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为腰包鼓胀犯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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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5年08月20日 09:35 《财经时报》 | |||||||||||
□ 宋国华 发自莫斯科 两个星期前,巴黎俱乐部的11个债权国提前15年收到了俄罗斯的130亿美元外债, 8月20日,俄罗斯还将把20亿美元划拨到巴黎俱乐部的另外5个债权国账户下,从而把它欠巴黎俱乐部的外债一笔勾销。此前的1月31日,俄政府已提前3年偿还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33.3亿美元的债务。
但俄罗斯却并未因此感到无债一身轻,随着国家外债降到13年来的最低点(约1100亿美元),身上的包袱固然轻了,但腰上的“钱袋子”却愈来愈让掌控俄罗斯经济大权的官员们感到沉重。确切地说,他们是在为如何处理正与石油价格一样急剧膨胀的石油稳定基金犯愁。 来源去向 2001年起,俄罗斯就有人主张,对因石油价格攀升而获得的巨额出口利润征收利润税,并在此基础上建立稳定基金。这一方面可以缓解社会上对控制石油资源的金融寡头的不满,另一方面也使政府能够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不利国际经济环境。 2004年,稳定基金正式建立。其基本思路是,把国际石油的基础价格确定为20美元一桶,当国际油价高于该水平时,将出口石油的超额利润通过立法征收上来,作为稳定基金的来源。同时在中央银行设立专门账户,看管这部分基金。 对于稳定基金的用途也一度争论不休,幸亏普京及时拉响了“高温橙色预警”——必须严格按照稳定基金管理条例行事。即:只能在石油价格下降之时,弥补预算赤字,或者用于清偿国家外债。 随着基金规模的扩大,财政部长库德林7月末曾对外表示,部分资产将在2-3个月后进行证券的投资,但只能投向八国集团。 增量惊人 从2004年1月划入第一笔钱到稳定基金,截止到今年4月1日,该基金已突破7000亿卢布(目前1美元约为28卢布)。随着油价超过50美元,稳定基金的石油基础价格也被提到了27美元,但这并未因此让央行的钱包缩水。 8月3日,俄电视台报道:截止到8月1日,减去用掉的部分,稳定基金资产总量已增至7210亿卢布。在8月4日的政府例会上,格列夫更是大胆断言,到今年年底,稳定基金总量将超过13000亿卢布。 他国镜鉴 俄罗斯的稳定基金大体上相当于挪威的“政府石油基金”(Government Petroleum Fund (GPF))——集中本国的超级石油收入作为“缓冲器” ,以保障未来经济的平稳发展,预防“荷兰病” ——资源产业在繁荣时期的膨胀,往往以其他行业发展受挫作为代价的现象。 世界上很多国家,巴西、墨西哥和智利都以“荷兰病”为鉴,尝试着走长期稳定发展的道路,以免破坏经济可持续发展的能力。 在挪威,政府石油基金的资产无一例外地来自石油天然气领域的国家收入,其中包括国家资产私有化所得,石油巨头们支付的部分污染税收。而且,此基金的资产只限于三种途径的使用:弥补预算赤字、清偿外债(2004年挪威清还了所有的外债)、进行股票和债券的投资。其和俄稳定基金用途基本相似。 预算审核的时候,为了保证预算平衡,由该国议会决定动用政府石油基金的比例。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产生大量的预算盈余,因为油价的波动仅仅是反映在进入石油基金的总量上,而不会影响到预算收入。 挪威的财政部直接对政府石油基金负责。挪威央行成立专门的石油基金投资管理部,根据财政部的授权对基金进行管理。但是只有挪威议会行使决策权——多少用于归还外债,多少用于证券投资,多少用于弥补当年的预算赤字。 这种 “三权分立”体系使挪威在最近几年极大地降低了税率,成为了体制改革鲜活的工具。 管理漏洞 在俄罗斯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况。 首先,在俄罗斯议会中,一党(俄罗斯统一党)占据着主要的地位,因此平衡体系严重缺失,内部经常不能形成统一的决策;其次,在挪威,为了防止政府吞噬基金资产,议会进行着严密的监控。 俄罗斯恰恰相反,如果不是财政部长库德林严防死守,议员们早就借“千手观音”之势,抓破了稳定基金的大门。 由于国家财政收入只在预算和政府石油基金之间进行分配,挪威的财政高度公开,极为明晰。 但是俄罗斯的国情决定了,不可能把挪威的体系制度进行精确的翻版:总统“一股独大”,政府这个不尽职的执行者要看克里姆林宫的脸色,议院里总是忙于一党对另一党的斗争。财政的不透明是权力的一方对另一方缺乏有效监控所付出的代价,而这就是腐败滋生的根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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