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成以民族企业家自许,燕京啤酒以民族品牌自许。1990年代中期,跨国资本大举进军中国啤酒业,一时间攻城略地,并吞了大量啤酒厂。燕京啤酒也试图与跨国资本合作,接触了十几家跨国公司,发现对方无一例外均想收购或控股燕京。
一家跨国公司与李福成谈判,宾主刚落座,对方便拿出一张罗列95项调查的问卷要李福成填写,内容涉及燕京各项核心机密。李福成不填,对方说:“如果不填,就不谈判。”
李福成道:“合作是双方的,就如同谈恋爱一样,哪有像你们这样的,一见面就突然要求对方把衣服扒光了给你瞧瞧。要瞧瞧也行,你也得给我们填95项内容,也得扒光了让我们瞧瞧。”对方觉得很可笑,谈判宣告破裂。
李福成感到跨国公司欺负中国企业没钱,动不动就要“左一口右一口地吃掉”,于是便制定了合作原则:合资不失控股权;不合资不失市场机遇。最终燕京选择了“民族啤酒工业”的道路,不但没有变卖股份于洋人,反而从跨国公司手中并购了它们在中国的好几家合资公司。
燕京的行动引发了跨国公司的联合反击。朝日吞并北京啤酒后,其高层有一次访问燕京,对李福成说:“这次不是朝日单独行动,而是日本三大啤酒集团的联合行动,我们准备在北京市场赔三年。” 李福成道:“你们至少得赔十年。”
后来有一次开会,间隙中有日本记者将李福成堵在厕所,问:“听说你准备让朝日啤酒在中国赔十年。” 李福成道:“那只是玩笑话而已。”日本媒体后来报道的标题是:“燕京准备让朝日赔十年。”日本记者又问:“听说麒麟要收购你们?” 李福成很受刺激,就回答说:“我们永远不会卖给麒麟。”日本报纸就报道说:“李福成宣布燕京永远不会与麒麟合作。”
李初时并不知道日本媒体的报道内容,后来麒麟的一个朋友问他“你怎么说永远不与麒麟合作”时,他才感到自己被日本媒体给利用了——对方可能正在宣传“中国威胁论”。他感到很无奈:“他们一共问了我不到一分钟,回去就说专访了李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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