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平行分论坛一之并购基金分论坛

2013年08月10日 14:30  新浪财经 微博
图为平行分论坛一之并购基金分论坛。 图为平行分论坛一之并购基金分论坛。

  新浪财经讯 由长江商学院投资研究中心主办,长江商学院MBA/FMBA项目协办的“2013长江青年投资人论坛”于8月10日在深圳香格里拉大酒店举行。本次论坛依托长江商学院及其研究中心搭建的交流平台,让更多青年投资人与全球金融精英建立广泛联系。图为平行分论坛一之并购基金分论坛。

  以下为讨论实录:

  王岩松:我是中国首创的王岩松。二位前辈一会儿从基金角度介绍他们从基金角度看并购市场发展现在和未来。我可能从一个中介机构角色向大家谈一下我们对并购这个方面特别是对去年、今年感受到的一些变化。从我们的客户来看,确实有很多特别是民营企业家现在有很多把并购无论是买也好、卖也好,当做企业发展的可选项了。在两年之前,你问一个民营企业家你对企业未来想法是什么,基本上大家很坚定的想法就是上市,从去年开始大家有了并购这个思路了。有意向的卖方现在是有了,就买方来看,买方也在逐渐成熟,买方包括上市公司、并购基金。并购基金角度又分国内、国外,人民币基金、美元基金,他们都是越来越活跃,也看到了中国巨大的机会。从政府角度,我们之前也是向商务部领导有过汇报,从政府角度他们也非常欢迎并购事件的发生,这样对中国企业发展。还有通过并购可以引入新的外资等等。现在基本上买方、卖方、政府方面都非常支持这件事情。这个市场是越来越准备好了,所以我们也是从现在来看,民营企业也好、国企,甚至央企对并购是越来越热烈的,我们也相信这块未来该是非常非常热闹的一块市场。

  杨伟强:硅谷天堂在这个行业时间比较久了,前面也是配合整个中国资本市场发展,前期是以PE为主,06年之后配合上市公司再融资定向增发,成为我们业务另外一个增长点。到了2010年我们启动了一个新的项目,根据市场发展,我们发现市道变化很快,09年之前我们会议室每天络绎不绝的企业来拜访,我们也拜访了很多企业,那个时候我们会议室都不够用。我们在会议室里头谈公司战略、谈公司管理、谈供应链、谈精细制造等等,我原来是实业背景,硅谷合伙人有很大一部分是实业背景,相当一部分担任过上市公司高管。真的感觉给企业做了很多指导和服务。到了2010年下半年我们突然发现我们会议室空空荡荡的,我们去拜访企业的时候,企业不跟我们谈战略、管理,就问我们,上午来了一家投资机构,给我们开了12倍PE,你能开多少,能不能开13倍,开13倍就给你了。再过两个月他会很神秘地问我杨总,你们基金背后有没有什么大人物,我听说某一个基金背后是常委的公子或谁谁谁,我想这个行业坏了,逻辑都变成这个逻辑了,我们没有办法生存了。我们一批人别的事不会干,就会思考怎么帮助企业创造价值、帮助企业价值改变等等。我们发现PE逻辑已经发生变化,已经变成一个纯粹的一二级市场套利的逻辑,并且出现非常多的扭曲现象。2010年我们就想我们怎么往下走,我们看到整个未来PE这种发展态势很快会出问题,所以我们必须去寻找新的突破,我们要真正找到给企业创造价值的核心点。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分析了整个中国产业态势,包括GDP从双位数变成一位数,没有办法支撑那么多企业发展,以前每年十几GDP增长,大量需求,能养活很多企业,GDP变成一位数后,就要存量重新分配,很多企业就活不了了。必须找出路。这两年政府谈腾笼换鸟,谈企业转型,其实中国企业前30年竞争力就是成本竞争力。中国企业前30年,不管从人口红利、从薪资、环境掠夺,就是一个成本。30年之后这个竞争力本质已经发生改变了。怎么去做转型。我自己在企业做了20年,企业转型谈何容易,企业日子好过的时候,没有想过转型。企业日子不好过,你转不了型,转型是要付代价的。需要有投入的,需要熬过痛苦过程。你亏损的时候想转型很难。这个时候怎么办?再有就是接班人的问题,我们做了一个调查,86%第一代创业者他的第二代不愿意接班,老爸干的都是苦力活,儿子留学回来不愿意接班。怎么办?都使得必须有人接手这个资产。所以我们认为整个并购重组机会到来了。所以2010年合伙人果断下决心把整个公司并购重组业务公司战略核心业务拉起来。所以短短3年多时间,一下做了好几个案例,做了7、8个案例。整个市场需求到了呼之欲出,尤其今年特别明显。今年几乎你翻开财经报纸,每天几乎都有并购消息,并且还不止一家企业,一年并购好几单,蓝色光标等等,前一段手机游戏一系列并购重组。整个并购重组时代已经到来了。

  胡延华:中信资本在最早的时候一开始设立美国基金。大家都知道PE这个东西是一个舶来品,主要还是从美国70年代末期发展起来的。美国在那个时代开始,PE基本的业务模式就是并购。我们中信资本03年的时候按照所谓美国式的PE做基金。随着对金融产品、金融行业的认识,在06年的时候成立中国基金的时候也按照比较标准的战略去做。事实上有好有坏吧,坏的地方就是那几年PRI-ipo机会没有赶上,我们想着怎么做并购基金。我们从第一天开始,会议室就没有满过。我在中信资本待了9年,最初做投行出身。转到一个拿钱做决策的人,这个转变是我记忆特别深刻的。从那个时刻,基本上都是PRI-ipo投资机会。包括我在内,我们的合作伙伴基本上也是转了很长时间,认同了这个理念,去做这个事情,在中国到底并购基金能不能做,怎么做?实际上看美国并购基金的成功,他有一些环境要素是中国不具备的。中国市场今天并没有一个真正的池子说我可以从里面找到不同行业,到今天还比较难,比几年前好很多。对传统的西式的基金就没有了手段。更不用说美国市场有大量债权式基金产品,可以给PE投资人提供朋友。06、07年,中国第一代企业家基本上还在50多岁,60岁不到,接班问题还不明显。到今天逐步出现这个需求。应该说我们是国内PE基金非常少有的一开始就选择了一条比较吃力的一条路,我们基金一期4.25亿美金,二期9.25亿美金,合在一起13.5亿美金。从回报角度来说,恐怕跟国内绝大多数做的比较好的PRI-ipo相比,我们都是比不过的。唯一的是我们募基金第二期的时候,他们相信在中国真正的PE一定是要做并购的。我说你们要赌我们,赌中了就是先驱,赌不中就是先烈。所以是非常艰难的7年。即使在今天很多市场都看到了趋势的显现,说做PE要做并购。我个人觉得以我感受来说,虽然这18个月里面,真正的成功案例越来越多,但是并没有形成一个真正的浪潮。今天交流一下为什么我个人是一个坚定的并购基金信仰者,未来这个业务可能会怎么样,中国发展趋势,怎么样情况才能有助于投资发展,跟大家作一个交流。

  王岩松:做PE确实做的最舒服的最根本的应该还是做控制交易,只有你成为这个公司控制人的时候,才游刃有余做公司未来发展。而在中国的投资,基本上都是10%、20%的小股东。当公司运营发展出现一些困难的时候,他基本上没有什么话语权的,虽然说理论上讲你有一个董事会席位等等,但是基本上还是被束缚手脚的。在过去一年时间,中国IPO受阻,同时随着经济大势,很多企业发展增速在放缓,他也还是在增长,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快。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对PE来讲比较尴尬的,他确实到了要退出的时候,IPO这块又堵住了。并购的话,作为10%、20%小股东,如果没有大股东协助,这个并购也做不成。我们也是看到过去一年多时间,很多PE也是做这方面努力,逐步说服企业大股东、创始人,进一步看清形势。帮助企业家分析,你如果还是要坚持上市或者怎么怎么样,是一个什么样的路径。多长时间、多高成本,如果我们现在有一个比较好的并购机会,会怎么样。要花什么样的时间成本。这样的帐算下来,PE也是帮他自己算帐,走哪条路。确实因为IPO受阻这件事情,越来越多企业主动也好、被动也好,对并购这块他开始考虑了,有些企业已经开始行动了。就像杨总说的会议室已经排不过来了。越来越多企业开始考虑,然后慢慢了解,然后有所行动。从我们对企业接触中,很多企业家以前完全盯着上市一条路,现在也考虑其他方案。一些国企企业也看中了并购这块,对国企和央企并购,跟民营企业家生死攸关这种不大一样,国企、央企更多是一种战略上的考量,但是他也了解并购对企业发展会带来什么。第一代企业家做企业的时候,并购不是可选项,一个自己没有钱买。市面上也没有什么可买的。企业要发展,就要像滚雪球这样。现在没有必要这么辛苦,可以通过并购实现企业迅速发展,这是从买方角度。一个是思想意识成熟,另外市场上确实有东西买了。从卖方也是这样,以前市场比较疯狂的时候,市盈率超100,现在这个方向看起来不是那么平坦,很曲折,大家也开始慢慢平静下来,理性思考其他别的方向。所以从买方和卖方角度,就我们作为中介机构来看,是都走向成熟的方向。趋势还是很好的。

  杨伟强:我们跟胡延华的路数不一样,胡延华是中信,高富帅,我们是土鳖屌丝,但是非常接地气,我们今年还会有2、3个案例下半年陆续公开,从我们实际体验来讲,不仅能做,并且大有可为,机会非常大。今年上半年我们拒绝了好几个案子,我们做不过来。由于现在人员、时间、精力,应接不了这么多案子。我今年上半年,光本人谈了上市公司有12个,全部都有很明确并购需求,但是实际上我们做不过来,我们只选了1/3。我们已经好几个长江的MBA在我这边实习,他们表现很棒,已经深入项目很核心内容上。这方面从我们来看,需求非常非常大。现在唯一不足是国内金融工具配合度还不是很高,相对成本还偏高,但是目前整个金融环境对我们非常有利。尤其6月份钱荒对我们非常有利。因为钱大量放在地产、城投债、土地储备,政府要把这些钱逼到实业上来,这样让银行也都把并购作为一个很重要内容来看待,但是嘴上讲的多,也都设了投行部、并购基金,但是实际上还没有办法脱离信贷的思维。他整个最终审核流程还是信贷审核流程。我们现在在精力耗费上有相当一部分在交易结构设定方面。对买方上市公司倍数限定偏多,使得空间受到局限,但是整个环境正在非常快地改善,我觉得这两年并购环境会越来越好,我已经很深刻感受到这种脉络。并且我们就在一线,我们发现这里面需求机会非常大。

  胡延华:机会确实比以前好很多,过去18个月比较明显可以谈的这些机会是明确的。唯一的就是企业家也好、老股东也好对估值预期比较高,很多交易没法做。交了很多朋友,交易没法做。趋势很明确,但是今天这个时点上还比较艰难。

  王岩松:人民币基金和美元基金做并购这块,有一个人力上的差别。欧美那边传统就是玩并购起家的,经验丰富。并购是非常需要人的,投前尽调、投后管理都需要很多人做事情。美元基金在北京上海就两个人,把这些尽调都外包,这种方式在中国很难做并购。在欧美可以,欧美的企业资料非常齐全,基本都可以调出来,在中国净利润接近1亿的企业中,有相当一部分帐是手工帐。两个人不可能做这样的企业并购。

  胡延华:我们也在不断调整,人不多不少。

  王岩松:并购确实需要很多人、精力在这上面,但是一旦做成一个项目,收获比较大。

  杨伟强:尽调难点还不是很大,中介机构都成熟了,核心还是交易结构设计,他是一个反复多次博弈的过程,围绕这个交易结构,包括整个交易结构后面的资本方案配套,要把这几个点糅在一起找到合适节点,这个顶层设计最难。尤其是金融工具偏少。达成交易结构设计当中买方、卖方、金融方最终能够形成一个合理交易结构设计,商业模式融入其中,又能够很好地体现出各自的诉求,难点在这里。所以一个案子做起来能够把这几个方面理顺,他需要大量沟通,理解各自诉求,背后人的因素。确实机会很大,要把一个案子做成本身里面的工作量也是巨大。

  胡延华:不知道伟强是不是,我们是。伟强的阶段性策略我们也在学习。

  杨伟强:胡延华他们的钱周期长,回报要求合理。我们都是本土钱,周期短。相对来讲我们对基金机构设计、回报、周期各方面挑战不小,首先必须解决基金退出问题。我们买方主体基本上围绕上市公司为主。有一些好的标的也可以用基金先拿下,上市公司解决资本通道问题。我们在设计整个结构的时候,包括基金的设计、募集、规划的时候,我们所有退和出全部设计完了,是一个完整的操作方案给到投资人,包括基金回报一部分锁定都在整个交易结构中设计出来,这种情况下比较快速地获得本土资金支持,也比较快速地体现出基金给投资人带来的回报。这个相对跟胡延华他们资金的结构有些差异,所以在思考的并购逻辑上会有些不同。

  胡延华:伟强讲的问题也非常典型,中国投资理念、操作方法,既受整个法规环境约束,同时也是受经济发展阶段人们的思路互相影响。一个非常好的一句话叫做“并不是最强壮的人就能够永久地活下去”,我们确实也在反省像硅谷天堂、包括九鼎的一些操作思路,对中国当前一段时期社会环境也好、经济环境也好,出资人的认识,实际上在中国去学习。过去、现在、未来应该怎么做,最终结果是要给出资人挣钱,这也体现了中国的特色。你完全拿西方成功经验做,因为你支撑要素不存在。在中国面临着主要挑战,第一个根本挑战到今天为止,中国本土真正长期资金委托给你的机构基本上没有。信托管理的理念在今天的中国还是很乱。西方的基金时间长,这是一方面,最根本方面是从理念上、结构上走信托,委托给你十年,从法律上GP、LP非常明确的法律责任,LP要来干涉,你承担责任。这样一些基本理念。在中国特别是面向人民币LP无的时候一定会有这种挑战,特别是一些大的私营企业,他自己能调动的资金量很大,他也想找一些好的来做,但是他还是对时间的要求,希望尽快能够开始。但是西方他的资金量非常大,大到他给PE这样一个金融产品定位是相对长周期,给你十年,要求你能挣足够的收益。这个看法有很大差异。你问什么样的人拿的钱,你就要根据他对风险收益的需求打造你的做法。

  王岩松:非常同意中外LP直接影响了PE做事方式,中国IPO暂停,不是很顺畅。但是理论上对PE影响都不应该是直接线性相关的。PE的定义就是一个长周期投资,看中的是企业价值,而不是一个短期套利。但是在中国,LP着急,就要看到两年收益,你也只能依据他思路做短期套利行为。长期来讲,IPO顺畅、受阻都是自然情况,都是要有周期的,这个很正常。像美国基金十年周期就能够来承受IPO市场周期,除了IPO,还有各方面,不同周期是交错的。但是在中国受投资理念的限制,这也是中国人投资的一个概念。做中国股市投资的,经常老大爷、老大妈在那里做,包括CCTV去股市采访的也是采访老大爷、老大妈,其他西方成熟股市,都是机构人操作。中国人不是很放心把钱交给家族以外的第三方管理。这个可能也是慢慢有所改变。

  胡延华:我想补充强调的一句话,要根据投资人的风险收益来决定投资策略。最终你按照投资人需求提供合理回报,这是王道。

  杨伟强:私人银行、还有一些大的私人机构都以私人银行为主。

  胡延华:举个例子,包括在海外所谓家族办公室概念,一个团队专门为你一个家族服务。大资管这个概念本身是中性的,一对一服务。我们也碰到大的企业集团,可以说一次拿出10、20亿人民币,他提出能不能你专门为我设立一支基金。这个事在传统的PE是不做这个事情的。这些在中国特殊发展阶段里面值得探讨。

  王岩松:确实很多基金有这个趋势,特别是投资亚洲的这些美元基金对LP募集资金的时候也遇到一些困难,LP是要求你把钱按照步骤投出去,而很多基金在过去一两年投资有放缓,所以说他再募集资金的时候,要有新的故事。体量大的LP就会要求GP建立一个独立的管理基金,其实有一定冲突。据我所知已经有类似的公司出现。

  胡延华:整个金融环境、资金需求都在不断变化。包括CIC也是中信资本主要股东。CIC香港董事长是刘教授非常著名。他在前年我们年会上作了一个主题演讲,他告诉我们海外越来越关注流动性,长期的GP压力非常大。

  王岩松:对LP越来越强调流动性,之前你可以讲我投资的钱值多少,现在真的这些钱是可以变现的。

  提问:李教授好、各位专家好,我们刚好现在手头做一个整合的并购案例,我们主要是从08年开始做体育基金,也有担保公司、资产公司,我们交易结构设计也特殊,我想把这个问题抛出来请三位嘉宾给我点建议。我们整合并购主体是一个健身俱乐部,我们先拿5000万出来做了一个结构,把公司往里面装。我们在国内整合好后,也希望并购国外俱乐部。以三位专业性来讲对我们机构有什么建议?

  杨伟强:这个单独沟通,你这个资本平台扩展不够,所以你后面想法比较难支撑。像做纵深并购要有足够资本平台扩展,才能按照产业战略做布局。5000万把整个平台打通还不够。

  提问:我们第一轮是5000万,钱肯定不是问题。

  提问:四位老师好,我想问一个问题,金融工具缺少,对上市公司而言,有什么金融工具可以提供。两家并购基金在角色扮演,你是投并购标的还是作为上市公司,或是为上市公司提供资金并购对方?我没太明白。

  杨伟强:从并购基金设计来讲,现在工具其实是不多的,包括可转债等,它的手段不多,并且成本比较高。所以目前可以用的工具不多,包括你的机构当中其中还有很重要的机构是来自银行,银行的成本还是最好的。刚刚公布的蒙牛收购雅士力,境外融资,年息1.9,我相信很快会有大的突破,尤其是利率市场化后,会逼银行在投行工具方面有一系列重大突破,我预计在这一两年内中国并购的金融工具会有非常大的结构性突破。我认为趋势非常好,只是当期来讲手段不多。哪怕是新锐银行,真正进他的风控、审核委员会,还是用信贷思维。我们每一期并购基金沟通成本高,顶层设计方面也是费精力。其实交易本身不难,但是从交易结构设计不容易。目前现状是趋势非常好。

  胡延华:利率市场化是非常重要的,这是能够让大规模商业资金市场化的一个基本的法律规定。

  杨伟强:我们愿意分享收益,他真正把思路打开后,后面路径非常宽,所以银行现在压力不够,得逼着他市场化,逼着他把钱回到实体经济,这样后面工具会打开,以这个趋势,在这一两年会有大的突破。

  提问:我本身是做VC的,对并购不了解。并购之后整合怎么实现?

  杨伟强:题目太大,一两句话不可以讲清楚,有些并购不见得要整合,并购分三个层次,像蓝色光标收购广告公司,不需要整合,他实际上是为客户提供综合服务方案,两者之间整个管理体系逻辑完全不一样。所以不见得并购一定要做整合。

  胡延华:这个问题其实不应该是并购基金回答的问题,全球也有记录,各种并购真正称得上成功的也就一半,是一个长期存在的问题。作为一类这个机构来说是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提问:我是一家美资公司,有几个案例想请教一下大家,从中国来说,三一重工[微博]对德国大象的案例是成功的。其实他的将来发展其实是有问题的。第二,我们行业之内,北京华星公司跟美国一家制造商,当时他们付了3000万美金的一个排他性的协议,但是最后这件事没做成,从这两个案例,我想听一下大家的想法,虽然市场上和我们所了解的不同的说法。三一就算收购了大象,对将来发展并不是好事,也出现蛇屯象情况,或者说在他做完这件事是不是好的事?华星收购美国老牌飞机制造商,就算他付出了3000万排他性的资金,最后也没有做成。从这两个案例我们可以学习到什么东西?

  胡延华:当你没有看到细节就评价都不是很谨慎的,我对两个案例无法做评价。交易完成并不等于就成功,交易完成不了也不等于失败。也可能你交易成功,但是案例是失败的。

  王岩松:从做一个交易逻辑来看,战略投资者和财务投资者做决策时候的角度不完全一样,像三一、TCL[微博]他们做并购有一种考量,财务投资有另外一种考量,做决策的东西还是有不同点。

  提问:第一个问题,关于交易结构,我碰到很多上司公司做并购的时候,他们经常会提出业绩对赌的情况。PE的时候可能有一定合理性。不知道国内外对业绩对赌怎么看?国外有没有这样的设计?如果把控股权都拿走了,还要管理团队、员工承担业绩压力,不知道在国外是不是一种通行做法?还有国内案例,业绩达不到,进行回购的做法。另外一个问题请教一下杨总,国内这种并购基金,您刚才提到的很多工作跟投行所做的工作都有很多相同内容,投行也会做交易架构设计以及并购资金的提供,并购基金或投行这块一个区分是什么?

  杨伟强:不一定要对赌,看你要的是什么。比如我们去年收购奥地利清洁柴油发动机项目,看中的是专利,对本身业绩一点都不在乎。反而对核心技术人员他的工作期限、留在企业岗位会作出约定,不见得对赌。对赌涉及到估值、估值的预判,这就需要对赌,看你买什么、看你收购什么、看你要什么。是不是一定并购有对赌,不见得。大康牧业我们收购的就是猪场,每个省批准猪场本身就有环评、布局要求等等,他是一个稀缺资源。我收购他,我知道他管理不好,大康牧业团队立即接手,把管理跟上来。在中国投行业务,如果以投资顾问方式很难赚钱。中国老板不会为你的顾问付费,50万就撑死了,50万以上很难。我是用并购基金把商业模式、收益全部揉进去。这些老板最喜欢的是你跟他一起赌,我拿几个亿真金白银进来,跟你一起玩,把你市值拉起来,他很高兴,你让他付一笔顾问费,难得去了,这就是中国国情。

  提问:我是一家VC里面的一个员工,您说到并购的问题,现在并购有一个趋势,我们做VC,公司投了上百家,我们第一选择的是自身已投的企业和新看的企业的并购,这是我们比较小范围。从大范围和上市公司合作,站在上市公司角度去并购一些潜在对象,作为从业人员,在市场上做并购有很多方式。第一,上市公司从上往下走,第二,从下往上走。我们接触很多PE,有很多小项目,没法上市。但是这中间有种种一些利益输送体或中介机构,包括我们自己,我想问从三位经验来看,我们现在国内当下最有效率的促成A和B并购的方法是什么?

  王岩松:我们认为杨总这个方法比较好。买一个东西的时候,要充分考虑到以后你怎么退出、你怎么卖,你这个要想清楚了。你有钱想买一个东西是能够买到的,到时候怎么卖。这个在中国是比较难的。所以说你你一旦确定了以后的退出方案,这个效率和成功率都会比较高。

  杨伟强:在你讲的链条里面他要并购不容易,本身通道不通畅。PE他也缺钱,他的融资途径也有限。除非PE再融资,收购早期项目,通过此手段并购。从并购结构本身来看,你只要能解决项目资本通道、本身带来协同效应,怎么做都行,不见得上市公司本身,上市公司本身也是解决资本通道问题。我们09年之前基本上讲逻辑、讲概念就行了,讲团队有多少牛人、多少案例。2010年之后没有人听这套东西,真正投资人拿钱,就是你投资什么项目,你准备怎么玩,后面投资人也被很多PE给教育了,越来越理性,不仅是谈理念,你背后项目逻辑要分析的非常清楚,在这种情况下真正投资人才能追捧你。你只要有办法解决资本通道、把逻辑讲清楚,人家愿意给你钱,你就能做。

  提问:我是做实体经济的,不是做收购并购的。我有一个比较尖锐问题问一下杨总,刚才提到过去30年中国经济最大优势是人力成本,我很赞成这个观点,在接下来5年、10年,最有竞争力的地方或者最有竞争力的核心点应该是哪几个方面?

  李海涛:我觉得是这样,今天早上刘劲教授给大家提出了一个问题,说经济发展要转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我的答案是我不知道,但是我认为是要市场来决定。我们总是有一种计划经济头脑,到底哪里最好的增长点可以分析,但是最关键的是要市场来决定,比如我们谈并购,为什么谈并购,最基本的我做并购,我需要创造价值,我需要帮助这个公司能够运行的更有效率,这样能够给投资人提供价值。过去我们的PE,我们到底创造了什么价值?其实很多是通过上市,但是我们并没有真正创造价值,公司并没有比以前变得更有效率。要他走的更好,我们应该有更多的像这样并购的公司,比如美国80年代初出来LBO,把很多低效的公司,我把你并购、重组,我来创造价值,这样造成经济发展。美国80年代重组,释放了很多能量。我们看到并购的发展或者传统IPO出口的消失其实我觉得是好事情,因为他逼着大家不是说就是上市,而是像胡总那样,我看到这个公司有价值,我来真正改变他,我能给他好的经营经验,我能给他资金,我能给他管理的核心能力,我的核心就是哪里是最挣钱的,哪个企业、哪个行业是最价值的。这是最根本的。我也是跟几位聊并购,我们PE行业应该改变,转变成创造价值。但是创造价值很难,我买一个东西不能马上就倒手卖了,我要真正创造价值,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经济有更好的发展、更新的亮点。刘主席也消费能创造财富吗?一个国家只有把生产效率提高上去,才能真正发展,并购基金做乐观事情就是我把你买过来,我看到你有价值,我才能创造价值。市场在推动上,银行要改变,利率要自由化,这样我们并购基金一出来,我们就会释放这些能量。

  胡延华:接下来30、50年发展动力,归根到底是全要素生产,这是一个基本。但是怎么去提高?如果把工艺改进结合进来,能很大程度提高企业生产率,并购基金这是可以帮到的地方,也是并购基金创造的价值这只是举一个例子。

  提问:几位你们好!我来自长江商学院一位同学,我有几个问题,国内IPO受政策影响还比较大,目前经常停。包括国内人力成本、土地成本加大,并购可能成为一个资源集约比较好的方式。我提问的问题是PE未来走向是怎么样的?第二,上市公司作为一个并购的主体是不是最合适的?也就是说他作为并购退出,把PE项目接管,PE所投的企业,他规范性比较好,是不是用上市公司做一个并购主体是最合适的?第三,我接触到很多上市公司他本身在境外收购一些项目,我们应该要注意哪些内容?并购基金本身在境外当中参与哪一个部门,他能不能代替银行一部分功能。谢谢!

  胡延华:我回答第一个问题,PE走势。毫无疑问是并购基金。你任何一个行业、一个生意,必须要创造价值。我认为管理人来说,两个方向可以创造价值,一个往前端的VC,一个是并购基金。

  王岩松:我也认同,作为一个小股东的时候,有时候你想创造价值是很难的。当你做控制人的时候,你的经验各方面确实可以为公司带来新的东西。第二个问题,潜在买家,上市公司是一个可选项。其他的并购基金也是一个可选项,在欧美经常会有基金之间的倒手,小一点的基金倒给大一点的基金。在中国,可能上市公司是比较佳的选项,因为非上市公司确实没有那么多钱。并购基金又不能做LBO,上市公司可运作的融资工具多一些,所以在境内上市公司是比较好的一个方式。海外并购基金已经正在中国建办公,以后海外并购基金也会是一个比较好的买家。

  杨伟强:今天上午听了前海那个讲座,前海政策实施后,对境外收购非常有利,现在资本项目下管制严格。政府关心我们企业了,本来收购是一个市场行为,好像老怕我们吃亏上当一样。包括我们去年收购斯塔尔,本来是一个很简单的市场行为,他们老怕我们吃亏,一遍一遍提供材料,你要有这个耐心,目前就是这个环境,后面会越来越好。

  提问:我们做PE的,在我们做PE过程中也发现退出问题,我们不是一个专门的并购基金,但是有些项目并购变成我们首选退出方式了。作为专业并购基金,是不是说对发起人、对大股东给他如虎添翼还是并购后一进去弱化他的地位。

  杨伟强:题目太大了,并购本身背后核心还是你买什么,你买资产还是买团队,买团队肯定不会弱化它,还要加强它。你买资产,你买完这个资产后,给团队设立一个合理的激励机制或者一个合理分享机制,剩下的就是你稍微靠边站一点,我会有更合适的人来运营,把资产增值。要看你买什么,持有资产的人是怎么考虑的。像我们大康牧业这个并购案,整个重组后,不仅是养猪,养牛、羊,变成一个全动物蛋白质。董事长愿意把实际控制权让出去。这里面每个实际控制人他的追求、他的性格特点以及交易本身背后逻辑都决定了这背后是千变万化的,没有一个一定的路径可寻。千变万化,难度在这里,巧妙也在这里,激动人心也在这里。我们并购从我自己来讲,我认为去年是中国本土年,并购重组元年,已经完全完成了市场教育,并且有大量需求,不管是买方、卖方。至少标签已经给你贴出来了,已经叫并购基金了。整个产业链环境氛围已经越来越热了,所以我去年是并购非常好的机会。另外我们长江学子已经有四位在我们团队当中,刚才的吴菲、小叶、包括年初毕业的英浩已经扮演很重要角色,相应负责两个产业并购基金规划和安排,进步非常快。第一个,长江学子素质不错,进步非常快,感谢教授。对我们金融MBA、MBA来讲,在你自己投身金融这个环境当中,我祝贺大家,赶上一个千载难逢的大机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我们非常非常欢迎,我们人手不够,非常欢迎有志于投身中国并购重组机会的年轻人加入我们团队,我们一起来共同谱写这样一个篇章。

  王岩松:并购确实不好做,但是做完会有很多满足感。做并购确实要耐心,要想得长远一点,因为你一旦控股这个企业,要为这个企业负责,要想得长远一点,还有你自己的退出机制。这跟小企业思考的可能强度不一样。

  胡延华:我跟伟强有点不一样,我总体上倾向于并不是所有高人、好的年轻人非得去做金融。当然比去作公务员要好。其实也是中国社会不断调整和转型,这么多非常好的学弟、学妹非常好资质都去争所谓的公务员,其实我觉得非常浪费。我讲的意思不是说金融不好,要做金融你们要有思想准备,非常辛苦。我从十几年做投行开始,基本上就7×24,现在好一点了,做金融对人的生活是一种摧残,除非你有一个好爹就不用很辛苦。做金融这一行,如果悟性够,道路走的对,对经济、对社会、对生意的理解,要比一般行业要快,但是相应的你要付出代价。实际上周末夫妻是必定的。所以你要想好你是不是真的愿意过这样一种生活,这一点希望你们先想好。至于好好读书或者是各种各样,你做什么行业都要去培养自己。但是做金融要想好生活和工作不平衡会长期存在。也不要拿着你们曾经的师兄五年、十年前做金融行业赚钱很快这样一些美好案例来安慰自己。我坦率地讲去年6月份我去波士顿招人,面试了20多个海外MBA毕业生,他们很多还在想说我们哪个师兄在华尔街,五年就挣了多少多少钱,就可以退休。我说你要还是这样想就落后了。华尔街当年的疯狂,一个毕业生三年百万,十年就挣得一辈子自由,这不正常。当然你别的行业赚钱多一点,这是很正常,因为你用努力、用其他牺牲换来的。我就分享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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