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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施援希腊应力避道德风险

  半年以来,希腊危机成为了全球经济领域最为关注的焦点事件。2009年12月8日,惠誉国际评级将希腊的主权信用评级从A-下调至BBB+,前景为负面,且表示希腊财政机构及政策框架可靠性低,其公共财政的中期前景堪忧。自此希腊的债务危机正式拉开帷幕。尔后,其他二家评级机构标准普尔和惠誉相继下调希腊的评级,尤其是2010年4月9日,出于对希腊政府日益严重的债务危机的担忧,惠誉将希腊政府的债务信用评级下调两级,从“BBB+”级下调至“BBB-”级,导致希腊危机全面恶化升级。欧盟财长会议立即出台450亿欧元援助希腊的计划。

  4月22日穆迪公司将希腊主权债务评级从A2下调至A3,并将评级列入负面观察名单,存在进一步下调的可能,因此希腊立即请求启动欧盟-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援助方案;4月26日标准普尔宣布,将希腊的长期主权信用评级从“BBB+”下调至“BB+”,评级前景为负面,将希腊的评级下调至垃圾级别。至此希腊危机已经临近爆炸的水平,4月28日希腊的2年期国债收益率瞬间最高达到过26%,收盘在15.86%,这时等于是国际债券市场对希腊关上了大门。为了把希腊从即将违约的悬崖边拉回来,欧盟各国财长会议决定将援助规模扩大至1100亿欧元。

  在对于援助希腊的问题上,德国政府反复不定,欧盟财长会议的援助计划迟迟不能落实。因为不救难,救也难,救与不救的利弊,确实让德国无法痛快地取舍。

  由于德国是欧盟的第一大国,如果不救希腊,那么欧盟其他国家自然也不会出手救助希腊。因为希腊事实上已经无法从市场融资,5月19日希腊就有一笔80多亿欧元的债务到期,那么等待希腊的就是立即违约,希腊将被迫进行债务重组或者是宣布国家破产。这种局面一旦出现,希腊的危机就将迅速蔓延至南欧其他国家,进而以希腊和南欧为震中,波及欧洲和全球。在此过程中,由于德国和法国是希腊的主要债主,因此首先要被冲击。后果就是,欧元区可能会产生裂痕,欧元可能被废弃,欧洲经济一体化过程将正式的、彻底的终结,更甚者是,全球经济再次向更深的渊薮坠落。这种可怕的前景,以及必然要面对的“不义”的指责,让“不救”二字无法从德国总理的嘴里喊出来。

  但是如果选择救助的话,首先增加德国的负担,并且让德国更大程度地被希腊绑架。而且救助希腊以后,由于希腊的问题并非是简单的输血机制就能永远奏效的,未来如果希腊的根本病因不解决的话,那么希腊就是个无底洞,希腊或者会采取“钓鱼”的办法,让德国的援助一次次的加码。而且由于南欧国家和其他一些欧盟国家患有希腊一样的病根,德国救援希腊以后,未来的道德风险会上升,德国的后患更很大。如果其他国家甚至许多国家再发生债务危机,德国如果选择救助,本身也可能被拖垮。如果不救的话,就会破坏援助希腊的前例,而且援助希腊就变成了无用功。其实援助行为本身就可能助长希腊和南欧一些国家的违背财经纪律的行为,导致欧盟各国的根本问题得不到解决的压力和契机,未来可能积累起更大的危机,因此救助行为实际上也是大不义的。

  两难的抉择,在近日才有了第一步的选择。希腊国会6日在国民强烈反对下通过了300亿欧元的政府财政紧缩计划,为希腊接受欧盟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援助清除了主要障碍。7日,德国联邦议会批准了向希腊提供约224亿欧元贷款的议案,同日德国联邦参议院也批准了这一法案。在5月19日之前,德国援助希腊的第一笔钱就会拨出,德国正式上了希腊的套子。

  既然已经上了援助希腊之套,如果循着旧轨,那么上文谈论的援助希腊的种种不利和不义的后果可能就在等着德国。那么,德国如果要避免援助希腊而会导致的被拖下水、道德风险、以及各国故态重萌的三大恶果,必须想出对应之策。笔者以为,如果德国能够按照“以钓鱼对付钓鱼”的办法来进行援助,也许可能避免最坏的局面。

  这次希腊为了取得援助,承诺今年的预算赤字将削减到8.1%,过后将逐步缩小,到了2014年,将达到3%以下,三年内总计消减300亿欧元的赤字。紧缩财政的手段只是增加税收、冻结和降低公务部门的薪水、减少福利等等,因此会遭到希腊部分公务人员的坚决反对,5月5日希腊工会大罢工并出现人员死亡事件就是证明。在未来这些削减计划真正付诸实施过程中,可能面临更激烈的反对,因此财政紧缩计划不一定能够实施下去,所以不排除希腊通过“钓鱼”的办法一步步的把援助的金钱弄到手。为了避免这种状况的出现,德国和施援各方,可以根据希腊制订的每年削减目标和细节,将此作为考核希腊削减赤字成效的标准,并把援助金额的划拨与这些考核结果相联系,分批划拨援助款项,达到几分成效就拨多少比例的援助金额,达不到合格标准,就拒绝划拨援助款项。这种援助方式,也是一种“钓鱼”的方式,是鼓励希腊步步为营的达到紧缩目标,并最终走出危机。如果希腊再阳奉阴违或者作假,那么德国等施援各方就拒绝援助,从而避免被希腊绑架。同时,这样对待希腊,既不失道义,也不会纵容道德风险,同时不会被其他危机国家所绑架,还可以促进被援助国家进行根本的改革,增强整个欧盟的竞争力,所以可以算是最好的结果。

  (作者单位:东航国际金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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