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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爱情放在现实中来写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27日 02:57 第一财经日报

  长期以来,人们对于海岩作品的质疑和对他本人的好奇这两股情绪一直交替存在。在接受《第一财经日报》专访时,海岩坦承他可以在企业家、环境艺术设计师、作家、编剧等各种角色之间自由转换,并认为自己之所以能始终保持高产,无非是把别人睡觉的时间用在了写作上,“比别人更勤奋一点”

  苏娅

  “海岩有枪手,而且是一个写作班子。”

  “他的写作类型化,无非是爱情悲剧+悬疑。”

  “海岩小说指定命题居多。”

  长期以来,人们对于海岩作品的质疑和对他本人的好奇这两股情绪一直交替存在。“企业家”、“痴迷环境艺术的设计师”、“畅销书作家”、“成功的编剧”,白天工作,晚上写作,一个人如何在多重身份间实现角色的转换?一位作家如何保持文字的“高产量”?

  6月18日,海岩在接受《第一财经日报》专访时一一作答。对于自己在各种角色之间的转换,海岩认为“一个人总会有不同的身份,就有不同的‘面具’来分别面对。做企业家需要理性一点,写小说需要感性一点,这些都不是问题所在。”在海岩看来,就像一个人又当父亲又当儿子一样自然,在父亲面前同在儿子面前的语气、表情和心理是截然相反,但做起来也很自然。“有人说我是不是有枪手,还有人说我在单位只是挂名儿,无权也无责,干不同的事需要不同的知识结构和情感系统,如果非让我说是怎么做到的,我只能说我可能比别人更勤奋一点吧,写作很辛苦,做设计也很辛苦,整个夏天都泡在工地上,很热。可能我拿来干事儿的时间,别人拿去睡觉了吧。”

  对于写作时间,海岩说:“大多数时候都10点12点了,少的时候写三五千,多的时候写七八千,所有作品都是熬夜写出来的,我的工作还不是朝九晚五那种,下班都很晚。有时候体力上吃不消,白天上班老在讲话,讲多了就恶心,有点儿晕,就吃块巧克力。”对于“类型化写作”,海岩坦承自己确实写不了农村题材和“黄昏恋”;对于“枪手写作”的问题,海岩这样回应:“亏得我是用笔和纸写作,去年我的手稿展出了80多万字,我还有800多万字的手稿。”

  海岩说,他一直挺羡慕王朔和韩寒那样什么都敢说的人,而他身为一名国企干部,就不敢乱说话,脏话也不好意思说,“我喜欢听他们说话,他们的话我说不出来,一个是我没那个才华,一个是我不敢说”,所以“我的公众魅力一向比较低”。

  “纯文学作家也类型化”

  从1982年发表处女作《便衣警察》至今,海岩每年保持着80万到90万字的小说和剧本发表量。细究海岩的作品,从《永不瞑目》到《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玉观音》等,总脱不了理想化的年轻的男女主人公、至高无上的爱情、悬疑、真爱蒙冤、悲剧结局的窠臼,终于有部不是悲剧、青春励志的《五星酒店》让人对海岩的转型有所期待,而海岩一个转身,又推出一部关于青春爱情和悲剧结局的小说《舞者》。

  “我确实是一个类型化作家。”海岩说。自己并不刻意回避类型化写作,也没法回避,“你要问金庸、琼瑶为什么不写主旋律,他们也回答不了,每个作家都有自己喜欢的风格、擅长的题材,纯文学作家也很类似,我看莫言、贾平凹、苏童十几年写下来,也是在写同一类型。”

  “年轻人的事”、“城市间发生的事”、“爱情的事”是海岩擅长的,至于“为什么老写悲剧”这样一个问题,海岩称自己没法用语言作出清晰的表述,“大概是因为我生活中是个比较喜剧的人,一正经下来就快乐不了了,但也绝不是传说中那种特悲情特深沉的写作状态,我写悲剧的时候有可能还在看NBA。”

  海岩相信读小说无非两种心理,一种是找到现实的相似性,读者能够把自己的周遭和经历投射到你的作品里,另一种是把生活瞬间理想化的时候带来的愉悦。而“类型化作家的挑战和难处是如何让读者对你保持兴趣。如果读者对你的类型比较熟悉,他们是不允许你直接克隆的,如果一和二差不太多,他们是不会买账的”。海岩认为,自己和琼瑶的不同之处是琼瑶的套路更清晰,纯写谈恋爱这事儿,刚有爱情饥渴的年轻人看琼瑶的书就很过瘾。而自己的读者以成年人和文艺青年、知识分子为主,吸引他们光靠掉眼泪是不行的。

  海岩称自己通常的做法是把爱情放在一个现实生活故事中来写,因为自己的作品吸引读者的地方是“海岩的社会经验”,“爱情很纯粹,但现实很残酷、复杂,读者喜欢看这二者的平行发展、交融和对冲。越是有生活阅历的人越能看到这不是一个纯粹的爱情故事。”

  “我不敢追求‘不朽’”

  除了类型化写作,海岩小说的另一大特色是指定命题,从《五星饭店》、《深牢大狱》到即将推出的《舞者》,无一不是崇尚自由创作的作家最为忌惮的“命题作文”。

  《深牢大狱》是给北京市监狱管理局写的,《舞者》是给一家网络公司写的,“他们赞助了‘舞林大会’,主要做‘劲舞团’和‘超级舞者’两款游戏,找我去写《舞者》没别的要求,就把‘舞者’的美好写出来。”

  在“指定命题”和“自由创造”之间,海岩认为并不存在足以让人谈虎色变的冲突。因为每接一个任务,都是先说好了大前提,前提定了,内容和细节上作家可以发挥的空间还是很大。比如给北京市监狱管理局写《深牢大狱》,大前提定了“正面写监狱”,篇幅也定了“总不能开头提一下监狱,结尾再提一下吧,有个篇幅的限制,中间部分可以自由发挥”。活儿接下来以后,就去过几次监狱、找了几个人来谈谈,“重点还在于读规定和文件,每写一个人,一件事中间大量的细节都得和规定、文件相吻合,写作并不是很费事,主要还是把《监狱法》学透了。”

  海岩说:“其实人的基本处境有时是相通的,掌握这点就便于想象。”比如说,和犯人聊天的过程中,他发现犯人们在监狱里做的事有个中心,就是每天都在琢磨如何运用监狱管理的有关规定获得春节回家过年的待遇、多打几个亲情电话、延长探视时间,甚至得到一个好一点的工作机会,直至减刑,“他们每天在里面就琢磨这个。”诸如此类具体到个人的处境以及每个人应对命运的措施和行动构成了海岩小说中大量的情节,“人的具体处境不同,但人的欲望、恐惧、好恶在最基本的层面是相通的。”

  海岩说:“写爱情,渗透的是我对生活的理解,如果读者从中看不到社会经验,看不到对现实的理解,是不会一直追看下去的。我20年前出的《便衣警察》,现在还能在书店看到,而很多追求‘不朽’的纯文学作家的书,就刚出版的时候能在书店看到,第二个月就没影儿了,我不敢追求‘不朽’,写作观也比较混沌,我写作就是为了挣钱。”

  “成年人就说成年人的话”

  《第一财经日报》:王朔说“现在谁还指着写书挣钱”是什么意思?写书真的挣不到钱了?

  海岩:他就说写书挣钱少嘛。除了稿费,王朔有他的商业价值,他比较特立独行,他的作品和才华又是比较公认的,反对他的人也不否认他的才华和他在文学史上的贡献,他写了一个时代的人物、提供了一个时代的某种语言方式,别人不否认。

  而他又是一个比较纯粹性情化的文人,大家喜欢看和日常不大一样的事儿,他的公众魅力比较高,就有商业价值。我还得靠写书挣钱。

  《第一财经日报》:你说的“但求速朽”是什么意思?

  海岩:不朽能说吗?说自己追求不朽那不是无耻吗?说200年后你的作品还“活”着就是无耻,200年后谁给你佐证去,讲别人无法佐证的话就是无耻,200年后,人都朽了你咋知道你的作品不朽?

  《第一财经日报》:1982年给人民文学出版社投《便衣警察》时,听说你让编辑就看一页,看能不能还想往下看,当初就那么自信?

  海岩:人民文学出版社就在我家斜对面,当时投稿有个规定,说三个月给回话。三个月没什么动静我就找去了,编辑说没收到啊,我说票还在我这儿呢,我一看我那稿子就搁边上,就麻烦编辑看一页,当初也不是自信,就觉得难堪嘛,你去那儿干吗了,是就去把稿子拿回来算完?反正就觉得一定要让他看一页,不然太难堪了。

  《第一财经日报》:你好像一直都非常低调。

  海岩:嗨,我要还年轻说再狂的话也没关系,都成年人了,就说成年人的话,现实、低调、自嘲是一个成年人基本的智慧。中国人讲“外用儒”,但处世还是用道家,讲可进可退、阴阳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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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岩说

  ●我确实是一个类型化作家。●可能我拿来干事儿的时间,别人拿去睡觉了吧。

  ●一个人总会有不同的身份,就有不同的“面具”来分别面对。

  ●我不敢追求“不朽”,写作观也比较混沌,我写作就是为了挣钱。

  ●王朔是一个比较纯粹性情化的文人,大家喜欢看和日常不大一样的事儿,他的公众魅力比较高,就有商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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