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商标”纷争留下的思索(组图)

　　郭文鹏 冯汉铧图为汝阳杜康祠酒祖殿

　　我国的酒文化历史悠久，内容丰富。“杜康酒”曾有“贡酒”之称，是中国最古老的历史文化名酒，因杜康始造而得名，距今已有3900多年历史。据《酒诰》记载，杜康牧羊于空桑涧，余粥弃之于空桑，郁积成香，竞有奇味，杜康尝而甘美，遂得酿酒之秘。空桑秽饭使“杜康”产生了灵感，从此开始了中国秫酒的开端。“杜康”被周平王追封为“酒仙”，“杜康酒”被封为“宫廷御酒”，杜康造酒之处被封为“杜康仙庄”。

　　时过境迁，中国酿酒的始祖杜康，怎么也想不到，数千年后的中国秫酒发源地会发生一场马拉松式的“杜康村”、“杜康河”、“杜康泉”商标之争，但争来争去随着中国酿酒事业的发展，“汝阳杜康村———中国秫酒的发源地，汝阳杜康仙庄———中国酒文化的摇篮”已成为世人无法否认的共识。

　　“杜康”品牌溯源

　　中国第一个酒文化的摇篮，中国秫酒的发源地汝阳，位于河南省洛阳市境内，原名伊阳县。由于伊阳与宜阳县（同属洛阳市）同音，当地人们为了便于分辨，故习惯将宜阳、伊阳分别称为西宜阳和南伊阳。

　　禹划九州，今汝阳地属豫州地域。西周春秋时，原处西北的戎蛮族在中原洛阳一带异常活跃，曾一度成为古戎蛮之国。

　　战国时期，诸侯争霸，纵横鼻祖鬼谷子曾隐居汝阳云梦山鬼谷村，传道授徒，畅饮“杜康”。

　　秦朝统一中国后，汝阳被分属梁县和新城县。

　　隋朝统一全国后改新城县为伊阙县。今汝阳当时为梁、伊阙、陆浑、鲁四县所辖。

　　北宋熙宁五年（1072年）废伊阙县为镇入河南县，次年改隶伊阳县。

　　南宋绍兴三年（1133年）升伊阳为顺州。

　　明朝成化十二年（1476年）再次设置为伊阳县。

　　1959年经国务院批准将伊阳县改名为汝阳县至今。历经岁月的苍桑，千百年来，汝阳钟灵的山水掀开了“杜康”酿酒的先河。三国时期，在“赤壁之战”中打了败仗的曹操写下了“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的《短歌行》。“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是因东吴火烧赤壁，借杜康酒以解忧愁。“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李白的《将进酒》终使汝阳杜康神曲美酒甲天下。唐朝女诗人上官婉儿的“杜康仙庄”怎么也抹不去周平王神笔御书的风韵。“万般皆下品，唯有杜酒香，立下杜康祀，社稷保安康”，苏东坡的诗更提升了杜康地位。“十年化缘积于心，拜求杜柴修山门，净慈烟盛杜酒旺，疯癫和尚敬酒人”中疯癫和尚济公因喝杜康酒，吐了一堆黄金升天而去的惊人奇闻，终使济云寺烟火盛旺。“猛虎一杯山中醉，蛟龙两盏海底眠”，杜康造酒醉刘伶的故事，也已经伴随着流失的岁月，同杜康和刘伶变成的两朵彩云向九天之上冉冉飘升。抚今忆昔，“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如果说“杜康酒”因“杜康河”、“杜康村”、“杜康泉”而闻名天下的话，那么汝阳杜康更多的则是因为有了好山、好水、好泉、好酒和那胜迹之誉才被世人津津乐道。

　　《直隶汝州全志·伊阳古迹》载“杜康村，城北五十里，杜康造酒处，有杜水，《水经注》名康水。”该志《伊阳山川》部分又云：“杜水河，城北五十里，源于牛山，由杜康村过仝沟至夹河镇，会于伊水，长十里，因杜康造酒于此故名”。在杜康河源头，循声望去如银帘高挂的泉水一倾而泻，距杜康村约300米，两岸绿树成荫，泉水喷涌，那摇曳了千年的空桑，见证了中国秫酒的历史变迁，老太龙钟枝繁叶茂的空桑，也许是沾了杜康酒的灵气，才富荫祯祥。留下千古之谜的杜康墓，至今还带着人们对酿酒鼻祖杜康的无限追忆，静卧在汝阳县蔡店乡凤凰岭西的龙山脚下。中国酒文化博览中心，将中国历代酒类、酒器、包装、酒史工艺、史料囊括其中，是一座至今最为完整的中国酒文化历史宝库。传说汉光武帝刘秀下令修建的“杜康祠”仿佛再现了传说中酒仙救主的历史故事。坐落在五纵山下魏明帝曹睿的重陵，为魏武帝的《短歌行》抹上了重重的一笔。唯有“杜康仙庄”樱园（又叫友谊园）中那60棵樱花年年挂满枝头，象征中日友谊万古常青。日本前首相田中角荣十分喜欢研究中国历史文化，他年轻时曾到过汝阳县蔡店乡的杜康村，把自己在杜康村的所见所闻写入了《中国拾零》之中，并开始了几十年的汝阳杜康酒情结。l972年，作为日本首相的田中角荣在访华期间提出了渴望一杯杜康酒的宿愿。1979年田中首相六十寿辰，汝阳杜康酒厂将象汝阳杜康酒托日籍华人欧阳如水转送给田中首相，1986年田中角荣为答谢汝阳人民对他的馈赠，把60粒樱花种子赠送给汝阳杜康酒厂，为“杜康酒”和中日友谊增添了光辉的一页。

　　靠发展做强“杜康”品牌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唐开元二十三年秋李白过洛阳出伊阙，来到了汝阳杜康村，仰望着南天思绪万千。如今人们重游汝阳杜康河畔，一方清代墓碑清楚地记载着杜康村和“杜康造酒醉刘伶”之刘伶池的方位。拱桥之下，“一里百泉”的潺潺流水，成了酿制历史名酒的重要源泉，然而谁曾想到，从1988年、l989年燃起的“杜康商标之争”将“杜康”这一历史品牌推向了巅峰。纵观杜康造酒历史，名酒产地的汝阳杜河佳泉终使中国历史名酒“杜康”酒名扬天下。在l988年12月15日的第二届中国杜康节举办的中国酒文化学术研讨会上，酒专家一致认定：“杜康”是我国酿酒鼻祖，“杜康村”是中国酒类的发源地和酒文化的摇篮，“杜康”造酒的遗址在河南省汝阳县蔡店乡杜康村。带着专家们的一致认定，拉开了汝阳杜康酒厂申请注册“杜康村”、“杜康河”“杜康泉”商标的帷幕。

　　众所周知，三家杜康酒厂建厂之时正处在我国计划经济时代，当时商标法尚未健全。根据我国酿酒行业的传统习惯，三家酒厂都将杜康作为酒的特定名称，而没有作为商标注册。l975年7月份，因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尚未成立，汝阳杜康酒厂就在河南省工商管理处（省商业厅下属单位）办理了商标为“酒泉”，产品名称为“杜康酒”的注册手续，当时河南省工商管理处给汝阳写有“酒泉”商标和“杜康酒”名称的函件。1979年进行商标清理时，所有商标上报国家工商总局，手续齐全，有案可查。

　　1980年10月11日，国家工商总局、商业部、轻工部下发了《关于改进酒类商标注册的联合通知》，要求酒的名称和商标名称统一，一种商标只允许一家注册。据此，汝阳杜康酒厂经县、地、省工商局同意后于1980年11月25日报送国家工商总局，重新申请注册“杜康”商标。由于汝阳、伊川分别征得地区、省工商局同意到工商总局申请注册“杜康”商标，工商总局意见：河南两家（汝阳属商业部门办的酒厂，伊川属轻工部门办的酒厂）杜康酒厂应由河南省人民政府确定一家‘杜康酒’进行商标注册，然后报国家工商总局登记注册。河南省工商局于当年12月19日召集工商及两厅协商‘河南杜康’一个商标，两厂使用，商标中用汝、伊二字以示区分，但意见未能取得一致。

　　1981年2月3日，河南省政府召开办公会议专题研究“杜康”商标注册问题。当时一位副省长提出：汝阳杜康酒厂建在杜康村，有杜康河、杜康庙、杜康泉以及很多杜康造酒遗址，知名度较高，而伊川酒厂没有这个有利条件。如果让汝阳杜康酒厂注册了商标，则会如虎添翼，也等于让伊川杜康酒厂垮掉，手心手背都是肉，让伊川杜康酒厂注册对保护和发展我们河南的地方经济都有好处。当时河南省委主要领导拍板：汝阳、伊川两个县的杜康酒厂，都是河南的酒厂，可以一家注册、两家使用，厂址报伊川。据此，省人民政府行文报工商总局批准，由伊川杜康酒厂进行商标注册。至此，完全由于行政干预的“杜康”商标便产生了。为保证“杜康”商标注册后两家共同使用的权益，河南省政府下发了豫政［1981］137号文件，文件明确作出了“同一商标，两厂共同使用”的规定。但伊川杜康酒厂对河南省政府的文件规定置若罔闻，迟迟不与汝阳杜康酒厂签订商标使用合同。1983年3月1日《商标法》公布后，为进一步解决《商标法》颁布前遗留下来的这一复杂的商标问题，国家工商总局以本着尊重历史、遵循《商标法》的原则为前提，于1983年7月18日召集使用“杜康”商标的三家杜康酒厂（河南汝阳和伊川及陕西白水县）在北京协商，并根据《商标法》第26条之规定，达成一家注册，三家无偿长期使用的协议。商标局认为；“杜康”商标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特殊问题，是商标法颁布前出现的，三家都有使用权，不存在哪一家的专用权，并要求三家互相学习，团结协作，不断提高产品质量，搞好生产，共同发展，为振兴杜康做出贡献。国家工商总局的意见是中肯的，是对维护“杜康”商标信誉和发展双方经济的指导性意见，理应得到三家的共同遵守。然而，伊川杜康酒厂不顾商标注册时汝阳忍痛割爱作出的重大让步，以及其为酿造杜康酒到汝阳杜康村拉土拉水的客观事实，却极力宣传商标专用论，违背了上述协议。

　　鉴于以上事实，汝阳杜康尽管作为“杜康”商标共用权人，仍不得不站在尊重历史、缓和矛盾、平息战火、维护杜康声誉的立场上对商标注册进行新的选择。1989年8月，在征得县、市、省工商局的同意后，郑重向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标局提出了注册“杜康村”、“杜康河”、“杜康泉”商标的申请。三件商标被裁定核准注册，正是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标局和商评委正视现实，尊重历史，正确运用法律的必然结果，是解决杜康之争的明智之举。

　　汝阳杜康酒好源于当地的优质“杜康矿泉水”，传统的酿造工艺和现代的生产技术，水好，酒才会好，水为酒之骨，杜康矿泉水经国际矿泉水开发公司、国家药物制品研究所及河南医科大学化验分析含有益于人体的微量元素40多种，属含偏硅酸和锶的重碳酸钙型矿泉水。回顾30多年来汝阳杜康的光辉历程和汝阳杜康人的艰苦创业史，充满了坎坷和艰辛，汝阳杜康对走过的路无怨无悔，“杜康”留给后人的历史和渊源汝阳人会继续继承和发扬下去，让具有数千年文化积淀的“中国酒文化”继续为民族争光。回首15年的“杜康”之争，双方想要说的都很多。毕竟15年啦，几多风雨，几多春秋，作为汝阳杜康人，我们十分冷静地对待这场纷争，并积极化解各种矛盾，争取有利的市场环境，并在国际上成功注册了“杜康”、“汝阳杜康”商标。

　　缅怀周恩来总理“复兴杜康、为国争光”的夙愿，回首两伊杜康的发展之路，感触万千。弹指一挥间的30多年里，汝阳杜康牢记总理的嘱托，在酒祖故里将其变成了光辉灿烂的现实，以精选小麦、高粱为原料，以优质杜康矿泉水为水源，酿制出“中华杜康”等杜康酒系列品牌，畅销全国各地经久不衰，曾经获得巴拿马万国搏览会金奖的汝阳杜康目前已出口俄罗斯、欧美、东南亚等59个国家和地区，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指定为国宴用酒和馈赠外宾专用礼品酒，同时发往我国驻外180多个使领馆，产生了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正是基于汝阳杜康系列酒多年来一直稳定的质量保证和其拥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内涵，2001年度和2002年度分别被评为中国十大历史文化名酒和河南省首批原产地标记注册产品，面对这些，汝阳杜康人并未固步自封，沾沾自喜，而是锐意改革、奋力拼搏，不断增强市场观，更新经营意识，强化内部管理，使企业经济效益稳步增长，曾连续五年荣登全国500家最佳经济效益和企业百强宝座。2001年获河南省食品工业综合实力50强，2002年上缴税金位居洛阳市税收前30名企业的第15位，2003年上缴税金又位居洛阳市税收前30名企业的第20位，同时，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袁树勋同志被授予“全国十大白酒企业家”称号。

　　靠品质光大“杜康”品牌

　　历史及众多杜康造酒遗址的史实都以无可辩驳地记录了汝阳杜康与“杜康”造酒一脉相传的渊源关系。然而历史只能说明过去，只有不断的弘扬和发展“杜康酒文化”才是真正意义上对“杜康”品牌的保护。15年商标纷争，两败俱伤的“内耗”无疑增加了社会的负担，作为原、被告双方的感触都是难以言表，当然这也是双方对自己所拥有品牌保护的责任和义务。这场纷争留给人们的深思至少归纳为以下几点：一、弘扬和发展杜康酒文化的同时，双方还是处处时时从维护“杜康”商标的声誉出发，保证“杜康”市场的健康发展。二、“杜康”商标不同于一般商标，“一家注册，三家无偿长期使用”以无可辩驳的事实在消费者心目中根深蒂固。历史在发展，时代在前进，促销产品，拓展市场除了借重商标这种形式外，更要在内涵即产品质量、内部管理、售后服务上下功夫。三、市场竞争残酷无情，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这一千古不变的真理告诫每一位经营者，企业的生存飞发展要遵循市场发展规律。四、我们认为国家工商总局和商评委所作的决定是既尊重了法律、尊重了实事，又考虑了企业的发展。中国加入WTO和融入世界经济一体化的进程中，我国的法律也应坚持以人为本，立足促进发展，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服务。五、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如何使企业产品挤身于不败之地，管理、质量、市场诚信四者缺一不可。商标是产品品质和文化内涵的外在形式，严格的管理，过硬的质量，良好的信誉，完善的营销机制是决定市场的重要因素，能得到消费者的接受和认可，才是最大的赢家。

　　未来的路还很长，希望有关厂家能静下心来，把这场纷争留下的深思，作为杜康发展的激活剂，本着求同存异，互让互谅的原则，相互学习，团结协作，在深挖内涵、加强管理、锐意开拓上下功夫，不断提高产品质量，用实实在在的产品来弘扬、保护“杜康”品牌。纵观历代史书记载和陶器、铜爵、酒具、古币、酿酒作坊等大量文物的出土和被发现，以及杜康村、杜康河、杜康泉、杜康祠、刘伶池、酒龟石、空桑、杜康墓等历史遗存，已经说明了一切。祝愿杜康故里的人们，以只争朝夕的精神，把精力放在练企业内功，抓企业发展上，为杜康品牌增光添彩。

　　《市场报》 (2004年08月17日 第二十四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