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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瓷器？ ——专访苏富比拍卖行瓷器与工艺品专家沈恩文
EO：瓷器作品的价格在市场上持续走高，我们知道很多拍卖的最高价格都是由瓷器创造的，这是为什么？
沈：其实这两年书画作品在拍卖中的价格也在一路飙升，这可能是由于中国的发展
，人们对书画作品的需求越来越多决定的。但相对来讲，还是比瓷器要低一些，而且对于西方的藏家，他们不懂得中文，他们要了解一件中国书画作品所表达的意境，是要花费很大功夫的。瓷器价格很高，我个人认为是因为瓷器本身比较国际化，不仅亚洲的收藏家喜欢收藏瓷器，实际上有很大一部分欧美的藏家也对中国瓷器很感兴趣。
EO：有人说，书画作品的价格没有瓷器高是因为书画作品很容易被仿制，你对这个问题是怎么看的？
沈：其实也不尽然，有一些很重要的书画作品也可以卖出高价。苏富比去年10月在美国拍卖了一幅毕加索的绘画，拍出了10亿港币的高价。一件作品的市场表现如何，不但要看它的重要性，也要看它的流通性。比如瓷器，如果一件作品只有一两件，那么藏家收藏了以后，很可能他就不再把这件作品拿出来了，这件作品的市场也就不存在了。但是画就不一样了，如果艺术家能够保证有稳定的供应，那么对于藏家来说，就比较容易找到符合自己口味的作品，这样画的市场就趋向稳定了，画的价格往往会跟随整个经济和市场的波动而做出反应，如果藏家判断这幅画有升值的空间，那么他的购买行为就不仅仅是收藏，很有可能是投资了。
EO：你的意思就是说，因为书画作品在市场上不断循环，所以它们的价格相对来说更能反映其本身的价值？
沈：是的，因为书画作品的循环，它们的定价机制就比较透明了。而瓷器，因为它们的数量太少了，有的时候就算你有钱，也可能找不到第二件相同的东西来买。有一个例子，有一个清代月光瓶，在1985年拍卖的时候，价钱是50多万港币，上次我们拍这件作品的时候，成交价是4000多万港币。它的价格涨得相当厉害。其中的一个原因可能是上世纪80年代对清代的瓷器的需求没有那么大，那时候藏家偏好的是更早一些的朝代的作品；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件东西的数量少，再加上20年来的拍卖，很多藏家不愿意把收的东西再拿到市场上卖，这样它的价格才可能在短短20年之内飙升得那么厉害。
EO：今年秋拍估价最高的瓷器是哪一件？
沈：今年秋拍估价最高的是这件清乾隆珐琅彩“古月轩”锦鸡图双耳瓶。这件瓷器可以说是藏家在市场上期待已久的佳品，它造工非常精细，是景德镇官窑精挑细选出来最白最细腻的花瓶，而且由御画匠画上珐琅彩饰，无论绘图还是花饰都是独一无二的，工匠还提了诗句作款，这在市场上是很罕见的。估价是9000万港币。
EO：苏富比拍卖行在香港的瓷器拍卖情况如何呢？
沈：应该比在纽约和在伦敦的拍卖成交额大，这是由不同地区买家的喜好决定的。在香港上拍的瓷器艺术品精品比较多，可以说都比较完美；而在美国，因为那里的居住环境比较宽裕，一个藏家可能会一次性购买很多件，所以在纽约上拍的瓷器工艺品就没有香港的这么精致了，价钱相对也要低一些，今春在纽约的成交额差不多是1亿港币；而在伦敦，那里的藏家偏好年代更老一些的工艺品。
(杨吟/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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