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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与子的传承焦虑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2月29日 07:56 财经时报

  本报记者 刘鹤翔

    换班焦虑

  浙江慈溪的家业长青学校有一个宏大的宗旨:“兴教育才,家业长青,国运长兴”。从家运到国运,中国家族企业有很多理由应该兴盛下去。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创业一代到了退休年龄,“富二代”粉墨登场,家族企业的传承问题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的焦虑。

  资本市场不成熟,职业经理制度缺失,家族企业换班在中国有特殊的背景。另一方面,家族企业的内部变革也还刚刚开始,变革是交给“富二代”的人生课题。上市被看成一种变革,尽管上市并不能跟社会化划等号,但上市后,随着一些家族企业的财富呈现几何级数增长,它们很有可能在“富二代”手中成为世界级的企业,“富二代”也有可能成为中国经济的“黄金一代”。  

  浙江慈溪家业长青学校将在下月开办一个“老帅班”,招生简章上说,欢迎父子同时入学。对如今的家族企业来说,权杖如何移交,家业如何传承,已经成为当前最要紧的父子问题。

  中国民营企业自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发展,第一批创业者已经相继老去,民企在近年进入了权力与财富移交的高峰。这是一个动荡期,不少老一辈企业家因此颇有危机感:要把自己的儿女辈培养成合格的接班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慈溪家业长青学校的创办者、方太集团董事长茅理翔断言:“在未来5至10年,将有一部分家族企业在交接班中消亡。”他看到,因为交接失败,有很多家族企业走向没落。在浙江,一些不愿接班的富少竟然开始变卖祖业。而另一方面,即使没有败家子,一些老企业家又存在着文化程度低、权力观念重和不懂培养下一代等问题。这使得家族企业的权力与财富移交变数很多,风险很大。这显然是一种普遍的危机,在家族企业占95%的浙江省,它们中的80%正面临这种情况。

  茅理翔的愿望是让天下家族企业都顺利传承下去,不止是第二代,还有第三代乃至更久远,从而打破“富不过三代”的魔咒。这是一个艰巨的工作,在欧美经济史上,能够像福特公司一样传至第四世的实属不易——这甚至有点侥幸,因为福特四世像他的曾祖父一样仍然是杰出的管理者。

  去年3月,茅理翔在宁波办起了国内首家培训民企接班人的学校——宁波家业长青民企接班人专修学校。这一创举马上得到了国内外许多家族企业的响应。去年5月和9月,两期“中国家族企业接班人专修班”内,有47名来自浙江、江苏、广东、云南、马来西亚等地家族企业的第二代报名入学。他们的平均年龄不到30岁,几乎每个人身后都有过亿家产。在专修班上,他们从吃西餐学起,从待人接物的点滴学起,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学校致力于把他们培养成好老板。

  70岁的茅理翔担当起了一个家族企业教育家的角色。创办家业常青学校之前,他不知疲倦地在国内高校、政府机关、企业、电台、电视台甚至东南亚的论坛上巡回讲学,接连讲了300多场。在巡讲过程中,他逐渐把主题集中于家族企业的传承问题。

  茅理翔本人很好地解决了传承难题。2002年,他从自己创办的方太集团中淡出,将企业领导权交给了儿子茅忠群。方太的换班的过程筹划得早,茅理翔的经验是,“带三年,帮三年,看三年”,自己在与儿子的“较量”中一步步退出管理层。茅理翔对“方太经验”充满自信,“方太经验”因此也在他的学校里得广泛传播,今年,他的专著《家业长青》即将出版。

  “黄金一代”

  事实上,家族企业换班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开始了。1994年,时年23岁的鲁伟鼎担任浙江万向集团总裁。其他如福建的安踏公司、劲霸公司的第二代都是在20世纪90年代当上总经理的,在浙江,红豆、横店、广厦等企业也早早完成了换班交接。

  “为什么一些企业家不放权?职业经理人不相信,儿子不放心,他们太爱自己的企业了,这个企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千辛万苦地搞起来,现在要放权怕他们搞不好,还有种失落感,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思想。”茅理翔曾这样说。这种思想茅理翔虽然很难放下,但企业终究在向前走。

  更值得注意的是,换班过程充满了两代人观念的碰撞,家族企业的变革已经在其中发生。在儿子进入公司的时候,茅理翔发现,儿子的管理模式和自己大不一样:儿子的方式是制度化管理,各种权力能下放的都下放。这显然让茅理翔很不习惯,对他来说,企业管理像家务事,什么事都亲自管,自己的话就是制度,就是命令。茅理翔最后意识到,换班其实是“企业二代建立自己管理思想的过程”。

  除了管理思想的变革,把企业做成百年老店无疑是老一辈的期望。在方太,“富二代”已经显示出了足够的雄心。2006年,当同行苏泊尔引入法国小家电巨头SEB集团的时候,茅理翔之子、方太总裁茅忠群曾对媒体说,方太不是苏泊尔,不会像苏氏父子一样把控制权交给外资企业。他并不欣赏苏氏父子的做法,他的目标是在未来10年内把方太打造成世界一流的厨具品牌,“我的梦想还没有实现”。

  “富二代”通常被认为是抱着金蛋出生的一代。他们中的确有不愿继承父业的另类。央视《经济半小时》曾采访过几位浙商“富二代”。慈溪的叶守魁几年前开了一家专门生产汽车配件的工厂,现在他的财富已经成倍增长,但他20岁的儿子和女儿都是音乐爱好者,对经营工厂并没有表现出太大兴趣。而浙江萧山市大型控股集团老板陈德木的儿子则表示很想当律师。

  希望这些都是个案。在电影《教父3》里,考列昂尼家族的第三代是一个立志当歌剧演员的儿子——当然那是美国黑手党的事,而中国家族企业从事的是“阳光下的事业”。无论是管理改革还是企业规模,中国家族企业都必须大张旗鼓往下干。30年过去,中国的家族企业并没有像本田宗一郎家族或者杰·温安洛和理查·狄维士家族的安利公司一样成为世界级的庞然大物,茅理翔的家业长青学校有一个宏大的宗旨:“兴教育才,家业长青,国运长兴”,从企业竞争力与国家资源的角度,家业确实联系着国运。在中国,家族企业不仅所有权高度集中,而且不论赢利好坏,几乎都没有大比例分红的举动,从规模发展的角度,这也许是一个优点。

  长在红旗下,生在金窝里的“富二代”是家族未来的希望,像茅理翔一样,创业一代都早早地安排了他们的人生方向。中国经济、中国企业的发展水平提供了这样一种大背景:企业有很大的成长空间,而“富二代”也可以由很多未来憧憬与抱负,他们完全可以成为中国经济的“黄金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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