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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继宁山水画:苍山如海(图)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29日 17:38 中国收藏交易网

  

  邵剑武

  就那些个性强烈的艺术门类而言,一个艺术家本来就拥有一个或大或小的自由王国,没有他人置喙的份。然而,一旦以作品示人,一旦以作品参展,一旦以作品求售,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领域的扩大,其强烈的个性就自然而然地外化、物化,进而转化为社会性,具备了公共性,而听人评说,任人臧否了。

  因此,优秀的艺术家常常在确立、表现自己的艺术个性之时,不是一任天性的发挥,也不会一意孤行地执着,而如老农种地一般,在丰富的经验之上,确选良种,适时播撒,继而夜观天象,昼察苗情,随风云而调整,缘阴晴而变化,如此而有五谷丰登。郑板桥之“一枝一叶总关情”、李可染之“东方既白”即是他们在中国画创作领域“登泰山而小天下”的缘由。

  所以,我比较推崇如董继宁这样的艺术家:创作肇始,即有明确的大度的文化选择。

  董继宁喜欢“独步”。他说:“我喜欢在黑夜里独步,人说是孤独的象征,而我认为是自我反省的良机。细雨蒙蒙,人们早已沉睡,我却在这人与自然的梦境里漫游,享受着宇宙的哺爱,时空的吻。” 同是智性,同为思考,哲学家在独步中依靠灵感,获得异端思想;科学家在独步中依靠灵感,获得崭新发现;艺术家则在独步中依靠灵感,获得爱意与美感,别开生面。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董继宁艺术的个性是“独步”时寻找到的。

  董继宁在作品中常署“灯下”。他说:“宁静的冬夜,拥挤的人群、繁杂的俗务渐渐远去,捧上一杯清茶闭目凝神,享受这难得的闲适,整理整理纷乱的思绪。”当所有的名山大川为游人占据,当所有的江河湖海有游船横行,当所有的古寺大殿被吆喝摇撼,离开了熙熙攘攘旅游大军的山水画家能获得夜半静思,就十分难得了。那时,一缕茶香,淡淡的,幽幽的,通透四体,神驰四野。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董继宁艺术的个性是“灯下”推敲出来的。

  喜欢雨夜独步,喜欢灯下沉思,在一番反省之后,董继宁获得了人与自然同时拥有的“梦境”,获得常人不曾得到的更广博的关爱。以卧游天下、心造万象为传统的中国山水画家,完全可以挥舞着赶山鞭,喝令三山五岳齐列麾下,而无需为茅棚担忧,更不为山亭所障目。所以,在中国历代优秀山水画家的笔下,总是江天廖廓,总是风起云涌,而不是这些年我们所常见的:种不完的一亩三分自留地,绕不过的三拐两折旧门廊。因此,董继宁无论是回到有生养之恩的湖北那个偏僻山城咸宁,重温儿时乡情;还是走向西北大漠,远眺唐古拉山,感受异域风情,他都不是亟亟乎速写抓拍,较多地则是平心静气地把握山之大势,感悟山之灵性,或者与山民痛饮,在吆五喝六中与山之脉动同律。所以,在他的笔下,小景不多,“一瞥”难得,多题“生命从此”、“沧桑之悟”、“岁月沧桑”之类的诗语或“血色高原”、“史诗中的三峡”、“夕阳山外山”之类的大题。即使是 “牛铃响起的地方”、“蟋蟀园地”、“金色池塘”等地点明确、取向单一的作品,也是山重水复,密林丛莽,一派寥廓。即使是“和爷爷同龄的老树”、“古老的村落”、“月光下的茅屋”、“骆驼草”、“江梅引”等存在特指对象的作品也沉浸在哲思与诗意中,断难从自然与生活中找寻与比对。

  作为一个山水画家,生于多山的中国,可谓得天独厚。千百年来,炎黄子孙与华夏山川彼此感动,彼此映照,从而有了独具个性的山水文化。一般而言,中国山水文化的个性有这样两个方面的内容:其一,山水通灵,也即自然的人性化。中国的艺术家在科学家、哲学家难以企及之处,一任想象的翅膀拍打,赋山川万物以情思妙想诗意。中国的自然风物因此而灵性十足,姿态万千;其二,“坐忘”“心斋”,也即人与自然的同化、幻化,而同化幻化的前提便是人之丧我,心之虚静,从而达到人与自然的整体艺术化。在这种山水文化的观照下,中国艺术家的主体得到了充分的自由。然而,中国艺术却时而一路高歌,辉煌无比;时而苦唱沉吟,在艰难中跋涉。究其因,就在于中国山水文化要求中国艺术家“坐”于山水之间,而“忘”掉一切——一切的存在与一切的联系(物质的、知识的、思想的、情感的等等)。实际情况则是,中国艺术家在物质的引诱下,在知识的引导下,在思想的冲击中,在情感的冲突中,常常连“坐”都难,何谈“忘”,何谈“虚”,何谈“静”!由此,我们来考察一下董继宁的山水画创作。从中,我们可以发现,董继宁的艺术观,以及从中透露出来的自然观并不是传统中国山水文化的正宗——天人合一,而是中国社会文化的正宗,也即天下大统。进一步地说,在影响中国社会与文化的三大思想文化体系中,董继宁主要选择了“儒”,但不排斥“释”与“道”,尤其不排斥“禅”。其画面的纯净与墨韵的充分,是佛家的“清静无为”之境界;其彩墨的块面流转与笔力转折的灵动,是“禅”的机锋所至;其把握、组合天地物象的能力与表现的欢快通达,无疑是一种高度的“畅神”,是道法自然的例证。但是,董继宁不是相忘于江湖的隐士,也不是在家出家的居士,其人生态度是入世的、进取的,其艺术观是“吾善养吾浩然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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