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我只是空中的店小二

　　

陈峰在接受中国经营者节目组采访

    《中国经营者》是中国第一个跨地域、跨媒体的财经资讯信息平台——上海第一财经旗下创办的深度访谈类节目，主持人方宏进，节目时长30分钟，每周播出。本节目通过第一财经、东方卫视覆盖上海及全国，并通过国际著名财经频道CNBC全球及CNBC亚太覆盖世界各国。主持人方宏进每期邀请一位中国经营者，就某种经济现象、经济行为、经营观点进行访谈，展现被访者积极的心态、睿智的思想、真诚的魅力和传奇的故事。

    以下为该节目电视脚本：　　

　　【宣传片】

　　他被视为中国民航业的另类。10年前,他连一个飞机翅膀都买不起，10年后他掌管着90多架飞机，300多亿资产；

　　他十赴华尔街，与"金融大鳄"索罗斯联盟，他的公司在高速扩张下承受着百分之八九十的高负债率，活在资本运作的风口浪尖；

　　陈峰：这个事儿我可以说说为什么

　　《中国经营者》本期嘉宾海南航空集团董事长陈峰。

　　【配音】

　　从一个地方航空公司迅速发展为中国第四大航空集团，海南航空在中国民航史上创造了不少纪录，比如：中国第一家当年运营当年盈利的航空公司，第一家中外合资航空公司，第一家A股、B股同时上市的航空公司等。海南航空从1000万人民币起家，10多年时间里发展成为一家资产超过300亿，集航空运输、酒店旅游、机场管理及其他相关产业为一体的大型企业集团。其中航空运输板块以海南航空有限公司为主，兼并了中国新华航空、长安航空、山西航空，并成立了金鹿公务机公司、扬子江快运航空公司等企业。海南航空集团的规模虽然比不上中国航空集团、东方航空集团和南方航空集团，但它的发展速度却比三大航空集团快得多，海南航空的当家人陈峰也因此在中国航空业引人关注。

　　【人物简介】：

　　陈峰：1953年出生，1974年毕业于空军第十四航校。先后在德国汉莎航空运输管理学院及荷兰马斯特里赫特管理学院留学，硕士学位。曾在中国民航总局计划司、国家空中交通管制局计划处从事管理工作多年。1993年，陈峰主持成立海南航空股份有限公司，现任海南航空集团董事长。

　　【配音】

　　今年陈峰的日子不好过，原因是去年海南航空结束了连续10年的盈利，出现了将近13亿人民币的巨额亏损。海航将亏损主要归结为非典影响，但公众对这种解释并不满意，还对公司以前的年报提出了怀疑。陈峰不仅要使公司扭亏为盈，还要面对多方质疑。

　　【方宏进】

　　海航吸引眼球的一个关键就是一直能盈利，给大家很好的回报，但是在去年一下造成这么大的巨亏，所以外界对海航以前盈利的真实性有很大的怀疑，那么这里到底有多少亏损是因为帐目上的调整造成的，能占到百分之多少？

　　【陈峰】

　　海航十年的高速发展，而且保持盈利水平这是个事实，而且它的审计是由中外的一流会计事务所审计的。如果说咱们换个话题，如果要做假帐的话，十年你是维持不了的。去年非典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天灾，是中国航空业的一个巨大灾难。海航之所以亏损数相对比较大，有几个原因，首先第一个原因，海航没有其它三大航空公司获得的中央补贴，中央财政给了三大航空公司分别补了十个亿。

　　【方宏进】

　　要给你十亿你也就只亏三个亿了

　　【陈峰】

　　那我就三亿了，要说很简单嘛。第二个呢，海南航空股份它是把新华、长安、山西、(海航)四家海航运行的航空公司全部并掉。也可以说是其它航空公司上市公司呢，它们并没有把三大集团它们运行的其它航空公司合并进去，合并运行不了，口径不一样。实际是中国民航进行了三大集团的合并，合并以后呢，国航把西南(航空)，东方(航空)把西北(航空)，南方(航空)把北方(航空)(合并了)，它在它的上市公司的计算数字上，并没有把它整个航空的企业运行(数据)合并进去，计算的口径是大大不同。如果都合并进去，亏损数会更大。所以海航是把四家全部合计进去的国际会计师准则，所以我们亏损数和它的上市公司数口径不同。这我不知道方先生能理解吗？

　　【方宏进】

　　我理解了，这点。

　　【陈峰】

　　第三条呢，我们在前年的时候，大量地订购飞机，订购了十五架到二十架。我们没有想到非典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飞机到了以后，特别是(波音)767去年才开始运行。767两百多座，767在地上一下子放了两个月将近。这样飞机的仍然高速引进和巨大投入，又没有产生效益，收入没有跟上，这个成本增大。第四条，国家的会计政策，今年发生了重大调整，它要求把发动机、航材和人员培训，计入当期。什么概念呢？你比如说原来呢我花一千万美元是经过十年分摊，现在呢，它全部，就是今年你花多少就算多少。去年海航因为进飞机，多花培训和航材、飞机发动机就两三个亿。原来就分十年，一年两千万，(现在)我一下变成两三个亿了。这几个数加起来就是好几亿的数量。这样就会带来了去年亏损数相对比较大。但是我认为，海航的亏损数并不是说我们经营上的一些问题。

　　【方宏进】

　　你前面十年的盈利，有人给你算了笔帐，说航空业嘛，都是靠规模竞争的，而且不是一个利润很丰厚的行业，利润比较薄，怎么可能海航利润率就超过其他航空公司平均的十倍，你哪儿挣来那么多钱？前十年？

　　【陈峰】

　　这个具体的准确超过人家多少呢，我没有算过，这个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课题，这几年连续中国民航亏损，它跟深层次的管理和改革有关，跟它的股本金结构有关，它的高额的成本有关，但是由于过去高速增长和掩盖了问题，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很有力解决，而海航一开始就是建立在现代企业制度的基础上，是按照中央改革的路子，形成了一个比较好的股本金结构，我觉得海航不过在改革方面，在企业的这种管理方面比原来传统航空公司早走了一步，而且，管理方面略加改善了一点，所以这是我们这几年取得的一个比别人效益好的情况。

　　【方宏进】

　　是不是海航在前面这十年里面，因为每年保持一定的盈利，所以在整个的财务安排方面，其实暗中有很大的窟窿和包袱，这次可逮着了一个非典，干脆一次亏个够，以后又开始一路高歌猛进，有没有这样的战略考虑？

　　【陈峰】

　　因为海航是一个公众公司，而且是中外合资，H股上市，所有会计师的准则都是按照国际惯例。而且呢，会计师的审计也不是我陈峰一人说了算，我想我再大的本事，也不能把国际一流会计师的准则，这些准则改变。而且我也不能够把国内会计师审计的方法改变，所以这种猜测是人们的一种猜测。我认为任何投机，都不会长久。长久的是它(公司)的真诚和对社会的负责任。

　　【配音】

　　今年一季度海航季报显示，不计民航建设基金，前三个月盈利5183万元，每股收益也扭亏为0.07元。同时公司又引进了5架飞机，似乎以此来显示对未来的高度自信。

　　【片花】

　　快速扩张，债台高筑，暗藏多少风险隐患？

　　方宏进：你现在负债(率)大概在?

　　陈峰：在百分之九十几。

　　金融大鳄，投资入股，带来多少利益瓜葛？

　　方宏进：索罗斯基金是你们的第一大股东，所以大家就很好奇，到底这家航空公司是听美国人的，还是听中国人的？

　　请继续收看《中国经营者》

　　【配音】

　　海航的发展多少有些传奇色彩。1990年陈峰受命组建海南航空时，手里只有海南省政府投资的1000万元人民币，连一个飞机翅膀都买不起，他通过企业股份制改造定向募集了2.5亿元启动资金，随后采取融资租赁和经营租赁等方式先后引进4架波音737飞机，为公司发展奠定了基础。随后他带领管理层十闯华尔街，说服索罗斯，让量子基金控股的美国航空有限公司花2500万美元购买了海南航空25%的股份，成为海航第一大股东。公司继而先后在B股、A股上市，在海外发行债券，同时向国内外银行贷款购买飞机。再下一步，公司先后控股海口美兰机场，三亚凤凰机场，重组长安、新华、山西航空公司及潍坊南苑机场、宜昌三峡机场等。目前，海航已经拥有95架飞机，建立了海口、北京、宁波、三亚等8个航空基地，航线近500条，遍布全国80多个大中城市，占据了国内支线航空70%以上的市场份额，还开通了部分东南亚城市的国际包机航线。

　　很难想象，这一切的起点仅仅是1000万元，很多人因此把陈峰称为资本运作高手，但他对此并不受用。

　　【陈峰】

　　外界对我呢，由于索罗斯的联想，对我产生一系列的不准确的描述和猜测，再加上海航在中国资本市场里呢，充分利用了很多机会发展起来，因此大家给我一个(称号)，叫资本运作的高手。我在无数场合拒绝接受这个给我的封号，它太高地抬举我了。所谓资本运作呢，就是把资本市场里募集来的钱，又在资本市场里成功地炒作取得收益，而且取得巨大的发展。这叫资本运作。而海航的准确的描述，应该说是海航坚定不移地以发展自己的主业，我们的收入，航空运输主业在80%以上，如果加上机场90%以上。

　　【方宏进】

　　你刚才提到索罗斯，我们没有跟索罗斯打过交道，但是给人的想像中，他一定是一个非常机敏，非常狡滑，很多疑的这么一个人，你当初跑到纽约去跟他说了个什么故事，让他就对你这么放心，就愿意给你投资？

　　【陈峰】

　　如果美国资本市场就凭我陈峰讲一个故事，拿来的话，那我宁肯讲一百个故事，(媒体)他们在这个故事上给我大做文章，实际当时海航，实际用了三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我开始呢，海航一建立就用了国际会计师准则，用一流的会计师做审计，人家看得懂。第二个我用了美国最大的律师事务所Skadden Arps(世达律师事务所)做我们的法律文件，美国相信。第三个在给我的股票私募的时候，我运用了美国华尔街SH&E(国际航空运输咨询公司)，美国华尔街最权威的评估公司做的评估。三个月时间往返于美国十次，中间人家来了很多次，进行这方面的大量的工作。

　　【方宏进】

　　那么你们在去美国融资的时候，实际上海航还是一个初具规模，很弱的一个航空公司，他怎么不把钱投给那些已经比较成熟的项目，投到你这个项目上呢？

　　【陈峰】

　　我也有些不解的地方，但是事实毕竟发生了，我猜可能有这么几个原因，一个原因呢，海航一开始就用了国际的这些会计师、律师和一流的咨询公司，人家美国看得懂，我们当时很多航空公司，还没有用这种方法，第二个呢，美国评估公司是一流的，对海航的管理者们做了一个评价，我们尽管虽然小，但是我们的管理是具有国际规范，人家看得懂，我们在回答发展的时候，给他们描绘了中国航空市场，中国改革开放的大势，中国海南航空的发展大势，打动了这些战略投资者们。

　　【方宏进】

　　索罗斯(量子)基金是你们的第一大股东，所以大家就很好奇，到底这家航空公司是听美国人的，还是听中国人的。

　　【陈峰】

　　我们中国这些股东组成一个股东，那就是比他大的股东，中国人的股东远远大于索罗斯一个单级股东，在中国的市场应该听中国人的。但是我们又遵守国际准则，我们在国际准则上不违背国际化公司的要求，我们尊重每一个投资者权益。

　　【配音】

　　通过资本运作，海航不断购买飞机，扩张规模，因而债台高筑，甚至在经历巨额亏损之后仍没有停止扩张，有人担心海航正在吹起一个巨大的泡沫，一旦资金链断裂，后果不堪设想。

　　【方宏进】

　　那么未来三年，就是2008年前后，你会有多少架飞机。

　　【陈峰】

　　按照我们的计划速度和定购飞机速度，我估计在三年时间，海航可能要增长到150架，到170架左右。

　　【方宏进】

　　您现在负债(率)大概在?

　　【陈峰】

　　在百分之九十几。

　　【方宏进】

　　在这个行业里来看是正常的呢，还是属于很有危险的？

　　【陈峰】

　　一般国际水平的航空公司负债率在百分之七十、八十左右，中国的航空公司可能会更高一点。我认为有时候高负债呢，它要看它的资产质量，什么样资产。我们的负债构成呢，主要是飞机，它主要是长期低利贷款造成的。我们在美国发了三次债，这债发了六亿美元，十年期，利率只有百分之一点几，这种成本我可以把它迅速变现成经营性租赁，不算负债，我就把它卖了，用经营性租赁。经营性租赁要比我用美国的进出口银行贴息贷款的利率要多出百分之好几十的直接经营成本，如果有一点常识的人会判断出来，到底我用哪个钱对公司有利，虽然表面看我的负债率高，但是用的长期低利贷款买的飞机，(是)优质资产和非常好的这种负债。这样呢，会降低负债，在七年当中就可以减少近一架飞机的成本，我可以简单地处理，把它卖掉变成经营性租赁，不算负债，但是我的经营支出，经营成本，人家租赁公司要挣你的利息钱啊，这样会大大增加公司运营成本。

　　【方宏进】

　　但是也有人从你的财务报表里提出这么一个疑问，就是你说你借的钱都是那么便宜，但为什么在你的成本当中超过一半的费用都是财务费用？

　　【陈峰】

　　因为你除了买飞机以外，还不可避免还要买航材、配件、培训，一系列问题，由于股本金没有调整，这些支出也是需要的，可以说这样，用近期的财务成本，换来了海南航空的市场份额，换来了海航长久的发展的基础。

　　【方宏进】

　　你有一个什么样的预期，接下来做什么样的动作把负债降低到一个什么程度。

　　【陈峰】

　　一个就是海航股份的股本金结构的增发，会把我们的负债率降到百分之七十左右的水平，第二个我们通过飞机的租赁，提高我们的整个机队规模，这两条路，都会继续走下去。

　　【方宏进】

　　你认为海航这样的公司的负债率在一个什么水平上就比较安全了。

　　【陈峰】

　　严格起来讲，就是航空公司，安全水平不取决于负债率，取决于它的运行品质，取决于它的经营和它的市场，如果有旺盛的市场，有自己比较好的经营和管理，它的现金流量好，航空公司负债高一点，并无大障，无非是利润的水平高一点还是低一点而已，就是低一点也维持飞机租金，正常的还本付息是没有问题的。

　　【片花】

　　他骨子里很中国，脑子又很西方，中西经营理念如何贯通？

　　陈峰：我也属于是偷之一二，在江湖上用了一下

　　他结盟索罗斯，又否认涉足金融业，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陈峰：他认为呢，能跟索罗斯打交道的人，一定对金融很通，恰恰我是一概不通

　　请继续收看《中国经营者》

　　【配音】

　　陈峰的经营之道可谓亦中亦西。他喜欢钻研中国传统的文学、历史、宗教等，每天用蝇头小楷书写心得体会，起名为《参禅随笔》。他拜国学大师南怀瑾为师，崇尚管人就要管心的理念，将中国古典的人生道义融进企业文化之中，要求员工阅读《中国传统文化导读》，高级管理干部都要研习《大学微言》。人们可以从海航的标志中看到太极、阴阳、鲲鹏和如意，甚至还能在海航的飞机外表上看到喷绘的梅兰竹菊、椰风海韵…… 而在资本运作和市场竞争上，陈峰又善于学习西方经验，尤其推崇低成本运营和高质量服务。

　　【方宏进】

　　你在很多场合说你是南怀瑾先生的学生，他的书总给人感觉，是鼓励人们做事情要比较踏实，但是很多人都说，你陈峰董事长在经营海航的时候是以冒险突进为主要特征的，那么你的做法不是跟南老先生的这个宗旨很不一致吗？

　　【陈峰】

　　看一个公司是否冒进，不是在看他的简单的增长速度，我们这几年，十年保持比较好的营业额的增长，表示我市场的竞争能力，但是，我们在自己的管理上脚踏实地，一个脚步一个脚步走。就三项指标可以说明：安全、正点、服务，这跟南先生给我们的教导一点没有矛盾。

　　【方宏进】

　　你现在进一架飞机，是不是都充分地使用它了?

　　【陈峰】

　　我可以告诉你三个数字，一个数字是飞机的利用率，海航的飞机利用率，比全行业平均的利用率，在机型平均利用率上，要高出了大概百分之十五到二十左右，这是保守的数字。第二个，海航的客座率水平，高于全行业同类机型的客座率水平。第三条，海航的航空器材和各路周转的速度效率，要远远地成本低于其他航空公司。所以从海航的运行效率上，除去财务成本这一项以外，海航可以说是在(控制)运行成本上，排居中国民航第一；在运行效率上，排居中国民航第一。而我们的财务成本是用来支付海航长期发展的战略需求的这种长期储备，这是我们发展所必需的这些投注。

　　【方宏进】

　　你说海航的，你们叫客座率是吧，能这么高，靠什么吸引呢？是低票价还是什么原因？

　　【陈峰】

　　首先是海航的优秀服务，优质服务，第二正点率，这两项指标，我们连续四年和五年被中国民航评为第一名，第三个，比较好的市场战略和一种服务品牌，你说我们最早推出，送票上门，最早推出电话订票等等一系列的销售的这些政策和方法，使我们的海航客座率比较高，这应该说是综合因素所形成的。

　　【方宏进】

　　那么最近民航总局出台的政策说，班机如果要延误应该给乘客一定的补偿，但是我们注意到一个现象，就是各大航空公司好象对这个该怎么补偿，怎么补法迟迟不出细则，是不是航空公司心里有抵触情绪，对这个问题？

　　【陈峰】

　　找到一个合适的综合点，既能够保护旅客的权益，同时又能够充分理解，在运行过程当中发生的一些不可抗拒的原因所产生的延误问题。我觉得适当地给旅客一个补偿，我觉得是应该做的。我认为各大航空公司可能在这个问题上，我倒不一定认为它们有一些抵触情绪，但是细则怎么制定可能有一些比较复杂的一面，毕竟补偿会增加成本。

　　【方宏进】

　　您觉得这个会不会变成各航空公司吸引顾客的一个新的一张牌，大家看谁补钱给得多，我们可能更倾向于坐谁的飞机，会不会变成一个竞争的手段？

　　【陈峰】

　　我们应该在服务方面，在这方面竞争，在努力提高正点率去竞争，而不是发生了不正点赔偿作为竞争，我认为不应该把这个作为主要方向。

　　【方宏进】

　　乘客因为跟航空公司之间有些意见啊，我们常听的一个牢骚是这样的话，说要你们要垄断，等哪天把外国航空公司放过来，你们就肯定没饭吃了，我们都坐外国的飞机去，其实你觉得真是让外国航空公司来经营我们国内的航空业务的话，他们能立得住脚吗，会在票价方面或其他方面有比现在更大的优惠吗？

　　【陈峰】

　　(外国航空)它来到以后，中国航空市场和中国本土航空公司它的水平也会提高，我认为这种垄断必定要打破，而且中国民航已经正在打破，不过打破的时间是否能达到社会要求，我希望能够更快一点，更加有序一点，而且效果更好一点。

　　【配音】

　　一向崇尚竞争的陈峰最近又瞄上了刚刚开放的机场业。海航曾经在短短几年内将控股的海口美兰机场和三亚凤凰机场扭亏为盈，如今陈峰想把这套经营模式再移植到更多的机场中。今年6、7月份，海航先后完成了三峡机场和东营机场的重组事宜。

　　【陈峰】

　　中国有150个机场左右，盈利的大概二三十个。应该说中国机场业面临着一个重大的调整。一个股本金不足，加上过份超前(建设)，大量的财务成本使机场一开始运营就亏损。第二个管理机制落后。因为原来机场好多都是省局改的，这样没有几个航班，占了一大堆机构，再加上没有商业开发能力。国外的机场商业开发收入占30%左右，而中国的机场除了三大机场以外，都很低。第三条，没有航空公司做为一个航空市场的开发主体。这三个原因形成了一个怪圈，影响了中国机场业的发展，但是这个问题必须解决。

　　【方宏进】

　　那么这方面留下的你可以扩展的空间大不大？

　　【陈峰】

　　所以说中国的机场业方兴未艾，这很可能是海航在发展当中的一个重要的方面。把机场和航空公司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既能够符合民航局的规定，不要独家垄断，又能够给机场发展创造一个投资主体，改善管理，增加市场投入。

　　【配音】

　　无论是兼并机场，还是购买飞机，都需要大量资金，资金链一直是海航最敏感的话题，最近有媒体报道，海航在参股证券和保险公司，有意打造一个金融财团，但是陈峰对此却矢口否认。

　　【陈峰】

　　这纯粹是一个害我们的故事。金融业，我们连边都不沾，外界传闻，那完全是一个叫空穴来风。

　　【方宏进】

　　有些媒体已经都点名报道出你在一些金融机构有了你们的股份，比如说你们参股了开源证券和西部证券，在谈吉林信托的项目，你们也谈过河北证券的项目，而且现在正准备落实收购一个保险公司。

　　【陈峰】

　　一个没有，一个没有，但我们确实成功组建了一个集团财务公司，这是我们做的，但是一个企业发展到一定程度，提高它资金使用效率，这是为内部服务的财务公司是有的，这是我梦昧以求的，其它一概没有。刚才你说的一些证券公司什么之类的，我谈过，可以说有些人跟我们做过接触，也有可能海航帮助一些(地方)政府，在国际资本市场里，找到战略合作伙伴，可能外面误解这些帮助工作成了我们自己投入。

　　【方宏进】

　　你没掏钱？

　　【陈峰】

　　我刚才讲了，标准在于海航掏钱和经营，这两条没做，就不叫我们介入。

　　【方宏进】

　　那你佩服不佩服我们财经记者的联想力？

　　【陈峰】

　　我非常佩服，他把我演绎成一个中国的金融大鳄了。他认为能跟索罗斯打交道的人，一定对金融很通，恰恰我是一概不通

　　【方宏进】

　　沾了索罗斯的光。

　　【陈峰】

　　人家索罗斯什么样，我也是这样的，(其实)我跟他完全不同。索罗斯这个人是传奇色彩人物，他过去能够在金融业把英镑赌输，能把东南亚的金融，能搞得产生另外一个局面，我陈峰最多是干航空，干服务行业的一个店小二，也就开个航空公司，开一个铺子落脚谋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