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第二届)东北企业家论坛”于5月31日—6月1日在大连举行。上图为北京绿创环保集团董事局主席姜鹏明。(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梁斌 摄)

　　新浪财经讯 “2014(第二届)东北企业家论坛”于5月31日—6月1日在大连举行。北京绿创环保集团董事局主席姜鹏明出席并做题为“新时期政商关系的把握”的午餐演讲。

　　在演讲中，姜鹏明表示，公权力已经具有了商品属性，而其根源在于垄断。

　　以下为演讲实录：

　　姜鹏明：这个话题昨天晚上到这儿我一看让我谈这个事儿，咱们说到哪儿是哪儿。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把一些最新的思考跟大家交流一下。

　　这个题先说的是新时期。什么是新时期？什么是老时期？这个事儿还得先破题。政商关系指的是政治和商业吗？还是说政府官员和企业的关系？企业你又得把国企排除在外，因为国企某种程度上讲不是一种独立的企业，所以我倾向于是政府与非公经济发展的关系，原则上来讲是一种制约和促进这样的关系。这是我今天思考的题，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宋原来精心设计的时候想让说的话。他前面第一句话说现在反腐的问题，反腐问题现在中央也在抓，咱们也不怕谈。反腐实际讲指政府官员和公权力要进行对价，就是一种权钱交易。

　　首先，08年在中央党校学习的时候，我把这篇文章在中国党政干部杂志上发表了。第一个就是权力现在是可交易的，可交易的意思就是说公权力有了商品的属性，根源是垄断。公权力只有他用，并且有了商品的属性，它才是可交易的。

　　第二个是能交易，有交易的场所，这个条件是要有对价，办多大的事儿出多少钱。最后一个才是要交易，前面两个是制度设计的问题，最后的要交易可能是要自己负责的。这个问题我的看法是职业动力，我们搞企业都有自己的一些追求，一般作为政府官员来讲，是希望职位能够不断地提升。但是过去一直有个问题，放羊的，娶了媳妇，生完孩子，接着放羊。你升到局长退休了又怎么办，所以这里可能也涉及到一些职业的动力。这个职业动力的问题原因在于哪儿？没有竞争。企业是有竞争的，你竞争的过程当中，你为了获得那种成功，还有另外的一种动力，没有竞争怎么办？还有一个，它的代价是不对称的，我不多说了，现在收入如果没有其他一些东西的话，值不值得这么干。

　　最近大家可能很多人都在传这个问题，老虎苍蝇一起打了以后，现在好多地方都不干活了，我叫做工程学熵原理，熵也是一种能量，只不过是一种不能做工的能量。这个问题我突然想起一宗往事。三年以前一个纪委让我给500多个法官讲廉政的问题，给法官讲廉政的问题是我一生当中碰到最难讲的问题，人家法条比我熟悉多了，怎么办？我当时是从生态文明的角度，首先把老子的道德经用上了，把中央的决定用上了，把马恩的教导用上了，甚至把中国历史上士的风骨，讲事前、事中、事后，又讲到生命的困惑。我们讲到政党的困惑，党内也有困惑，讲到了政府的困惑，就讲到了政商关系的问题。讲到了国家的困惑，也讲到了中国经济发展长期面临的难题，实际这些难题到现在一个也没有解决。涛声依旧，当时是世界经济危机又火上浇油。最后从佛学的角度讲心灵的秩序。甚至上帝缘起，所有人类创造的这些价值观、智慧讲了一遍，包括退下来老干部，甚至讲到了红楼梦当中最大的悲剧人物是谁。大家都知道，最后最大的悲剧人物还是贾宝玉。然后举了三个例子，一个是为了偷一点电线的农民被电死了，利益是不对称的，成本也是不对称的，用今生来世的生命代价。讲到了最高法院的领导，讲到了陈水扁，身陷囹圄，钱是不能用的，了这么多，甚至最后都讲到宇宙了，实在没得讲了。

　　结果，当时讲的时候大家都非常的感慨和认真，我本来想听他们提问题，讲完以后，一帮年轻法官上来私下跟我提了一些问题，其实他们的问题就一个问题，是我们想不到的，他们跟我说，姜教授，你说我到美国去留学好还是到英国好，你能不能帮我铺一铺路？问的是这个问题，这里就使我想起另外一个逻辑。

　　前几年的时候一个企业吸收了大型国企的企业，按现在说法是混合所有制。我当时想你每年好几个亿的环保这方面要花的钱，我们合资搞一个环保公司不是挺好吗？领导也很支持，最后到了环保处长那，他说是你跟我们合资了，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所以我说这段话的意思是什么呢？这些问题他有他另外的一套逻辑，不是我们现在想象的那些逻辑，你那个逻辑不给他解决的话，好多体制上的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这就是关于反腐败的问题，这个话题挺难讲，我只能是讲到这份上了。

　　第二个是关于新时期，什么是新？咱们宋金伦秘书长提出新时期根据是什么？为什么是新？然后才是我们该怎么办，这又是世界哲学上的三大问题，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的问题。

　　这个在9月30号的时候，习近平总书记到中关村去集体学习，所有的政治局常委都去了，有一段讲话。他大体意思就是说现在新的革命和产业的变革，和咱们现在的金融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以我国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会形成历史性的交汇，他说抓住了就是一个机遇，抓不住就是一个挑战。这个从产业发展来讲的话，当然是一个非常深刻的论述，但是我还在想从另外一个角度再谈谈这个问题。

　　过去，就是现在也在进行时，我们现在的经济形势，我起名叫做黑色经济模式。首先我说，我不是经济学家，咱们下面坐着这么多经济学家，班门弄斧了，但是从我的理解上，所谓黑色经济模式是对自然资源、人力资源破坏性的消耗。自然资源不用多说，例子太多了，人力资源咱也不用说，咱们现在空姐都是又年轻又漂亮的，到美国去都是老大妈。红色经济是一种赤字经济，是权贵资本主义的一种经济模式。绿色经济的模式，这里我虽然是叫绿创环保集团，是一种以“己欲立而立人”的环境友好愿望，去笨拙地强加自然，本质还是人要胜天。儒学有一个道德高地，据说联合国[微博]把这个作为金科玉律，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确实是一种很高的道德标准了。但是还有一句话，叫己欲立而立人，就是说我认为孩子你应该学跳舞，白天学跳舞晚上学钢琴，夜里还得去画画，我认为这样对你好，我就强迫孩子一定要去这样培养，这叫己欲立而立人，但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是这个概念了，绿色经济恐怕是一种己欲立而立人的主观的，要实现你的道德观的强加于别人的这样一种模式。

　　我们看看黑色的经济模式。现在有限的资源下追求眼前短期利益而无情地挥霍生态资源。咱们现在经常喝咖啡，2%的资源被我们利用了，其他的99.8%全扔掉了，这是一种资源极大浪费。我们把垃圾去填埋，去焚烧，我们老说只有放错地方的资源没有废物，这也是一种绿色经济很典型的一种办法。

　　红色的经济模式，用拉动消费来解决危机，陷入永无偿还之力的债务泥潭，全世界的流动资产都汇入到精英控制的银行手中，根本不考虑还款的红色的赤字经济。并且贪得无厌的一种经济规模不断扩大，无情降低生产的边际成本，利用错综复杂的资产杠杆，这就是金融危机。一些最聪明的头脑设计出来那么多金融杠杆，造成全世界的金融危机，这是一种红色的经济模式。

　　我们再看绿色的经济模式。现在大家都在讲节能减排，几乎成了一个国策了。节能减排是要求生产者投入的更多，消费者支付的更多，但是获得相同甚至更少的结果。这个经济景气的时候都很困难，在经济发生问题的时候更加困难。我们知道我们最近最严格的环保法通过了按天罚款，要是真这样成行的话会有一大批企业倒掉的，倒掉的问题逻辑在哪儿？我就不要你了，如果市场不需要你，这么多能源需求怎么办。

　　政商关系的本质，为什么我说这个问题？这三种经济模式，社会资源和自然资源的使用，直接的或者间接的都控制在政府手里，所以企业家当然要用60%—80%的时间去跟政府周璇。我盖个城市环境医院，三年盖好了，五年规划都没有批下来。除非是一些主要使用智力资源的一些企业，相对来讲与政府接触可能少一些，政府对待社会创新一般来讲自然是不创新的，对待创新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小岗村的农民签字搞承包支持了，就有了后来的农村经济改革，现在我们互联网金融支持，又会在金融界出现新的局面。但是历史上也有像大跃进那样，人定胜天的那些历史教训。

　　所以黑色经济应该说是工业化促进了城市化，而当下对环境的破坏可以说是有组织的、大规模的自我破坏。下面我不用说，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高尚的目的，谁有那么大的力量。到内蒙去，现在草原退化，到新疆去，内蒙比新疆草原沙化严重。不奇怪，大规模的养殖业和种植业全部消耗了，人消耗完以后不是烧了就是埋了，都没有回到土壤当中去，凭什么可以持续发展。

　　所以说我见任何一个市长和书记的时候，他如果提到环境问题，我就问他，我说往前推十年，十年不行推二十年，二十年不行推三十年，是不是你们这个城市生态环境还是不错的，为什么现在这样？这是13年的雾霾，104个城市同时沦陷，我用沦陷这个词。以至于要坚决向污染宣战，今天咱们将军在这儿，宣战是一种战争行为了。既然你说宣战，我就要问，这场战争的性质是什么？是环境救亡、生态恢复。战线的范围涉及水、气、固、噪、土、海洋几乎生态环境所有的范畴。代价伤亡，我粗略算了一下，比抗日战争要翻一番。不管是死亡人数、伤亡人数还是投入资金、消耗的财富，主战场当然是广义的环境服务产业。

　　这是13年3月14号雾霾，北京1000米的上空5042吨的污染物，相当1000头大象的总重量就在北京头顶上，看不见红绿灯，2600多参赛的鸽子大多失踪了，要打起仗来就麻烦了，所有导航系统就不行了。这个不多讲了，反正是可吸入污染物是PM10能够到肺部，2.5直接到你的身体里，巨噬细胞吞了，认为是侵入异物，但是有些就噎死了，你的免疫力就下降了。

　　所以说，我们就要问了，这场战争的敌人是谁？是污染。污染的背后是谁？是不适当的生产方式、产业结构、欲望的畸形、畸形的幸福观。谁造成的？我们自己。我不敢说光是某一方面，大家都有责任。所以说这场战争集中反映了人类社会的三大矛盾，人与自然、人与人和人与自心的矛盾。

　　我估计要打百年的持久战，前面已经过了40年了，第一个20年把环境容量全部用光了，因为环境有一个自净的能力。后20年产业结构不可逆。后面大概再有20年到40年恢复一定的环境容量，然后才能彻底进入到生态恢复的阶段。

　　事实来讲，这场战争已经开始了，这个景象每年大概600多起。这个问题的关键问题就在于道法自然。如果你用错误的方法治理的话，不是百年战争，比如现在说顶层设计，顶层设计不是说行政级别谁最高谁设计是顶层设计，是最基础的符合生态逻辑的。

　　刚才说了三种不可取的经济模式，我现在说的就是下一步我认为我们可能要进入到蓝色的经济模式。蓝色经济模式和绿色是不同的，它是师法自然，把握效仿生态系统的创业机遇，利用能量和资源的串联，使得物质循环的每个环节都产生价值，经过多重利益互生，转换成收入提高和就业增加。还有一个特点，千百万参与者将会取代少数的市场缔造者，现在总是有些市场的大的缔造者和垄断公司，摆脱政府的审批、控制，把认为人为造成的稀缺资源变成了充足甚至是富裕的。这跟政商关系就有一个新的变化。

　　生态经济的内涵。讲几个例子。现在已经见到这种雏形了，这是生态环境医院。这是比垃圾焚烧和填埋提高了40万倍的新的技术出来了，出来以后就是有机肥，马上可以缓解。第一条生产线现在很多人都去参观，引起很大的震动。日产日清、就地处理、过程清洁、因碳还田。说昨天为什么来晚了？跟市长谈这个问题，北京市540万辆汽车，从国一标准到国五标准了，但是我告诉市长，相当1500万辆车的排放。他说怎么可能，咱们现在标准那么严了。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其中主要靠氢化器，都跑了三四十万公里不换早就失效了。首钢三年政府下决心搬到曹妃甸，几百公里花了多少钱不说了，雾霾一来是上万平方公里，管用吗？这是北京真正好的项目，三个亿的搬迁三千万解决了。我们现在试图把电厂和水厂建到一起，发电厂和污水厂建到一起。

　　总而言之，我要说的是我们现在新时期基本的社会矛盾不是像现在讲的那样，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与相对落后生产力之间的矛盾，这是1956年斯大林在苏维埃若干问题当中一字不差的结论，真正现在基本社会矛盾，个人欲望无限性与自然资源的有限性。但是还有一句话，蓝色经济的根本，物质不变，自然资源的循环利用的方式是无限的。所以如何把控政商关系，我最后只能说三个字“你懂得”。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