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资委监事会主席曾称一年内不坐北车的高铁
“第十三届中国经济论坛”于2013年12月25日在北京举行。上图为国资委国有重点大型企业监事会主席季晓楠。(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梁斌 摄)
新浪财经讯 “第十三届中国经济论坛”于2013年12月25日在北京举行。国资委国有重点大型企业监事会主席季晓楠称，自己曾对中国北车的董事讲，一年之内不会坐你生产的高铁。
季晓楠称，此话意在表明，要支持民族工业，但必须有足够的商业运行测试，例如北车的产品需在适应各种复杂恶劣的气侯，证明其产品拥有100%的安全性、可靠性。以此为前提才能加快推进生产。“我们既要加快力量，同时也不能操之过急，要遵循技术创新的规律”。
以下为演讲实录：
季晓南：企业按规模可以划为大型、中型、小型和微型企业，按所有制可以划分为国有、民营、外贸及其他非公有制企业，那么这各类企业在我国进行创新中能够发挥什么作用？扮演什么角色？如何激发各类企业创新的活力和积极性？我觉得这是我们探索经济升级和创新驱动需要重视和解决的一个问题，那么为什么还要谈企业创新活力和积极性这个题目呢？另一个方面就是说现在对两个毫不动摇，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坚持公有制主体地位，毫不动摇的鼓励支持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无论理论界、社会上还有不同看法。那么延伸到企业的技术创新领域，实际上还是存在不同的认识，所以我想借此机会就这个问题提供点数据和情况供大家参考。
从企业规模来看，截至2013年9月，大型企业4.4万户左右，占全部工商登记注册企业的只有0.3%，中型企业35.26万户左右，大数也就5万户左右，占全部企业的2.4%。小型企业有446万户左右，占了全部企业的30.37%，微型企业有983万户，占了66.93%，也就是说如果把中型、小型微型企业都归了中小企业，那就是说在所有1400将近70万户工商登记注册的企业中，中小企业占了99.7%，绝对是主导性的地位和力量。此外2013年9月全国还有个体工商户4311.5千万户，可以说这是以个体工商户基本上都是中小微企业，所以中小微型企业是我们企业的主体，占了绝大多数。
那么中小包括微型企业，不但是数量众多，而且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也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我国新增就业的85%，GDP的60%，税收的50%，企业利润的50%都是来自于中小企业。回到我们技术创新，这里面也有一个数据。国外普遍统计主要是发达市场经济国家、技术创新成果的80%来自于中小型企业。所以大家可能都认为大企业在技术创新中可能是提供的创新成果更多，但是从数量上来看，80%来自于中小企业。
那么根据我国的统计技术创新成果的75%，新产品开发的80%来自于中小企业，所以从数量上来看，应该说中小微型企业是企业技术创新的主力军了。企业技术创新成果之所以75%到80中小%来自于中小型，主要原因在哪？我认为一方面中小企业本来数量众多，世界各国也是，发达国家一般大型企业占全国企业的0.5%，不到1%，你数量多就肯定产出成果也多。
另外一方面就是说中小企业相对于大企业来讲，更具冒险性、更具竞选性。以前我在中央党校参加习近平主席系列讲话，与我们移动总裁李跃先生坐在一起，我说社会上现在都在议论一些新的创新的营销方式和管理方式，主要是讲的网站啊，科技类的民营企业等等，为什么不是中国移动[微博]、中国电信[微博]、中国联通[微博]？他给我说大企业，因为大到相当的规模以后，他内部的决策程序非常慎重，一定意义上讲他的冒险精神、进取精神衰弱。而中小企业决策快，所以他担当风险的意识就更强。这里面我还给大家举一本书——《创业的国度》，主要是探索创意精神与文化的精神，他着重讲了以色列，我刚从南非回来，阿拉伯世界的人口众多、土地广袤，但是阿拉伯和以色列的一些冲突中，以色列区区700万人能够在中东地区，阿拉伯的汪洋大海中属于一种强势地位，很大程度上就是来自于他的创新。那么他在这个书里面提到了这样一句话，我觉得或许对我们思考中小企业，在技术创新中的地位和作用是一种思考。他说小公司的兴趣主要在于创意和创新，大公司的兴趣主要在于管理和市场，这话可能也不完全对，刚才我们董明珠董事长，他们也有作为的大企业，我们也有很多创新，但是他这句话也在一定意义上反映了大中小企业在技术创新方面的进取性和动力性。所以这或许能解释中小企业技术创新成果，能够占到无论是世界还是中国75%到80%的一个原因。
那么在看到中小企业在我国或者事业上技术创新重要作用的同时，我们也要看到大型企业，特别是世界级大企业在技术创新，以及一个国家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大家可能都熟悉这样一些数据，美国进入世界500强的企业，最高峰达到158家，日本最多达到86家，2013年降到62家。中国刚开始是3家，2013年已经巨升到95家。一个国家进入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数量变化，反映了一个国家的综合经济实力以及这个国家的经济总量在世界经济格局中的地位和变化，大企业不仅体现了一个国家的总体经济实力，而且在实现经济增长，推动产业升级，加快技术创新，参与国际竞争方面，往往属于一个国家的主导性力量。据联合国[微博]贸发组织发布的世界投资报告，全球产品生产的13%，技术转让的70%，国际贸易的23%，国外直接投资的90%是有大型跨国公司完成的。
那么我国大企业虽然只占全部工商登记注册企业的0.3%，但是它提供了25%的技术创新成果，不仅如此，大企业数量很少，提供的相对产品很多，而且更重要的就是在一些基础性、战略性、前沿性的重大创新成果方面，大多是大型企业所提供的，这是从企业规模来分析。
从企业规模来看技术创新，大家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大中小企业在我国技术创新方面都发挥出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建设创新型国家，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需要大中小企业的共同努力，这是从企业规模。
我们再从企业所有制来看，2012年底我国国有控股企业、和企业化管理的事业单位工15万1820户，国有独资、国有控股14万6757户，如果按照上述1470万工商登记企业来看，国有企业只占了0.1%。我06年在中央党校学校的时候，我的毕论文就说公有体制占主体地位，实际上不太可能。从GDP和新增就业包括未来得税收也不占主体地位。我讲的公有制和公有制经济是有不同的界定的，包括土地、矿产，你把它的价值化、资本化，因为我们很多土地、河流都是国有的。虽然大企业，包括国有大企业数量很少，但是在我国的大企业中，国有企业绝对是主力军，占到绝大多数。2013年度中国进入市场500强的95家企业中，内地企业扣除港澳台是86家，这86家中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75家，占到91.86%。另外根据中国企业联合会和企业家协会公布的2013年中国企业500强，其中310家为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占到62%，民营企业为190家占38%，这是从数量上看。
你块头大，是不是技术创新就是更有力度？贡献更大？我们这里面再来看一些数据。从研发能力来看，国有企业特别是中央企业在我国技术创新中发挥着主力军作用，十一五建设的企业国家重点实验室中，中央企业获得批准建设的47家，占全部总数的49%，将近一半。再从研发成果看，历年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一等奖全部为中央企业获得，一等奖和二等奖的比例多年保持在同类奖项的60%和30%，所以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二等奖可以说反映了科技成果的含量和份量，这是从研发成果。
再从研发的份量看，2006年全国科技大会涉及的11个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重点领域中，中央企业全部涉及，涉及面100%。去年的68项优先课题中涉及54家，涉及面为80%。确定了16个科技重大专项。中央企业参与攻关的涉及面超过50%，像我们现在大家即将回顾过去2013年重大科技创新成果的载人飞船、再次深海交融这种重大的前沿性、基础性的战略研究，国有企业特别是中央企业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国有大企业在我国企业技术创新中具有这种份量和地位，这是中国国情决定的，也可以说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一个具体体现，这是从企业的所有制的层面来说。
但是再看到国有企业，特别是大企业技术创新作用的同时，我们绝不能忽视民营企业的技术创新作用。我们刚才讲到了99.7%是中小微型企业，而中小微型企业的绝大多数民营企业，也就是说中国75%的技术创新成果是由民营企业，它数量多。另外据统计我们国家近年来发明专利的65%来自中小企业，也就是民营企业，华为以4231件申请量位居榜首，中兴通讯[微博]以3446件位居第二，排名第一中国石化，以3340件位居第三。
再看授权量，也是根据中国2012年中国发明专利，第一名也是华为，2734件第二名中信、第三名松下电器，第五名三星[微博]电子。
大家可以看出民营企业位居重要位置，因为外资企业我们也可以划入到民营企业的行列。从我们所有制的，看我们不同企业在技术创新中的地位和作用，很显然国有民营、外资及其他非公企业，也都发挥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建设创新型国家、实施创新驱动战略需要国有民营外贸及其他非公企业共同努力，所以这也进一步印证了中央论断的重要性，就是说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都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都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
那么谈到中小企业，谈到非公企业在技术创新的作用，我觉得还有一次重要力量不可忽视，这就是留学回国人员创办的各类企业。1978年改革开放到去年年底，我国共有264.7万人出国留。出国留学归国的占全国出国留学人员总数已经上升到41.12%，近年来留学回国人员数量不断增加。
去年留学回国人员纷纷掀起了回国潮，去年留学人员回国数量达到27.29万人，占历年留学回国人员总数的25%，占到35年来的四分之一。那么这些人回来他们干什么呢？我想今天在座可能也有很多这样的出国留学回来的，他们在我的技术创新中应该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那么据统计40%多的留学回国人员，回国后自己创业，或作为团队核心成员参与创新。留学回国人员，特别是在国家级的高新技术区内创办了相当一部分的企业。据统计留学回国人员在国家级高新技术区内创办的企业70%分布在电子信息、生物医药、新材料、新能源、金融环保、光机电一体化等高新技术领域。显然留学回国人员创新创业，包括他们创办的企业使我国加快技术创新步伐，缩小甚至赶上在部分领域甚至超过先进技术水平的一支重要的生力军。所以我们在研究企业技术创新时也要很好的发挥这些人的作用。
那么提供了数字以后，现在的问题就是要探讨如何来充分有效的发挥各类企业自主创新管理的积极性。那么三中全会强调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毫无疑问这一重大认识和精神的原则，也应该贯穿在和落实到企业技术创新的中。市场创新是推动企业创新最根本的力量和动力，调动和发挥各类企业自主创新的活力和积极性，最关键的还是要发挥市场的决定性作用。
那么不同类型企业无论是大中小，无论是国有民营还是外资企业，在自主创新方面既面临共同的问题，也面临可持续性的问题，这就需要我们针对不同类型的企业怎么来进行改革创新，特别是自主创新。现在有种观点是大家都熟知的，就是说自主创新胜于技术创新。就我们国家现在的技术创新管理体制的制度，如果能够有效的改革和改进，无疑可以进一步激发国力，使我们企业的创新得到更大的提升。但是创新不仅仅是制度创新，也包括怎么去有效的通过政府这只手，去有效的组织各种创新资源。因为现在很多重大的基础性、战略性的创新，为什么强调产学研、技术创新联盟？既使是世界性的大企业，也很难靠一家企业自身力量独自的很好解决。另外技术创新既要加快步伐，也要有足够的长期思想准备。
我曾经监管过一个企业，中国一重，他们在天津建立了研发中心，我前两年去考察，见了他们的第一个房间，全部是并不复杂的一种机械，然后有十七八台，把金属块吊在里头。我说你这是干什么用的？就是测试不同的金属在不同的温度、不同的压力下，它的结构变化。因为他们正在攻关我们第三代、甚至第四代核反应堆的压力问题，这个张国宝局长是专家。那么过去因为我们引进吸收消化，现在要成为领跑者你就要自己研发。他们给了我两个概念，第一说德国有些企业，包括日本有七八十台或者100多台不同的金属结构。第二个，说有些德国的装备，就是测试金属结构的变化，已经有二战前就把金属块吊起来，金属压力反应堆七八十年，你的安全性、可靠性会怎么样？开始我想你这个说得也太吓人了，等你七八十年研究出来了，中国怎么能走到世界行列？结果后来有父子俩来我们中国，他们是做核反应堆的，他说如果日本核反应堆装了他这套系统，就不会产生这样的后果。他的意思是我可以有外界动力导致它降温，我也可以在无动力的情况下来给核反应堆降温，那么我说你这无动力原理怎么来？利用核反应堆内外的温差，这套系统全球的60%是他提供的。但是德国已经不再建新的核反应堆了，甚至已建的也要关闭，他没有用武之地了，所以他把这个企业卖给了芬兰一家企业，但是父子俩保留关键技术。他想中国还要大力发展核电站，所以中国要用。
我就问了我们发改委，也问了环保部的核安全司，他们说这个没有强制性的规定。我估计那套装备怎么也得6千到7千万美金，你要不要装这个东西？你要造出这些东西出来，你需要基础性的包括很多原材料工艺都要很好的吃透。我曾经管过中国北车，我跟他们董事讲，我一年之内不会坐你的高铁，我说我是要支持民族工业，但是你一定要有足够的商业运行，在各种复杂恶劣气侯下全部适应，证明你的安全性、可靠性是100%的，你才能加快推进，工业化有工业化的规定。我们既要加快力量，同时也不能操之过急，要遵循技术创新的规律。
企业技术创新了，他面临着共同的问题，博思公司曾经联合21世纪商业评论，中欧国际商学院共同开展了一个课题调查，调查最后出来的报告是2013中国创新调查新兴的创新大国，这个调查显示人才获得与微系、成本的快速上升，已经成为关键的创新挑战，这是我们企业的普遍反映。刚才前面的几位专家领导也都提到了这个问题。
同时中国企业在技术创新方面最担心的问题还包括这样几个方面。一是了解市场需求，尤其是在工业品行业。另外一个技术设施不完善，第三创新系统不健全，第四知识产权保护不利，尤其在医疗和生命科学行业，所以这份调查应该说面临着共同挑战。这些问题有些是企业自身要努力解决的，还有些需要协会、社会团体各方面来为企业的自主创新提供更加良好的环境。
那么对我们国有企业来讲，关键是要深化改革，建立更加有利、更加有效的技术创新的体制机制。国有企业的最大问题就是创新的激励机制不足，冒险精神不够，所以三中全会强调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另外对民营企业来讲，刚才张国宝局长也讲了，像华为并不差钱，但是对广大的特别是微型的科技型创新企业来讲，在起步阶段，可能钱从哪来、人从哪来，还是普遍性的。所以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有风险创意基金。另外对中小民营企业怎么样在技术创新资源的获取方面能够提供更多的机会，同时还有为中小民营企业提供更加良好各类创新机构。
我的祖籍是江苏泰州，泰州有个医药厂，我认为大家值得去学习观摩。它从政府企业共同努力，包括中式车间、包括我当时管的一个企业——中国农业发展集团搞动物疫苗，他不止是人需要，我们还有100多亿会飞的、会跑的、会游的等等的禽类动物，它也要孕育，但是你要拿来试，动物疫苗要在动物身上试，他们建立了全方位的、高效的机制。
特别是对出国留学背景，已经拿到绿卡的优秀回国人员创办的企业来讲，他们在技术创新方面也有怎么样能够享受更加平等的国民待遇。我们曾经到上海做过一个调研，一个美籍华人，搞的微创，就是说放支架怎么放进去，里面有特殊金属做的材料放支架。国外可能要6万，我们国产的同样差不多质量只要1万，那是优惠大众的事情。国家级重大投资专项，国家级重大项目，像具有外资背景的出国留学人员很难获得。另外无论是外资企业，我们出国留学人员回来创办的外资企业，还是广大中小民营企业都有一个制度创新问题，所以正是因为这样，三中全会强调，民营企业有条件，私营企业也要建立健全机制。
刚才提到的波斯公司联合21世纪商业评论，中欧国际商学院的联合调查。总的结论就是说中国本土企业的创新能力出现大幅提升，中国正在重新成为全球的创新大国，中国企业不少认为自己的创新能力与在华跨国公司已经相当，充满了自信，但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所以我想个调查既反映了我们的成就坚定了信心，也反映了我们的不足，要继续努力。同时也要求我们通过各方面的努力，特别是制度创新来进一步激发各类企业自主创新的获悉和积极性，如果做到这条，由中国制造转向中国创造的梦想就会很快实现。最后祝中国经济发展论坛取得圆满成功，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