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杂志携手海航集团于2013年4月27日海口举办“探寻企业真实成长”高峰论坛。上图为国家发改委学术委员会秘书长张燕生作主旨演讲。(图片来源：新浪财经王有涛 摄)

　　新浪财经讯 《财经》杂志携手海航集团于2013年4月27日海口举办“探寻企业真实成长”高峰论坛。新浪财经现场直播，国家发改委学术委员会秘书长张燕生发表主题演讲，认为中国下一步的中产阶级的人数在未来20年将从2.3亿人增加到6.3亿人，中国在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一个庞大的消费者人群，他们愿意买贵东西，而不像过去的30年，他们只愿意买便宜的东西。

　　国家发改委学术委员会秘书长张燕生讲演全文

　　张燕生：今天我的演讲是一个应急性的方案，这样演讲中有一些观点不成熟，也请各位来宾能够包含。我的题目是探索企业真实成长的制度环境，和转型之路。

　　第一个问题，谈一下探索企业成长的制度环境。也就是想讨论一下企业制度环境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可能发生一些什么样的变化。首先，我们回到30年的原点，也就是1978年。1978年我们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什么，1978年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刚才陈峰董事长讲企业历程的时候也在回答这个问题，也就是社会主义基本制度条件下如何能够有效率，如何能够营造企业真实成长的制度环境。那么，在1978年改革开放最初路径的选择，我们是怎么选择的呢？我们发现在1978年的时候，我们为了营造企业真实成长的制度环境，首先我们探索了外向型经济发展的模式，也就是鼓励出口和招商引资促进体制的转轨和经济起飞的起步。第二，我们会发现从1978年改革开放的起点，我们是采取了不平衡发展的战略，也就是先让少数人富起来，先让东部沿海地区率先发展起来，先把经济建设搞上去。也就是今天不平衡、不可持续的矛盾是前30年我们所选择的战略导致的结果。第三，我们采取摸石头过河、解放思想、先行先试的改革开放发展的模式。在过去的30年我们发现改革开放的模式有3个重要的时点，或者是重要的模式，第一，我们发现1978年采取的改革开放模式很大程度是国民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从上到下都有一个广泛的共识，也就是中国必须要通过改革开放来探索通向未来之路。

　　前30年，第二个改革的模式，也就是南巡的模式，南巡的模式有三个重要的特点，第一，有改革总设计师的大力推动，第二，有明确的改革开放的方向，也就是要构建社会主义的基本经济制度，第三，有顶层设计提供了一揽子的改革开放。前30年，我们第三个改革模式，也就是我们叫做WTO的模式，当时我们说得最多的有三句话，第一，为什么我们要接受15条、16条、22段这些明显不公平的条款了还要加入，当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WTO是我们积极参与全球化融入世界一个重要的战略部署，也就是中国要开放，中国要融入世界，我们捉得最多的第二句话，也就是当时WTO从1986年开始升起到2001年加入的15年中说得最多的第二句话就是与国际通行规则接轨。第三句话，“狼来了”，也就是说，开放了，外面有一群饿狼，里面有一群肥羊，圈门一旦打开，凡是跑不过饿狼的肥羊将被吃掉。我们回忆一下过去30年，我们经历了这些不同阶段、不同改革和不同开放、不同的发展，在这种情况下，也就是我们今天的成绩。刚才陈峰董事长从企业的角度告诉我们过去20年海航的辉煌。刚才戴小京先生又给我们讲了在这个辉煌中我们面临的问题和挑战，也就是说，30年来我们取得了巨大的成绩，我们问自己一个问题，外向型经济模式还能不能走下去，不平衡发展的模式还能不能走下去，和我们摸着石头过河的模式能不能走下去，这样我们突然发现，今天我们再一次站到了1978年的一个新起点上，一个未来30年新一轮改革开放和科学发展开始。我们说未来我们究竟要走向哪里，刚才陈峰董事长告诉我们，2020海航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企业，2030年海航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企业。解决经济中的新老扭曲和寻租是下一步我们要努力的方向，我们要建立法制的市场经济的体制环境，解决市场经济的规范、规则、执行和监督，一个比较完善的市场经济的环境。这对企业的真实成长是至关重要的。第三个，创新的市场经济的体制环境，包括保护知识产权和财产权，建立一个有利于长期价值投资的环境。这样我们面临一个问题，怎么才能走向未来，我们会发现我们的国际环境变了、我们中国的发展阶段变了、下一步解放思想和先行先试的难度绝不亚于过去的30年。

　　第二个问题，谈一下把推动发展的立足点转向提高质量和效益上。对这个问题我问自己一个问题，无论是国家还是地方还是企业，我们究竟是要增长的速度还是要增长的质量和效益，我们是真实成长中要质量和效益还是叶公好龙。在这个地方，我给了几个数据，这个图上我讲了“十一五”GDP的增长速度是11.2%，但是我们有5个指标在“十一五”期间完成的不好或者是很困难，这五个指标分别是服务业增长值得的比重、服务业就业的比重、研究和失业发展经费支出占GDP的比重，城镇化率和单位GDP能耗降低等五个指标在经济高增长时期，我们发现完成很困难。去年，GDP降到了7.8%，比“十一五”下降了3.4个百分点。我们的企业成长的真实环境、宏观环境发生了哪些变化呢？这个地方我举几个数据，第一，我们能够看到，经济减速但是内需的贡献超过了百分之百，而消费的贡献超过了投资，也就是我们讲需求结构的调整，目标就是要建立消费增长拉动经济增长的长效机制。我们会发现速度慢了，消费的贡献凸现了，投资的效益改善了。第二个数据，从创新的角度看，去年宏观的研发、创新支出占GDP比重上升到1.97，是过去10年增长最明显的，经济速度下降了，成本上升了，外需萎缩了，摩擦加剧了，企业要生存、要成长、要壮大靠什么？我们发现企业自足开始研发、创新、创意、创造，包括新产品、新市场、新技术、新的管理组织方式。第三，去年GDP的速度大幅度下降，但是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是过去10年上升最快的，因为企业现在面临着很大的困难，怎么办？向微笑两端延伸扩展，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制造业的服务化、制造业的高端化和服务业发展的知识化、人才化明显开始加速。另外一个指标就是就业，过去我们总是讲GDP破8将会产生大量的失业，大量的失业将会导致社会不稳定。去年，比“十一五”GDP下降了3.4个百分点，但是城镇新增就业1266万人，是过去10年创造就业最多的。企业调查的时候，企业普遍反映招工难、工人流失率高，为什么？因为服务业发展加速了，因为中西部发展起步了，因为新兴产业的发展开始上升了。但是，在服务业上升的时候，我们发现一个结构性现象就是大学生就业难。昨天劳保部的一个专家在一次会议上讲，现在大学生要不就找不到工作，找到工作拿到的薪水比农民工还要少200块。问题发生在什么地方？问题就发生在大学生劳动力供给的需求端仍然在低端，因此，这个问题提出了下一步经济和产业结构的转型和升级问题。另外一个问题，也就是收入和民生。我列了两组数据，一组是过去10年的数据，过去10年的数据告诉我们GDP增速高于人均，人均的GDP增速高于城镇，城镇的GDP增速高于农村。这种发展是包容性发展还是排他性的发展，但是，去年经济减速，呈现出相反的序列，GDP增速低于城市，城市低于农村，农村低于农民工的增速。这个地方我主要讲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现在面临的变化是短期的还是长期的，是总量的还是结构的，是可持续的还是不可持续的。那么，我自己有一个很深的感觉，也就是新30年，我们站在一个新起点上，一个新30年的结构开始，这个变化是宏观调控所致还是努力所致还是经济内在力发生作用所致，我个人认为是经济内在规律发挥了作用，也就是我们的经济结构开始发生变化。

　　最后一个问题，我想讨论一下探索企业真实成长的转型之路。我们的企业将会经历一个脱胎换骨的转型之痛。我们企业的真实成长面临着脱胎换骨的转型之痛，包括大企业，也包括进入世界500强的大企业。去年进入世界500强的企业首次超过日本，但是我们把我们的500强一个一个列出来，我们会发现大多数都是在传统行业，我们在调查研究中发现小企业的转型之痛是面对着缺订单、缺人才、缺技术、缺融资、缺规范，怎么办？因此，十八大讲我们要牢牢把握发展实体经济这个坚实的基础，在这个方面我们面临着更大的困难。从机遇的角度来讲，我很同意前面陈峰董事长和戴小京总裁所讲的，我们面临着很大的困难，但是我们却有着更大的机遇。总的判断，我们企业真实成长的环境前30年挣的是血汗钱，未来30年才是中国企业真实成长的黄金时期。

　　也就是说，中国经济发展的环境、经济发展的动力和经济发展的模式未来30年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第一，需求结构发生变化，诱导新的供给结构的转换，其中包括城市化。今后重点发展的五大城市带将会出现可以同纽约、伦敦媲美的世界型中心城市和世界型的城市带，这个城市带将会带来消费升级的持续动力，包括知识型、创新型和智力型的现代服务业的发展，包括中产阶级人数的倍增，包括经济的国际化。也就是中国经济第一次出现一个巨量，中国下一步的中产阶级的人数在未来20年将从2.3亿人增加到6.3亿人，中国在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一个庞大的消费者人群，他们愿意买贵东西，而不像过去的30年，他们只愿意买便宜的东西。那么，一个庞大的人群愿意买高品质的产品、高品质的服务和高品质的人力资本，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企业就有能力投资于创新、创意、创造。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中国企业真实成长的黄金时期到来了。另外一个方面，也就是刚才陈峰董事长所讲到的，我们要赢得这个黄金期，我们要在生产成长降低方面努力，我们已经没有太多的余地，而如果我们向物流、信息流、商流、资金流、人流上寻找效益，可能还有200%、300%的成长空间，因此，下一步的重点是怎么把物流、商流、信息流、资金流、人才流在流通中物流成本、制度成本大幅度的下降，这是改革的重点，也就是打造在全球高效合理的贸易、生产供应链、金融供应链和基础设施供应链，为企业营造一个真实成长的黄金环境。这是至关重要的。第三，我们的企业将从过去简单的模仿走向创造型模仿和走向创新。我们就问自己一个问题，全球创新资源高度的集中在美日欧大三角地区，中国在创新资源积累上，我们是比较劣势。那么，比较劣势如何形成竞争优势，小企业的创新环境如何能够支撑小企业走向自主创新之路。在这方面也就是我们讲的开放、全球化、走出去，到全球有创新资源的地方、有人才的地方，像海航那样建立自己的研发中心、建立自己的人才中心、建立自己的服务中心，最大限度的缩小中国和世界在知识积累、技术进步、高端人才聚集方面把比较劣势转化为竞争优势，这是下一步我们要破解的难题，而中国在这方面是有充分的能力解决这个问题的。

　　最后，中国下一步的发展。我们认为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更加重视职业培训和技能培训。现在我们需要初级技工、中级技工、高级技工，我们需要技师、高级技师，需要能为企业走来未来真实成长的人才环境。这也是我们下一步中国新一轮改革开放中将重点取得进步的方面。现在在一些制造业的重阵已经开始起步，我们期待今后有更加高素质的人力资源的队伍支撑企业的真实成长。谢谢大家！