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石彤
《财经时报》:你怎么看待话剧与市场的关系?
李六乙:现在话剧很不景气,缺乏优秀作品,很多人只功利地想着评奖。做艺术不能功利,这不仅是话剧界的问题,也是整个文化界的大问题。有人说话剧票价太贵,但横向比
起来,和演唱会1000元的票价比起来根本不算贵。当然,这可能和普通市民的收入水平,还不是那么契合。
《财经时报》:你在北京人艺的十年,只独立执导过三部戏是吗?你怎么看?
李六乙:是的。中戏导演系毕业后在人艺10年,感情很深。但是10年来,在人艺排的戏不如在外面一年多。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量的问题,关键是现在的北京人艺,已经很难再营造出让人充分施展才华的氛围了。一些空虚、浮泛的应时应景之作,却很有市场。这样的剧院,已经不能再推动和支持人才的长远发展,北京人艺已经落后于这个时代。北京人艺如果不改变现状,最终将失去观众。
《财经时报》:从新老版的《茶馆》,你怎么看人艺现在的艺术创新能力?
李六乙:新版的《茶馆》和老版本比起来,创作的思路和观念都不同,面向的观众也不一样,没必要比较。怀旧的观众可以看老版本,一些年轻的观众可能更喜欢新的版本。创作不能模式化,不能50年不变。固守传统不变,反而是对人艺的破坏和扼杀。我的观点是要更加多元、更宽容。对焦菊隐学派要继承,更要发展、创新,创新精神是我们最应该从焦菊隐身上学习的东西。
《财经时报》:你赞成国家话剧院拍影视剧吗?
李六乙:话剧演员出演影视剧很普遍,剧团自己不拍,那也是资源闲置。与其别的影视公司高价请去拍,然后电影电视剧赚了那么多钱,剧团当然可以自己拍。多赚点钱也好贴补话剧,挺两全其美。
《财经时报》:你觉得人艺的问题是否有外界所说的那么严重?
李六乙:比濮存昕说的还要严重。人艺的领导和人艺的每个人,都要对人艺目前的问题负责。5年来的问题非常严峻的,没有好作品。人艺的标准应该还是艺术性,现在标准没有了,人艺就乱了、散了,成一锅粥了。票房是50年形成的,人艺有得天独厚的剧场,所以还能喘口气。和濮存昕一样,我觉得从现在状况看,我是在浪费生命,所以才去辞职。目前这些问题将对中国戏剧产生毁灭性的打击。
《财经时报》:你怎么看待小剧场戏剧的优势?
李六乙:小剧场戏剧最大的看点是它特有的那种空灵的意境,中国的传统戏曲布景一般很简单,讲究的也是意境,二者很多地方都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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