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科普类杂志社长、主编作客新浪聊天实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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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3年10月21日 16:47 新浪传媒 | ||||||||
主持人:新浪科技 雷永青 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大家关注新浪总编在线,今天来新浪作客是四位科普杂志的社长、主编。我给大家介绍,《科学探索》杂志社长吕长宏、《科学世界》总编唐云江、《科学》杂志主编周国臻和《大科技》主编金飞波。
中国科普杂志一直被认为艰难地寻找着自己的出路,与国外的媒体相比我们还存在着很大的差距,近年来科普杂志取得了不小的发展,但面对着国外的同类媒体进入中国市场,中国的科普杂志的境遇是好是坏还很难说。为了让大家关注科学、关注科普杂志的发展,我们邀请了四位科普杂志的主编与大家探讨,欢迎网友踊跃提问。现在先请四位杂志主编介绍一下杂志的发展脉络和读者定位。 金飞波:我们《大科技》是1997年创刊的,开始几年我们主要在资金方面比较紧,发展相对比较困难一点,我们一开始就是走的市场化道路,所以我们杂志在市场化道路上是走得比较早的一个。我们经过几年的发展,现在已经走上了一条平稳发展的道路,现在我们杂志的发行量每年都是以40%以上的速度递增的,我们的读者定位跟别的科普杂志有一点不同相同的地方,我们是面向真正的科学爱好者,尤其是青少年的科学爱好者,这就是我们杂志的大概情况。 周国臻:我是《科学》杂志的周国臻,我们的杂志看过的人都知道是《科学美国人》中文版,《科学美国人》发展比较早,创刊于1845年,开始它是一本报纸,后来在1910年左右改成了杂志,就是月刊,我们这个杂志真正创刊是1979年。在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的时候,我们做了两期试刊,参加科学大会的科学家反响很好,所以我们做了这本杂志。这本杂志当时得到了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等一些老院士的支持,当时这个杂志一直在重庆,我们重庆有个分所。2002年移到北京,我们现在在北京操作不到两年。我们的定位是有一定文化层次的白领,我们《科学》杂志里边有一定的专业性,尽管是科普的,不是一般人都能读得懂的。像一些企业的中层、公务员或者研究所的科研人员,还有一些高校的教师、学生,基本上都能看,尤其是两院院士,他们每期基本上都能看到。总的发行状况,现在还是比较好的,原来在重庆,最开始在79年创刊的时候,因为八十年代科普杂志比较少,这个杂志的市场化很好,但是后来到八十年代末的时候,由于其他媒体的竞争,尤其是时尚类杂志的竞争,有所下降,我们现在总的状况,在全国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唐云江:我是《科学世界》主编唐云江,《科学世界》是科学出版社主办的刊物,是科学院主管的,我们的后盾是中国科学院,应该说我们这个杂志的资源是比较雄厚的,但是因为现在国内目前科普作家、科普写作力量还比较弱,所以我们的杂志在1999年就跟国外一本著名的刊物《NEWTON》合作,主要是用他们的版权,把我们的杂志改造了一下,我们的杂志是从91年开始出版,99年就变成了全彩色的杂志。我们的杂志定位是具有一定的文化水平以上的人,主要是中学生以上,高中、大学生,还有一些白领,或者是科研人员,因为我们杂志基本上是解读当今科学一些重大的课题或者一些难点和基础理论,有一半的内容是根据目前科研的前沿走的。所以,它是具有前瞻性的或者是前沿性,我们的杂志定位比较高,是高品位的,而且是以图为主的,因为这个杂志《NEWTON》杂志本身也是图形杂志,基本上是以图解的形式解释今年的难点,所以这本杂志的特点是严肃性、严谨性还有图片的解读性,目前来说我认为在国内还是做得比较到位的。所以,我们这个杂志的读者群大部分都是中学生、大学生,还有一部分是白领。这样的话,我们的发行量从改版之后上升地比较快。原来黑白的时候,发行量不是很大,因为国内目前科普相对来说还是有一点难度,改版之后,我们觉得销量逐渐的上升,因为慢慢的被国内的科普爱好者或者普通公众接受,我们现在目前努力做的就是要创造品牌,创造《科学世界》的品牌。前期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围绕这个来做的,因为国外现在科普杂志做得比较好,国内做得都不是太好,所以我们在这个形势下,创造《科学世界》的品牌是非常必要的,所以我们要把品牌站住脚。目前我们仍与《NEWTON》杂志保持合作,一部分版权是买他们的,另外一部分是我们自己的。 吕长宏:《科学探索》杂志不仅仅是个杂志,它应该是个科普传播的平台,结合像新浪、北京电视台、中央电视台、北京信报、晨报,我们主要结合大的媒体做一些科普的宣传工作。除了出版《科学探索》杂志本身以外,我们还要组织一些科普大规模的活动,像国家科技周主题展、中国科协的学术年会的主题展,我们自己也和中国科技馆每年推出一到四个展览让公众参观,我们做科普实际上是以杂志为本,营造一个新型的科普平台。比如,这次,我们同时和五家媒体合作,做“神舟五号”的宣传,接下来我们将做全球的主题航展,在中国科技馆也推出一个展览。我们杂志的发行,过去主要针对大中学生,经过我们现在的讨论,以后也要把白领囊括进来。 《科学世界》主编唐云江 主持人:现在四本杂志的社长、主编都已经对自己的杂志做了介绍。看了四位的简历,我发现一个巧合,四位杂志的社长也好,主编也好,都是从98、99年才开始真正的进入科普类杂志的运营和编辑。我想是不是那个时候中国的科普类杂志,以及整个科普传媒已经透露出一线生机,请四位说一说这四五年来科普类杂志的总体发展环境。 唐云江:我们是科学出版社,科普杂志原来有两本,因为是科学出版社,科普好象是自己的责任,开始搞科普杂志的时候,就是出于当时国家的一种方针政策,提倡科学普及,所以科学出版社是责无旁贷。但是,在运作当中遇到一些困难,从市场上、资金上、读者上都有一些困难,后来正好赶上改革开放,国外媒体开始进入国内,我们也是抓住这个机会。应该说自己原来的水平是比较低层次的,把它变成高层次的科普杂志,这样的话,也适合国内高层次的读者的阅读。所以,我们基本上是按照这个定位把这个杂志进行了一些改造的。99年那时候,正好国外的一些媒体开始进入中国,所以我们就寻找一些合作伙伴,当然这个合作伙伴是各种各样的,我们现在主要是通过版权合作,即引进国外的版权。国外做科普比较成功的,因为他们多少年了,经验丰富,而且从文章结构、杂志结构,还有图片,国内都是非常欠缺的。我们为了把科普做得更好一点,对杂志进行了迅猛地改造,变成全彩色的。变成彩色之后,一下子品位和可读性都比较好,提高了一大步,这样的话,对读者来说,能够更好的来理解当今科学的发展或者科学理论,还有我们日常生活当中身边的科学。在这个时机当中,因为国内正好发展到这一步了,我们必须跟着这一步走,当然这一步目前来看还有一定的难度,把《科学世界》杂志办成我们科学出版社来说一定要把这个杂志打出品牌。我们基本出发点是,作为科学院系的比较有名气、真正严肃性的又是高水平的杂志。目前阶段,应该说我们的基础比较差、比较弱,所以我们还是要靠国外的一些资源,大部分还是靠国外的资源,在学习过程当中逐渐的来提高我们办杂志的能力、水平和资源,跟国外合作起点比较高,然后再慢慢积累我们的实力,之后到了一定程度,我们就完全可以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就把这本刊物办得很好。 目前,从科普的形势来看,新浪网本身对这个也比较重视,对科普也加重了,这说明了什么呢?这说明国内现在对科普的关注度提高了,或者说读者群扩大了,这对我们办科普杂志这行的人来说还是比较可喜的讯息。我们自己也感觉到,我们的读者对科普杂志的兴趣越来越浓,就是从我们的来信和电话中也可以反映出这方面的问题。所以,我们觉得科普杂志应该说在今后的几年之内还会有一个比较大的发展,因为这个跟经济水平、跟国际、国内的生活水平都有联系,经济水平发展到一定程度,人必然要关心科学知识的问题。所以,我们目前虽然跟国外有差距,但是我们相信在不久的将来经济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这方面的关注度会越来越高,这样的话,我们杂志的生存和运作就会更好一些。 《科学》杂志主编周国臻 主持人:《科学世界》的杂志主编已经说了从98、99年到现在的发展脉络,我想《科学》杂志作为一个老牌的杂志,在98、99年那一段做了哪些工作,它的发展脉络和总体的环境是怎样的? 周国臻:我们杂志虽然创刊于1999年,八十年代的时候大家对科学知识很渴望,但是后来由于其他媒体的竞争,比如说电视、广播这些媒体进入以后,大家不仅仅是从杂志或者报纸上获取知识,所以环境相对来说有影响。咱们国家在科学普及、宣传上面做得不是很够。我们杂志是属于科技部的,在科学宣传上有责无旁贷的责任。这几年我感觉,总的来讲,科普杂志的环境越来越好,比如,咱们国家现在每年举办一次科技周活动等等。这样,在大家心目中就感觉到了科普的重要性。还有咱们的文化素质在提高,因为人的素质提高以后,对知识的渴望、需求就大了,渴望一些深层次的。这样的话,对我们科普杂志也是一个发展。还有国家的投入,国家对于科普宣传上的投入也比较大。但我们也感觉到科普杂志,一个是跟现在时尚类杂志的发展还是有一点差距的,第二,本身我们国家科普知识的宣传环境跟国外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比如说我经常接触一些来信、来电,我们有很多到美国去的留学生,他们反映他们在美国基本上都看过《科学美国人》杂志。我还跟一些外资企业的员工聊天,他们讲小时候他的父母,有一个女的讲父母在她11岁的时候就买《科学美国人》的杂志给她看,可见他们整个的文化环境、科普环境比较好。 《科学探索》社长吕长宏 主持人:刚才《科学》杂志的主编周国臻先生针对自己杂志的特点,结合整个的科普环境谈了在近几年来《科学》杂志的发展。吕社长,您的杂志这一阶段在举办各种类型的科普活动方面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在98、99年的时候您的杂志是怎样的状况,请您说一说这几年来您所看到的整个科普杂志的发展环境和所遇到的情况? 吕长宏:图形科普杂志原来都是黑白的,后来变成半彩,现在也是全彩。现在的科普杂志,像《科学》、《科学世界》、《科技新时代》等等,厚度都越来越厚,也越来越精美,报道的内容也越来越有深度,解剖科学话题的时候做得都比较好,比如说《科学世界》上讲的解剖宇航员的宇航服,用图片来解释就很清楚,如果是用文字,恐怕很难。所以,我觉得科普刊物的发展趋势是越来越精美,越来越有深度,这样的话才能区别于电视、报纸和网络,比如说网络的速度很快,今天你看到一个东西,很可能过一个小时就可以在网上体现了,很多人在网上看到的东西之后,就很难再选择时效性的报纸,报纸去看同一件事情了,当然排除有阅读习惯的原因。作为科普杂志,如果介绍的东西太简单、太肤浅的话恐怕就没有读者了,所以我们让我们的记者尽量捕捉一些新闻话题的东西,但是把它背后的深度挖掘深一些,这样才能提高杂志的阅读性。所以,我们在做杂志的时候,主要是做新闻背后的科学,用科学的方法把新闻话题解读得更好一些。 《大科技》主编金飞波 主持人:请金飞波主编谈一下《大科技》杂志主要的定位是什么?跟《科学探索》、《科学世界》有什么区别?这几年的发展情况如何? 金飞波:我们的杂志是比较朴实的,不求豪华,主要原因在于我们从一开始就定位于中学生,主要是青少年这个层面,从10岁到20多岁的年轻人,他们主要是在求学阶段,他们的求职欲是很旺盛的,学习能力也是很强的,所以我们的读者目标是瞄准这个层次。我们杂志的特点,我们有个口号“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我们主要是进行科学思想的启蒙,我们从一开始做的时候,就审视了一下整个科普杂志应该有哪几个层面,我们看了一下有三个层面,第一个层面是介绍一些科学知识;第二个层面,是大众科学传播,就是培养普通人的世界观,用科学的眼光看待事物;第三个层面,培养人们科学探索精神和独立思考的精神,以及我们在中国进行一个科学思想的启蒙。这就是我们杂志本身的宗旨。由于这个宗旨,所以决定了我们这个杂志主要表达是在文字方面,所以我们在未来的几年内基本上还是以黑白印刷、文字表达、科学思想这种路子为主要思想,这就是我们杂志与别的杂志不太相同的地方。这是我们办这个杂志的一个理想。从97年到现在我们发展六年,这六年来我们感觉中国非常缺少对科学探索的追求,这块读者其实有很大的需求,但是给他们的平台和交流可以说很少,所以我们一直坚持走这条路,就是以科学理论、科学精神和科学思想为主的一条路。 我谈一下我对中国科普环境的认识。我认为中国的科普环境,应该说从环境来说没有多大变化,不能说五年前科普环境比较差,现在比较好。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是在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之后,那时候学习的热潮很高,那时候科普杂志的发行量很好,我那个时候十几岁在求学阶段,很喜欢看科普杂志。但是很快随着经济大潮、物质大潮,我们国家从比较贫困的阶段转入到追求物质的阶段,那个时候对科普杂志看得很清楚,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科幻电影,并不是说这些需求没有了,而是被这个大潮冲灭了。这个时候市场的呼吁,真正的想科普杂志的人越来越少了,科普杂志在九十年代中期进入了比较困难的阶段,半死不活的阶段,最主要的原因是缺少新的机制去激活这个市场,去激活这样一个被淹没的市场,需要一种新的方式激活它,这就是我们在98、99年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关注这块领域,这块领域一开始做的时候,我们都相信这块领域是很有市场的,但是怎么去激发它、怎么去激活它,怎么把这块市场开拓出来,这就是我们面临的新的任务。我们知道时尚类的杂志、新闻类的杂志,大家看得比较明白,而且浅显一点,而科普类的杂志是比较理性的、智慧的,它可能是被藏在深处,需要我们比较细心的抚开表面的浮尘,这就是我们这几个杂志需要共同努力的。无论是做杂志也好,还是做媒体的平台也好,我们都想探索新的市场机制和新的环境,这就是环境与我们做科普的人是互动的,只有这种互动才能不断的营造更好的环境。美国的环境也不是天生的掉下来的,也是靠不断的互动。我们都知道美国的《国家地理》一开始是卖不掉的,只有几百本会刊,但是经过上个世纪二十年代新的主编和新的运作方式,它很快成为了美国发行量最大的杂志,这就是靠互动,如果它总是强调外围环境,永远不会这样。我们强调把什么样的东西给读者,受到读者的欢迎,这就是我们对环境不同的理解。 主持人:这里有一位网友提问说,中国最应该阅读科普杂志的人应该是哪些受众?之前,我们一直说科普的受众是青少年,刚才,几位主编都说到,现在把白领阶层也拉到自己杂志的读者群中来,这个转变是什么原因?不妨对此进一步说说。 唐云江:这个杂志定位在白领有两方面考虑,一方面是从科学的角度说,因为白领基本上有一定的文化水平,基本上都是大学、大专毕业,他们的知识面现在都是局限在某一个范围领域里,他们也需要不断的更新知识结构,在工作当中,因为他们有时候碰到的东西也是比较窄的。我们的科学杂志就是把当今的科学内容,用浅显的语言,用他们都能理解的方式讲解给他们,使他们的知识面拓宽。现在社会发展也变了,知识都是交叉的,不可能在一个行业或者一个专业里一直做到底,不但要经常变换,而且要吸收其他领域的知识内容,实际上不但科学是这样的,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之间也有这种交叉。所以,白领们需要补充这些知识、营养,进一步丰富他们的内涵或者改造他们自己的知识结构,这是必需的。还有一点,为什么要扩大到白领?原来我们最早的时候是面向学生,因为学生的求知欲是最强的,白领有时候可能顾不上,实际上我们要创造、培育这个市场,要让白领来理解、来读我们的杂志,不是说他们愿意不愿意读,我们要想办法让他们读,扩大他们的视野,这就是所谓培育这个市场的问题。 第二个方面,因为白领手里头的钱比较多一点,他们也出得起钱来买这些杂志,特别是现在的杂志都是高品位、高档次的,因为全彩色印刷,成本比较高,白领的购买力也比较强。我们的杂志虽然是一个传播平台,但是我们还是希望把它做成一个广告的平台,因为我们要走进市场,就必须要兼顾广告这一块,这是任何传媒都必须要考虑的,当然现在科学传媒的难度比较大,但是我们要坚持走这一步,这步无论如何要走出去,虽然现在走得不是特别好,但是我们还是要走出去。所以,从这三点来考虑,我们必须要扩大白领的读者群。 周国臻:我很赞同唐老师说的,确实是这样,目前这些白领,比如说一些科研人员、公务员、企业的中层干部管理人员,他们的知识必须不断的更新,因为现在的科技发展非常快,同行业的知识也不断的变,只了解同行业的知识,也会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现在的发展当中知识更新也非常快,新的东西都冒出来,而且跟我们的日常生活都有关,比如说DNA双螺旋,克隆人,还有转基因的食品。现在要求所有的食品要注上是不是转基因食品,一般人不知道转基因是怎么回事,如果我们通过杂志把这些告诉给读者,相对来说他们在工作、生活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有时候在办刊中,有人打电话告诉我们,他是一个男性读者,他妻子的文化水平低一点,他丈夫看了这个东西一点一点解释给她听,就是说他看了以后,不光自己想知道,而且让他的家人也知道,就是说氛围建立起来了。像《大科技》定位在青少年,青少年要补充知识,同样白领也需要补充知识,两院院士也需要不断更新知识,他们如果知识跟不上的话,也会遇到一些解决不了的问题。 主持人:刚才两位主编介绍的把白领纳入科普杂志的读者群,不仅仅是市场本身的需要,同时也是因为科学发展到今天,许多白领阶层,包括院士,他们同样需要不断的吸收新的知识。 网友:周国臻先生,你们的杂志是原汁原味的美国版吗?如何来处理美国在介绍中国的时候一些看法上的问题,是原文照抄照搬还是有所删改? 周国臻:因为我们的杂志当初创刊的环境,就是说科学家对国外知识的了解,因为毕竟不是每个科学家都能够很直观的看到国外科学的发展状况,当时在杨振宁先生的引见下,我们的杂志在78年科学大会之前推出来了,我们做的时候就感觉到怎么能把国外的知识介绍出来,我们想刚开始主要是以原文翻译,当然我们在原文翻译的时候,并不是完全翻译他们的东西,里边可能也有一些观点,有些观点是比较超前的,就是说我如果超前的话,就要先讲他们发表的观点我们可能在研究了,或者我们研究了信息但是公众不知道。比如说当时4月份的时候,我们报道了首例克隆人胚胎的研究过程,这个时候当时有传闻怎么说怎么做的还都不知道。还有我们2月份登了一个“抗病毒时代”,今年4月份我们出现了关于SASR研究,所以有些东西是很超前。还有“9.11”的时候,美国搞了一个“9.11”有关心理健康的问题,肯定他们讲的时候带了一些观点,我们在观点处理的时候,一般是翻译科学的观点,当然我排除一些宗教或者意识形态领域的,在这些方面我们适当的进行技术处理,有些个别文章可能要适当的删改,而且要适合中国人的阅读口味。如果我们认为他们一些观点是错误的,我们也会基本上把它的意思翻译过来,但是适当的做出解释。我们在期刊的目录一上写了一句话,“文中有些观点并不代表我们《科学》杂志编导的观点”,因为毕竟读我们杂志的还是有一定文化的人,我想即使有些观点跟我们现在的环境不是很融洽,我觉得大家还是应该能够鉴别出来的。 主持人:周主编谈了一下他们杂志在翻译国外原版时候一些技术性的东西。刚才,吕社长谈到了在新闻背景后面挖掘科学的观点,请各位主编一起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吕长宏:这些应该是普遍做科学传媒的人都在做的工作,因为只有新闻的东西才会吸引读者。做一篇科普文章肯定希望读者认真的来读,吸引他从头读到尾,刚才周主编说了克隆人的报道,那是因为那个时候人们很关注克隆人的报道,今年的SARS报道,也是因为在疾病中产生的文章。我们都是挖掘新闻背后的含金量,在遭遇SARS的时候,中央电视台讲的都是怎么来抗争疾病,通过这种方式普及知识才能更有效。现在是对“神五”的关注,这样才会吸引读者的注意力,如果现在大家都讲航天,而你做别的,就不会有很多读者。我们做科普的,就是希望读者多,能从头读到尾,我想这个观点恐怕是每一个做科学传媒共同的观点,是做新闻背后的科学,而不是做科学背后的新闻。我们杂志社也一直主张这样,因为我们的编辑队伍好多都是出身做新闻的,通过我们的培训去做科普,也培养了一些编辑。 网友:对科普杂志也好,科学杂志也好,针对编辑的学识背景和学历有怎样的要求? 唐云江:作为科学编辑,确实要求是比较高的,就是在科学方面。其实我们这几个杂志都属于综合性的科普,综合性的科普涉及到的学科内容是五花八门的,哪一个学科都有,就像现在报道的,一会儿报道航天,一会儿报道生物,一会儿报道SARS,出来一个成果之后,只要是科学方面的成果,我们都要进行深度报道。所谓深度报道,就是必须把它的原理性的东西介绍给大家,如果你没有一定的科学背景,就没有办法写得比较通俗又不失原来的科学意义,这是很难的一件事情,所以我们的科学编辑,我们配备编辑的时候各个学科都有,同时在每个学科之后还要找一两个专家做后盾,万一我们编辑有不明白的问题,有辞典去查,有时候也上网查一查。所以,我们就查一些百科全书还有请教一些科学家,就是我们有一些科学家资源,我们碰到一些问题要请教科学家。我们配备的编辑有生物的、物理的、天文的、数学的、化学的。当然,有个别的学科没有,我们其他的人也会去想办法去深入了解一下,比如说考古的编辑我们没有,考古相对来说比较容易一些,科学需要理解的东西不是那么多,我们编辑分栏目是按类分的,比如说我是物理编辑,物理方面的文章是我来负责,生物方面的就是生物方面的编辑负责,基本上我们的编辑都是按照这个方式来配置的。实际上在过程当中有许多不能够兼顾到的地方,我们还是要请教一些专家的,我们要保证我们的杂志真实性、可靠性和严肃性,所以知识就不能有误,因为传达一些东西误导了读者,那是我们的罪过,我们不能误导读者。所以,我们在自己的网站上也开了一个杂志的纠错,而且我们杂志在适当的时候,比如当前科学发展一些前沿的东西,有的时候科学家自己也有正确或者错误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情况,之前并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只有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才知道是正确或者错误的,那个“错误”我们不叫错误,而叫探索,我们也会跟读者交代。 另外,我补充一下刚才那个问题。做新闻后边的东西,主要是因为我们做杂志,介绍给读者看,就要找读者的兴趣点。比如说“神五”,大家都在报道“神五”的时候,公众的兴趣点都是在“神五”上,在载人航天上,在这个时候,我们做航天的时候,读者就更容易理解、更容易读和看。我们做的时候,不是说把报纸、网上的东西拿来综述一下,其实我们的报道是有不同的角度的,更深入一些,所以我们叫深度报道各种科学事件。比如说我们的杂志从第六期有SARS的时候,我们就报道跟SARS有关的病毒,第七期的时候我们做的地震,当时有一段地震闹得挺恐慌的,我们就解释了一下地震,第八期的时候我们就做关于时间旅行,第十期的时候我们介绍双星计划。因为报纸上、网络上都报道比较多,这时候公众有个兴趣点,第十一期我们报道的“神五”,不是报纸上的东西,我们自己有一些飞船的数据,比如说它为什么是安全的,我们所要报道的,是非常详细的。比如,“神五”,他们最新提出来“神五”航天文化,这方面的报道还不多不深,所以我们在这方面做文化,就是更深入的讲解当前的一些科学事件。 主持人:唐主编说了相关的情况,吕社长您有什么看法? 吕长宏:要把科学大的事件挖掘得更清晰,因为更多的媒体平台也好,网络也好,对科学的报道更透彻的东西讲不清楚,而只有全彩的,以图片为主的刊物才能解读清楚。刚才也讲到了航天服里有什么结构,神舟五号的结构是怎么样的,为什么要这样的形状,火箭为什么长成那样,而不是长成另外一种形状?只有我们解读才能更深刻、更透彻,报纸上报道的是量的新闻内容,杂志是把新闻做得更深,这就是科普杂志生存之本,如果没有这个,科普期刊根本没有市场的价值,因为它的时效性不如媒体平台。 金飞波:我有一点不太相同的看法,基本赞成两位主编的看法,但是我们杂志有一个不太一样的观点,就是说与新闻保持适度距离,但是我们也比较忌讳太跟风的东西。特别是我们现在月刊多,现在新闻类的杂志已经做到周刊了,但是我们科普类的杂志是月刊,下一步准备改成半月刊。月刊的知识性很强,但是有些东西过去就过去了,我们的观点是与新闻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我们强调科学本身的探索,这种探索是科学本身的动力,有些科学原理和科学精神永远是有趣的,永远是不变的,到现在位置,相对论提出100年了,量子论也提出100年了,我们长期的科普工作不是很多。我想唐主编在科学世界杂志上做的相对论的文章就很受欢迎,而且相对论是很个很老的话题,我们拿过来说,它本身就具有非常吸引人的地方,所以它本身不需要有新闻的外衣,我们说把新闻拿过来,无非是拿一个新闻的外衣套上,但是不能说新闻我们就不能沾,杂志和报纸的距离应该保持一个客观、冷静的地方。像美国《国家地理》这样的杂志,并不是很热衷追求新闻的杂志,当然有一些也参与,它是按照不变的风格、一贯的风格,追求它本身定位的美感,这是我不太相通的看法。 吕长宏:诸如美国国家地理,自然等做的每一期都是新闻,而且它经常做全球的直播。你想在《科学》、《自然》上登一篇文章,有一些报纸也经常会把这篇文章引过来,这个本身就变成新闻了,因为他们已经成为世界上主导科学的媒体了,和我们现象的状况还不太一样。 唐云江:新闻我们说起一个牵头的作用,我说做新闻其中只有一两篇文章是封面文章,其他的文章不可能都是新闻,如果都是新闻的话,这个杂志就成了新闻性的杂志了。 主持人:唐主编刚才说中国原创的能力还比较薄弱,所以介绍国外的部分版权来填补,现在您说您在做杂志的时候,部分文章是追踪新闻的,套新闻的外衣或新闻的由头,是原创的,部分文章又是引入国外的版权,是不是刚好两个之间采取了一个磨合,达到了一个效果? 唐云江:我们的封建文章大部分都是追新闻的,都有一些热点,比如说我们引进《NEWTON》杂志,我们跟它有一个时间差,它是一个新的东西,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个新的东西,所以我们做新的东西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我们的理解,应该这么说,自己的东西有时候做的水平差一点,这分几个方面,一个是从文字上的,国外文字的风格跟我们有时候不太一样,他们比较活,是发散式的、开放式的,能带领你一会儿想到这儿、一会儿想到那儿,让你可以了解更多的东西。国内一般是八股文性的东西比较多,比较板,一级标题一级标题下来的,属于固定模式、学术论文式的,特别是有些专家写的东西更是这样。我们尽量的利用采访式的,尽量我们自己去创作,因为我们了解我们自己的读者,我们也了解科学发展的前沿或者说它们的一些内容,这样的话,我们结合起来。因为国内也有一些职业的科普作家,我们也去约稿,但是跟我们想象的总有一些出入,所以我们尽量的想办法在约稿的时候和作者打好招呼,用什么形式来表现这个主题。 另外一点,国内做的文章,图片上还是有很大差别,一个是我们的图片资源,历史上积累的图片资源比较少,第二我们的绘图能力比较差。像日本的《NEWTON》杂志,在它的外围有成百上千的自由职业者,专门在家里画图,他们买他的图给他多少钱,我们想这样做的时候很难,找不到这样的人,虽然有些人也能够画,但是能把你的思想和要求表达出来很难,这是市场机制的问题,这需要一个过程。我们现在正在这个方向上走,在积累我们的资源,无论从我们的资源还是为我们做图的人员上都在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我们会上一个台阶。 主持人:《科学》杂志的全部内容都是从国外编译过来的,杂在追求新闻效应和自己的原创上是不是有些弱势? 周国臻:现在来讲,我自己原创的东西很少,本身我们这个杂志是《科学美国人》中文版,主要是翻译的,当然我们根据它的内容,也会适当的加一些东西,但是比较遗憾的时候,我们现在加的图片比较少,像唐老师说的,咱们国内现在画图的能力现在比较弱一些。还有找一些专家,应该说他在这方面比较了解,但是怎么能用通俗的语言表达出来还需要一个国家。我们选的《科学美国人》,有一些长篇文章配图片,他们有专门的人配,然后专门有编辑到这个小组去研究,怎么把这个文章通俗的写出来,我们发现有一个文章作者的名字是编辑,后来我们通过沟通才知道,因为我本身是编辑,我知道我们的文章怎么写,然后让我们的研究人员按照这个写。就像我刚才写的克隆人的事情,如果是研究人员写的话,不一定能写好,如果由编辑人员写的话,从招募,就是捐献胚胎的志愿者,从这个开始写,这样写出来很通俗。我们也跟一些研究人员联系过,他们写的话,好多都是专家型的东西,主题词也出来了,一级标题、二级标题,这样的话我们读起来比较深。我们让人写过一些文章,但是修改比较大,真正的原创用得比较少。 主持人:今天四位主编,结合近几年来整个科普环境,讨论了科普杂志是怎样生存和发展的一个话题,由于时间的关系,今天的聊天就要告一段落,谢谢各位嘉宾。最后也欢迎其他科普类杂志作客新浪总编在线,跟我们共同探讨有关科普的话题。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