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雷：竞争法要有看得见的程序正义

国家工商总局反垄断与反不正当竞争执法局赵春雷

　　新浪财经讯 由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专家咨询组主办，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竞争法中心承办的“2016中国竞争政策论坛”于10月27日-28日在北京举行，国家工商总局反垄断与反不正当竞争执法局赵春雷出席并发言。她指出，竞争法跟其他法律一样，也需要看得见的正义，也就是程序正义，保证最终实体的公平和程序上的公开、合理、透明，是竞争法实现不可或缺的两个目标。

　　以下为发言实录：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中午好！很高兴参加这次竞争政策论坛，并在程序和透明度这个环节介绍我们的工商机关的一些做法，也分享我个人的一些思考。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个会议专门会有一个环节来讨论程序和透明度，直接的原因一定是我们已经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保障当事人的程序性权利，维护程序正义，对实现竞争法的目标，对竞争政策的实施起着非常非常重要的作用。提到程序正义，我想起了一句著名的法律格言，叫做正义不仅应当得到实现，而且应该让人们看得见的方式得到实现。也就是说，在实现正义这个终极目标的时候，不仅要保障实体的正义，也要保障看得见的程序的正义。

　　可以想像，在竞争法的实施过程中，如果一个案件没有得到公开、透明的处理，那么没有人会相信我们执法机构做出的行政处罚结果会是正确的。如果当事人的参与程序的公平都没法保证的话，那么我们又什么资格谈竞争法是一部维护公平竞争的法律呢？我想竞争法跟其他法律一样，它也需要看得见的正义，也就是程序正义，保证最终实体的公平和程序上的公开、合理、透明，是竞争法实现不可或缺的两个目标。

　　法律的生命在于执行，所以竞争执法机构在保证当事人的程序性权利，增强透明度方面，使命重大，工商行政管理机关是国务院的市场监管部门，也是反垄断法的三家执法机构之一，我们在立法、执法和政策实施方面非常重视程序正义。

　　在立法方面，在反垄断法实施不久，2009年我们就出台了两部规范执法程序的行政规章。这两部行政规章使我们工商机关所管辖的所有案件类型，包括滥用市场支配地位、垄断协议、滥用行政权利排除限制竞争这些案件的执法都有了对应的程序性规定。这些规定不仅为我们自己的执法队伍提供了具有可操作性的指引，我想对当事人参与所有这些类型案件他们的程序性权利也是一个很好的保障。同时我们也在接受法律和社会的解读。

　　在立法的过程中，我们也充分注意立法的透明度，2015年在我们起草这个广为社会关注的《关于滥用知识产权排除限制竞争行为的规定》，这个行政规章的时候，我们广泛征求社会意见，共收到了国内外的政府机构、实务界、学术界意见近千余条，并且逐一对这些意见进行整理归纳。去年根据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的安排，我们开展了关于滥用知识产权排除限制竞争这个指南的一个起草论证工作，为了提高立法透明度，我们先后开了五次论证会，正式稿改了八遍，广泛征求了全国人大、高法院、国务院有关部门，还有欧美商会、国内外知识产权密集型企业，还有法律界、经济界各种专家的意见。说到这些专家以后，我们也是非常认真的处理，组织专门的业务骨干还有专家学者，把这些意见一一进行梳理、研究，吸收了其中合理的部分，并把它体现在向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上报的指南的送审稿中。

　　在执法方面，我们注意把程序正义体现在执法的全过程中，在查办垄断案件的时候，我们依法行政遵守各种程序性的规定，在做现场检查中提取的各种文件和电子证据，我们都要求都要由当事人来确认、签字，然后也允许当事人的法律顾问和律师全程见证我们的执法过程。在处理案件的过程中，我们也会听取当事人的意见，来保证当事人在案件中的一个申诉和抗辩的权利。在我们这个案子处理决定做出以后，我们坚持把我们的《行政处罚决定书》的全文在国家工商总局的政府网站上公布，就像前一位嘉宾刚才提到的，我们把我们的全文进行公布，而且在行政处罚决定中，把事实和法律依据进行全面陈述。近几年我自己也感觉到，我们自己的文书越来越体系化，内容更加丰满和细致，这也是为社会对我们的监督提供了一个更好的平台，本身也是我们宣传竞争政策的一个良好的工具。

　　在行政程序走完以后，我们也会充分地尊重和保障当事人行使法律赋予他们的权利，在行政处罚决定中，我们会以书面形式告知当事人，有提起复议和提起诉讼的权利。那么今年很巧的是，我们工商机关有一起垄断的案件，正在处于一个诉讼过程中，是今年的事，我有一个朋友就在问我，之前你们行政机关做出的垄断案件是很少被提起诉讼的，现在你们工商机关有一起被提起诉讼了，你怎么看这个问题？我是这么跟我朋友说的，我认为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法律赋予了当时人申请复议、提起诉讼的权利，如果不用的话法律放在那里就是空白的，就是没有意义的。换句话说，不管是当事人还是我们执法机构，反而应该感谢司法审查，感谢行政诉讼，对当事人来说是给予他一次权利救济的机会，对于我们来说，是我们来全面审视我们的执法的实体和程序方面有没有问题，为下一次的反垄断执法来积累经验的一次机会。

　　除了立法和执法方面，在政策实施方面我们目前也是同发改、商务和其他部门一起，在做公平竞争审查制度的程序如何落实的一个推进工作。我想其中一个重要内容，就是要制定一个公平竞争审查制度的实施细则，在细则里面来明确落实这项制度的程序和方法。现在我们也在积极地进行研究。

　　上面我所说的立法、执法还有政策实施的工作中，我也深深感到有很多的问题还需要我们去解决，比如说怎么完善宽大制度、承诺制度，怎么完善案件公告制度，怎么科学地细化公平竞争审查制度的程序，等等问题，这些都是我们要加快推进的。在此我也感谢大家长期以来对工商工作的关注与支持。欢迎大家为我们今后多提宝贵的意见和建议，谢谢！

　　新浪声明：所有会议实录均为现场速记整理，未经演讲者审阅，新浪网登载此文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并不意味着赞同其观点或证实其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