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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毅亭表示，当年创办乐瑞，对公司有明确的定位，如今看来，基本完成使命，“第一，我们的客户80%、90%是机构投资者；第二，几乎所有产品夏普比率在1以上，兑现了低风险、稳定的承诺。”
中国基金报记者 吴君
金秋时节，在京城北二环护城河北的雍和艺术区，中国基金报记者见到了乐瑞资产董事长唐毅亭。唐毅亭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上个世纪90年代就进入农业银行总行，负责债券投资交易业务，是国内债市第一代投资人。
在交易的江湖里，做投资二十余载，唐毅亭的业绩骄人。他曾带领农行团队自2001年起连续5年拿下市场综合排名冠军；2007年转战安信证券，将其资管规模扩大至行业前十；2011年创办乐瑞资产，经历2013年“钱荒”、2015年股市异常波动、2016年四季度债市大跌，皆能踩准市场节奏。经受市场淬炼，6年时间里，乐瑞从初创公司跻身百亿私募行列。
“我认为，中国的资产管理行业尤其是私募基金迎来了一个非常好的时期。”唐毅亭向记者表示，一方面，国内机构投资者规模50万亿，未来有相当一部分将通过基金产品投向私募；另一方面，海外养老、保险、捐赠等长期资金对中国市场配置需求大大增加，国内机构与国际接轨、吸引外资投资是大势所趋。
坚守低风险投资领域
乐瑞6年不走寻常路
在乐瑞充满艺术气息的咖啡厅里，记者与唐毅亭的交流从乐瑞资产成长的这6年开始。唐毅亭表示，当年创办乐瑞，对公司有明确的定位，如今看来，基本完成使命，“第一，我们的客户80%、90%是机构投资者；第二，几乎所有产品夏普比率在1以上，兑现了低风险、稳定的承诺。”
私募基金的江湖充满竞争，比拼谁的业绩更猛，谁更受高净值客户追捧。不过，唐毅亭当初没有走这条道路，而是独辟蹊径走向了市场的另外一端，服务于机构投资者，做低风险、稳健的收益。
唐毅亭称，资管公司除了要投资管理，还要符合商业规律，首先要明白自己的客户是谁、如何满足客户需求，不要一上来就讲投资回报率。“因为投资管理行业包含大量不确定性，买金融产品和买杯子不一样，盈利和亏损都不好预期，所以资产管理人要想明白，客户要求的可能不只是赚钱，还要求安全性、稳定性和流动性等。”
既然选择专注于低风险投资领域，唐毅亭将公司取名Low Risk，中文名是乐瑞。纯债产品回报率为6%~7%，强债产品回报率为10%，比起动辄几十个点甚至翻倍的回报，这种回报率水平比较低。
为什么低风险投资还有价值？唐毅亭说，因为低风险投资能为客户获得持续稳定的回报，长期能够造就复利奇迹。“资管行业有个重要概念叫夏普比率，由投资回报减无风险收益除以获取超额收益的波动率计算而来。海外用夏普比率、索提诺比率等指标衡量投资十分普遍。如果夏普比率是1，意味着在未来一年内有很大概率实现正回报；如果夏普比率是2，在未来一个季度以内大概率实现正回报；如果夏普比率是3，基本上每个月都能实现正回报。”
这就是低风险投资魅力所在。数据显示，乐瑞几乎所有产品夏普比率都在1以上，个别产品还达到2.5以上。这到底有多难？拿公募数据看，过去3年夏普比率超过1的公募基金不超过5%，过去5年夏普比率超过2的不到20只基金。
为了兑现低风险、稳定收益的承诺，乐瑞这几年抵制诱惑，放弃了很多赚钱的方式，比如当时非标业务发达、投资回报高，但唐毅亭认为这并非是长期能做的事情，还有代销业务曾大行其道，但与乐瑞的目标不相符，他也放弃了。所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乐瑞6年来通过深度投研来创造价值，从未踩过雷，投资债券没有发生过信用风险，在市场发生系统性风险时也很少受影响，产品净值甚至逆市上涨。
践行大类资产配置策略
几大战役奠定江湖地位
在国内资管圈，唐毅亭较早提出了大类资产配置的思路，并在投资中实践。
为什么要做资产配置？唐毅亭说，主要还是因为股票、债券、商品都是高波动、低回报，意味着如果是买入持有的策略，夏普比率非常差，“这种现状和我们想要达到的目标有冲突，当时想的解决之道就是借鉴海外的美林时钟、资产配置的观念，采用大类资产配置的思想：在不同的资产之间做切换，选择性价比最好的资产，避免不好的资产，从而回避系统性风险，同时获取Beta的机会。”
唐毅亭称，最初做资产配置很简单，“当时股票研究员只看股票，债券研究员只看债券，很少有投资机构将两类资产合到一起比较其性价比，所以，开始几年资产的性价比很突出，很容易把握资产轮动的机会。比如2007年股市6000点、市盈率近50倍，当时债券回报非常好，国债利率4%，金融债利率是5%，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要投债券；2009年正好相反，债券收益率为3%，股票市盈率不到20倍，对比很强烈。”
唐毅亭坦言，这几年很多机构也开始认识到大类资产配置的意义，这样的机会变少了，市场不会走到那么极端的时候，就会有人开始逆向投资了。因此，乐瑞的解决方法是在自上而下的宏观研究和大类资产配置上做得更深入，理解得更透彻，把事物的本质揭示出来，追求现象背后的规律。
乐瑞资产这几年打了几大经典战役，奠定了江湖地位。2013年出现“钱荒”，乐瑞不断卖掉债券，留出大量现金做回购，并持有大宗商品的空头，既躲避风险，又空头获利；2015年股市异常波动，乐瑞较早将股票的仓位减完，转而持有分级A，产品净值创新高；2016年四季度债市大跌，乐瑞早就大幅降低仓位、减久期，并通过国债期货等做对冲，进一步防范风险。
乐瑞的资产配置策略是战术性的，据唐毅亭介绍，乐瑞还有很多策略与之配套，如“固定收益+”策略，先投固收产品，积累安全垫、有可预期的回报之后，逐步投资商品、股票等资产，获取更高的Beta收益；还有信用债策略，通过信用风险的识别和挖掘，保证在不踩雷的前提下，敢于持有票息比较高的资产，在债券资产上能抓到较好的Alpha；此外，还有久期调整策略，基本上每次大跌时乐瑞都是资金净融出方，资产组合久期不会超过1，大跌对他们的影响几乎没有。
机构资金投私募增长空间大
国内机构出海大势所趋
经受6年的淬炼，乐瑞资产已发展成百亿私募，乐瑞也是首批获准进入银行间市场的私募机构；乐瑞香港公司于2016年11月获颁香港证监会4、9号经营牌照，即证券投资咨询和资产管理牌照，进军海外。
唐毅亭说，目前中国股票市场是全球第二大市场，债券市场是全球第三大市场，地位不容忽视。“过去我们是新兴市场国家，波动性较大，汇率波动大导致股票赚了钱而汇率亏了钱，所以，海外投资者心里惴惴不安。但现在我们向成熟经济体发展，金融市场更加稳定，海外机构投资者对中国市场的需求大大增加，过去一个月就有800亿资金投向国内金融市场。”这种情况下，乐瑞香港公司已经第一批获得债券通资格，目的是把海外的养老金、保险资金、捐赠资金等长期机构投资者引进国内。
在唐毅亭看来，乐瑞的优势在于：一方面，国内的市场，无论股票还是债券，因为竞争还不够，导致Alpha比较高，比如海外优秀债券基金经理能做到比指数高50个基点就是很好回报，但是国内能做到比指数高200个基点；另一方面，从业绩的角度来说，“我们并不比海外基金差，比如夏普比率排名非常不错，债券产品可取得6%至10%不等的回报率水平；在巴克莱对冲基金数据库里面，我们也获得了过去3年亚太区的第一名。”
但唐毅亭也认为，目前国内私募出海，还存在“对话的障碍”，因为国内的托管、行政等制度和国外都不一样，他们会觉得风险很高。“现在很多国内私募去香港成立基金，就是因为香港至少在法律架构上能跟国际对接，外国人能理解。在与国际接轨方面，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如产品透明度、业绩一致性、业绩归因、考核标准等。”
中国私募基金行业规模已经突破十万亿，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唐毅亭乐观地表示，中国的资产管理行业尤其是私募基金迎来了一个非常好的时光。“过去的道路是，下游的私募基金通过代销，依赖于零售的增长。这其实是少了一条腿，这条腿是机构投资者。目前机构投资者管理规模达50万亿，理财是30万亿，保险十几万亿，但真正投资于私募基金的，股票和债券加起来可能都不到1万亿，不到2%。目前我们的资产管理行业是在向国外学习，会形成相当规范的机构投资者，以及与之配套的基金和产品。私募基金占比从不到2%增长到10%是可以期待的，将有5倍以上的增长空间。”
唐毅亭认为，国外花30年、50年时间走过来的资产管理行业发展之路，中国可能花5年、10年就走完了。“我们现在的想法是，能够通过专业化的发展，适应这个潮流，我们在债券投资、宏观策略、房地产权益投资等方面积极做储备，希望乐瑞能够发展成以基本面研究为主、在几个重要策略上做到行业领先的投资管理机构。”
从投资管理行业看，海外可谓星光璀璨，唐毅亭表示，第一，巴菲特、彼得·林奇等以基本面研究为主的价值投资方法和理念，值得深入学习，包括信用债的投资，很多方法和股票投资无区别，都要做实实在在的业务分析；第二，以索罗斯为代表的宏观策略大师，投资方法可以借鉴的有很多，包括宏观基本面分析、投资机会把握等，他们也会犯错，但在处理错误、抓住投资机会上有过人之处；第三，桥水基金、千禧年等在运营方面值得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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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