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孙菁
《财经时报》:韩国的编剧地位都很高,而中国的编剧却大都没有“出来”,您觉得原因是中国的编剧缺乏天赋还是不够努力,或者是不懂得市场?
邹静之:其实我写了很多好东西,可是《五月花槐香》得到了最大的肯定,有人评价
说它是我的巅峰之作。我想原因就在于《五月花槐香》是写实主义的,我们从小教的都是写实主义。
没有一个老师上来教你写一个哈里·波特,他也不会教哈里·波特,他完全把你想像翅膀折断了,大学毕业的那些有话语权利的人他只推崇写实主义。所有主旋律影片都是写实的,没有《虎口脱险》或《美丽人生》那样后现代的主旋律影片,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他除了说这种话以外,他不会说别的话。你让他评介《美丽人生》这么伟大的电影,他会抵毁。我们的教育培养了太多夸夸其谈的,没有想象力的人。
《财经时报》:你作为目前中国最成功的编剧,有什么可以跟大家交流的秘笈吗?
邹静之:我写过那种我个人认为是后现代意味的《纪晓岚》、《康熙微服私访记》,有的人把它定位为新派古装戏,但是我个人认为,它没有什么新的,如果看过《中国相声大全》的话,原来有一种形式叫“八大棍”,那时就有满汉斗、君臣斗,这可能是更具有民间性。严格的说跟历史没关系,我就从来没有给自己写的剧标上历史两个字,它是古装片,他所关照的是现实。
我按我的想法构置了人物关系,后来这种人物关系一直延续着我的戏剧,就三男两女,所谓的行当齐全,老生、丑、花脸、花旦,每集有个客串的青衣,其实《纪晓岚》是这样,《五月槐花香》也是这样,永远是这种四梁八柱的搭置,后来我觉得是特别稳定的,可以产生戏剧性的搭置。
我不怕把这些东西传授给任何人,戏剧的发展变化就是人物关系的变化。这个人物关系发生变化,戏剧就开始了。像目前有的剧设置两个丑角,这丑在一起多了吧,行当不对,会偏,总有一个演老生的才能挑起戏来,行当不全。我有时觉得那些评论家特别奇怪,他也不看中国戏曲也不看中国相声,他就简单地发表特别不负责任的议论。
《财经时报》:你涉猎那么多文体,肯定有人对你提出质疑吧?比如说担心你不能保证质量等等?
邹静之:确实,有人说你怎么涉猎那么多文体,又写电视剧又写歌剧又写话剧又写儿童剧,我说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老舍还写过大鼓词呢,老舍也写话剧写古诗写小说写诗歌写随笔,那时代人都这样,你像瓦尔可夫写过七八部电影,浮克纳写过近十多部电影,只是不成功而已。我愿意改换文体来增加写作的新鲜感,往往写一个文体的话,我会写得特别厌倦,我觉得各种各样的文体都可以尝试。
每个字都是我写的,我不会用电脑,专门买一种A4的大本,拿笔在本上写。有人说你写这么多东西是你一人写的吗,我说我有手稿为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