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凯:专业之外更要公共服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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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5年12月09日 21:35 《商务周刊》杂志 | |||||||||
少年得志的高志凯第一个工作是给邓小平当翻译,这样的起点加上美国耶鲁大学政治精英摇篮的熏陶,注定其身在投资银行领域却始终不忘“公共服务”。 1977年邓小平第三次复出之后,恢复了已经停止10年的高考。我当时只有15岁,正在读高一,经过努力我跳级成为“文化大革命”后的第一批大学生。之后我又跳级考入北京外国语大学联合国译员训练班。当我1983年加入外交部时,虽然才21岁,已经是研究生毕业,
我曾陪同李先念主席访问美国,这是中国国家元首第一次访问美国。还陪过杨尚昆主席访问美国,陪胡耀邦总书记去过澳大利亚、新西兰,陪同国务院总理访问英国、联邦德国和荷兰。1980年代中期,我多次陪同小平同志会见外宾,包括尼克松、布什、蒙代尔、基辛格等重量级人物。在我20多岁时,就亲身经历了这么多国家大事,这对我一生的影响深远。 在外交部工作的时候,翻译都要做很多后台准备工作,也经常参与很多最高领导人重要讲话第一手的记录和整理,很多国家的战略方针必须熟记于胸,这对我的锻炼非常大。在频繁陪同最高领导人接见、出访时,我注意到很多讲话和文件都特别重视法律方面的准确性,逐渐培养起了法律意识和兴趣,这也是我日后选择留学耶鲁大学这座法律学界明珠的一个主要原因。 此后我曾到联合国担任译员。1989年正式进入耶鲁大学开始留学生涯。我的推荐人包括美国国务卿基辛格,我给邓小平当翻译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耶鲁法学院更重视培养一种能够洞察法律的缺陷、敏锐发现并客观评价社会进步与法律体系之间的不平衡,从而进一步完善法律的更高层次的能力。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耶鲁培养的不单是律师,更是一种公共服务(Public Service)。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耶鲁会“出产”这么多政治领袖,美国前总统福特、老布什、克林顿和现任总统小布什、副总统切尼都出身耶鲁。不过,在美国的时候,我一直保留着中国护照,因此无法像传统耶鲁美国人那样去做法官、秘书这样典型的公共服务工作。 我从耶鲁大学毕业后,曾在美国纽约华尔街律师事务所担任证券法律师,之后担任摩根士丹利亚洲区副总裁。1995年,我作为摩根士丹利的代表之一,参与组建了中国第一家中外合资投资银行中国国际金融有限公司,随后担任中金公司的投资银行部总经理和收购与兼并事务主管。中金公司有过一段艰难的创业时期,但由于它对中国经济运行的准确把握以及高人一等的国际化定位,中金逐渐成为中国最出色的投资银行。虽然离开了中金,我还是为中金感到自豪,我在演讲中经常说:中国有两类证券公司,一种是中金公司,另一种是其他证券公司。中金是独一无二的。 1997年10月,中国电信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和香港联交所同时上市,我有幸代表中金公司同发行商一起在纽约市场按下当天开市的按钮。此次上市共融得42.5亿美元,创造了中国海外上市的融资纪录。 1999年,香港证监会聘请我担任证券及期货监察委员会中国事务顾问,负责协调内地和香港在证券领域的交流和监管合作,这补偿了我在耶鲁大学没有承担公共服务工作的遗憾。2000年从香港证监会卸任后,我曾任香港电讯盈科中国区执行董事,后又到中财国企投资有限公司任执行总裁,参与了德隆金融资产的重组。现在我担任香港恒基投资有限公司的执行董事。 这是我在投资银行领域一路走来的一条线,回顾这条路,我在投行、政府监管部门、大型实业投资集团都有任职经历。这些经历加上早年我在外交部和联合国形成的大局观,让我对中国眼下正在进行的重大改革有着自己的判断和见解。 最近我特别关注的是股权改革。股改中的“对价”原则,我认为这一做法没有法律依据,相反,在2004年将“保护财产”这一原则写入宪法后,违反了宪法对财产的根本保护。虽然股权分置问题必须要解决,但“对价”的做法违背了宪法规定的大原则,也必然导致坏的结果。现在有些市场参与方到处打探股改消息,利用资金优势操纵股改股的价格走势,将本应该得到保护的小股东挤出,从中牟利。对股票而言,追逐对价将使股市面临空洞化的危险。 似乎继承了耶鲁的历史传统,相对这些专业方面而言,我更看重自己在公共服务领域的发展。从我个人的发展经历可以看出对外交流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回国后一直没有中断这方面的努力。我现在是中国国际交流中心理事,同时还担任美国亚洲协会国际理事会理事、欧美同学会商会理事、美国耶鲁法学院中国协会主席。在我看来,一个海归不仅应注重个人的发展,更应该融入到社会公共服务中去,为社会做出贡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