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华:积极发展农产品期货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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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证监会期货部主任冉华

　　积极发展农产品期货市场 更好服务中国农业现代化

　　中国证监会期货部主任冉华

　　谢谢王总！今天下午信息量确实太大了，各位领导都讲了农业市场发展与风险管理的关系，我估计大家听的比较辛苦，我讲的简短一点。

　　我们为什么搞这个论坛？也是基于农业和期货市场的特殊关系，2008年的时候我们到美国去考察，5月份的时候，我们的领导跟我说，在美国期货市场和现货市场不分期货和现货，是一体化的，是期货里面有现货，现货里面有期货。美国农业部和CFTC（商品监管委员会），他们之间的联系协调是非常多的，农业部讲，他们的很多新产品包括保险产品要请CFTC的人员帮助审核，所以他们很多工作是紧密联系的。回来之后，我们跟张会长一起商量这个事，他们也非常积极，也非常需求，当时我们就一拍即合，就有了这样一个论坛，到现在已经五年了。事实证明，未来这个前景是非常广阔的。

　　从历史上来看，期货市场起源于美国的农业，在十九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时候，美国西部大开发，整个东部和西部的粮食产量大幅增加，很多粮食要运到芝加哥、纽约去，在长途运输过去的时候，很多卖不出去了，粮食堆积如山，那样农民和农户是很惨的。所以当时有农民拿着枪逼着对方履约。

　　在1848年产生了期货，期货的核心是由交易所保证买卖双方的权益，在交易所之前，卖方和买方之前的供销关系，这个价格合同，如果价格波动，就很难履约了。所以产生了期货交易所，期货交易所作为第三方，保证到点的时候，买卖双方都要有利益的保障。这就产生了期货。

　　在国内，也是借鉴美国的芝加哥的这个模式，发展了期货市场，所以期货市场的起源也是从纽约开始，可见这个期货市场的关系，刚才陈主任讲了未来的农业改革，就是要建成市场化的价格机制，经过这一百多年的摸索，期货市场是最有效的价格风险管理市场。

　　回顾这一百多年，期货市场实际上在1974年以前，欧洲的期货市场，那个时候在法国的交易所，后来1989年到90年代，日本的期货市场很大，但是都是昙花一现，现在美国的期货市场在全球是最大的。目前中国的期货市场已经几十年了，也面临改革，事实证明，市场化定价，就给中国的期货市场带来了很大的空间和机遇，当然也带来了很多的挑战，因为中国的特点，量大面广、点多线长，这种形势下如何发展自己的期货市场？可以像欧洲、日本的期货一样，越做越好，也成为全球的商品交易风险管理市场。就像刚才陈主任讲的，把蒜你狠这些搞成期货，这些在当地都是特色产品，像土豆、大枣等这些在地方市场影响很大，它们都需要这样的市场定价来管理市场，所以找到我们能不能找到期货，这些都是当前面临的形势，今天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中国的农产品期货市场以及中国监管的一些做法。

　　目前我们有52个品种，其中商品期货46个，在目前，商品交易所有上海期货交易所、郑州和大连三家商品交易所，这三家在全球都是排列再生前20名。目前，油脂、塑料、煤炭、黑色、建材期货市场已经是全球最大的，第二大农产品、有色金属期货市场。目前期货公司有149家，风险管理子公司是51家，11及资产管理子公司，行业总资产5000多亿。

　　从全球看，目前大宗商品的定价主要集中在美国、伦敦然后是亚洲，由于中国发展的比较快，对全球还是有重要影响的，但是由于我们的期货没有对外开放，境外的资本还不能随便参加，所以我们这个是比较封闭的。

　　从目前的交易量看，我们的交易量占了全球的70%，下面来介绍一下期货市场的情况，我们现在的产品大商所有十个，郑商所有十个，上海所有一个。根据去年的排名，其中豆粕、白糖等已经进入了全球前五名。期货市场就是90年代初期，那个时候没有明确的监管部门，各部委、各个政府都建立自己的期货交易所，最多的时候有50多家交易所，又没有监管，产品随便上市，期货当时就带来的社会危害比较大。后来证监会对期货市场进行集中统一的监管，这个是从98年开始。98年证监会对期货市场开始管理之后，建立了一系列制度，期货市场迎来的规范发展的阶段，整个市场交易来不断创新，市场风险越来越少，逐步得到了社会各方的认可。

　　定价功能投入的是信息，产出的是价值，产业企业产供销，上下游的企业，然后金融机构、投机者、各方在这里面根据自己的判断输入信息，最后形成了价格。形成这个价格，一个是参与了也好，没参与了好，都在通过期货市场价格来指导生产、消费。所以在美国来看，美国人也把期货市场看成是公益性的事业，因为产生了价格，为全社会提供了免费的服务，都可以利用期货价格来指导生产消费，所以是公益性的。第二是风险管理，企业通过期货市场实现套期保值，企业比如说今年要采购一批货，比如农民来说，大户种了粮食，不知道明年收获的时候粮食是什么价格，现在根据盘面价格，未来12个月的价格在上面会显现出来。明年9、10月粮食下来的时候是什么价格，我就能够大体判断出来我种的这些粮食会盈利多少，同时根据这些价格来交易，这个是期货市场的风险管理方面。

　　在服务国民经济方面，从期货上来看，通过不断的探索，有几种主要的模式，除了企业直接参与之外，还有保险+期货、点价交易、粮食银行、订单农业等多种模式，保险+期货等会还会讲到，简单的来讲就是保险公司开发保险产品卖给农民，农民买农业保险，保险公司就把它的风险在期货市场上对冲掉，这样整个链条就形成了。这些年我们几个交易所通过大量的资金支持，期货公司给农民开展了一些工作，取得了一些成效，所以这些模式还是有很大的意义，如果是国家从收储资金来取出一部分钱帮助农民买保险的话，就可能更容易一些。比如相关的部委在统筹规划农业补贴的时候，是不是可以拿一部分资金帮助农民购买保险；点价交易是市场上大宗商品的通行模式了。买卖双方都只谈未来，比如明年3月份要买货的时候，根据期货的盘面价格，我们谈定交货地点和品级，根据期货价格来确立，其他的价格从期货上来缓冲，这样就解决了定价的问题。九三粮油做的很好，现在市场上广泛的都是采用点价模式。还有一种是粮食银行，这几年发展特别快，农民把粮食生产出来以后，交给当地的粮食企业以后，交给了以后，可以取玉米，也可以取别的。然后粮食银行做风险管理，很多这种粮食银行通过期货市场，把粮食交易了之后，通过期货市场把价格锁住了。如果锁不住了，粮食银行也是很难持续。第四就是订单农业。公司+合作社+农户，农户把生产出来的粮食种的时候就和合作社签订好合同，生产出来就卖给公司。但是公司又签订了这个价格，他又把它的风险通过期货市场来转移。当然这个履约的时候有一些问题，有一些农民在价格上涨之后，不把粮食卖给公司，就面临着履约的风险问题。

　　归结起来，在服务实体经济方面，总体上有这些方面的功能：一个就是免费提供公开、连续、权威的价格信息，如果没有期货市场，你要去找大宗商品的价格实际上是很难的，你要去找一个没有期货交易的产品，你要去看看价格是多少，网上很难找到。有了期货之后，这个价格信息就是全社会共享的，这个是对整个产业影响是很重要的。

　　很多公司，他就把全球的期货价格显示在公司门口的电子显示屏上，美国的期货价格是多少，国内的期货价格是多少，我们公司的生产成本是多少，按照这个价格咱们的收益是怎么样的，都一清二楚。

　　功能二，助推企业做大做强，近些年，我们发展最快的是利用期货市场套期保值和管理风险，中粮集团通过期货市场保驾护航，使其成为近年来世界500强且中上升最快的中国企业，其优质加工产能、产量在过去七八年里均翻了一番多，在集团收入占比中增幅明显，同期，期货市场也对中粮在大豆进口贸易和海外资源收购中起到了保驾护航作用。

　　从全面来讲，今后我们全球发展期货贸易，如果没有这种先进的风险管理规定，想把市场发展大、企业做大，是很难的。

　　功能三，有利于促进行业稳定健康发展。这里举个例子，在稳定生产方面，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这里讲到，中粮每年收购约600万吨玉米进行深加工，并在期货市场进行套期保值，按每农户5吨产量计，大约稳定了120万种植农户的订单收入。

　　功能四，有利于扩大国际贸易规模，服务我国融入全球生产贸易体系。目前，国内日军压榨产能1000吨以上的企业中，有90%以上的参与期货市场进行大豆进口，每年进口的大豆可为我国节约耕地面积约8亿亩，占全国耕地面积44.4%。这么大的经济量在海上漂，如果没有风险管理机制，3块钱运到中国，风险是5%，一船损失是好几千万的，所以企业在美国买的时候，在中国市场卖出去，再进货利润是多少？只有这种模式，才能保证大规模市场的运营。

　　在工业品市场，也是英国LME定价的市场，他们有很多大量的金属，在海上运行时间很长，在这种情况下应运而生了工业品的期货市场。在这种期货市场中，各个国家专业化的沟通更加明显了，就形成了比较成型的体系。

　　农产品期货，证监会为了保证期货的发展，是服务农业经济的，不是咱们自己自弹自唱，你运行的结果，我们要通过大量的调研，确定了一些核心的指标，包括产品性能、套期保值等等，设计了核心的指标，来评估咱们的这些品种，确保咱们的品种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这个接下来我们再细谈。

　　在目前21个模式中，因小麦等6个品种受政府影响大，功能发挥受限，未参与功能评比，参与功能评比的15个农产品期货品种：有5个超过了50%，有6个超过了60%，明显体现了我们的期货功能发挥不错。目前来看，像豆油、豆粕这些都有很好的期货市场。

　　期货市场这种做法取得了成效，另外我们如何促进期货市场发挥更大的功能，我接下来稍微讲一讲。

　　第一方面要围绕期货市场的功能发挥开展工作，促进市场化，像玉米这些品种我们正在进行收储改革，慢慢向市场化方向发展。期货市场不是你想发展就发展的，是取决于现货市场的。像水稻、小麦这些，现货市场的价格国家管控了，管控了以后相关企业没有风险管理需求，这些就没有交易量。像市场化程度很高的产品，豆油、豆粕这些市场交易价格、交易量自然就会有所变动。所以市场化运作程度高的，可以在市场化改革过程中稳步发展。

　　第二方面是上市满足市场需求的农产品期货和期权，各部委非常支持。早期在2000年的时候，上市是很难的。那个时候期货市场风险很大，市场功能得不到大家的认可。现在要加快这些产品的上市，去年的情况比较特殊，下一步我们将会尽快上市更多的期货。

　　第三方面要推动基础制度改革，便利现货企业套期保值，不断增加合约持仓规模，降低企业参与成本、提升套期保值效率。现在的期货市场交易量很大，相比较美国期货市场，我们的期货市场持仓规模还很小。

　　第四方面通过制定投资者适当性制度等有针对性的防范风险措施，上市区域性农产品期货，满足实体经济多样化的风险管理需求。在所有的期货里面，农产品期货是管理难度最大。农产品期货要发挥功能，要保持增长，需要各方的支持。

　　所以对这些小产品、虚拟的产品能否有期货，也是在交易中探讨过的，对这些特色产品能不能搞一些只有产业、企业，投资门槛比较高的才能参与，期货就是商品交易，为什么选择大宗商品和门槛比较高的，就是要防止价格波动过大。我们要确保价格稳定。像大豆这些，它的价格波动很大，但是这些行业也有客观的风险管理需求，对产区也有定价的需求，我们要建立专门的池子来进行发展。这样行不行？我们要进一步调研。

　　我们一直在讲我们搞期货模式，是参照美国的模式，但是美国是高度标准化、精准化的产品，但是我们的农业现状，是否可以？

　　最后简单介绍一下我们的期货市场当前监管情况。在1840年产生期货以后，到1923年才有了监管机构，这中间又出现了很长的时间，这种情形，跟我们90年代是一样的，扰乱市场的行为很多，它也得慢慢规范起来。期货市场的监管，重要的是几个方面：

　　第一是防止价格异常，价格影响了市场消费，价格出来以后社会各方利用价格来安排生产消费，一旦价格被操纵以后，就会造成社会资源的错误、浪费，所以我们监管的最重要的方面是确保价格不被操控。

　　第二，是防止市场过度投机，期货市场的杠杆很高，赚钱和输钱比较快，我们的监管也是沿着这个防范来开展的，我们现在太少了不好，但太多了也不好。还有一个就是结算风险，我们要有一系列的规则，能够保证风险被控制。我们有这么几个做法，从目前看，一是建立了有特色的监管职能，对基础有保障。在国外，美国期货市场有监管，在中国的交易所这些，每个市场之间，我们90年代发展市场的时候，从开始就是靠制度的。这样才能确保交易市场和监管部门，看到交易行为是什么。这些都比较清楚。另外是期货市场的监管中心，它们每天核对期货的权益，防止期货公司吞了保证金，每天核对期货公司所扣的资金。自从2008年建立这个机制以后，再没有出现扣不了资金的情况，这个问题在美国还没有解决，美国每年还有不少这样的案例，资金虚拟这样的情况，这些在我们的市场中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保证了客户的钱是安全的。

　　第三是第三方的市场监控，第三方协助交易所保证市场价格不被操控。另外我们正在建立期货市场的监测体系，打通市场的核心。这个我们也确立了指标，我们也采取了相应的措施来防止这些交易价格的乱像。因为在商品市场总是钱比货多，因为大宗商品，每个商品数量是有限的，期货的交易也是有限的，而钱是无限多的。所以我们利用相应的手段把市场价格操纵这个方面控制住。建立了资产管理账户，进入期货市场。这些账户的功能是很强的，它是既有现货、又有期货，所以定价能力很强，也是期货市场改善结构的发展对象。所以我们下一步也是要对这些进行监管，就是说有些产品是谁买的，达到一定的数量以后要限仓的。

　　第四是加强对期货交易所、期货公司的现场检查。现场检查以后，对他们的信息进行发布，我们现在也建立了检查机制，看你的监管落实了没有，你有没有一系列的制度，你是按制度办？还是按什么办的？有没有违法违规的情形，如果有，发现了是不是按你的制度处理了。我们也加强了这些方面的现场监管，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总之，开这个会我感觉期货市场有现货市场、农业市场也有现货市场，我们今天有政府的、也有企业的，我们希望期货公司以市场经济为导向，加强为我们现货产业的发展，加强对现货领域的支持，提供专业化的服务水平。另一方面我们也希望现货部门，不管是决策部门、还是现货企业，能够多利用期货市场的信息，包括价格信息来研判、决策的时候，来引用我们期货市场的信息。另外也鼓励现货企业多进入期货市场，把期货企业做大做强。希望各方共同努力，促进期货市场更好地服务中国的现代化农业发展！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