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记者林静 大洋网何竹茵 摄影:骆昌威
7月29日,南沙大岗镇一架直升机坠毁导致机上两人死亡,一时引起人们对直升机安全性的担忧。与此同时,是谁在学开直升机,直升机“驾照”是否好考,以及这个产业该如何发展,这些问题引起了人们的好奇和追问。
7月29日下午4时许,随着一声巨响,一架小型民用直升机坠毁在广州南沙大岗镇新联二村附近的湿地,飞机上一名男性机师和一名女性学员当场死亡。这架直升机属于广州市穗联直升机通用航空有限公司。昨天,记者找到了曾经在该公司学习驾驶直升机的学员严锐忠,在对他的专访中,记者了解到,要想学习驾驶直升机其实是要通过严格的身体测试,并且通过严格的笔试才可以,实操阶段最少也要40个小时,所以能够考取驾照十分不易。
不少人猜测学习驾驶直升机的人肯定很多都是富二代,对此,严锐忠表示:其实,学员中有一半是将要从事驾驶直升机职业的公职人员,富二代也有,不过比例少。而且女学员是少之又少,大概占全体学员的5%。
富一代想学 身体素质不过关
记者:你在学习过程中同学有多少人?
严锐忠:这家公司一共有8架飞机,一架飞机学员有七八个人,差不多有60多个学员。一般一个人一天学习1小时。
记者:现在学直升机的一般都是什么人?
严锐忠:大部分都是以后会将驾驶直升飞机当做一种职业的公职人员,这个比例占了一半。
记者:有人觉得学飞机的都是有钱人,学费很高,学员当中富二代比较多吗?
严锐忠:(笑)其实很多富一代想学开飞机,但很多人身体素质不足不能去学。学员中富二代有一部分,但是所占比例小。
记者:驾照的有效期是多久?
严锐忠:这个驾照是国际驾照,有效期是永久的。
记者:学开直升机,首先要通过哪一关?
严锐忠:首先要通过身体关,在学习之前需要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视力、听力、心电图、脑电图,身体各个器官甚至连生殖器都要检查。整个检查非常严格。
出事故要检讨 但不能打垮产业
记者:你对此次事故有何感受?
严锐忠:我认识在事故中出事的潘教练,他37岁,从部队转业过来的,技术非常好。出了这种事情,我的心情有时也平复不过来。事故出了,大家要检讨,但不要一下子将这个产业打垮。
记者:现在国内这个产业发展情况怎么样?
严锐忠:刚起步,刚刚形成这个行业而已,没有形成一个很大的产业链,在美国3000米以下的低空都开放,中国如果能够发展起来该多大规模啊!
记者:除了广东省有这种直航训练公司,其他省份呢?
严锐忠:我知道四川有一个,河南安阳也有一个。
记者:之前这家公司也出过一些意外,但没那么严重。
严锐忠:是的,没出人命。即使发动机坏了停了,只要按下摇杠,像降落伞一样,直升机就能慢慢降落下来。
记者:你的意思是,即使飞机的发动机运作不了,但飞机上还是有应急措施的?
严锐忠:是的,应急措施让飞机能够安全着落,不太可能是人为操纵的原因,潘教练的技术是很好的,即使女学员技术不行,潘教练也能马上纠正。
中国只有1000人领私人直升机驾照
记者:你学了多久?在哪个阶段是最难的?
严锐忠:我学了两年多,最难的是笔试文科。先过笔试,再学实操,笔试科目知识包括机械的、燃料的、机场规矩的、航线的、雷达的、气象的、医学的等等,我们要学习很多参考书。有些学员学了五六年都考不过笔试文科。笔试要从一万多条题目里抽题来考,要考到80分才能通过。我考了5次,第5次及格,刚刚80分。我起码做了七八千道题目,甚至还找人口述题目录下来,随时能听着复习。哪一道题目做错了,我就抄一遍,挂在墙上反复看。
记者:是不是考完文科才能练实操?
严锐忠:一般办了学员证就可以练实操了,这个阶段一般是在离地面2米高左右的地方学悬停、控制方向、向前后左右移动,起码都要学20个小时基本功。
记者:能飞上天的学员实操阶段要多久?
严锐忠:实操阶段学费是26万元,公司收你26万元,给你40个小时实操学飞,40个小时是最基本的,这样之后学员才有资格考驾照,如果考不上,某个项目不行,肯定要继续学,再往上加学费。我几乎是用了80个小时才学到,总费用近50万元。据了解,整个中国现在领私人直升机驾照的只有1000人左右,人数是很少的。
记者:是男学员比较多吗?
严锐忠:男的比女的多,100个学员里面大概只有5个女学员。
记者:男学员是不是比女学员有优势一点?
严锐忠:是的,在高空中,女的肯定比男的更害怕。老实说,我第一次上天时也很害怕,我最怕飞机转弯,因为飞机是倾斜的,而且飞机门开着,我们系着安全带,还是很恐怖。
记者:你要过多久才克服恐惧?
严锐忠:我们一般飞1000米高,我自己是觉得第二次就没事了,连这个都不适应还怎么学飞。实操时,主驾是学员坐的,副驾是教练坐的,两个座位都能操纵飞机,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教练都可以进行控制和操纵。
记者:你现在还需要教练陪同吗?
严锐忠:我现在已经飞了100多个小时,他们也是很严格的,即使我已经拿到驾照,但如果很久没开他们还会派教练陪着我。
笔试文科
第一关:身体关
要查视力、听力、心电图、脑电图,甚至生殖器都要查。
第二关:笔试关
一万多条题目里抽题来考,要考到80分才能通过。
第三关:经济关
实操阶段学费是26万元,只有40个小时的基本训练时间。在实际考试中,仅实操阶段学习总费用或达50万元。
第四关:心理关
上天时会很害怕,特别是飞机转弯时,因为飞机是倾斜的,而且飞机门开着,会觉得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