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联投资看好中国

　　本刊记者 李路阳

　　陈柏松是英联投资公司(Actis)全球合伙人兼亚太区总裁， 2005年本刊记者就英联投资在中国的投资战略以及读者关心的公司治理和风险内控等问题专程采访了这位资深投资专家

　　作为一家专注于发展中国家的直接投资公司，英联投资(Actis)目前独立管理着27亿美元的基金。自2000年进入中国市场以来，已完成了7个投资项目，所涉行业包括消费品、电子、能源行业，投资总额1.09亿美元。他们对中国市场充满信心，这一信心通过他们首个投资基金获得的双倍投资回报而显得更加坚定，同时我们也可以从他们募集第二个基金的快速扩大与投资者来源的国际化，看到全球投资者对中国市场的信心。

　　记者：英联投资是一家独立的直接投资公司，而且专注的投资对象绝大多数都是发展中国家的民营企业，我们知道贵公司已先后向中国的7家企业投资，那么，这些项目的投资回报怎样？

　　陈柏松：我们英联投资公司的投资团队是从2000年开始进入中国市场的，到今年5月为止，我们在中国一共投资了7家公司，总计投资金额为1.09亿美元，投资回报非常好。我们的第一个投资基金现已全部投入中国企业项目。我们给与该基金投资者——英国政府和英国最大的保险公司——英联华保险公司的回报是双倍的。目前我们正在募集第二个投资基金，这个基金的规模为第一个基金规模的两倍，我们的目标是融两亿美元，从现在来看，这第二个基金的融资结果也非常成功，目前已经融到了1.7亿。

　　记者：第二个基金的投资人都有谁？原第一个基金的投资人还继续投资吗？

　　陈柏松：有欧洲的投资者，也有美国、亚洲的投资者，比之第一个投资基金，这第二个基金更国际化了，投资者来源已不仅仅局限于英国。当然，英国政府仍然继续投资，是这个基金的最大投资人。而英联华保险公司因为要专注其保险业的投资，在这第二个基金中就没有继续投资。但在第二个基金中，亚洲开发银行参与进来，投资了4500万美元。

　　记者：全球有很多的投资基金，这些投资者为什么会选择你们这个基金？而亚行参与投资这个基金的原因又是什么？

　　陈柏松：因为我们第一个投资基金的回报非常优良，在该行业的全球排名中，我们是名列前茅的基金。亚行参与投资这个基金，除了看好我们的投资团队、经验和品牌，对我们在中国的投资方式和管理方式比较认同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我们也肩负着促进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的使命，而这一使命与亚行的使命不谋而合。

　　记者：英联对中国市场怎么看？您能谈谈英联在中国的投资发展战略吗？

　　陈柏松：我们非常看好中国市场的发展前景，毕竟中国市场经济开放的时间不过才10年，不少民营企业希望能够到海外上市，希望置身于国际化的进程，希望得到像我们这样既有知名度，又了解中国文化、民情与商情的投资公司的支持，再加上我们的投资方式是以互惠互利为原则，在投资过程中又与企业同甘共苦，共同承担投资的风险。因此，对我们而言，中国市场充满了机会。

　　未来我们将一如既往，不断扩大在中国的基金规模。你可以从我们的投资速度上看到英联投资对中国市场的信心。今年我们将投资3家企业，上半年已经投资了一个太阳能项目，投资金额为1250万美元，下半年还会投资另外两个项目，投资金额将是3000万美元。目前这两个项目都在积极运作之中。

　　未来我们的投资方向主要有4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医药保健品行业，第二个方面是日常消费品行业。第三个方面是电子通讯生产和服务行业。第四个方面是汽车零配件行业，对此不仅中国市场需求很大，而且全球各国都有这个需求，因为中国生产的零配件价格仅是其他国家的1/5。

　　记者：但是目前英联还没有投资汽车零配件企业，为什么？

　　陈柏松：我们一直在寻找机会。由于大环境的变化，汽车销售减缓，致使一些企业延迟了它的扩张计划，所以至今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投资的企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放弃投资这个行业。

　　记者：未来几年英联会加大对中国的投资规模吗?

　　陈柏松：会的。我们是一边募集基金，一边投资，因为项目不等人。到目前为止，我们的第二个投资基金已经投资了4个项目。

　　记者：贵公司的投资退出机制是怎样的？

　　陈柏松：我们英联只是财务投资者，不是战略投资者，对我们的投资项目，我们采取的是中期持有，持有时间大约是三五年，我们会选择企业成长得比较好的时候退出。退出方式有几种，一种是企业到海外资本市场融资时，我们将股票卖给股市。另一种是，企业如果想寻找该行业国际领先企业的战略投资者，我们会把股票卖给这家国际战略投资者。

　　英联投资进入中国市场已经5年，在这5年中，他们投资了7个项目，其中一个项目不是很成功。那么，这个案例的症结究竟出在哪了？对英联投资来讲，这一教训也促使其更加积极地帮助被投资企业加强公司治理，优化市场运营，改善财务汇报系统等等。

　　记者：在贵公司的投资项目中，有没有失败的例子？能否谈一谈。

　　陈柏松：有，我们在2002年投资的一家户外娱乐用品项目的表现就不是太好。该公司是一家以生产制造帐篷、移动家具和软箱包的企业，其产品主要是在美国大零售店销售，如沃尔玛特(Wal-Mart)，卡玛特(K-Mart)和西尔斯(Sears)。该公司需要筹措长期资金以解决流动资金的问题，同时公司大股东也希望变现部分投资。根据我们的调查，该企业在帐篷和移动家具市场居领先地位。在经过详细考察论证后，英联通过可转换贷款的投资工具，向这个项目投资了3000万美元，为该公司解决了扩张资金及置换资金的需求，并变现了现有股东的部分投资。

　　投资的最大变数是大环境的改变，这个变化就是由于行业生产过剩，导致恶性竞争杀价，从而引发的企业经营危机。我们投资的该项目就遭遇了这种情况。公司的产品有着很好的美国销售市场，它的产品销售最大顾客是美国最大的连锁店卡玛特公司(K-Mart)，但是，谁也不会想到，大环境突然出现了异常变故，由于第二大客户卡玛特突然破产，致使我们投资的公司受到了株连，无法收回应收账款。

　　一个企业的成功和失败最重要的还是管理水平，内部治理是否完善。做生意总有好有坏，但当行进中遭遇问题的时候，一定要知道如何去采取补救措施。而此公司在管理方面恰恰缺乏精细度。同时，它在生产、营销和物流上也存在着问题，比如由于生产计划的不周全，导致产品无法在限定的时间通过海运送达客户，只好通过空运完成，如此一来，公司的成本也就上升了。再加上生产计划的预测不到位，采购价格比别家的价格贵，一旦大环境发生突变，当对方不要那么多产品的时候，而公司又已超额采购的话，资金链就会出现问题，继而产生恶性循环，变得无法控制风险了。

　　记者：今年5月，贵公司投资了无锡尚德的太阳能项目，您能否就这一项目投资的具体情况谈一谈。

　　陈柏松：在目前，全球都面临着能源短缺问题的挑战，所以，可再生能源项目是我们十分关注的项目，而尚德太阳能公司的创办人、老总又是从澳洲回国创业的海归派，是一位非常国际化的老板，该企业生产的太阳能产品在国际行业排名中预计将从去年的第10名将跃升为今年的第6名。该企业的产品主要销往国际市场，去年它的营销市场是德国，今年它的营销市场除德国外，还增加了美国、西班牙等国家。由于这些原因，尚德太阳能项目对我们英联投资来说，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目前，英联用投资购买股权，投资1250万美元。

　　记者：如果有中国企业希望向英联申请融资？程序是怎样的？

　　陈柏松：很简单，企业只需向我们提供一份公司的商业计划书，或者打个电话给我们的投资经理进行咨询，我们的投资经理就会把我们的投资标准及投资方式告诉前来咨询的企业。如果企业符合我们的投资标准，我们的投资经理就会进而深入了解他们的商业计划书，比如了解他们所在的行业、管理层的背景、他们的投资策略、市场策略，了解他们的长远商业计划(比如管理计划、财务计划、营销计划、融资计划等)。如果我们认为这个商业计划书是有价值的，就会派投资经理去详细考察这个企业，我们要考察企业的产品市场，公司在市场中的竞争优势，竞争对手是谁？竞争者的策略是怎样的？公司的策略、管理方针和制度是怎样的？人力资源、生产资源分配又是怎样的？公司销售水平、设备水平如何？在物流管理方面如何？在哪方面需要进一步改善？如果我们认为这是一家值得投资的企业，在投资之后，我们还会为这家企业提供良好的建议，使之进一步改善。这些建议包括物流、生产、销售以及商业经验，品牌建设，人力资源调整、股东架构的调整、股权的调整，赋税计划的合理性，劳工和管理团队的奖励机制等。

　　记者：考察了解之后，什么样的企业能够入围你们的投资视线？

　　陈柏松：第一，要具有快速增长的发展潜力；第二，要有完善的管理机制，这个管理机制足以让他们应付企业的快速扩张，而不会失控；第三，这个企业家是否能够建立起优秀的企业文化和企业精神，是否能使这一文化精神理念与企业的经营很好地结合起来。当我们对这一初步考察确认无疑之后，接下来就会请各方面的专家顾问为我们做进一步的专业考察。接着，我们将与企业谈判投资条件。

　　记者：凡被你们否决投资的企业，其存在的主要问题有哪些？

　　陈柏松：有的是因为管理团队不够理想，有的是因为企业的战略策略不太完善，战略眼光没有立足于长远。

　　记者：贵公司的投资对象包括哪类企业？

　　陈柏松：英联的投资对象主要是民营企业，但也不排除那些国际化的、具有独立性的优秀国有企业，当然，对于国有企业，我们不会像刻意寻找民营的投资对象那样，在国有企业中寻找项目，但如果碰上优秀的也会投资。我们会为被投资企业在发达国家寻找配套的商家，因为我们的利益和企业的利益是一致的。

　　记者：英联对投资企业的规模有什么要求？

　　陈柏松：因为英联对企业的最小投资额是1000万美元，在这种情况下，企业的规模就不可太小，其年盈利应该在三四百万美元，如果尚未达到这一盈利额，但年预计扩充市场后的增长可以达到这一目标的也可以。

　　英联投资不仅仅对企业提供业务扩张的资金支持，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在进入企业的董事会后，为企业的国际化发展战略提供公司治理、财务管理、营销策略以及开发国际潜在市场等品牌增值服务。面对我们的企业、金融机构在公司治理、风险内控上存在的种种问题，陈柏松先生凭借他13年的直接投资经验和8年的投资银行经验，发表了珍贵的有价值的意见。

　　记者：依据英联在中国项目投资的实践经验，能否就中国企业的财务管理和公司治理提一些建设性意见？

　　陈柏松：可以。国内企业的财务管理比较缺乏财务分析及预算的功能，不能为公司的经营提供有效的参考，更多的是一种记账的功能。我们通常会指导我们投资的企业来提高财务分析及预算水平。

　　就公司治理来说问题可能更多，比如，母公司与子公司之间的关联交易，董事长的一言堂，缺乏透明度，让投资者无法了解公司的真实情况，缺乏长期的发展战略等。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在投资之后会要求企业在限定的时间内消除关联交易，为企业寻找行业内的专家作为公司的独立董事，并为公司的发展出谋划策，要求企业必须能够在理念上接受这种国际化的公司治理和透明度管理。必须要建立一个董事团队，重大策略、决定必须要经过董事会讨论，不能一个人说了算。这样做的目的是建立一个程序化的企业。否则当市场做大了之后，就会因为缺乏良性管理程序而失控。而且老板的思想理念必须能够与员工分享，达到理念上的一致性。

　　记者：您是一位资深投资银行家，您认为中国目前“走出去”的企业，无论是上市企业还是非上市企业，存在的主要问题是什么？解决的办法有哪些？

　　陈柏松：有这样几个问题，第一，是资金的问题，要做大的话，就必须融资。目前国内市场的融资条件比较有限，国内银行的贷款也还没有和国际接轨，企业融资存在瓶颈，再加上国内资本市场不景气，企业在国内上市的话，也不一定能够达到继续融资的目的，这是很多在发展资金上遇到困难的企业想到国外融资的原因。但是，能否在海外融到企业发展资金，这是企业面临的一个挑战。

　　第二，国内企业普遍缺乏对国际信息的了解，你走出去了，你信得过人家，人家信得过你吗？而在这一点上，我们恰恰有着优势。因为我们的投资基金有英国政府投资的背景，如果企业的股权结构中有我们的投资，实际上就拿出了一个强有力的品牌和见证，这样就比较容易在国际市场获得承认，比较容易赢得国际上的合作伙伴的信任，也就比较容易获得融资了。

　　第三，面临文化上的挑战。中国企业不论是到国外去设厂，还是去兼并收购国外的企业，都面临着一个文化上的冲突，这包括不同民族、不同企业之间的文化，等等。尤其是对一家本土的家族企业而言，如果管理观念依旧停留在家族管理的水平上，如果不能更新公司的管理观念，那就会在国际化的过程中遇到很多的问题。再比如，如果联想把在中国的管理文化理念带到美国去管理IBM，就肯定会出问题。美国消费者和中国消费者的消费理念是不一样，如果你将你的消费文化强加于他国市场，那肯定没有市场。再有，到国外投资，政治因素也是令人头疼的。

　　记者：企业应当如何避免这样的风险损失？

　　陈柏松：应该找一个像我们这样的国际投资合作伙伴。因为我们的利益和企业的利益是一致的，我们一定会给企业提供各种建议。

　　记者：可问题是这样，能够与你们这样有影响力的国际投资机构合作的企业太少了，但是中国企业目前具备了一定实力，且希望走出去的还有相当一些，像这些企业应如何避免风险损失呢？如果让他自己去了解对方的话，成本会很高的。

　　陈柏松：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困难的问题。我的建议就是不要轻易走出去，在企业规模没有达到能与我们这样的投资机构合作之前，最好在国内练好内功，把国内市场做好。

　　记者：您是新加坡人，您对发生在新加坡的中航油事件怎么看？您认为中国企业，特别是国有大中型企业应该从中吸取怎样的教训？

　　陈柏松：中航油失败的主要原因是公司治理非常不完善。缺乏监督机制，缺乏透明度，也缺乏风险管理和控制机制，管理层的权力过分地集中于陈久霖个人的身上，而对于此人，又没有很好的制约机制。他一个人可以去赌几个亿的期票，这很过分。他伪造了很多假文件，母公司并没有批准，是他伪造母公司领导的签字。母公司领导不知道，会计师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跟巴林银行的诈骗案一模一样的。诈骗的问题防不胜防，但是优秀企业由于管理机制非常透明，签字不能一个人签字，必须要有两个以上的人签字；决策不能一个人说了算，必须由董事会讨论，所以就能有效的防范风险。因此，防止诈骗就要透明，而且要非常有规律性地让内部会计师每个月对财务进行审查。

　　记者：您怎么看中国资本市场？现在有一种说法，认为中国优质企业都到海外上市，会使中国大陆内地股市走向边缘化，您怎么看？您有什么建议？

　　陈柏松：中国的股票市场是正在不断发展的市场，目前中国股市在中国GDP中所占比还不到10%，而且股市作为经济发展晴雨表的功能也没有完全反映出来，但我相信，随着国有股改革的推进，中国的股市会最终反映中国经济的发展水平。所以，我认为股市的全流通改革是非常必要的，这必将促进中国股市的发展，但这需要时间。

　　我不认为中国资本市场会边缘化，但是它必然要经历这么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就是让资本市场经历一个有理性的淘汰过程，让亏损公司淘汰、关门，这大概需要两三年的时间。经过这一有理性的淘汰过程后，中国才能建立起良性循环的资本市场。当这个市场在经历了慢慢调整之后，当投资者能够适应它、溶化它的时候，时间会冲淡人们的负面记忆，也会重整公众投资者的信心，再加上人民币汇率已做一些调整，外国投资者迟早会进入中国股市，这样的大行情出现了，三五年之后，中国股市的前景是无量的。目前股市低迷是很正常的，像马来西亚也曾经历过这样一个阶段，当市场经过慢慢调整后，新一代投资者将带动股市的复苏。

　　记者：您对中国银行业出现的金融诈骗案怎么看？对银行内控体系存在的严峻问题，您有怎样的建议？

　　陈柏松：金融诈骗在发展中国家是一个司空见惯的事情，这也是中国银行业在走向规范化的过程中必然碰到的问题。如果不是规范的话，可能这些问题还暴露不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也是一个好的迹象，说明中国的银行业已经走上了正常的轨道。如果我们看一下其他国家的金融历史，你就会发现他们在成长过程中都曾经历过这样的阶段。

　　目前，这些大的国有银行都在进行上市前的重组，吸引国际战略投资者和财务投资者进入银行。我相信，随着这些投资者的进入，他们会带来一些先进的管理经验，改进银行的管理，提高银行的风险控制水平，同时也可以使国内银行得到更有国际经验的管理团队。

　　当然，要想把内控搞得好，就要对员工一批批地进行培训，对于中国银行业庞大的员工队伍而言，这一培训是需要花三五年时间的。但我相信随着内控管理机制的加强，员工培训的到位，中国银行业会变得越来越好。

　　记者：前些时候中国大型国有企业神华集团到海外整体上市，但IPO并不理想，您是资深投资银行家，能谈一谈其中的原因吗？

　　陈柏松：这里面包含有这样几个因素；其一，煤炭行业不是有吸引力的行业，在美国和其他国家，这一行业的股票市盈率都不高，因为在投资者看来，这是一个可以增长的行业，但绝对不是可以快速增长的行业。其二，企业的行业前景也是非常有限的。其三，该企业的上市规模太大了，当市场同时还有其他更有吸引力的行业项目时，投资者的热情会转向那里。它和交通银行前后脚在香港上市，如果金融行业与其他行业项目的股票同时上市的话，投资者肯定看好金融行业，再加上汇丰银行又投资了交通银行，这对投资者的投资信心来讲，就如同注入了一剂强行针。还有一点，国际投资者对保护环境很重视，在投资方面对此恪守着很多原则，其中一个原则就是对企业安全有要求，必须达到一定的安全水平，但如果他总能从新闻中看到煤矿工人发生意外、某某煤矿又发生爆炸，而他却投资了这样的企业，他会因此遭遇本国人民的批判和指责。所以说行业形象是非常重要的。

　　陈柏松先生简历

　　陈柏松先生早年就读于新加坡大学和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荣获数学荣誉学士学位和工商管理硕士学位。

　　陈柏松先生早期的投资银行经验主要来自于JP摩根和摩根格兰菲。他曾是摩根士丹利全球新兴市场基金的合伙人，负责在亚洲的直接投资；也曾是DMG开发资本基金和东盟战略基金资本基金的发起人之一，并在高层任职。

　　他拥有13年的直接投资经验和8年的投资银行经验。现为英联投资公司(Actis)全球合伙人，并兼任英联亚太区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