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观察：费率市场化不等于自由化

　　冯跃

　　有消息称，保监会正在酝酿出台《财产保险公司条款费率管理办法》、《非寿险监管手册》及《车险定价准则》等多部法规，对财险产品费率加强监管。财产险费率市场化迈出的脚步似乎停住了，且后退了一小步，财产险公司在产品定价方面将不再那么“自由”，需要遵循一些既定的游戏规则。监管部门制定这些政策的目的很明确，防止费率市场化被滥用 。

　　市场需要自主定价

　　费率市场化一直是保险的敏感区。财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采取统一费率，在费率不变的情况下，服务等条款化内容很容易被复制，保险产品缺乏个性、同质化严重成为影响保险发展的一个难题。保险公司数量少时，感觉不到费率市场化的迫切性。可随着保险主体的增多，产品一张面孔很难分出高下。

　　保险公司希望能够自主决定费率，新成立的公司想挤进这个垄断化程度高的市场，低价就是重要的竞争手段。在保险发展初级阶段，价格仍是最有效的竞争手段，服务等潜在内容不如价格直接，特别产险一般不通过营销员劝服购买。

　　车险试点不如人意

　　2003年修订实施的保险法为产品自由定价打开了一扇门：“关系社会公众利益的保险险种、依法属于强制保险的险种和新开发的人寿保险险种等的保险条款和保险费率，由保监会审批”，意味着财产险公司可以自己制定保险条款和保险费率。车险费率首先开始市场化的实践，根据风险数据来制定费率和条款。监管机构从事前约束改为事后备案，环境宽松了很多。

　　车险费率市场化的闸门由此打开。如同久饿的人吃多了肥肉，消化不良，容易生病一样，费率市场化步伐显然太快，出现诸多不适，最厉害的就是价格上的恶性竞争。

　　车险在2003年前后开始了不计效益的竞争，从七折一直降到五折甚至四折，直接导致随后几年车险利润负增长。据广东省保监局统计，2004年因恶性竞争，广东产险保费损失高达59亿元，而车险恶性竞争是损失里的大头。

　　当然，费率市场化也为涨价提供了方便，主要产险公司车险利率仅去年就连涨三四次，以弥补恶性竞争带来的影响。可车险仍然没有走出亏损的阴影，上上下下的费率浮动弄巧成拙，让消费者心生不满，认为保险公司把定价当儿戏。

　　车险业务占比超过60%，是保险公司的大头，连续亏损直接引发保险公司的业务结构调整———控制车险业务，大力发展非车险业务。

　　保监会出文调控

　　企财险等非车险产品，也摆脱不了价格战的命运。保险公司为在企业招投标中拿到项目，拼命压价，有的险种费率从原先的千分之一下降到万分之三，让人感觉不出保险定价的科学性。企财险通常看不到低费率的害处，但若遇到

麦莎台风等大灾，就会尝到低费率的苦果。企财险的标的都很大，损失也会很大，最近几次的台风中，不少赔付要以百万元计。进少赔多，保险公司非常尴尬，而且费率过低，在寻找国际再保时变得困难重重，最后只能风险自己扛。

　　这种饿汉猛餐的费率市场化对保险发展很不利，保险是负债经营，保费将来要赔付或者返还，倘若因恶性竞争保费收入减少，就会入不敷出，保险公司经营将受影响，甚至自身不保。因此，保险监管机构考虑出台费率的约束性文件，希望约束费率竞争的无意识，对于定价、条款设计等都作出原则性限制，给出费率浮动的比例等。

　　其实，费率市场化不等于费率自由化。即便在保险发达国家，费率市场化也有严格的监管限制，保证公司运营的安全性，避免恶性竞争。对消费者来说，不要指望费率市场化带来低价产品。在无序竞争阶段可能会有低价产品，随着市场的规范，产品价格高低最终取决于风险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