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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大家王世襄东瀛追宝(3)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12月29日 09:33  北京日报

  日方被迫还书

  根据现存于台湾“中央图书馆”的档案记载:1946年2月中,有人在东京上野公园内的帝国图书馆中,看到了该馆所藏的《永乐大典》上,有国立中央图书馆的印章,接着又陆续在其他书上发现了同样的印章和嘉业堂藏书印等。经过我驻日代表团的深入追查,终于在帝国图书馆地下室搜获了两万五千册古籍。另外,在伊势原乡下又起出一万册珍品。

  真相这才大白。日寇占领香港后,日军把看守冯平山图书馆的人赶了出去,门外钉上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枪杀”等字样。他们盘问了馆长陈君葆很长时间,始终不信那110箱里边装的是书,非要馆长承认是古物不可。

  此后,又有三个“专家”到冯平山图书馆鉴定那批书。1942年2月2日,在日本谍报人员竹藤峰治的指导下,他们运走了该馆所存图书。除中央图书馆善本110箱外,还有中华图书馆协会210箱、岭南大学20箱、国立北平图书馆70箱又零散文献3787册、中华教育文化基金会5箱、王重民东方学图书3箱。遭劫夺的文献中,有28种可谓“国宝”,如宋刊本《五臣注文选》、《后汉书》、《礼记》、明写本《永乐大典》数卷。

  中央图书馆的这批书,辗转交到帝国图书馆,由该馆委托版本目录学者长泽整理。战争结束时,为了避免美军将帝国图书馆连带这批书一并接收,长泽挑出了一万册精华善本,送到乡下一位村长家,在土窖中隐藏起来。

  “驻日代表团查明真相后,限令日方编造目录全部归还,共3286部,34970册,于1946年8月18日正式交接。”

  到底是谁发现了这批书?目前有三种说法:

  一说是日本投降后,蒋复璁亲自往日本查访,因全书盖有“国立中央图书馆章”,日方无法抵赖,故全部追回。

  还有一说是,这些书为上海戏剧学院创始人顾毓琇所发现。

  记者更倾向于第三种说法,这些书是被驻日代表团侨务专员刘增华发现的。在第二历史档案馆的史料中,有一份刘增华呈交外交部的电报,大意为:1946年元月,教育部嘱有关部门代为查找中央图书馆流失善本一事。后经刘增华专员四处奔走,终于在上野公园的帝国图书馆地下室发现了这批书。

  不论是谁发现的,幸亏这批书不仅加盖公章,而且登记造册,有据可查,并分别经过了几次清点,账目非常清楚。否则,日本怎么会轻易吐出嘴里的这块肥肉?

  王世襄抵达东京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存在代表团的10箱书,也就是从伊势原地窖中起获的珍品运回了上海。

  当时,有两架中央航空公司专机送代表团人员及家属到东京来,回程无可装载。王世襄相机行事,用这两架飞机将善本运回了国内。不想,“清损会”对此并不满意,杭立武来信责怪他不该擅作主张,理由是为此教育部要承担部分回程费用,其次是万一飞机失事,这批善本岂不就毁了。

  空运的做法受到了批评,看来,存于帝国图书馆的107箱书只能走水路回国了。

  使命“已近失败之途”

  其他两项使命,可就没有头一件这么顺利了。看到联合国关于赔偿文物的条款后,王世襄不禁大为失望。

  规定写明,要求偿还的文物必须经证明确为“抗战”期间被劫夺或盗窃的,还要列举损失文物的名称、制作年代、形状、尺寸、重量等,最好附有照片;对被劫夺文物要列出原有人、原在何处、何时被劫夺等;如被日军劫夺,要说出番号等。只有完全达到这些要求,才算材料完整,联合国才能督促日本政府去追查其下落。

  王世襄查看了国内寄来的材料,可以说没有一份够得上“完整”。多年兵荒马乱,在国破家亡之际,又有谁能留下文物损失的“完整材料”呢?。

  至于要求写明日军番号,更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军队番号向来都是保密的。联合国的规定条款如此苛刻,难道不是在偏袒庇护敌人?

  王世襄对如此苛刻的条款,自然十分气愤。虽然清楚地意识到,这些规定只对日本有利,对中国不利,但他仍不屈不挠地用“不合格”材料提出追寻要求,结果只能是屡战屡败。

  作为战胜国的中国,为什么在外交上处于如此弱势的地位?究竟是谁让联合国作出这样荒唐的规定,为追偿文物设下了不可逾越的障碍?王世襄很快就看明白了:在美国对日管理的体制下,追偿的决策方是远在华盛顿的远东委员会,执行方是盟军总部,实际上就是麦克阿瑟元帅在扮演日本“主人”的角色,他又怎么能让日本吃亏?盟军总部、日本政府都不积极配合,单靠几位身处异地他乡的中国专家奔走,又怎管用?

  王世襄仍不死心,拿出了第三条“锦囊”。他向驻日代表团请示,准备向日本政府提出“以类赔偿”的要求。这意味着,日本侵略者劫夺的中国文物,原件已毁坏,或长期查不到下落,中国政府有权要求日本用同类或等价的文物来赔偿。

  令人不解的是,这个有充分理由的正义要求,在中方内部却产生了不同意见。张凤举甚至认为,现在中方有求于联合国的事情太多,怎么可能在追还文物这个问题上斤斤计较呢?

  团长朱世明则搬出“外交辞令”:此举牵涉到联合国的原则性规定,必须由国民政府教育部出呈,请政府在联合国会议上提出,才有可能讨论这个问题。

  显然,这都是推脱之辞。当时,蒋介石的注意力全在收回被劫武器和机器上——这是他发动内战的军需品,哪有心情为了文物的事去“打架”?

  战后,我国虽追回了部分文物,但与实际被抢劫的数量远远不能相比。例如战时损失的书籍,不下300万部,有证据的重要被劫案件也有15245件。但运回国的,主要就是那107箱善本图书。

  作为一介书生,王世襄对当时特定的政治、外交环境并不甚明了。如今回头来看,在全球“冷战”和国内内战的阴影下,王世襄等人的使命,正如代表团在总结里写的一样,注定“已近失败之途”。

  “侦探”东京折戟

  1946年5月13日,日本政府迫于国际压力,曾经通令全国,没收劫自我国的文物。但他们却狡猾地将所劫文物的时间点,规定为“七·七”事变之后。

  中国驻日代表团当即指出,中日战事自“九·一八”起,要求归还被抢劫的物品,也应从“九·一八”起算。不过,盟军总部对此却未表态。

  此后,日本政府虽奉命调查,但“多系敷衍了事,结果不是说遭毁灭,就是说调查无迹踪”,对此,“盟总既无进一步之办法,又照例不准申请国径向日人追究或调查”。有了这些限制,所丢失的文物基本是收回无望。

  一再碰壁后,王世襄想起在国内当“侦探”,追寻德国人杨宁史青铜器的经历。

  来日本以前,他是平津地区的“接收大员”。这位官老爷不坐办公室,而是混迹于古玩市场,四处和古玩商们“闲聊”,果然得到了重要情报:沦陷时期,河南等地出土的重要青铜器多数被纳粹德国商人杨宁史买去。

  查出杨宁史是禅臣洋行经理后,王世襄立即到他的公司去暗访,恰好看见一个外籍女秘书在打字,文件内容是青铜器目录。王世襄一把将目录抓到手中,女秘书只得招认,目录是德国人罗越交给她打的。

  随后,王世襄又逼着罗越跟自己去天津,持目录和杨当场对质,令其不能抵赖。看着杨宁史张口结舌的样子,他别提多得意了。1946年1月12日,经过王世襄的努力和官方出面交涉,杨宁史收集的127件古青铜器和136件古兵器被运到故宫御花园绛雪轩,正式“捐献”。

  在东京,王世襄也想出去碰碰运气。他谋划着,先从美国设在日本的文物调查机构下手,挖出中国文物的线索,等拿到证据,再向日本政府提出具体偿还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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