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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上海人对咖啡的记忆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9月01日 11:17 财经时报
辜媛琳 “滴滴香浓,意犹未尽。”这句广告词曾经风靡过大江南北、大街小巷,记得孩提时代我们称雀巢为鸟巢。什么是鸟巢?什么是咖啡?当时只知道一点:那东西是苦的!其实追溯早期记忆的片段里,还是学龄前儿童时,父亲曾带着类似于板蓝根包装的上海牌咖啡回来,用方方的油纸包着,这片段与后来感冒时冲板蓝根一同存留于记忆里,记忆里的味道,这二者也是相同的。 第一次开始真正喝它,好象是在1996年的一个冬天。一脚已经踏进社会的我和双脚还在校园的好友在大年夜里逛逛曾经上学的路。 走在铺满焰火鞭炮残迹的那条小路上时,好友突然提议:“我们去喝杯咖啡吧。”于是我们沿着那几个方形的小新村做着S形的寻觅。 零晨2点,在一个破旧的小房子的2楼,老旧的长条沙发上,情人般相对而坐,两杯热咖啡(当时不记得有什么咖啡的品种),两个小男人侃侃而谈,我们浑然不觉地陶醉在咖啡弥漫的香气中,那杯里盛着我们的梦想,那香味带着我们对未来的憧憬,慢慢飞散。咖啡原来是这样的…… 10年后,也是大年夜的晚上,好友坐在我的小屋的沙发上。我们在不同的道路上走着,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但每年的这天,相聚喝杯咖啡,聊这一年来的变化,可谓是“滴滴香浓,意犹未尽”。 尴尬的是,箱子里能喝的咖啡早在前一天已被消灭一空,只有那瓶未开封的雀巢,摆了好似很久。耐着郁闷的心情冲上一杯,呷上小口,对视一眼,披上外套,我们都明白这个夜不能依靠它度过,需要一杯真正的咖啡。虽然我们的生活和环境在10年里是截然不同的,但出于对咖啡品质的要求和对我们的记忆的尊重决不能用速溶咖啡。 10年来咖啡在我的生活中已经渐渐与茶拥有了同等的地位,小咖啡壶里津津有味地煮着蓝山和看龙井在杯中沉浮,都能使我的思绪脱离钢筋水泥筑成的城市,飘到宁静的远方。我把这种乐趣归类于上海文化中上海精神和格调的一种延续。 上世纪那个动荡的六七十年代里,上海的“小开”们依然在自家的小阁楼上煮着小壶的咖啡,沉浸在自我的灵魂深处。上世纪80年代初期,“雀巢咖啡,味道好极了”这样的广告标语到处张贴,可这群早期就已迷恋咖啡的上海人对此不屑一故,因为那是大众的口味而不是他们的品位,他们嗜好用咖啡壶慢慢地蒸煮,而不是用开水快速冲泡;他们要求不加糖的原咖,而不是加入大量咖啡伴侣和方糖的混咖。 这种上海的格调早已浸入我的灵魂中,每一代人中总有那么一小群人将其完整地继承下来并延续着。咖啡在上海人的记忆中应该是这样的。 在中国人的眼里茶是正宗的。我们有着几千年的茶文化,茶深入我们的精髓,而咖啡是泊来品。但这个泊来品在改革开放20年后一度成为流行文化的代名词,当下的年轻人对咖啡品种的了解多于茶叶品种,点咖啡时会问朋友是要卡布基诺、美式、摩卡、蓝山、拿铁、哥伦比亚咖啡或者碳烧咖啡等等,可走进茶苑时却只能停留在叫绿茶、红茶或者花茶上。这种流行是否将咖啡文化和咖啡桌上的哲学都带入了中国呢? 大部分的泊来品在走进中国这个大市场时都会做相应的调整,特别是大众流行文化,而中国人在接受这些外来物质时也都会做自我的调整和改变。这一代流行文化的代表者们,下午茶时在咖啡店中追求一流的咖啡品质,甚至以秒掐算着咖啡的蒸馏过程,并与同事、客户侃侃而谈咖啡文化和品质,但在办公室里和家中又都愿意饮用开水冲泡的速溶咖啡。 在这个高度运转和发展中的国度里,要求每个人都像欧洲人一般花上大半天的时间小口品呷,看看书,聊聊天,这确实是不合适宜的。中国人对待咖啡的态度是多变的。闲暇时找个环境幽雅颇有情调的咖啡店,坐着享受下午的阳光时喝的咖啡要醇香,但在工作学习时喝起咖啡来可就百无禁忌、随意放任了,速溶咖啡也当然成为了主角。- (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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