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国家峰会正在南非举行。5个新兴大国不断往一起凑,这在国际政治上意味着什么,众说纷纭。
它们显然同西方七国集团有很大区别。后者有美国那样的领袖,能形成经济和政治决断。“金砖”是5个“平等国家”的聚会,彼此的价值观分歧一目了然,该机制的任何雄心都要以这一现实为基础。
然而金砖国家合作在打破世界的旧有状态,彰显西方力量对全球治理的局限性。而这恰是当今世界的核心问题。西方对固化以它们为中心的世界利益格局最在意,已有特权一点不想失去,而金砖国家的崛起与合作对此构成长远、自然的竞争。
金砖国家深化多边合作有很多问题需要面对,但它们至少形成了彼此的鼓励,使它们之间的利益接近,和它们与西方国家的利益距离更加清晰。这会进一步厘清什么是这个世界的公平与正义,逐渐削弱西方对世界事务的主导权,增加发展中国家的影响力。
全球化时代,发展中国家及发达国家在经济上搞成一团,但依然“同床异梦”,达成共识一点也不比过去容易。集团政治常常成为这一困惑的避难所,美国等西方国家似在这方面越走越远。
金砖国家政治上各不相同,但它们政治诉求的出发点都与西方国家完全不同。这很可能会逐渐促成国家间多边合作的崭新范例。这同多元化的世界更贴切,因此很可能更有后劲。
西方七国集团长期在国际政治经济事务中叱咤风云,但西方国家的相对衰落会导致七国集团光环的消失,这已是正在发生的事情。
金砖国家机制从一个语言游戏般的概念走到今天,显得很轻松。五国都没设定强制性目标,没想同谁搞对抗,它是个说实话的论坛,是发现、创造机遇,并对五国彼此双边合作锦上添花的机制。
这份“平常心”很难得,五国都应保持它。五国都是所在地区的主导性大国,发展势头强劲。它们的国家命运有着各自深层成因,与金砖国家机制的关系都不是第一位的。金砖国家机制应有助于加强它们发展的战略机遇,它是否会在未来发挥更大作用,也将是个自然的过程。
中国人没有主导金砖机制的愿望,中国在金砖机制里的“特殊性”今后不会受到人为推动。中国人不喜欢对自己国际角色的刻意拔高,我们至今相信那样做有害无益。
改善中国国际处境的最大动力是国家发展,其他都是次一级的。保持自身的低调和对外尊重本是中国的战略理想状态,但在外交民主时代,它很难是绝对的,而只能在与维护国家具体利益之间寻找平衡。中国多参加国际多边合作,可以为我们的坚守和调整提供更多空间和杠杆。
金砖国家的合作内容需要不断充实,但五国对这种推动很从容。西方的不安来自于那里一些人自己的心虚,来自于那些西方人对利益和权力的贪婪。所以,现在西方国家显得比相对穷得多的金砖国家更加“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