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全球的航空业都属于“炮灰”行业,尤其是9·11之后。想从千亿富翁变成千万富翁吗?来做航空吧。想变成百万、十万富翁,最后到穷光蛋吗?那就继续吧。
东尼半认同。但就在那一年,东尼和另外3位伙伴成立了图恩航空公司,之后又用1令吉特(相当于25美分)购得了濒临倒闭的亚航的经营权。随后,新亚航以4000万马币高额负债开始创业。
“真正做一个行业,对于门外汉来说,反而要比你真正出身于这个行业的人更容易走一些。因为你能给它带来新的想法。假如,我是一个做航空的人,我一定会沿着传统的路径走下去。但是,正是因为我是一个音乐人,可以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和角度来做。”东尼认为,天才与白痴一纸之隔,“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东尼说,飞行员和艺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非常难管。“管理艺员,管理飞行员,我懂得让他们发挥他们最大的才能。在他们最疲劳的时候,还会接受他们应做的工作。哪个音乐家在什么状态下,写出什么样的作品、最适合他的作品,我觉得我有这种能力调动他们的创意与激情。”
管理人在于体验。东尼每个月都会和停机坪工作人员一起运送行李,或者担任机组人员,也会亲自为乘客办理登机手续。亚航展开飞行训练课程时,他拍着一位小伙子的肩膀说,为什么不去参加飞行员培训。最后,一位运提行李的年轻人,真的成为了737飞机的副驾驶。
2007年初,东尼在一个派对上遇到布兰森。他想圆他一个儿时的梦想,就是从吉隆坡搭亚航的飞机可以到伦敦。“现在人人都能飞”变成“现在人人都能飞得更远”。他用酒壮了壮胆,“理查德,我想搞一家长途航空公司……”同样不属于这个沉闷时代的布兰森,很快答应。随后,亚航长途公司(亚航X)创立,维珍购买了16%的股权。
这是两位的不同之处,布兰森创办一个公司,然后交给经理人负责,自己再去创办下一个公司。他并不非要控制。东尼则喜欢自己创办并一心经营公司。“但是,我们两个人的共同点都是喜欢寻找快乐。”东尼说。
“布兰森就因为东尼而来,换了另外一个人,可能也有很好的商业模式,他也不一定投。”亚航董事范利宜说。
值得一提的是东尼的团队,也是一帮音乐人。陈凯霖,亚航商务执行副总裁、中国事务负责人,原是华纳新加坡的总裁,孙燕姿曾是她旗下的艺人。此外,亚航另一位创始人梅拉努恩(Kamarudin Meranun)同样来自于华纳。而亚航X年仅36岁的CEO奥斯曼拉尼也有过在音乐网工作的经历。
一群音乐人玩转了一家低成本航空公司。
“没有不”精神
4月3日上午,东尼与天津中航油方面商量油料的价格。“说句实在话,我们想通过真正对中国市场的贡献,通过我们的成绩,也就是旅客的量,来促使中国政府对低成本航空公司的接受与认同。”东尼说。
在马来西亚,不管是政府全资的马来西亚航空,还是亚航这样的私人企业,只要对国民经济有贡献,就扶持。在中国,东尼能期望得到吗?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这是记者听到亚航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2002年,东尼决定吃一口新加坡航空公司的蛋糕。多年来,新加坡到吉隆坡的航线一直由马来西亚航空和新加坡航空占有,虽只有40分钟的航程,经济舱折合人民币要1600元。东尼久攻不下,觉得很伤心,甚至于心灰意冷。他有时半夜会打电话问范利宜,为什么呢?坚持了5年,最后终于谈下来。现在亚航从吉隆坡飞新加坡200块人民币,一天7个航班,未来会增加至12个班。“新加坡航空最恨我了。”东尼说。
一转身,他又加了一句,“我下一个目标是从新加坡航空手里夺来世界航空大奖。”
去年,美林集团(Merrill Lynch)公布,前6个月中,亚航销售额达3.4亿美元,净利润有望实现两倍增长,达到1亿美元。东尼以2.3亿美元身家,跻身2007年度《福布斯》“马来西亚40富豪榜”,排名第24位。亚航的共同创始人兼副总裁梅拉努恩也以1.9亿美元身家登上富豪榜。
2008年,东尼手痒了,他独立于亚航开办并经营秋恩连锁酒店(Tune Hotel)和金融产品秋恩理财(Tune Money)。“我们将为老百姓改革现有的酒店和金融服务方式。我是一个无产阶级资本家。”东尼说。
最后,听听这位自诩无产阶级资本家的退休计划吧。“我不会退休,我离开这里,我可以去作曲,我可以去写我的音乐。我可以酒吧里弹奏吉他。我可以做很多很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他说,“现在,我要扶持新人,传帮带,给他们一个机会。不存在一个人,会在一个位置上永远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