大家做一个交流。

　　我想讲的第一个是全球经济失衡的格局，第二是中美经济的结构性失衡，第三是调整和对中国的影响。主要是讲这三个问题。

　　第一个全球经济的失衡，大概有这么几个方面：第一个是全球现在越来越变成一个金融主导的一个经济，就金融的发展远远快于经济的发展，我在后面讲到为什么会对我们的上市有影响，会对企业有影响。第二个金融越来越集中在美国，美国成为今天特别重要的一个经济金融巨头，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看中国经济的形势必须要看美国的经济形势，这也是一个特别重要的地方。第三个全球的财富越来越集中，财富第一个是向美国集中，第二个是在美国向美国的富人集中，所以影响富人的政策和很少数富人的行为，对全球经济会有很大的影响，这在世界两千多年的历史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厉害。第四点就是全球的经济，或者说不能叫金融，今天是好还是坏，主要的动力来自于中国和美国。中国和美国是世界经济发展的主要火车头。但是这两个推动全球经济发展的火车头的关系，特别不匹配。在美国的这一面，美国是一个高度的消费支出的国家，美国高度的消费，然后通过向全世界借债来弥补它的消费，而在中国是一个高度投资的社会，所以中国通过高度的投资，大规模的生产，出口到美国，换来美元，同时购买美国的国债和债券。所以这个世界，两个经济火车头，中国不断向美国出口商品，而且中国向美国出口资本，这也许是一件好事。如果这是两个对等的经济的话，但是中国仍然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对于一个发展中国家如果要继续支持美国，不但商品，而且要支持资本的话，这个平衡是不可能持久的。所以这个格局必须要发生变化。

　　下面的就很简单了，这个图可能有的人都看过我很喜欢这张图，因为这张图说明所有的一切问题，在15到20年，全球的GDP平均增长速度是3.5万，全球贸易的增长率很快，是6.5万，全球国际资本流动增长的速度，平均每年是13.67，所以在20年物流、贸易流是生产力的速度的一倍，资金流的速度是贸易流增长速度的两倍，是生产流增长的速度的四倍，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今天社会是越来越多的和金融的层面上连在一起，底下是GDP的增长速度，黄的是贸易的增长速度，蓝的是国际资本增长速度，不但速度比较高，而且波幅比较大。第二个概念，国民生产总之占世界生产总值的40%到50%，占的全球贸易额的50%到60%，占对外直接投资的90%，占技术转让份额比重的90%，所以今天的世界生产是跨国界的，由跨国公司在主导的。还有全球外汇日交易量迅速增长，这是我们今天讲的很主要的方面。与此同时，当全球的资金流不断扩大的话，资金运作的主体越来越变成私人的公司，而不是政府。大家可以看到这张图从90年代初的时候，公共部门是红的，但到了以后，公共部门变得很少。你看到这张图在新兴资本的流入，大家看到十年以前，政府的投资占的总量很大，十年以后，政府占的资金量几乎没有变化，而子人的资本是成倍成倍的增加。

　　所以如果把所有的几个概念总结一下，我们看到在过去的15到20年的时间，世界发生的变化，第一是金融迅速的扩张远远快于生产，同时金融运行的主体由政府变成私人部门。当然这个就给我们今天整个的金融市场带来很大的不确定性，我觉得这个也是我们我在后面讲的，为什么我前面要讲到后面有这些变化。与此同时整个金融结构发生很大变化，今天这是以2001年的时候来说的，2001是整个经济结构达成顶点的时候。今天这个数字是以中国今天的数字来看银行资本占整个GDP的比重是198%，整个资本市场占GDP34%，整个债券市场占GDP的比重是28%左右，所以中国是以银行为主的一个融资体系，但如果从全世界来看，同样以美国为例，银行资产只占美国GDP的53%，资本市场占180%，债券市场占187%，所以整个融资的结构越来越多从银行的融资走向资本市场，走向债券市场的融资。这个我要在后面讲到，这个对整个经济运行也有很大的很大的影响和作用。这是我想说的不平衡的一点，总体而言在今天整个经济的发展和金融发展来讲，金融发展远远远远超过经济的发展，由此产生了很多金融的风险和不确定性。第二美国和美元越来越成为金融霸权，大家看到美国今天的GDP占全世界GDP的比重大概是34%左右，在外汇储备美元在1997年是57%，到03年美元占整个外汇的比重上升为73%，所以这是一个美元的作用。从外汇交易量来说，从98年到03年看，美元所占的比重大大上升了，占到了62%左右，从全球的贸易结算的货币分布来看，美元所占的比重占到了66%左右，从全球资本市场的结构来看，美国从88年大概占全球资本市场的28%，2000年达到了52%，经过2000年的上升，2001年的下波今年还是到了52%左右，比较惨的是日本。大家看到全球主要资本市场的市值，美国整个市值是远远领先，第二是英国，第三是日本。

　　如果我们把美国的金融实力和经济实力比一下的话，我们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就是美国今天的金融实力远远远远超过它的金融实力，远远远远超过它的经济实力，美国GDP占全世界的34%左右，美元占全球外汇的72%左右，美元占全球外汇交易的62%左右，美元占全球贸易结算的68%左右，最后美国资本市场占全球市值一半以上。所以今天美国的金融实力要远远大于它的资本实力，这就是为什么全球经济能够不平衡的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美国能够充分利用他在资本市场的实力，吸引全世界的资本来维持它的消费。这是今天经济的状况。

　　第三个就是财富的高度集中。美国家庭年收入分配问题，美国人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富，大概5%的人年均收入4.2万元左右，95%的人是14万美元，99%的人是25万左右，万分之一是125万左右，百万分之一才有400万左右。所以美国的收入结构的比例，远远远远比我们想象得的差距要大得多的多。

　　比较有意思的是与此同时在美国产生了非常大的财富的集中，在美国1880年到1910年的时候，第一次出现了财富高度的集中，1%的最富有家庭占全部私人财产的45%，一百年以后，同样由于股票市场的信息，这次是变成了科技界的信息和全球化的原因，所以使得美国最富有的1%的家庭占有了全部私人财产的40%，这个比重从1910年到1995年是一路下降的，从95年开始不断上升，与此同时这个财富越来越集中到1%的人手里，财富是越来越多从全世界向美国集中，大家知道比尔盖茨一个人的收入财富等于世界上46个发展中国家GDP的综合，与此同时，财富在美国集中的同时是越来越向少数人集中，所以少数人的决策和资金的运营对全球的影响越来越大。所以这是经济不平衡的很重要的原因。第四点中美是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从99年到2003年的情况，我们看到中国的增长速度很快，美国的增长速度也还是很快，超过日本和欧洲。所以今天，中美是全球主要的经济增长速度的动力，这是03年的全世界经济增长，大家可以看到美国占全球经济增长的比重是33.8%，它贡献于全球增长的比重是30.9%，中国占GDG的比重只有4.4%左右，但中国贡献全世界GDP的增长的比重达到了16%，与此同时，中国的出口占全球出口的6.2%左右，中国出口的增长占全球出口增长的贡献度和比重达到了40%以上。同样这是02年的数字也表明了，中美两国，大家可以看到在前面，第三是韩国、加拿大、印度等等。中美两国越来越多的成为一个全世界的经济主导的部分，日本我把全球的经济再看一点的话，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金融的发展推动着经济的发展，美国的金融实力超过经济实力，财富越来越多向美国集中，并且向美国的少数人集中，因此中美经济成为全球经济增长主要的动力和火车头。

　　我们看美国经济是一个消费为主的经济，美国消费大概占到整体GDG的比重占到70%以上，消费是它主要的部分，因为美国储蓄很小，美国总储蓄量是12%左右，美国的净储蓄只有1%左右。消费的过渡的扩张，这个消费包括私人消费的扩张和政府的消费扩张，在今天形成了美国两大问题，第一个是美国的政府的预算赤字，已经达到了5个百分点的GDP，大概是五千亿美元左右。第二是美国经常帐户的斥资，也是达到了5个百分点的GDP左右，达到了五千八百亿的数字。大家知道欧盟对欧洲国家统一的要求财政赤字和经常贸易赤字，最低标准是三个百分点，如果朝个三个百分点，这个经济应该是比较困难，或者是有问题的。同美国的赤字来看，从00年到03年增长的情况来看，从国防开支，从社会保险，医疗补助等等都是直线的上升，上升非常快。小布什当总统的时候，在他第一任结束的时候，今天美国有五千六到五千七百预算的赤字，所以两个一相比的话，整个出现了亏空的缺口是八千亿美元左右。所以这个是今天美国巨大的一个财政赤字，大家可以看到这个财政赤字里面，国防开支占了整个预算的比重，有很大的不同，特别是最近9.11以后，这个比重直线上升。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这个概念就是说美国因为国内的消费太多，这个消费是私人消费合政府消费太多，所以美国的进口远远大于它的出口，所以产生了美国的巨大的经常帐户的赤字，大概达到了5.5到5.8%左右。为了弥补这个数字，美国不得不通过资本帐户的盈利来弥补，所以美国现在成为最大的资本吸收国家。美国每年为了弥补经常帐户的赤字，需要同等的吸收五千八百亿美元的外资流入。所以从美国的角度来说，美国经济今天不平衡的一个很重要的特点，是美国的消费太多，政府开支太多，使得国内的生产不能满足他的需要，所以他从全世界进口，为了弥补它进口的需求，它不得不从全世界进口资本来平衡它对商品的进口，之所以美国能这么做，就是因为美元成为了市场的主导货币，是因为美国是主导了今天的市场，所以美国用了充分的美元地位和资本市场的地位，源源不断的从全世界吸取这个资本，所以美国是巨额的进口资本，和巨额的进口商品，美国的债还不断的上升，美国今天的外债已经占到GDP的25%左右，也就是说2.5万亿美元左右。所以美国的经济就这样走了一个循环，但是现在已经越来越认识到，经济学家，理论学家，政治学家都认识到这个循环是很难维持的。因为像美国这样大的国家，不可能老是借钱来维持它自己的消费，所以这个是全世界面临的现在一个很大的问题。

　　在地球的另一面是中国的经济，大家可以看到中国的经济，整个的发展比全世界GDP的发展高很多，黄线是全世界平均GTP增长水平。中国已经成为美国、欧盟，日本重要的贸易伙伴，中国已经成为外国直接投资首选的发展中国家，中国已经成为全球生产体系中的一个重要的方面。中国现在已经是第六大经济实体，仅次于日本，意大利，中国是吸收FDI最大的国家，每年都达到480亿到500亿美元左右。大家看到03年GDP占全球全球GDP3.9%左右。如果按照这个规模往前走的话，在92年的时候，中国的GNP按照美元算，比较GDN，在92年是超过了加拿大，02年是意大利的水平，再过10到12年，中国可以超过德国，再过一些年，中国可以超过日本，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大国。这样的经济规模有大自己的经济结构问题的。

　　中国是以贸易和外向型主导的经济，大家看我们国家出口占GDP的比重大概加起来是70%多以上。中国现在一万五千亿GDP的总体水平，大概中国今年的贸易水平可以达到一万亿的水平，所以中国大规模的是外向型的经济。中国在一个外向型的经济里面，大家可以看到我们主要是和美国有巨额顺差和日本现在已经有逆差，和欧盟有顺差，和东盟主要是有逆差。韩国是具有着逆差，大概是一百亿美元左右，我们和台湾是三百亿美元左右，我们和泰国马来西亚都是逆差，所以中国的贸易格局，是从我们的周边国家，包括韩国、泰国、包括日本开始进口大量的产品，在中国组装，装完了再出口到主要的市场，包括欧洲和美国。所以这个是中国现在整个生产的很重要的格局。这是贸易所以第一个中国是一个非常外向型的贸易为主的经济，第二个这个贸易为主依赖主要是依赖于美国和欧洲的市场。第二个中国是一个高额度的投资的国家，中国去年的投资占到整个GTP的比重达到44%左右。增长速度达到28.6%。所以中国是一个高投资的国家。与此同时，中国吸收了大量的外资，这个也形成了投资的一部分。最后是中国的储蓄率很高，中国的储蓄率占GDP的比重达到10%左右。所以如果看中国这一段，中国是一个高额的储蓄的经济，然后中国储蓄了大量的钱以后，这个钱变成了投资，这个投资进行了生产，产生出来的产品大规模的出口到国外，主要是欧洲和美国。这个大概是中国今天一个大的国内生产循环的链条。

　　与此同时大家可以看到中国越来越成为原材料消费国家，中国GDP占世界GDP的比重大概也就是4%左右，中国消费的钢占全球是26.8%，铝是1.8%等等这个是次要的，关键是在去年的一年里，中国消耗了全世界对这些原材料增长部分的一半到三分之二左右，因为全世界原材料的价格几乎都是在长期的期货价值里，几乎都是十年的合同，所以任何短期的变动都会对价格产生巨大的压力，所以中国现在越来越多的成为一个消费原材料的一个主要国家。中国现在是变成这样了，中国的储蓄是世界上最高的，仅次于马来西亚，第而个中国大规模的储蓄转化成投资，投资转化为大规模的生产，加上FDR投资，然后变成大规模的出口，与此同时，中国消耗了大量的原材料，这个原材料的比重远远超过中国生产的GDP比重。与此同时也形成了大量的环境的污染等等其它成分。

　　所以中国的股市是什么样的呢？是消耗了大量的原材料，消耗了大量的资本， 如果把中国和美国股市放在一起看，美国是朝强的消费，他消费超过了它国内的实际生产，所以它大规模的进口，它大规模的进口又没有钱，所以它通过全球大规模资本的吸收，吸收到美国来支持他的消费。但是在中国是非常高的储蓄率，我们积累了大量的资源和资金，储蓄然后转化成投资，变成大规模的生产，然后这个产品特别是制造业源源不断的出口到美国和欧洲，换回来的美元，我们通过重新购买美国的债券，来支持美国从全世界吸收这个资金。全世界的整个的不平衡的过程就这么完成了， 这个过程里面任何一个环节的断裂都不成功，这就是我们今天面临的一个特别特别奇特的现象和特别特别奇特的经济。

　　大家看到美国和欧洲很多都是赤字，但是亚洲都是盈余，大家可以看到在美国的贸易赤字里面，亚洲占了相当大的部分。大家可以看到在亚洲和美国的贸易数字里面，亚洲对美国都有大量的剩余，中国在这边是红的，中国对美国有大量的剩余。最后变成中国和亚洲购买美国的国债，所以全世界不平衡，两端的不平衡，就通过贸易和通过资本市场把这两者联系起来了。我觉得这个是今天一个特别奇特的，也是一个特别不健康的事情，剩下的就是全球经济的调整。

　　实际上全世界大家都一致的公认，经济结构必须调整，因为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不能对美国这样的国家出口商品和资本，我们可以向美国出口商品，但是我们不能向美国出口资本，并消耗大量的原材料，并在我们自己的国家里产生大量的污染，而在美国这一方，现在美国人和全世界的很多的经济学家和金融学家越来越意识到美国的5.5%的贸易赤字和5.5%的预算赤字是不可维持的，所以这个循环必须调整，这个调整的起点是从美国开始的，这个调整的时间是从明年开始。因为在经过了这个不平衡的发展，经过了两三年的积累以后，在今年已经达到了顶端，我想这个是全世界几乎形成了共识，所以这个调整在布什的新政府上台以后，它必须进行。调整的第一件事，为了维持美国经常帐户的平衡，美元必须继续贬值。美元的贬值问题已经说了很久了，大家可以看到从95到02年美元是不断的升值，从02到04年是开始往下贬，从95到02年美国升了46.1%，从02到04年美元贬了14%左右，贬得还是不够。之所以美元要贬值是为了只有贬值的美元，才能使得美国能够出口更多的产品，从而使进口的产品相对减少，所以这个是贬值的第一件事。

　　大家可以看到这个美元以贸易加权指数的值，大家看到美国从96年的时候是很高，从02年开始一路往下走，这个走从现在来看，还没有走到头。全世界普遍认为美国现在5.5%的经常帐户赤字不可能一步调整到位，如果它要调整一半的话，如果它要调整大概两到三个百分点的GDP的话，美元还要继续贬值20%到30%。剩下的问题，如果美元贬值的话，谁会升值。汇率要贬值，必须有相对的汇率要升值，大家看到欧元的汇率，从01年开始是一路上升的，到现在为止，也已经升了20%左右了。大家看到日元的汇率从过去00年开始也是在往下走，也是在上升，贬了之后也上升。从今天的情况来看，英镑、澳元，新西兰元，基本上已经走得很强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美元要继续贬值的话，欧元已经升值了15%左右，欧洲经济本身不好，日元也已经升了10%到15%了，日本的经济虽然有所回复，但是还是比较弱，所以现在要求货币升值的压力主要在亚洲。所以亚洲的货币是直接和美国连在一起的，亚洲的货币不但是包括中国的人民币，也包括韩元，包括泰珠，包括马来西亚，新加坡的等等等等。也是因为美国的贸易，今天40%左右是和亚洲在做的。这是第一个美元会发生变化。

　　第二个美国必须抑制国内消费，美国抑制国内消费，包括第一减少政府开支，第二增税，通过增税减少居民消费，增加净储蓄，增加投资，增加出口。这是因为美国政府这六个百分点GDP的赤字，从今天来看也是不能维持的。但是因为美国占了全球GDP的34%左右，占全球GDP增长的35%左右，所以如果美国抑制国内消费的话，美国消费的下降将会引起全球经济的下降。所以结果是美国的GDP可能会下降1到5个百分点，因此全球的经济可能会下降，

　　第三个调整，美联储利率会上升，英国、日本都是历史上最低的，从70年到现在开始，美国的基金利率，整个利率水平在今天应该说是美国三十年，四十年最低的利率水平，为了抑制美国的消费，美国的利率会不断上升。美国的利率上升意味着什么，美国的利率上升会意味着全球的经济会萎缩，因为美国利率上升，流动性的紧缩会使得资本更多的留在美国，就会使得资本流到发展中国家，比如说中国会下降，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从这张图上，可以看到利率非常清楚，现在是进入一个利率最高阶段。我找了64年这张图，大家看到利率和GDP的水平几乎是平等发展的，但是从今天来看，利率的水平远远低于GDP的增长水平，这是在美国的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巨大的差距，这个差距的弥补只有通过两个或者一个办法，就是利率上升，同时GDP下降。所以明年全球的GDP增长并不是一个乐观的年。

　　第四个在整个的过程里商品的价格会上升，我们现在看到的商品价格，主要是三个产生，第一个是黄金，第二是石油，第三是大宗商品的价格，如果我们看黄金的价格，我们可以看到金的价格在80年的时候曾经是这么高，最低的时候01年在股票市场往下走的时候，跌到最低点，最近开始回升。总体而言从84年到现在25年的时间，金价是往上走的，在整个的流动性增长和流动性下降的利率上调的情况下，在美国经济调整的情况下，金价还有上升的余地。石油的价格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在最近一年里，石油的价格，或者说在最近的四年里，石油的价格上升了四倍，从98年的9.8美元一桶上升到现在56美元一桶，整整上升了四倍，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但是我们如果把石油的价格，从47年到现在重新开始用标准美元来计算的话，今天的石油价格并不是很高的，石油价格不高的原因，第一是美元太弱，第二个从实际的数字来看，大家看最高的石油价格的水平是在80年代初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石油价格是也高达60美元。石油价格今天比较高，其实有几个很基本的原因，第一个是美元太弱，第二个是需求上升，需求上升主要是美国的需求上升，中国的需求上升，美国的需求在过去五年里每天都上升一百万桶原油的需求，这对整个市场产生影响。如果美元继续往下走的话，在弱美元的情况下，我们把石油的价格放到50年的水平来看，石油的价格不会回落，我们看未来两三年石油期货的价格，它基本上跌到40到45左右。石油的价格不会维持在50左右，但是在过去十到二十年石油的平均价格是20美元一桶，在今后下一个十年里，石油的价格可以维持在平均35美元，或者40美元一桶，这个价格和以前相比，就是很高很高。大家看这是石油的价格，从70年代开始，这是真实石油价格，这是用指数来做的，这是按照当时的货币，所以现在整个的石油价格还是在一个往上走的趋势，我想这个趋势从70年代到现在也是看得很清楚。与此同时，我们看一般的商品价格，一直是低走，但是从去年开始上升了，商品的价格从全世界来看，一般大概有二十年到三十年的周期，这就是商品波动大周期的概念。从在过去的时间里，我们能看到整个的商品都是往低走的。从1920年的大宗商品，一直到80年顶端以后，全线商品的价格是上升的，现在正好是20年一个下降的波段走完，所以这个大宗商品的价格现在基本上是往上走的。

　　如果我把所有的东西总结一下，我想强调那么几点，第一点我们作为企业如果看宏观经济情况，我们要看国内，其实更多是受制于国际，这是中国经济发展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如果看国际，现在世界经济发展不明显，而美国经济的调整是必然要产生的，同样中国经济的调整也必然产生。这个经济的调整是以美元的贬值和美国国内需求的下降开始的，而这个结果是产生基本商品价格上升，产生流动性的下降，由此明年GDP的增长并不乐观，我想这个是对全世界的宏观经济的形势判断，我想对大家会很有影响。

　　主持人：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