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南：高度重视混改对国企改革突破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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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务院国有重点大型企业监事会主席季晓南

　　新浪财经讯 4月8日，第十四届中国基金业金牛奖颁奖典礼在北京举行。国务院国有重点大型企业监事会主席季晓南为作了主题演讲《2017年两会后的国有企业改革》。季晓南表示，接下来应该从五大方面把握国有企业改革的重点工作：高度重视混改对国企改革的突破作用；完善现代企业制度是深化国企改革重点；国资体制改革对深化国企改革具有牵引作用：国企改革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紧密相关；加强党建必须贯穿深化国企改革始终。

　　以下为发言实录：

　　季晓南：很高兴参加第十四届中国基金业金牛奖，首先对获奖的基金表示衷心的祝贺。资本市场对国有企业改革发展十分关注，把2017年认为是国企改革年。但是昨天我在北京交大给他们师生讲课的时候，我讲可能谁也没有想到一个雄安新区横空出世，对股民也是极大的推动作用。

　　今天我就两会后的国企改革谈一点我个人的体会，每年的两会是社会热点问题的一个集中反映和检验。今年全国两会的期间，国有企业改革仍然是多方关注的热点话题，特别是全国政协委员，原中国石化董事长傅成玉同志在振兴会上有关于国有企业改革的发言。也可以说是一个评价，因为傅成玉同志在国企担任高管多年，到全国政协后，这次为了准备提案专门就国企改革做了一些调研，这是在调研的基础上做了发言。傅成玉同志这个发言引起了社会特别是业内的广泛关注和热议。

　　傅成玉同志的评价集中在三个方面：

　　第一是他认为现在用国有资产管理改革，国有企业监管改革代替了国企改革本身，把两者混为一谈。他说现在是突出国资国企监管改革，弱化国企自身经营管理体制机制的改革。有的地方甚至用国资国企监管改革替代国企改革。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从管资产向管资本转的改革要求被弱化。视混合所有制改革为禁区，过于谨小慎微。绝大多数国有企业对企业内部改革，特别是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的市场化改革，基本没有启动。存在着政府在忙，企业在盼，少数人在干，多数人在看，少数企业在试，多数企业在等的现象。这是归纳他的第一点。

　　第二个主题就是改革主体不清，企业改革缺少内生动力。从改革实践看，各级政府已经成为事实上的改革主体，企业则成为执行主体。然而没有企业充分参与的改革设计与方案，其执行结果是不容乐观。改革就是创新，而创新不可能是自上而下的指令，必须是自下而上的探索，上级主管部门不能包揽国企改革方方面面，也不能简单的用诸多文件指导国企改革。他还说由于事实上的改革主体上的移，导致了上面想改很难改，企业想改不能改不敢改的不协调的局面。

　　第三缺少保护企业领导者改革担当的环境，企业领导对改革顾虑较多。他说现在普遍反映干得好没认可，干得不好有考核，有了争议没保护，除了问题要追责。干的多的毛病多，这种环境下，国企改革干的不如看，看的不如提意见这种不正常的现象。

　　为什么傅成玉同志这段国企改革的发言引起争议，这段发言还是胆子很大。中间很多方面是可以大家讨论。

　　傅成玉董事长的发言国企改革进一步反思。傅成玉董事长在全国政协发言搞深化国企改革需要和研究的一系列的重大认识问题和改革方式问题。我个人至少包括这样几个比较大的问题，需要我们对下面的国企改革进行认真的反思和研究。

　　第一，如何理解国有企业改革的主要任务和相互关系？

　　第二，如何把握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

　　第三，如何看待国有企业改革的重点和目标？

　　第四，如何评判国有企业改革的环境和动力？

　　第五，如何力争国有企业改革取得实质性进展。

　　应该说这些都不一定概括的很全面，我认为评估和看待傅成玉董事长的发言，至少五个大的问题值得我们思考。这些问题都是两会后深化国企改革需要深入研究和认真回答的重大现实问题。

　　这里面时间关系，主办方给我20分钟，我说可能太紧张。我稍微延展一点，不可能太多。我不可能把傅成玉同志的发言涉及到很多重大问题全面和大家共同来谈，我讲几点。

　　第一如何把握国企改革的主要任务和相互关系。我们现在都讲国企改革讲了40年，到底什么是国企改革？什么是国企改革，并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文件不少，那么根据中国的中央深化国企改革的文件的情况来看，我们国企改革内涵或者是界定有广义和狭义两种区分。广义的国企改革包括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包括国有企业自身改革，包括国有经济布局结构调整，包括推进混合所有制经济改革，包括加强改进党对国有企业的领导，这是广义的。狭义的国企改革就是国企改革自身，它包括健全现代产权制度、完善公司治理结构、转换内部经营机制、包括减轻包袱遗留问题，加强国企内部党的建设。

　　我们一般讲的国有企业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和方向，主要完善公司治理结构，转换内部经营机制。所以我理解国企改革有广义和狭义之分，我们现在一般讲的国企改革是一个广义的国企改革。你把这个关系把握好了以后，怎么再回过头看傅成玉董事长的讲话以及社会上对国企改革的种种议论，可能大家认识更趋于一致。

　　2015年9月13日以中共中央、国务院名义正式下发《关于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指导意见》，也是我们讲的1+N个文件。这个文件是新世纪以来关于国有企业改革最全面、最系统、最高规格的文件，是新形势下指导深化国企改革的纲领性文件。

　　这个文件主要内容一共是八章30条，包括总体要求、分类推进国企改革、完善现代企业制度、完善国资管理体制、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强化监督防治国有资产流失、加强改进党对国有企业的引导，包括创造良好的改革环境。所以大家通过这一张表就可以看出，我们现在整个国企改革是一个广义的。它总体要求指导思想、基本原则、主要目标，分类是我们的重要的基础性工作。下面就是国企改革本身完善现代形势，再包括完善国有资产管理机制，混合经济，加强国资监管，加强改进党的领导。

　　从上面指导意见大家可以看出国有企业涉及到了产权制度改革，布局结构调整，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国有企业自身改革，国企党的建设。它是五位一体，相互促进。所以深化国企改革小分类的基础上突出重点，整体推进，力争国企改革在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尽快取得实质性进展。那么在2020年要取得决定性成果。

　　这里面要回答如何把握国企改革的主要任务和相互关系，如果分类是基础性工作，那么这五位一体都需要配套，单一推进是不可能国企改革取得效果。五位一体，五项主要任务，是各自定位。我们说产权制度改革是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基础。布局结构调整是国企改革的重要保证。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是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前提，国企自身改革是国有企业的重中之重。那么国有企业党的建设，是国有企业改革的根本保证。

　　产权制度改革是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基础。根据企业理论和普遍实践，一般而言，产权结构决定企业体制机制，企业体制机制决定这个企业的活力动力。企业的活力动力从长远看决定了企业的竞争能力。企业的竞争能力最终决定企业的经营效益。

　　为什么说产权制度是国企改革的重要基础呢？这里面大家回顾一下十五届三中全会中央也出了一个决定，《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这个重要文件突出了一个理论创新和重大新的提法，明确提出要建立现代产权制度。中间有重要论述，产权是所有制的核心和主要内容，包括物权、债券、股权和知识产权等各类财产权。建立归属清晰、权责明确、保护严格、流转顺畅的现代产权制度是构建现代企业制度的重要基础。我觉得今天研究国企改革很多还要对过去作出的重要体制，一些重大的研究我们有必要进行回顾。

　　十六届三中全会关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还有一个重大提法使股份制成为公有制的主要实现形式。因为我们现在讲要坚持完善基本经济制度，一个很重要的提法就是公有制经济为主体，多种所有经济共同发展。公有制经济形式是什么？十六届三中全会说使股份制成为公有制的主要实现形式。后来把混合所有制改革摆在突出位置，去年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混合所有制改革是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突破口。在电力、石油、天然气、铁路、民航、电信、军工等领域迈出实质性进展。

　　实际上无论是股份制改革还是混合所有制改革，根本实质就是重大产权制度改革。要加上一条还有产权结构调整。我们现在三千多家上市公司，国有控股的将近1100家，中央企业控股将近400家。应该说比重不小了，它占比例应该是更大。但是股份制改革也好，拟上市也好，真正促进国有企业体制机制的变化，真正建立了适应市场化、现代化的现代体制。有几家敢这么说。什么原因？你搞了股份制，还没有变化，就是一股独大，你比重太高，很难保证体制机制的变革。产权制度改革，为什么大家十分看中混合所有制改革，就是重大的产权制度改革。但是要补充一句，一定要优化股权结构。所以指导意见中间有一句话说逐步调整国有控股上市公司的股权制度，就是这个。

　　布局结构调整是国企改革的重要保证。国有资本布局和结构直接影响国有企业的竞争力，影响国有资本的控制力。布局和结构不合理也是目前国有企业改革和发展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

　　所以正是因为《指导意见》，把国有资本布局结构更趋合理，确定为到2020年国有企业改革取得决定性成果的主要目标之一。也就是说你不具备竞争优势，国有企业如果不能及时调整退出，你就要进行一系列的改革，你的竞争能力也很难跟民营企业相谈。

　　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是我们国企改革的重要前提。国企改革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政企分开，政资分开、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出资人职责与政府公共管理智能分离。要解决国有资本监管的及时性、针对性和有效性。要解决国资监管方式和手段的市场化、法律化、规范化。国家国资监管越位、缺位、错位。同时逐步实现经营系的国有资本的统一监管。这所有的重大的问题实际上都涉及国有资产管理机制。大家很关心就是国企改革，成立国有资本投资公司，实际上都是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的重要的趋势。而且党的十六大，大家可以看看报道，它把国有经济布局结构调整，把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确定为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的两项重大任务。所以说2003年3月，国务院国资委，北京省市国资委，经过十多年的运行要进行深化。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不到位，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并不能根本的解决。

　　国有企业自身改革是深化国企改革的重中之重。所以十四届三中全会明确国企改革的方向就是建立产权清晰、权责明确、政企分开、管理科学的现代企业制度。到了十五届四全会99年，经过多年改革探索，就已经形成了比较一致的认识，公司制是现代企业制度的一种有效形式。公司法人治理结构是公司制度的核心。所以你布局结构调整也好，最终你这个企业公司法人治理结构你的经营机制你要适应市场化、国际化，要有竞争力。

　　所以《指导意见》把国有企业公司制改革基本完成，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取得积极进展，法人治理结构更加健全，优胜劣汰，经营自主灵活，内部管理人员能能上下，员工能进能出，收入能增能减的市场化机制更加完善，确定为到2020年国有企业改革取得决定性成果和主要目标之一。

　　大家虽然是公募基金，但是还有很多私募基金也很关注。如果你不能形成一个优胜劣汰，经营自主灵活，内部能上能下，能进能出，能增能减的市场化机制，怎么去调动我们积极性，怎么吸引我们的优秀人才。你必须要解决机制问题，同时还有公司法人治理结构，法人治理结构也好，我们讲的市场化经营机制也好就是我们讲的现代企业制度的主要内容，它的基础前提要建立现代产权制度，改革国有资产管理制度。

　　这是五位一体，缺一不可，相互依赖，相互依存。把握国有企业改革的主要任务和相互联系，至少我认为要把握四点：

　　第一国有企业各项改革任务具有特定内涵和作用，相互之间不能代替。这个又回到了傅成玉董事长讲的不能说国企改革只有国资监管改革，它是不能替代，有相互的内涵和作用。

　　第二国有企业改革是一个系统工程，各项改革任务相互之间在着紧密联系。所以你要深化国企自身改革，相当程度上讲首先要改革职能。你不放权，职能不调整，国有形式中是很难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改革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所以十八届三中全会以前，中国证券报采访我，我发表过文章，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是深化国企改革的突破口，你不改革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 ，产权清晰、权责明确、政企分开，这不是央企自身的事实。

　　第三点，深化国有企业改革要抓住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力争取得决定性成果。

　　第四，重中之重最终还是要改革国有企业自身，要力争在形成有效制衡的公司法人治理结构和灵活高效的市场化经营机制方面取得积极进步。真正的市场竞争主体还是企业，国资机构和市场管理体制再怎么设计的好，企业不能适应市场竞争要求，还是不行。不管怎么改，最终你要形成有效制衡的公司法人治理结构和灵活高效的市场化经营机制。而这两条既是重点，也是难点。所以傅成玉董事长讲他不是不想改，改革涉及到一系列的深层次的矛盾问题。人员怎么出，先不说大面积的国企改革，你先说僵尸企业，过剩产能的处理涉及到大量的员工。现在明确的是中央企业属于僵尸企业的大中型企业，多少万亿的资产，百十万员工。僵尸企业关了，这些员工你怎么安排。所以两会期间有个专题，国企改革，有关领导参加了，提问你大量的僵尸企业、过剩产能处置，涉及到员工怎么弄？国资委负责人说都可以安排好不下岗。企业发展了就招工，应该暂时裁员，以后再招。企业关了人还养着，一部分处理掉，显然会导致经营成本。现在证券市场对企业央企重组很热，实际上真正体制机制发生变化，人解决了没有，成本降下来了没有。所以刚才董事长讲他更多还是概念，我们的资本市场炒概念，不是真正的解决问题。

　　我把后面简单讲讲，国企改革和供给侧改革的一些问题。后面还有很多专家，我讲讲如何把握国有企业改革的重点工作。因为你上面明确了它的整体关系跟它真正的重点，相互之间的联系。我们现在讲讲两会后的国企改革，所以我讲的内容大家从大背景、大环境下，我们到底你应该干什么，还有能够干什么，他不是不想改革自身，改革啃硬骨头啃不下来，需要一个过程，需要很多配套。

　　第二部分我讲如何把握国有企业改革的重点工作。去年年底以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今年年初的中央企业负责人会议以及两会期间国资委主任肖亚庆谈国企改革、答记者问，五个重要的场合或者是会议上有关领导深化国企改革的主要任务和今年的重点工作分别做了论述。如果大家细心的话可以看出这些论述有所不同，我们要全面理解这些重点工作，突出重点，全面推进。

　　先看看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关于2017年国企改革四项重点工作。两会国企改革应该是按照中央级的会议认认真真的抓落实，见成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关于国企改革今年的重点工作有四项，一是加快形成有效制衡的公司法人治理结构。而是加快形成灵活高效的市场化经营机制。三是明确提出混合所有制改革为重要突破口。第四加快推动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改革试点。这两项改革左边两项是改革自身，国企自身改革或者是建立现代的企业制度。还有混合经济，实际上就是产权制度。因为产权制度改革可以是国有对国有的产权制度改革公司治理。我们现在在产权制度改革中更加强调突出国营资本和民营资本，公有资本和非公资本的股份制。这更能促进国有企业体制机制的变化。

　　大家回顾一下十六以后，2003年成立国务院国资委，国资委代表国家行使出资人权利，管市场、管人、管事。全面义务责任相统一，如果你是下面像中石化、中石油、宝钢、中国移动、中国电信、中国工商银行、建设银行都是大型国企。如果这些现在的企业有国资监管机构，企业承担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国资委是主体，他就代表这个身份。除了现代体制，国有资产改革中抓住投资运营公司试点。

　　今年两会期间，李克强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确定国企今年是七项重点工作，形成有效制衡的法人治理结构，形成灵活高效的市场化经营机制。完成公司制改革，深混合所有制改革，瘦身健体，体质增效，推进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试点，加强国有资产监管。

　　再看今年年初召开中央企业负责人会确定2017年国企改革七项重点工作，全力完成生产经营目标任务，力创佳绩多做贡献，加快各项改革政策落地，尽快在重要领域和关节环节取得失效。加大供给侧改革改革力度，坚决打赢瘦身健体提质增效攻坚战。加快科技创新步伐，持续提升不创新能力。坚持突出精干主业，提升企业核心竞争力。推动职能转变，不断提高监管效能。全面从严加强党的建设成为国企国资改革发展提供保证。

　　再看两会期间国资委主任肖亚庆提到五项主要任务，深入推进公司制股份制混合所有制改革。建立灵活高效的市场化经营机制。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力度。转变国资监管职能。加强国有企业党的建设。

　　上面不同的提法是从不同的角度，但根本是根据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和政府报告。所以从上面虽然提法有所不同，各自角度不同。我认为两会和国企会在当前和今后一段时期国企要把握这样几点。高度重视混合所有制改革对国企改革的突破作用。这个现在无论是从中央国务院，无论从国资委，从各地都很积极，都很重视。企业员工、高管也很积极，民营社会也很欢迎。但是

　　由于混合所有制改革也是十分复杂的改革，现在一般的要求还是试点。主要是三级以下的企业试点，科型企业的试点。为什么傅成玉视它为进取，谨小慎微。因为这个改革也要怎么样看的很清楚。实际上十四届三中全会，20多年前就提出了混合所有制经济的思想。20多年为什么没热起来，到了2013年十八届三中全会才热起来，这里面也包括改革的复杂性。

　　第二完善现代企业制度是深化国企改革的重点。党的建设，最终企业要从中国特色出发，建立符合市场化、现代化、国际化标准的现代体制，真正走向市场。

　　第三国资体制改革对深化国企改革具有重要的牵引作用。所以国资改革不到位，国企改革是很难深化的。

　　第四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当中加快推进国企改革和创新。

　　第五加强党对国企改革的领导。

　　最后包括国资监管的企业都有合理的方案，成熟一对推进一对。所以另外真正的整合是一个方面，不是为了整合而整合，整合的目的还是要做强做优做大。大是排在第三位，关键是做强做做优，体制机制变化，通过整合，通过我们的不断深化，应该说国有企业的竞争力一定会有新的不断提高。

　　我就借这个机会就国企改革讲我个人的一些建议，仅供大家参考，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