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中国金融改革国际论坛(北京)”于9月23日在北京召开。上图为东京大学经济学教授西村清彦。(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梁斌 摄)

　　新浪财经讯 “2013·中国金融改革国际论坛(北京)”于9月23日在北京召开。上图为东京大学经济学教授西村清彦。

　　以下为演讲实录：

　　西村清彦：非常感谢，非常荣幸，非常高兴来到这个地方。事实上18年前我也来到北京，当时我们的蓝天非常的清澈，当然，当时也有很多的自行车，没有很多的汽车。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是第五次来到北京了，我第一次来到北京印象非常深刻，对我们北京的发展还有中国的发展速度非常之快非常的印象深刻。特别是在金融市场方面速度也是非常的快的。我今天的演讲是讲讲中国的一个问题，主要参照中国作为一个背景进行分析，我们需要把视角关注在中国这个地方，如果只是看到中国的情况可能会失去很多的国际化的视角，会忽视很多国际化的重要性，所以这是我的一个提纲。

　　首先，审视一下亚洲的金融市场的现状，还有它从亚洲金融危机发生以来有很大的变化和进步了。但是，还有一些非常多的脆弱性，就意味着有很多挑战。首先，它仍然存在着一个不匹配，特别是我们的货币和成熟度之间的不匹配，特别是成熟度方面。第二点来说是更加重要的，我们早上的时候讲到了一个问题存在着，包括银行所处的金融系统，这是普遍的问题，在全亚洲都有这样的问题存在着。当然，我们的衍生品也不够成熟，还有就是债券化的问题不够成熟。我并不是说我们中国的金融产品的管理现在来说是很糟糕的，特别是证券化的市场不好，我并不是说这么一个情况。但是，事实上很多亚洲的金融市场缺乏金融衍生品的市场还有证券化的市场，同时我觉得在中国来说这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但是在很多国家来说，我们过于依靠国外金融机构的发展，特别是在这么一个信贷市场上面，还有这么一个自由的贸易市场来说，我们觉得我们都忽视了这个问题的存在。特别是讲到国际化的时候，我们都忽视了这一点，但是事实上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之后我说到，我们需要发展抵押的交易的市场，特别是在整个批发的大量的一个金融市场当中要发展这一点。我也看到了中国在这个方面有很大的进步，特别是在抵押的一个交易市场方面有很大的进步。但是，这个发展我们指的不是中国方面的一个问题，这个会具体的，同时我们有必要进行更加新的创新的产品，特别是亚洲市场，特别是现在有老龄化的问题。最后是金融的包容性问题，我不会花力气讲这个问题，但是对亚洲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第二点我们要考虑亚洲的一个特性，我们要审视所谓的亚洲的金融体系的国际化问题，特别是在中国的一个问题，主要是关于人民币的国际化问题。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我们在人民币交易结算方面有很大的进步，我们也得到来自中国监管部门的有力支持。但是，我们最主要的障碍还仍然存在着，我们缺乏自由的资本流动和相应的兑换。所以，会影响我们金融系统的可靠性和稳定性。还有交易的成本来说，特别是我们的支付成本和清算成本来说，还有其他的现金流动的成本来说，它跟我们的开发程度紧密相关。它可能会依靠着我们非市场的介入，这是关键所在。

　　对于金融市场的开放来说，还有资本市场的开放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跟国际化也是紧密相关的，如果没有的话，我的观点就是说我们不可能取得非常大的国际化的进展。所以，我们何去何从？在亚洲有怎样一个金融的市场情况呢？看看有什么相应的特点和薄弱的环节呢？我们知道90年代后期的时候，亚洲金融危机之后我们有很大的进步，还有EMEAP的债券的基金，还有东亚债券市场的倡议，我们看到有很多进展。

　　第一、首先是证券市场规模的进展，还有不均值的发展，这个地方是亚洲债券市场除了日本之外的一个规模。看规模的增长，过去的几年当中我们看到有非常大的进展，所以对亚洲货币的进展来说1996年是2.1的比例，2001年是8.4已经增长3倍以上了。不幸的是这么一个发展是不平均的，你可以看到在这个地方有很多不同的多样性的呈现，特别是对发展来说呈现了多样的态势。但是，在不同地区来说是不平均的。

　　第二、这是国外持有的本地的货币政府债券的问题，发行的情况。这个地方我们开始了是低点进入，现在有高点，跟过去相比有很高的一个点。特别是当时在亚洲金融危机发生的时候，相比的话，我们会发现国外投资者占的比例越来越高，特别是在本地货币的债券市场来说，这样会进一步造成货币不匹配情况的出现。当然我们仍然还存在很多薄弱点，还有很多挑战。第一个挑战，如何解决货币和成熟度之间不匹配的情况，特别是成熟度之间的不匹配，这个地方显示的是说，我们货币不匹配进一步的加剧。我之前也建议过了，这个地方跟发达国家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下一个是成熟度的问题，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有货币的不匹配，还有相应的国际的保单和理赔的情况，所以可以看到它是在不断的加剧的。之后，国际的索赔也是进一步的上升，在比例方面有很大的提升。但是，你会看到，在我们的本地货币市场来说还是有很大的薄弱环节，这是我们成熟度的问题。我们并没有看到所谓的大规模的进展，特别是在我们的成熟度不匹配方面，并没有很大规模的进展，这是第一个挑战。

　　第二个挑战就是要改变以银行为中心的金融中心的结构，之后依靠国外的机构，为了有一些区分，我们需要制定一个深层次的金融的结构，这个显示的是亚洲地区不发达的市场，第二个就是欠发达的货币衍生的市场。然后，在欧洲我们有很多的OTC，海外交易市场，在亚洲来说是比较低的，日本也有一些。我觉得在中国也是很大的，但是我们还是属于底端，这是欠发达的一些债券市场的情况。你会看到，我们发行的债券是很低的，可能会造成很大的问题，这个是非常重要的。我现在讲的是什么呢？是一个深层次的一个金融的架构，什么意思呢？就是我们的批发市场需要进行进一步的深入改革在金融市场上面，因为大量的团体业务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特别是在前沿的业务发展来说，所以这个角度而言，它有非常重要的一点，我们有很大的联系，包括跟货币市场有很大的联系。所以，我们需要进一步的进行深层次的批发的金融市场的改革。

　　第三个挑战就是制定抵押的一个交易的市场，这样可以使得金融市场更加深层次的改革，并且更加具有灵活性。举个例子，在美国，在整个相应的批发层面来说，我们有这么一个情况，有三方的这么一个债务抵押的问题，所以对于债券市场，这是主要的起因导致了金融危机的出现。所以，这个方面而言，我们相应的这么一个批发市场的抵押交易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我们要启动这个交易，否则会危及整个经济。在这个角度而言，为了防止这么一个金融系统的崩溃，我们需要一个非常好的这么一个抵押的交易，特别是在货币市场是非抵押的。如果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人们仍然会蜂拥而至，保证他们的仓位，这样使得我们的钱可以继续的运转起来。但是，这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们并不是说在进行实物的交易，更多是进行金融市场，特别是批发市场方面要进行抵押的一个交易，否则会造成金融危机。

　　第四个挑战要加强金融创新，特别是适合亚洲的创新。我们会发现，现在我们人口有老龄化的问题，导致很多不成比例的情况出现。也就是看看有多少雇佣的人，劳动力人口，有多少人会支持这么一个不能独立的孩子，或者是老人。2010年到2015年之间是我们的转折点，对很多亚洲国家来说。所以，我们需要制定这些适合老龄化人口的一个金融产品，这是我们的观点。这个地方可以看到，在中国，还有韩国，还有蓝色的这些会是在2010到2015年出现的一个情况，这是风水岭，我们主要的信息就是这些适合工作的人并没有增加，我们需要制定很好的金融产品满足他们的需求，满足老龄人口和年轻人口的需求，同时满足可能会有好的产品，特别是在金融体系，在银行方面，可能会有好的产品。我觉得中国其实这一点来讲也有它的关键性，在亚洲很多发展中国家非常紧迫的问题就是要发展金融体系，刚才我讲到，金融体系的发展至关重要，我们必须要解决刚才所提到的种种问题。因为金融体系，如果没有办法足够发展会带来一些负效应。如果说事情得不到控制，最后你会发现，你自己的境地非常的复杂，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挑战。

　　接下来我想跟大家讲的是金融国际化。考虑到亚洲金融市场的一些主要特点，我也开始在思考，我们如何在亚洲区域做金融国际化的发展，比如说在中国的人民币国际化。我再强调一下，胡教授他在演讲当中所提出的一点，货币的国际化代表是指一种结算、计算和保值的功能，同时它是超过了一个国界的价值。为了能够维持住这样的功能，要保证的是一个货币的可兑换性，同时要将货币的流动自由化，有成熟和稳定的货币结算和清算的一些机制。同时还要去签订一些国际之间的商贸协议和结算协议。换句话来讲，如果是些最基本的这些要求，首先就是要可兑换性，第二、自由的资本流入和流出，跨国界的清算和结算功能。如果说这三个条件满足了，或者是你没有办法满足，通过政治或者其他方面的原因没有办法满足以上三个条件，金融国际化就不可能实现。很多金融的专家和学者都把它称为民主的话题，或者是法治的话题，哪怕是政府也必须要依法办事，所以这才是真正的法治的理念。

　　介绍一下人民币近期的发展，我们现在看到是人民币在跨境结算当中的广泛使用，大家都已经非常清楚了，同时还建立了离岸人民币市场的中心，上海将会成为最为重要的人民币的市场。人民币的这些金融产品在香港也是提出了这样的一个人民币金融产品在香港的发展，现在有一些央行和一些货币机构也宣布将人民币作为他们外汇储备货币之一，这是人民币的一个交易结算的趋势。你可以看到，2009年第三季度的时候它的比例是非常低的，一直到2011年第二、第一季度都是非常高。中国官方政府对于人民币的国际化是非常支持的，因为它是希望能够减少中国公司对于在国际贸易结算的时候对美元的依赖。同时，还要再去减少大量持有美金而造成的汇率风险，特别是在公司和政府领域，这是特别重要的，是由于雷曼兄弟公司整个的倒闭之后造成了全球金融风险的一个扩散。

　　我想跟大家讲，这种人民币的大量使用不一定会保证人民币国际化的成功，为了促成人民币国际化的成功，首先它应该要流出中国，第二、它要有离岸投资的机会，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最终的人民币，海外人民币能够流回到中国。因此人民币国际化不仅仅是把人民币当作一种国际贸易结算的货币，它最主要的核心是在于资本的流动性。如果第一个要求达到了，第二、第三个条件不一定能够达到。可以看到人民币在海外市场的累计，以及它在跨境贸易当中的使用，这个趋势是越来越明显。但是，境外人民币再回到大陆，很难再回过来，一些限制是非常多的，因为国家货币的政策限制是非常的严格，很难回流到中国。你可以看到海外人民币市场的增长很缓慢，我们有需求开发离岸人民币市场满足那些在中国以外持有人民币的这些人的投资需求，像香港离岸市场，在离岸人民币的流动性当中起到了一个关键性的作用。我想再强调一点，这也是非常重要的，对于上海，可能从上海的实验当中可以学到的。香港的离岸市场还是有它自己的一些局限性。你要知道香港这个市场跟大陆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微妙的，它其实也是受到严格监管的，同时又具有足够的灵活度。

　　因此，有一些调整和一些流动性的这些风险，比如你有不同的因素，或者不同的液体之间会发生反映，它会造成很巨大的波动性，就是香港有它的灵活度，但是中国又是一个缺乏监管和高度灵活度的市场，这是一个化学的反映，尽管香港的离岸市场监管较为宽松，同时也提供了足够的市场信息。但是，它还是会受到严格监管的大陆金融市场的扭曲的影响。而且香港作为离岸市场，它的规模还是比较小，跟中国大陆的市场规模相比。简而言之我的总结，如果中国想进一步的推动人民币国际化，很有必要要解决的就是资本帐户的开放。

　　接下来看一些新的提案，中国应该是考虑除了中国香港之外的，像在东京和伦敦建设更多的离岸市场，一些新的提案其实它也是揭示了一个最潜在的，最基本的一个问题。看上去需要用人民币进行交易的结算，特别是在日本，因为中日两国之间的交易从2001年开始已经涨了2.5倍，特别是讲到一个汇率风险的降低，我们有一个人民币，人民币不会直接跟日元兑换，它有一个中间的媒体，就是I美元，这个代表什么呢？这种汇率的风险会在交易的双方蔓延开来，因为它是三种货币之间的一个兑换。这张表跟大家介绍的是麦凯先生，后面等一下他要做演讲，是日元在出口贸易当中的一个比较，它是40.3%，这是在贸易结算的时候使用的货币量。你可以看到，大部分都是有日元出口和进口的一些比例，你可以看到，这是日元跟人民币的一些在国际贸易当中结算的比例。

　　中国它的增长斜率很大，但是到现在为止也就是占9.4%，人民币和日元的直接兑换并且建立离岸的人民币的中心需要去鼓励更多的人民币的结算，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幻灯片，我们需要有可靠的支付和结算系统。那么，这部分是很多人所忽略的，也引起了广泛的讨论。我之前在日本的央行工作，我也参加了多种的多次跟银行、金融界的代表，和贸易公司的代表进行谈判。比较重要的一点，就是什么才是一个比较理想的支付和结算系统？央行都希望满足大家的期待，那么这种结构也是我们希望在国际化的路上所推进的一步。我们看到在交易、支付和结算的时候，有多种成本的风险，一个结构良好的美金或者日元的支付和结算的交易系统能够减少交易的风险，同时这个时候也考虑到人民币的交易量也是在一个欠缺的地方。所以，你可以看到，我们要有更可靠的支付和结算的系统。比如说在日元和美金的交易市场比较活跃的这些地方交易的成本比较低，但是在人民币的市场，它的成本相对来说较高，你会发现人民币的交易成本相比美金是比较高的。比如说是在紧急或者是一些临时的情况下，它的成本是非常高的，是跟它的流动性有关，那么还是跟资本的自由流动有关。

　　我们看一些核心的话题，比如流动性，可兑换性，转移性，我们需要增加它的流动性、可兑换性和转移性，在中国流进和流出是最重要的一个功能，这是人民币国际化当中最主要的一个功能。但是，在人民币和日元之间的市场的交易还是比较有限的，就如我这张幻灯片所展示的，这是日元跟人民币的直接兑换市场，就是这部分，这是全部的，这是上海银行间的现货，外汇市场，可以看到整个的饼图，它的分支就是右边这个方块所组成的，这部分是日元，非常小，比较其他的货币。比如我问东京的一些贸易公司提出这个问题，表面上他们不想直接跟我说，但是实际上他们的需求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原因是什么呢？因为他们考虑到使用人民币进行交易它的成本较高，再考虑到交易的稳定性，那么，在危机的时候用人民币进行交易它的可靠和稳定性还是值得怀疑。这是一个选择，这是中国人民的选择，应该是中国人自己的选择。

　　第一点我想指出，中国金融市场在整个亚洲金融市场当中有很多的脆弱性，大部分的脆弱点都在中国。包括像一些抵押，或者严格的检查，在中国它的要求是比较严格的。在金融市场当中必须要经受时间的考验，任何一种类型的金融产品都要经受得住时间的考验，而且在一些严格的和一些风险的时间下的考验。如果说在一段时间内，一切都很顺利正常，那肯定是万事大吉，但是真正的稳定性，或者真正的考验是来自于危机的出现。比如说金融危机的发生，这个金融体系在金融危机当中是否可靠，是否站得住脚，就想想看雷曼兄弟的破产的案例，日本也是如此，使用人民币要经受住考验，是否能够在危机当中渡过。这些问题，像刚才胡教授跟大家分享作为一个救火队员，一个金融的消防员，你是否能够在危机出现的时候成为一个消防员，我们真的需要有真实的这种消防能力来救险，如果不行，你要三思而后行，我认为这点是中国在近期要面临的挑战。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特别是中国的银行界的这些主管部门在放开资本市场方面是非常的小心，而且也在慢慢的汇率的市场化。如果我们确实确定前方有一些风险，请三思而后行。然后，再通过一些对于现有系统打补丁的工作弥补现有机制当中的不足，可是这种补丁没有办法持续使用。如果中国还是要寻求人民币国际化，这就是中国的一种最基本的选择，这种选择就是是否要放开人民币的自由流动。

　　所以，如果中国的主管部门，监管部门还是需要依靠这么一个方法来实现我们的人民币的国际化，之后享受成果的话，我们需要有一个综合的改革，这样可以影响自由的现金的流动，这样使得我们可以进行自由的兑换，这样就让你们自己来做选择，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