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和其他货币互换，除了有利于对方国(地区)防范货币危机外，还有利于发挥人民币的结算和储备货币功能，促进人民币走出去，发挥人民币在国际金融交往中的重要职能

　　随着我国经济综合实力不断提升，人民币币值稳定，人民币的国际信用不断提高，我国要继续稳步推进人民币走出去。早在2009年，我国央行先后同韩国、中国香港地区、马来西亚、白俄罗斯、印度尼西亚和阿根廷的货币部门签署了货币互换协议，其货币互换总规模达到了6500亿元。最近据韩国官方媒体报道，为预防外汇危机爆发，韩国计划同中国签订无限期货币互换协议。无限期货币互换不仅有利于其他国家防范货币危机，也为人民币走出去提供了通道，进一步推动人民币的国际化。

　　首先，货币互换有利于对方国(地区)防范外汇危机。货币互换一方面满足该国或该地区(如韩国)向市场提供所需货币的流动性，有利于该国稳定金融市场；另一方面也有利于该国防范货币危机的发生。传统的货币危机理论认为，中央银行在面对外汇市场上投机压力增大的情况下，可以通过出售外汇储备这种方式来维持汇率稳定。从货币当局的干预手段来看，外汇储备越多，维持汇率稳定的可能性越大，给市场提供的信心也就越强。一旦该国汇率大幅度波动时，央行就需要干预外汇市场，而通过货币互换可以增加该国的外汇储备，干预外汇市场的能力增强，有利于稳定该国货币汇率，防范该国货币大幅度贬值。

　　其次，货币互换有利于促进我国和该国(地区)的跨境贸易和投资，双边开展以人民币计价和结算的贸易往来，促进双边贸易不断发展。其他国家通过和我国的货币互换，获得人民币资金，可以扩大他们和中国的贸易投资往来。2009年4月8日，中央就决定在上海市和广东省广州、深圳、珠海、东莞4城市开展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为人民币进一步走出去创造条件，发挥人民币在跨境贸易中的货币交易功能。近日，人民银行、财政部、商务部、海关总署、税务总局和银监会联合发布《关于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有关问题的通知》，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地区由上海市和广东省的4个城市扩大到北京等2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试点业务范围包括跨境货物贸易、服务贸易和其他经常项目人民币结算；不再限制境外地域，企业可按市场原则选择使用人民币结算。笔者认为，我国要推进跨境贸易的不断发展，需要更多的人民币资金走出国门，而货币互换为人民币资金走出去创造了更大的条件。

　　第三，货币互换有利于人民币成为国际储备货币。在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韩国政府曾于2008年12月同中国签订了260亿美元规模的货币互换协议，该协议到2012年4月结束。最近韩国计划同中国签订无限期货币互换协议，如果能够落实，将有利于人民币成为韩国的国家储备资产。实际上，韩国获得人民币资金除了能够稳定汇率和金融市场以外，还可以用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从中国进口产品可以直接用人民币支付，也可以用来支付愿意接受人民币国家对韩国的出口；二是可以弥补对中国的贸易逆差，也可以弥补韩国对愿意接受人民币国家的贸易逆差；三是把人民币作为本国的外汇储备，提振本国货币的信心和稳定投资者预期。笔者认为，在人民币不能够自由兑换的情况下，可以允许一定比例的人民币在中国购买美元，进一步扩大人民币的使用和影响。如果韩中无限期货币互换协议能够达成一致，将有利于人民币成为韩国的国际储备货币。

　　最后，货币互换促进了中国外汇储备的多元化。实际上，中国和其他国家货币互换，既可以用人民币，也可以用美元来互换其他国家货币。如果用人民币互换其他国家货币，则有利于人民币资金走出去，但国内的外汇储备将继续增加。如果用美元互换其他国家货币，则外汇储备中美元资产下降，其他币种的资产上升，外汇储备的总量还是不变。由于人民币还不是自由兑换货币，因此用人民币互换，有利于促进两国的跨境贸易，为两国的贸易投资跨境人民币结算服务；而用美元互换，有利于该国稳定外汇市场，防范货币危机。到底用何种货币互换取决于两国的具体情况和有关协议，或者采取适当的比例组合，既有利于稳定市场，也有利于跨境贸易的结算。

　　因此人民币和其他货币互换，除了有利于对方国(地区)防范货币危机外，还有利于发挥人民币的结算和储备货币功能，促进人民币走出去，发挥人民币在国际金融交往中的重要职能。为了进一步推动人民币走出去，笔者认为：一是需要扩大人民币互换的国家(地区)和规模，为跨境贸易发展服务；二是推进无限期的货币互换，发挥人民币国际储备货币功能；三是进一步为人民币货币互换创造条件，要稳步推进人民币和主要国际货币之间的自由兑换。目前在人民币不能够自由兑换的情况下，笔者认为如果对方国提出要求，可以允许一定人民币在我国兑换成美元，为人民币走出去创造条件。

　　(作者系复旦大学国际金融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