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良治政府：从浙江经验管窥中国奇迹

　　——读浙江省政府副秘书长陈国平研究员

　　《透视浙江：市场化与政府改革》一书的体会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保监会政策研究室主任 周道许

　　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世界各国在讨论经济发展的核心问题时，政府与市场的各自定位和相互作用一直是极富争议的理论和现实命题之一。当前，中国正处在经济深刻转轨和社会深刻转型的双重变革中，前者是指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后者是指从传统农业社会转向现代工业社会。应对上述双重变革，能否确保政府改革步伐和市场化进程相互协调，相互促进，这是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必须研究的重大课题。

　　浙江省政府副秘书长陈国平研究员的新作《透视浙江：市场化与政府改革》在探索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方面，为我们提供了弥足珍贵的启示。

　　浙江经验的启示之一：浙江是“中国奇迹“的一个缩影。始终处在中国改革开放前沿的浙江省，在短短三十年时间里，从一个自然资源禀赋严重不足的地区，一跃发展成为经济社会各项指标位居全国前列的发达省份之一，创造了我国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一个奇迹。其间，浙江地区的市场化和政府改革的成功经验更是得到了众人关注甚至惊羡的目光。事实上，进入新世纪以来， “中国奇迹”已成为全世界经济学家的重要研究课题。而要管窥中国“中国奇迹”的奥秘，我们可以从浙江经验的背后得到解答“中国奇迹”的钥匙。

　　浙江经验的启示之二：产权制度改革是市场化改革的“牛鼻子”。陈国平研究员认为，要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必须进行产权制度改革，构建真正的市场微观主体。1992年，党的十四大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目标，我国的市场化改革开始逐步涉入深水区，特别是对于国有经济的重组改制，公有制经济的定位和发展方向等重大理论问题，理论界当时尚无定论。值其时，作者大胆提出，国有企业改革必须抓住实际，主动出击，以产权制度改革推动国有经济的重组改制，实现国有企业向建立现代企业制度转变，寻求公有制和市场经济体制的有机结合。尔后，作者还对建立国有资产的三级管理体制提出了富于建设性的构想。

　　浙江经验的启示之三：民营经济是我国经济最具活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从市场化进程上看，浙江省的股份合作制企业和民营企业先后破茧而出，并取得蓬勃发展，成为支撑地方经济发展的主力军。在气势恢弘的市场化改革大潮中，浙江地方政府逐步找准了符合当地实际的市场化之路，从而顺利实施了国有经济进退有序的改制重组。同时，浙江各级政府充分尊重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和首创精神，积极鼓励民营、私营等中小企业发展，明确了各类经济主体各自的发展模式和发展空间，最终形成了优势互补、相互促进的市场环境。应该说，这种局面为“浙江奇迹”提供了一个有力的注脚。

　　浙江经验的启示之四：“渐近式的增量改革”是市场化改革的科学方法。回顾浙江市场化和政府改革的进程，作者作了一个精彩而深刻的总结：“研究浙江政府改革的轨迹，由于在市场化进程的较长时期，政府改革所提供的‘收入增量’有效减少了制度变迁的摩擦成本。”事实上，在1994年国家实施分税制改革后，“分灶吃饭”带来的激励约束机制促使地方政府开始从“管制型政府”向“经济人政府”转变，并极大影响地方政府的行为模式，促进经济增长也因此成为地方政府行为的首要目标。通过大力扶持民营企业，浙江政府改革通过“绕开制度的正面冲突，先培育和发展增量经济，从而实现了类似于‘帕累托改进’的状态”。可以说，陈国平研究员的结论精确道出了制度变迁的内在逻辑，也凝炼了浙江各级地方政府始终坚持市场化改革的勇气和智慧，这对浙江下一步的市场化改革，乃至现今我国不同地域、不同领域的制度改革都具有十分重要的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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