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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60年代这辈人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5月20日 16:00 财经时报
邵颖波 陈晓旭终于放下了这个劳作的世界。在死亡面前,我们总是肃然起敬,无论死者为谁,亦无论其生命历程的好坏长短,不知死,焉知生?所以在死亡面前,我们总要对生命的历程表达我们最高的崇敬。 在她逝去的那一刻,再也见不到什么抱怨、不屑或者恶意的揣测。死亡的伟大就在于它可以让所有的猥琐全都暂时闭嘴。它把一切关于生者的纷争、异议都平息下来,它告诉我们,躺下的只是一个人,结束的是一个宝贵的生命历程,而我们,现在和将来,其实和她全都一样。 一个演员,一个一生只演出一次杰出角色的演员,为什么如此牵动人心?一个生前成功地获得名声和财富的人,一个死于极为普通的乳腺癌的人,一个生于一九六五的人,能让我们想到些什么? 王朔、叶晶等人的小说、电视剧作品,改变了先前人们对于这一代人成年之前的时代定义。是从所谓的贫穷、苦难到了好玩甚至是幸福的程度。历史便是如此,两种定义都符合历史真实,只是人的需求不再相同。中国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进入了改革开放,那是六十年代的人渐次成人的阶段,他们开始脱离学校教育实实在在地认识世界,那个时候,因为贫穷也因为眼界初开,那种巨大的落差让他们感到岁月蹉跎、生而不幸。所以在以后的年代里,他们匆忙地进入了骤然紧张的时代,开始了人生中激流勇进的航道。当他们进入中年,感觉到需要一刻喘息的时侯,自然想到了从前,那种贫穷、单调但重情、快乐的时光,倒成了需要感谢的年代。皆源于那时没有压力与贫富分化,可以恣意妄为,可以没有远大理想,生活可以不用那么紧张。所以对于生命历程的定义,全看人们需要什么。 陈晓旭的幸运在于她的提前的自我解放,不管是因为病重,还是劳累,或者其他什么,在盖棺论定之后,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她用生命赋予的智慧感悟了人生,因而她得以走得安宁。这样的人生不让生者为之遗憾,惋惜,这是好的人生。 六十年代这些人仍在辛苦地劳作,大部分人无法脱离紧张的氛围,在腰疼、颈椎痛的折磨中前行。这大概就是时代的特征之一,是经济飞跃必须付出的代价。成年之后赶上这样伟大的变革时代,肩上扛着的不仅仅是宏大的历史使命,也有旧时代沉重的烙印,他们只能负重转身。这一代人幸运地成为创造新世界的主力,但却少有后来者的潇洒和自傲,所以我相信,在所有对于陈晓旭的哀悼中,同辈人最真诚,最深切。 她是一个演员,也是一个成功的经商者,我们不会相信她的生命历程全都是经由其少年理想设定的。甚至比较起来,她的人生轨迹变化倒是显然简单了许多。时代之下,这一代人少有能够少年立志并终其一生为之奋斗的榜样。是人创造了时代,还是时代塑造了人?这个问题无法回答。 还有一件事与之相关:贫富分化也是始于这一代人,并且成为现在社会的主要矛盾之一。在四十岁这一代人之间谈起这个话题,很多人主动删去“贫富”二字,他们更愿意承认“分化”这个事实,不仅仅是贫富,还包括生活状态的各个方面,思想观念上的革旧布新,这些差别造成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扩大。从而致使最值得尊重的重情重义受到冲击,在某些地方某些事件之后衍生出对立和仇视。拥有财富的多寡在我们这时代之下实在太显眼了,它和人生所需的各个方面的联系太过紧密,名声、地位……似乎一切都受缚于此,每个人的自悲或自信,蔑视别人或轻贱自我都决定于此,心态也不由随之变幻,无以救赎。 陈晓旭的逝世以及许许多多同辈人的离去和伤病能否让人再一次对此进行深深地思考?她走了,像许多人一样,而我们还活着,活着就意味着我们可以根据个人的意志选择,选择不仅意味着要什么,更意味着可以不要什么,我想我们至少可以不要那么多的怨恨,不要那么多的对立,不要那么多的琐碎杂务,和腰病颈椎病,以及晚期乳腺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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