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科院工业研究所所长:中国已走完了工业化中期

2014年10月26日 11:50  新浪财经 微博 收藏本文     
图为中国社科院工业经济研究所所长黄群慧。 图为中国社科院工业经济研究所所长黄群慧。

  新浪财经讯 第五届张培刚发展经济学优秀成果奖颁奖典礼暨2014年中国经济发展论坛将于10月25—26日在武汉举行,中国社科院工业经济研究所所长黄群慧出席了会议。

  以下为文字实录:

  黄群慧:谢谢主持人!非常感谢张培刚基金会对我的邀请!非常有幸在20多年前亲耳聆听张培刚先生的讲座,终生受益,包括他的著作也一直在阅读,因为以前是管理学院,但后来做工业化方面的研究,所以一直在读张先生的著作,受益匪浅。今天短短的时间我想给大家报告一个题目叫经济新常态工业化后期与增长新动力。

  张主任已经谈了很多关于新常态的概念,我想从工业化角度来解释一下经济新常态。由于时间问题,我谈快一点。

  关于经济新常态,主要特征就是从高速到中高速的变化,但这个变化并不是主要的,主要是结构、质量会发生更优的变化,包括经济结构发生全面深刻的变化,不断优化升级,包括需求结构、产业结构、要素结构、区域结构、城乡结构等所有的结构等等。刚才这个过程中,并不是说很容易就会过渡过去,中间有很多挑战,尤其从我们关注实体经济、工业经济角度来说,包括现在的产能过剩,包括第三次工业革命,包括袁校长谈到的大数据,是机遇也是一个挑战。同时还有一个关键,现在也在提的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压力,也比较大。原来我给大家的一个题目叫经济新常态愿景下的中国工业增长新动力,也是同意张主任谈的观点,现在还没有到达一个新常态,我们希望到达速度是中高速,同时结构是优化的新常态,但现在正在往这个方向走,还没有到达,借用管理学的一个词是一个愿景,叫经济新常态愿景。至少从现有统计数据来看,现在有一些问题,至少增速在下滑,大家想中高速希望在7%左右,但现在还不好说是否能稳定在7%,当然有一些其他的因素影响,不好说能不能稳定在7%,尤其8月份数据工业增加值达到了6.9%,有一些相应的房地产政策出台,和这个数据相关,因为6.9%超乎了很多人的预料。9月份消费价格到了1.6(CPI),也有人说是不是到了通缩,总体形势不会有问题,但已经有了不好的迹象。包括PPI,已经连续31个月负增长,其中有一个关键问题就是产能过剩问题,以及库存积压问题等等,这对我们未来来说都是很重大的挑战。

  总体来说,理论界的认为是到了从高速到中高速增长的阶段,关键在于潜在经济增长率都在下降,潜在增长率的下降,理论界会有不同的解释,一个视角就是人口红利的视角,到2004年已经到了刘易斯转折点,2010年人口红利消失,包括像张主任关注的增长阶段的转换,根据不同国家之间追赶型增长的不同情况有一个不同的判断,包括经济所张平也有结构性减速的看法,原来是投资驱动的工业化高速增长,转向效率驱动的城市化稳速增长,给现在一个中高速有合理的解释。因为我们做工业经济有一个观点,希望从工业化角度来解释,工业化本身有一个发展进程,中国工业化水平到了什么样的阶段,做了研究,长期以来跟踪测评了工业化水平,这个图展示的是工业化的评价指标与标准,我们分了五方面的指标:人均GDP、三次产业产值结构、制造业增加值占总商品增加值比重、人口城市化率、第一产业就业人员占比等,最后进行总体的计算,2010年全国水平指标指数是66,这意味着什么结果?到2010年已经到了工业化中期的后半阶段,到了2011年、12年、13年,这和整个经济下滑是很吻合了,2012年经济增长速度在下滑,到了2012年我们判断工业化水平已经到了工业化后期,但因为我国区域发展水平差异很大,包括上海、北京已经属于后工业化阶段,有些地区属于工业化前期,所以未来还会有一些高速增长,不同地区有不同的发展,31个省市区五个阶段基本都有,像北京、上海后工业化阶段,中西部处于工业化中阶段,所以地区差异非常大,但通过衡量至少有一个结论,2010年十一五结束以后,中国工业化综合指数到了66,意味着中国已经走完了工业化中期阶段,这个变化对中国工业化进程来说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按照十八大报告,到2020年基本实现工业化,所以说有八九年的工业化后期的经济发展时间,而且国际上一般的规律,到了工业化后期,肯定不可能保持工业化中期的高速增长,这种可能性基本没有,很多国家在工业化中期阶段有两位数增长,但到了后期都会下降。我们测评如果到2011年以后,进入到工业化后期,经济增速下滑到了7%,应该是一个非常合理的增速(从潜力经济增长率来说)。谈到2020年基本实现工业化,大家不要认为,工业化实现以后就终结了,工业化进程没有终结,只是评价基本实现工业化,像美国实现了工业化现在还在进行所谓的再工业化等等,所以这个概念大家不要认为是到了后期实现工业化工业化进程就终结,这仅仅是经济学的一种划分。

  如果到工业化后期,我提到了很多新的挑战,包括产能过剩,因为我们是工业大国,张培刚先生提到我们什么时候能从农业大国转向工业大国,我们曾经有过一个结论,基本经济国情现在已经是一个工业大国,不再是农业大国,因为工业实力200多种产品都居世界首位,因为工业国和工业大国是两个概念,工业国往往是实现了工业化的国家,我们没有实现,但我们不是工业两国,如何实现从小到强的转变,是我们推进的一个方向。

  到了工业化后期,速度我们没有办法保证继续下滑,下滑到什么程度,虽然在探底但没探底,我们希望是中高速增长,但还没有达到底部,所以不能说是新常态,只能是新常态的愿景。

  关键能不能进入,看这种剧烈的变化能不能应对挑战,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判断,一方面增速从高速下滑,但不能下滑到可以承受的区间,应该稳定在一个区间内,这应该是新常态,如果下滑得很厉害,不能说稳步进入了新常态。另一个就是你的结构能不能向高级化、合理化的方向去走,按照这两个指标评价需要有一个新的动力支撑。一方面能够稳定住下滑的速度,另一方面能够促进工业结构的明显高级化和合理化。这种动力来自于两个方面,一个是工业化自身演进过程中本身所提供的供给方的推动力;另一方面,工业化后期以后城市化是大的进展,城市化能发展而产生需求的拉动力,现在因为城市化前期推进得比较粗放,现在强调以人为本的城市化进程,所以说未来的城市化仍然是一个拉动工业化的重要拉动力,这是两方面的动力。

  即使我们考虑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一般来说高级化、合理化是什么样子?一般教科书的规律是这样,第二产业比例下降,第三产业比例上升,甚至到2013年产业结构有巨大的变化,我国这么多年三产比例超过二产,这是大的结构优化的迹象。但产生之后,理论界有一些声音,包括由于雾霾,对工业有很多垢病的声音,我们认为制造业工业并不是它本身制造这种问题的根源,关键是你的发展方式是不对的、是粗放的,尤其对制造业有一些新的认识。我们比较了1947年到2009年,所有实现工业化的这些国家,他们的制造业比例,后来发现并不是到工业化后期,所有的国家制造业比例都会下降,有些下降的幅度比较明显,有的并不是很明显,甚至有些国家还在上升,关键在于你对制造业确定了什么战略。像韩国制造业比例还在上升,德国比较稳定,这里面想谈另一个结论,作为一个国家,像我们这样的大国对制造业的态度,2011年法国大学有一个研究,反过来解释金融危机产生的根源,其中一个原因,一个国家经济能够长期发展稳定发展的最关键指标是什么,不是金融占多大比例,而是你这个国家本身生产复杂性产品的能力,也就是说你的制造业的能力。生产复杂性产品能力越强,这个国家的经济能够长期稳定的发展,像德国之所以在金融危机中表示得比较稳定的发展,就和这个原因是相关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制造业本身的比例是一个问题,它的意义并不仅仅在于比例是多大,而在于它能不能驱动一个国家国民经济长期稳定的发展。从这个角度来说,尤其到十三五中,对工业、对制造业不能说因为它会产生污染、产生雾霾等等问题,而对它有所放松,关键是你要一个科学的发展方式,这些问题的产生反过来也是需要制造业进一步的发展才能解决的,通过创新来解决的。

  另一个规律,工业化后期劳动、资金、技术密集型有一个比例的上升,一般会说劳动密集型会下降,资金密集型会上升,技术密集型会更上升,这个规律基本存在,但并不是完全一样。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国制定产业政策的时候不能绝对化,产业政策越绝对化最后产生的问题包括产能过剩,有的人就认为就是由于产业政策过程绝对化反而导致了产能过剩。

  另外一方面,就是再工业化,制造业信息化和制造业服务化,到工业化后期,尤其是发达国家的再工业化,它的再工业化和我们的工业化后期,至少重视的产业是不一样的,他重视的是制造业服务化和制造业信息化,这两个代表了制造业发展的新趋势。制造业服务化和制造业信息化就是现在提得最多的第三次工业革命,以及德国提出来的工业4.0,国家已经对制造业高度重视,甚至现在正在中国制造2025年,包括这个阶段产生了很多未来颠覆性技术,这种颠覆性技术都和制造业信息化和制造业服务化是息息相关的。麦肯锡估计这种潜在影响合在一起达到45万亿美元。

  而且我们也不能单纯强调提高服务业比例,未来产业的方向是保持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相互增强的局面,劳动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在人口大国里应该保持同样的发展趋势,叫宽幅产业带。

  整个产业结构演进也好,包括城市化也好,关键问题是什么?是要创新。而创新的核心是需要我们进行改革。我提一句,现在改革动力有很多,国民经济改革是最重大的方向,我这里是一个图纸,系统地把现有国民经济改革的方向理出来了,现在关键的是我们要做思想工作,基于国家使命调整国民经济功能,另一个协同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我们认为将来要建立三层三类全覆盖的国民经济管理体制,要完善现代企业管理制度,国民经济一定要分类,要功能定位。我们提出要分三类,国民经济要基于国有使命存在,我国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国家,有三类使命,作为市场经济国家,要弥补市场失灵的使命,还有一个发展的使命,以及培养市场主体的使命,基于这三类使命要有分别的治理方式,我们对中央企业113家进行了详细的分类,现在大家讨论得非常多,我们认为这三类作为一个主流,大家已经越来越认可这种分类。

  总结到一起,工业增长也好,经济增长也好,最终的原动力来自于改革。

  我就谈到这里,谢谢大家!

 

文章关键词: 中国经济发展论坛张培刚奖黄群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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